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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没有说过,他的一世记忆。最讨厌的一世,最讨厌的记忆。
回到城堡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青色的条石之间填充着不规则的粘土,一个个突起的小刺铬得手指有点痛。五指紧握,用力地捶向墙壁。记忆的洪水汹涌地向外涌来,止都止不住。
那个孩子太善良了,以至于现在就想把他杀掉。因为不想变成那样,所以要消灭。没有存在过的东西,根本不会造成忧患。
没有Fasolino,就没有六道骸。这现实就这么清楚地摆在他的面前。像推卸都推卸不了。明明是自己的记忆,却那么陌生的在他面前上演。果然,他还是不了解那个孩子,就算拥有他全部的记忆,却还是徒劳无功。
想要阻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还是无法抹去那样的事实。凉凉的风灌进深幽的走廊,像是先知者的叹息。
“狱寺,一起去找纲吧。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有没有睡好。”山本跟在狱寺身后,向这边走来。
“十代目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在这里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纲的事情就是大家的事情啊。”
“我不是说不用了嘛。”
“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烦死人了。”狱寺回过头去瞪了山本一眼,继续说道,“你就好好的做肩胛骨吧!”说那么大声,在跟谁生气呢。
不明白啊不明白。就算过了十年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当初对抗密鲁菲奥雷的时候,狱寺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对谁都是大吼大叫。到底在干什么呢?不记得了,想要问的时候事情就这么没有预兆的发生了。
密鲁菲奥雷的暗杀和十年火箭炮的事情。那天去接拉尔的时候看到了小了一号的狱寺,有些吃惊之余还有些沮丧,答案似乎永远都问不出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这么生气?
现在似乎也没有机会呢,因为狱寺每时每刻都在生气!而且光是生气,只是越来越让他糊涂。
如果说女人和狱寺哪个难懂的话,山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吧。最为他的同伴那么多年,就连在他身边的那只猫都跟他混不熟,更别说这个让他讨厌的肩胛骨了。
……
早餐要比想象中的要顺利,至少大家都愿意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把自己的肚子填饱。Winfer捂着自己红肿的左眼,一脸怨恨地看着Giotto,昨天晚餐的时候就被Rakuko打了一拳,Giotto就无动于衷地看着,还很镇静地往嘴里送了一块面包。
Rakuko用力地往桌子上插了一把叉子,转过头去一脸恶狠狠地看着Winfer,好像在说,看什么看,Giotto是你这样看的吗?
Winfer不甘示弱地把餐刀竖在Rakuko的叉子旁边,只有右眼瞪着Rakuko,不满意地叫嚣着,Giotto的左右手是我,你不要管太多了。
纲吉突然心疼起那张桌子,想起来预算啊预算,就算这个时代他不用花一分钱,但是毕竟这是彭格列的东西吧,原来那笔帐是从400年前就欠下的,怪不得他一直还不完。如果大家都能冷静一点的话,肯定能省下很多钱啊。
“啊,Winfer和Rakuko真是不成熟啊,这么点小事而已嘛。”Lexton窃喜道,最喜欢看到比他大的人孩子气了,这样就可以体现出他多么的成熟。
“Lexton现在的尾巴肯定翘地很高了吧,心里肯定高兴地想要踩在Winfer头上了吧。”Fasolino用手枕住自己的头,一脸玩味地看着Lexton。
你,Lexton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知道自己绝对说不过Fasolino,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嘴,忍耐,可是他忍耐不了了啊!
“好了,给你们五分钟,不吃的话我就收走了。今天我们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我可不保证有东西吃哦。”Giotto放下刀叉,双手合十架在桌子上,笑得一脸深意。
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张张扑克脸都好像在说我很沉着,其实一个个都在伸手拿篮筐里的面包。纲吉众人不由得冷汗,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啊。而且纲吉也是由衷地佩服初代,不像他,每次要都要死气模式开会才能让他的守护者们安安静静的听一会。只是一小会。
“要走吗,去哪里?”纲吉问。
“佛罗伦萨,当然是把我的云之守护者给请回来。”Giotto披上风衣,手指划过胸前勋章的表面,叮铃作响。像是诉说着无数的荣耀。
巨大的落地窗前,冷峻清美的面容犹如死去一般,棕色的长发垂到地上,空洞无神的眼睛开始兴奋,嘴角泛起一丝嗜血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