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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极人臣:第二章 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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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城主府是这座城池的最高建筑物。远远望着城主府,就能感受到它的宏大,走近了看,更是凸显出城主府的恢弘壮观。青灰砖砌成的高大外墙隔绝了外部探寻的视线,漆成红色的铁皮包裹的正门上黄澄澄的铜铆钉锃亮,更添一片震慑。
城主府外两队卫兵笔直列在门口,森严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卫兵在守卫的同时,谨慎严密地扫视着周围途径的路人,防范着可能的危险。
云姓将军一行人来到了城主府,走在前面的侍卫拿出令牌交给卫兵检查后,得以被放行入内。卫兵引领着云将军一行人来到了城主府内一座最大的屋前。屋前的亲卫都认识云将军,直接放行了。
云将军带了一个侍卫入内,屋内已经有了四个人,两名将军模样的魁梧壮汉坐着,想来这就是刘将军和赵将军了,两位背后各站了一名侍卫。见了云将军来到,两位将军站了起来。三位将军寒暄一番之后,入座开始商谈下一步行动。从各自的座位,就能约略看出三位将军地位的差别。这本是一间会客的大屋,本朝又是以左为尊,只见云将军径自走到左边首位坐下,未作任何谦让,其余两位将军也没有任何异议。
那么这位云将军又是谁呢?他的故事,民间流传很多版本。一说他是当今大将军云文翔的私生子,幼时放在民间抚养,等长大了假装被云文翔将军认作义子,放到军中培养;一说他是云文翔将军已故战友的儿子,自小就当儿子栽培,所以收为义子并改了姓;也有说是他天生神勇,又兼之熟读兵书,胸藏千万甲兵,云将军见才心喜,不肯让此等人才白白错失,所以认了义子。
传言很多,但不管怎样,他是云文翔将军最看重的,连两位嫡子都比不上。
这位云将军原先是何名字,很少有人知道,现今绝大部分人只知道他叫云飞羽,字明德。飞羽二字,即可看出云文翔将军对他的期望。而他也不辜负云老将军的期待,于十年间,连退北方游骑民族十八次。他所镇守的边关是游骑民族军队的噩梦。多少次的恐吓、利诱、刺杀,他依然坚守不倒且杀得敌方大败,有古时冠军侯之遗风。
另外两位将军,其中刘姓将军,名拓,字弘毅,是本朝的安东将军,另外一位姓赵,名安平,字孟隆,为安南将军。征北将军出现在腹地,本就不寻常,而且还是和安东、安南两位将军一起,这就更添几分神秘。
端看这座城市零乱、凄清的情形,便可知发生在这座城市的悲伤,估计就是拜这三位将军所赐。
云飞羽坐下来后,开口道:“此次,赖两位将军之助,发动叛乱的楚王的主要残余势力已经被剿灭,最后的据点也被攻下,剩下的都是些虾兵蟹将,成不了气候,本将此次的任务也差不多结束了,之后的详细清洗,就要仰赖两位将军了。”
刘拓与赵安平两位将军连道:“此次能顺利攻下这座天堑全是云将军的神机妙算,不然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圣上的命令。末将等不敢居功。至于之后的清洗,自然不需劳烦云将军,交给末将等就行了。”
见状,云飞羽也没有再客套,“两位将军也不用自谦,关于此次的功劳,本将自会如实禀报圣上和大将军的,赏赐不会少了二位的。”
赵、刘两位连连称谢,嘴里全是仰仗云将军之类。
说完这事,云飞羽继续谈起另一件重要的事,“这次虽然成功地打败了楚王余孽,但是我部损失也不小,需要补充兵力,相信两位将军部下也是如此吧?”闻言,两位将军一副肉痛的表情,云飞羽知道他们部队损失肯定比他自己要大的多。
此次楚王叛乱,手下端的许多精兵强将,数十上百场战斗,厮杀异常惨烈,虽然过程中时有补充,可新兵消耗得也快,整场战争打下来,可谓伤筋动骨,老兵悍将缺失得厉害。云飞羽比较庆幸的是,他的直属部队相对来说损失得是最少的,其他两位将军的军队损失更加严重。尤其是精英部队的损耗,更简直是抽他们的筋喝他们的血。在安排指挥中有所偏颇这是在所难免的,却也可以从侧面看出这次战争的激烈,要不是楚王占据的地盘还小,后援跟不上,战争何时结束还是个很大的问号。
由于这是三位都存在的问题,所以很快通过。
“出兵前,皇上已经授予我便宜行事的权力,虽然战争已经结束,还是可以征兵的。大家损失都比较大,所以新兵的征集是接下来的重要工作。两位应该没有异议吧?”刘、赵两位将军当然不会有意见,他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之后又谈了些其他问题,比如俘虏、战死士兵家属的抚恤问题等等。有些达成一致意见,有些则有待商榷,时间较晚,三位结束了此次的商议,离开回各自的住处。
