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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窗中窥伤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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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2-09-28 23:28回复
    (裴慢慢是明宫里的旧客,去而复返。)
    (犹如昨宵纯粹白净的霜褪尽,又会在新的晦暗夜色降临之际,教迢迢长风再度覆尽一层,庭前阶早有记忆、早镌下痕。可霜向来薄寒,怀纳不尽分寸山河绮色,与纷然人间格格不入。一如裴慢慢,即便曾与庆福檐顶间鳞次交叠的琉璃瓦打过照面,却始终是隐秘而缄默的一粒芥子。)
    (因此裴慢慢在一场绝艳的胭脂角斗开场里,显得足够沉静,熟练地当着最得宜的陪衬。直至她真正需要作点缀的一株娇艳递了先声,才会在寂寥死潭里泛起丝缕波澜。)
    谁?(白皙纤幼的指尖将珠帘挑揽开,会觑见影影绰绰的一袂衣影,将端然眉眼低垂)请李女官进来罢。
    (裴慢慢极快、又短促地接受了意料之中的“突兀”,一如她并不曾过多挣扎,便舍弃数载以盼的自由。)
    (在等待的时刻里,文鹤将荷露煨入了青翠茶芽里,沏出一盏在明宫里稍有新意却平凡的茗茶,恭候着这位翊坤宫“远道”而来的客人。指尖揽着的珠帘滚圆莹润的,不消片刻便晃了长长的影。跫音迫近时,文鹤正殷殷将不肯温顺的帘以冰凉的银钩拦着。)
    李女官因何缘故来?(后知后觉地、轻声问询着)是惠妃娘娘有旨意需要教我……迎么?


    4楼2022-09-29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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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楼2022-09-29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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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人也来看看


        8楼2022-09-30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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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新祚的时候我入紫禁城做了女官,那时负责我们这一批新入宫女官的教习嬷嬷问过我为什么要选这条路呢?分明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可以去选,而不是困在这里。
          但是我也没多少可以选择的余地,我是族中为数不多适龄的女儿了,依照祖父的想法是想让我参加大选的。不过他老人家在天水,天高路远能带到京城的也不过是信上的寥寥数言,只要我想,我依旧可以有别的选项可以选择。大伯母原先是紫禁城的女官,我问她我能不能和她走一样的路的时候,她同意了。
          所以,现在我是用女官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参选淑女所居的庆福宫。
          :裴姑娘。
          我向裴姑娘福身全了礼数,她是衣衣的妹妹,曾经也是在这紫禁城里做女官的人。我并不太能体会她的心情,不过想来也多是不有由她的。
          :前几日御花园里各色鲜花儿开得甚好,惠娘娘见着很喜欢,我就多往司苑跑了几回,可巧今日备的是莲花。娘娘见了便让我也给您来送一枝。
          被自己抱在怀里的细颈瓷瓶中插了一枝开得正好的荷,是最寻常的品种,自瓣尖到瓣根,是从浓郁的嫣红,过渡成了沉静的浅粉,在日光里轻轻的晃着,就好像是所有的夏季里的荷一样,只不过这一枝,双花并蒂,交相辉映。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2-10-01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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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渡过长廊的徐风是同她一并抵达的,趁着帘陇珠玉相撞声望向她时,干涩的风模糊了半刻莹润的眼,捎携着未知的胆怯,慢吞吞地应许着)
            这一枝莲……择的很好,谢过惠妃娘娘,也有劳李女官了。(并不清明的视线里,只得佯作悉数知情般教文鹤收下这份心意,而小裴氏在这般历程里彰显得过分漠然,寡淡犹若白水,与这座巍峨的宫城仍是长久地不合拍。)
            (直至文鹤捧着它步步趋近,我窥见长立的藤上恣意盛放的并蒂莲,适才堪堪醒悟,兴许裴惠妃、李女官迢迢一程的用意。但这样的在意,似乎来得过迟、过少。)
            (偏首朝她展以温然一笑,邀她道)李女官不如吃盏茶罢?我瞧着外间日头不小,一路上来怕也受累了,文鹤沏的茶尚可入口,解一解乏。
            (雪净颀长的颈敞露在繁复绣领间,像极绿波托举的风荷那截白瓣,柔软而脆弱。)
            我见着李女官有些面生,应当侍奉惠妃娘娘不久?


            11楼2022-10-01 2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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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22-10-01 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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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衣也曾向我提起过这一位孪妹,但是具体性格如何却没有具体说过,我想既是一家姐妹,又同入内闱,即便是脾气秉性不大相同,也总会有那么一点的相近吧?
                怀里的瓷瓶被人接过,随即又被安置在几案上,好像这间供给各位淑女暂居的小室也有了一丝鲜活气。
                :都是臣的分内事,何劳之有?
                我抬眼去看她,她同衣衣的眉目之间确有相似之处,只是总有些不同在的,但是具体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姑娘入宫那一日,娘娘就想让臣来走一趟了,只是宫中人多,来往不如在府中便宜。
                我随她在她身侧落座,再承她后半句话。
                :元年时才进了内闱,后来被指到了娘娘身侧随侍。
                :在闺中的时候听娘娘提起过姑娘,却没想到能在这儿见着姑娘。见着姑娘第一眼的时候就觉着和娘娘描述得很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2-10-02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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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劳惠妃娘娘记挂了。(音若珠玉跌落时,是环佩啷当的清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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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长久困囿在朱色高墙下的小裴氏,懵懂昏沉间,独独记住了熙攘的盛宴与晦夜里寒彻入骨的高台,再浮不起从前的情谊来遮盖描画。)
                  (纤指将碧色薄透的瓷盏再朝她推近些,温热的茶汤迭迭递来的滚热自壁间发散,将白皙拈上了轻红。)
                  嗯?娘娘同你描述的什么?(像是极为自然地承接着她的话尾,实也为暌违已久的试探,为沉寂缄默的一段情再铺陈起端。)是说的一弯柳叶、宜家宜室,还是素若白水、缺乏生趣?


                  15楼2022-10-02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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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在京中因为小妹的生辰礼,我和衣衣说起过家中的姊妹,听她提起过有一位在内闱做女官的妹妹,是性格稳重也心中有对自己今后的一种规划。我想这样的女孩子总会是一种坚韧、不屈的性格,总是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别的是否重要都在她心里自有一种衡量定夺的规则。
                    :娘娘总是记挂着您的,您在紫禁城的时候娘娘就同臣说起过您,说您心里是有主意的,她放心您。
                    我垂下眼,看着盏中沉浮的茶叶,就好像是内闱的女子一样,想要努力的让自己主宰自己,却还是要随着这一盏水,上上下下。
                    :但她又是您的姐姐,所以又不放心您。
                    用过这一道茶,我起身再同她福身。
                    :今日多谢您这一盏茶,臣先回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2-10-02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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