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不绝的潮骚声2.
天气其实很好。不过是分不明应当形容说阳光明媚或是万里无云的好。
反正都好。
从刚才开始天变得亮。刺眼的光晕周围一片白茫,就像在黑暗中打开了400W电灯泡的开关一样。
但400W电灯泡是什么东西?
泽田纲吉甩了甩头不再去想。现在的他对自己脑袋里时不时出现的奇异词汇已经见怪不怪。即使有很多次的意思连没有失忆的GIOTTO他们都不甚清楚。
他挣扎着坐起望向窗外。光总是有着奇妙的功能,事实上总有人的不安与狂躁莫名奇妙的被安抚甚至光本身对自己能够产生这么奇妙的作用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泽田显然是被光拯救的众生之一。比如现在他心情大好地看着窗外的初代守护者之“你追我赶大家玩”游戏全不复前几日纠结了好些时候的郁闷模样。。所以他也开始能够忍受腹部的伤——贝姆阿姨(一个医生)说它不会留下伤疤,也开始能够忍受这该死的无知和无力。
对过去的无知不是最痛苦的事情——至少对当事人来说。毕竟各种豪门狗血言情肥皂剧里最倒霉的永远是那些与主角有着爱与被爱纠葛的人——虽然事实也是如此。对失忆者而言,真正痛苦的是认知的重建过程——可以任意删改的甚至可能本身就是泡沫的被告知过去。
他们怕所有的一切“你说”都建立在虚无的荒谬之上。
泽田纲吉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那个男人。但即使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是这样”他也必须无条件的给予“我信任你说的一切的”的承诺。这就像是溺水的人遇到一艘船,他所做的不应是先判断这是不是黑船或者船是开往哪里顺不顺道。
而是,爬上去。
先不顾一切的活下来。
唯一的一艘船呵。
GIOTTO说,GIOTTO是泽田纲吉最亲密的人。
GIOTTO说,泽田纲吉是GIOTTO的爱人。
泽田纲吉必须相信。
然后他们说,泽田纲吉是GIOTTO的金丝鸟。
囚禁于妄言之中的金丝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