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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之地正逢连月雨,空气也湿闷的很,此来事关张子堡,一行也不敢懈怠,只微敞着衣领口略略透口气,又见一旁显王兄仿若无事,实在心生佩服】
正是如此【听闻显王谈及乌奴,便应声附和】我看那个红毛鬼子是个草包,不懂什么战术战略,只知道莽撞行事。
【扬臂揩了把额前的汗,这时气实在是热极,又见乌奴人来,才换作一副正经面目】大人之前作战辛苦,快快请坐。来人,看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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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天津水师练兵,总归不似在东南海,海域既大,天时也更复杂,故而乌奴来时也只听显王与他叙论,并不急插话】十四哥说的正是。
【捧着盏热茶只期它快些凉下去,好痛快饮上一口,低眉觑一旁二人却如铜筋铁骨般,分毫不受影响,正是纳罕】张子堡在东南海域横行这些年,朝廷多有派兵剿匪,皆不成。
【浅呷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嗓,又道】我们此次前来,是只可成不可败。【望着乌奴所在之处,言声反作了几分恳切】所以一切还需仰仗大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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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区大定,海县清一本就是治世之德,如今张子堡海寇不绝,民生便无法保障。且听乌奴的意思,如今海寇已成势,再行剿灭早已不易】
【一壁显王兄问计乌奴,自个儿则在一旁听,时不时补阙一二】葡人建议用火攻焚船,并派人潜游凿底沉船,已被我和十四哥否决了。
【剿海寇亦非打赤壁,火攻之下,必要有足够的兵力才可成事。是以道此,手里的茶一置。点了点沙盘里的几处兵力布局】这样打仗方法,在如此的人数对抗下,毫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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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火攻既然不成,海寇也非坐以待毙之辈,目光梭巡沙盘一番,又瞧了瞧显王与乌奴】我看乌努大人的排兵布阵,竟似要做围困战不成?
【若要困而不战,比得却是粮秣供给,后勤军需,此一计倒是有利我方,可张子堡未必不会殊死一搏】十四哥的意思呢?我只担心他们万一鱼死网破,而我们想要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便不易了。
【实战之处,乌奴自是强于我与显王,且看他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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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计议,又闻显王另出了新策,如此可行性倒是大了许多】十四哥想用刘元?【方才的湿闷现今已平复了些许,只听帐外仍是海浪滔天,却不知何时清明】
【瞧着乌奴也有相同意思,略忖着话头】他们流寇多有帮派私交,只怕围困中途,有别帮援兵所至。
【实则以朝廷军对抗海寇并非难事,只难在如何降低损耗,毕竟亲带过兵才知养兵之难,何必折损在一群流寇之手,若能不战不攻,不废兵卒平定自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