不说其余两位,云飞羽回到府内安排好的住处,思考着这次战争胜利能带给自己的利益。自己长期驻扎天朝北方,抵御北方游骑民族。而现在北方游骑政权依然强悍,却调自己来平定叛乱。不是自谦,虽然自己的能力、资历、背景都足够,但是朝内还是有三四位可堪相比,甚至犹要过之,如征南将军王起、镇西将军云伯之、车骑将军李煜德。
这几个都是本朝的赫赫战将,论成名更在自己之前,论功劳和自己也是不相伯仲。偏偏选中自己,是皇恩浩荡还是担忧自己长期在边疆不受控制。传闻大将军与太师有嫌隙,而太师素为皇上器重,有可能太师向皇上进言。但大将军是皇上叔叔,先皇堂弟,屡受恩宠,如今圣上也是倚之股肱。
这个问题,从出征前就已经困扰到云飞羽,到现在还是不明白。当时太紧急,来不及询问大将军,看来这次回去后先去请教大将军。
“云将军有令,征兵入伍,凡符合条件者均可报名。”一大早,就有传令兵在街道墙壁上张贴征兵启事,并大声宣读告示内容。
虽然刚刚经过大战,但是爱瞧热闹是人类天性,告示周围聚集了一群各种身份职业的人,指指点点,可也无人踊跃报名。毕竟,云飞羽等将军的军队刚刚蹂躏践踏了这座美丽的城市,同时也碾碎了这座城市人民的骄傲,也或许是这座城市的繁荣还需要这些年轻力壮。
当然,这样的景象也见于周围的县领。在这个武风盛行的年代,这俨然是个大消息。坊间认识亦对此议论纷纷。既恐惧于云飞翔的威势,又固执于突然地爱乡情结。
虽不至寇仇的地步,要为其效力卖命怕是一时间心理上也难以承受。
而且这个应征也是有讲究的。许多人不懂,看见征兵处就去应征,不分好坏。精明点的人,就会仔细地打听清楚具体消息,分明白哪个军队待遇好,在什么样的将军领导下更有前途。
年近花甲的安东将军刘拓与安南将军赵安平的军队虽然也不错,但是与未满不惑的征北将军云飞羽的队伍相比就相形见绌了,更何况云将军还是大将军云文翔的义子。以后前途无量,说不定能位极人臣。这样的队伍,总是相对吃香的。
但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是以即使进行了一段时间的征集,但是要补充人员上的缺损,照这个进度,怕是没个一年半载的时间。
这些民众的反应,虽让负责此事的官员暗恨,却也在他们预料之中。他们不解的是,既然他们都能想到,为何云将军还是执意在此征军呢。
刚经历战火的城市显然不适宜征召青壮力,县城的回复还要依赖于这些人。再者这里是江南繁华地带,人口充足的地方可不止这一处,着眼于一地可不是高明之策。
但是这些话只是憋在心里转转,要他们去问那是万万不敢的,别说质疑,有些人心里想想都觉得是自己傻,云将军何等雄才大略,会不如他们?犯如此低级错误?
尽管疑虑重重,可只要上头一日没下命令停止,这工作就一日不能歇缓。所以这招兵工作就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不紧不慢地进行着.
再来看云飞羽这边,因为见这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云飞羽喊上刘、赵两位将军出外巡视一番。以期在皇上的钦差来之前尽量地肃清一些“余孽”。
这几天城主府实是陆续来了几位献礼的商人、财主,可还有部分地主、豪绅还处在观望之中。
云、刘、赵三位将军暂且歇停了几天。一么刚破城,这是本国领土,以后还要治理,弄得民不聊生的话容易被御史参上一本,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这种事还是能避则避吧。,二么也要给大家一点时间思考。
如今眼瞅着快半个月了,还是有这么一拨人不见动静,看来是得敲打敲打了。不大肆行动,那是尊重,可要是对方得了好还卖乖,那可就不怎么聪明懂事理了。这两天云飞羽就在琢磨着这事,手下的两位将军嘴上没说什么,心里指不定已经念叨个好几遍了。再说了,这要是不行动,堂堂二品将军,被几个地主豪绅不放在眼里,传出去是会被满朝同僚笑话的。
所以捞着个好天气,拉上刘、赵两位一起巡视一番,看看还有没有叛乱的余党。俗话说,自己吃肉,也要让别人喝口汤啊。
而刘、赵两位都是人精了,所谓闻歌知雅意,立马就答应下了。安排好驻守的人员,三位将军各自带着一队人马出去了。至于具体要去哪巡查,这几天下来手下已经把城里哪些有钱有势的人员列了个名单交了上来。并且这个地方有个好处,因为地形限制,虽说易守难攻,可要是一旦被攻下来,逃都没地方逃,因此大伙的资产还好好地存放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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