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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光之五彩石』【家教同人】《Tassel 流苏》(长篇/主:G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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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骸没有说过,他的一世记忆。最讨厌的一世,最讨厌的记忆。
回到城堡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青色的条石之间填充着不规则的粘土,一个个突起的小刺铬得手指有点痛。五指紧握,用力地捶向墙壁。记忆的洪水汹涌地向外涌来,止都止不住。
那个孩子太善良了,以至于现在就想把他杀掉。因为不想变成那样,所以要消灭。没有存在过的东西,根本不会造成忧患。
没有Fasolino,就没有六道骸。这现实就这么清楚地摆在他的面前。像推卸都推卸不了。明明是自己的记忆,却那么陌生的在他面前上演。果然,他还是不了解那个孩子,就算拥有他全部的记忆,却还是徒劳无功。
想要阻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还是无法抹去那样的事实。凉凉的风灌进深幽的走廊,像是先知者的叹息。
“狱寺,一起去找纲吧。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有没有睡好。”山本跟在狱寺身后,向这边走来。
“十代目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在这里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纲的事情就是大家的事情啊。”
“我不是说不用了嘛。”
“这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是烦死人了。”狱寺回过头去瞪了山本一眼,继续说道,“你就好好的做肩胛骨吧!”说那么大声,在跟谁生气呢。
不明白啊不明白。就算过了十年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像当初对抗密鲁菲奥雷的时候,狱寺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对谁都是大吼大叫。到底在干什么呢?不记得了,想要问的时候事情就这么没有预兆的发生了。
密鲁菲奥雷的暗杀和十年火箭炮的事情。那天去接拉尔的时候看到了小了一号的狱寺,有些吃惊之余还有些沮丧,答案似乎永远都问不出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这么生气?
现在似乎也没有机会呢,因为狱寺每时每刻都在生气!而且光是生气,只是越来越让他糊涂。
如果说女人和狱寺哪个难懂的话,山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吧。最为他的同伴那么多年,就连在他身边的那只猫都跟他混不熟,更别说这个让他讨厌的肩胛骨了。
……
早餐要比想象中的要顺利,至少大家都愿意安安静静地坐下来把自己的肚子填饱。Winfer捂着自己红肿的左眼,一脸怨恨地看着Giotto,昨天晚餐的时候就被Rakuko打了一拳,Giotto就无动于衷地看着,还很镇静地往嘴里送了一块面包。
Rakuko用力地往桌子上插了一把叉子,转过头去一脸恶狠狠地看着Winfer,好像在说,看什么看,Giotto是你这样看的吗?
Winfer不甘示弱地把餐刀竖在Rakuko的叉子旁边,只有右眼瞪着Rakuko,不满意地叫嚣着,Giotto的左右手是我,你不要管太多了。
纲吉突然心疼起那张桌子,想起来预算啊预算,就算这个时代他不用花一分钱,但是毕竟这是彭格列的东西吧,原来那笔帐是从400年前就欠下的,怪不得他一直还不完。如果大家都能冷静一点的话,肯定能省下很多钱啊。
“啊,Winfer和Rakuko真是不成熟啊,这么点小事而已嘛。”Lexton窃喜道,最喜欢看到比他大的人孩子气了,这样就可以体现出他多么的成熟。
“Lexton现在的尾巴肯定翘地很高了吧,心里肯定高兴地想要踩在Winfer头上了吧。”Fasolino用手枕住自己的头,一脸玩味地看着Lexton。
你,Lexton努力让自己冷静冷静,知道自己绝对说不过Fasolino,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闭嘴,忍耐,可是他忍耐不了了啊!
“好了,给你们五分钟,不吃的话我就收走了。今天我们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我可不保证有东西吃哦。”Giotto放下刀叉,双手合十架在桌子上,笑得一脸深意。
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张张扑克脸都好像在说我很沉着,其实一个个都在伸手拿篮筐里的面包。纲吉众人不由得冷汗,他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啊。而且纲吉也是由衷地佩服初代,不像他,每次要都要死气模式开会才能让他的守护者们安安静静的听一会。只是一小会。
“要走吗,去哪里?”纲吉问。
“佛罗伦萨,当然是把我的云之守护者给请回来。”Giotto披上风衣,手指划过胸前勋章的表面,叮铃作响。像是诉说着无数的荣耀。
巨大的落地窗前,冷峻清美的面容犹如死去一般,棕色的长发垂到地上,空洞无神的眼睛开始兴奋,嘴角泛起一丝嗜血的微笑。



16楼2010-06-25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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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云翳
    马车在颠簸的路上行驶着,随着凹凸不平的地面而上下起伏。青灰色的石子随着木质轮子地驶过蹦向外围。
    纲吉的手扶在马车车板的边缘,掌心被震得有些麻木。从维耶斯泰那个小城出来,已经过了半天。途中纲吉问Giotto有关云守的情况。说到云守,就想起了云雀。那个不愿群聚的人。
    此时此刻的他只是闷声不吭地坐在另外一辆马车的一角,看着后方不断驶过的路。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开口了呢,纲吉想。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几乎没有听到他说话。总是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他微微闭住的眼眸。纲吉有些怅然。
    无论是谁,就算是云雀恭弥,也是不能习惯呢。这也难怪,这本来是他和自己所计划好的事,让十年前的自己来到十年后,却这么莫名其妙的让自己到了400年前。不知道当云雀前辈看到他十年前的自己的时候,作何感想呢?对了,十年前的自己在十年后,到底怎么样了?
    好多的事情啊,纲吉拍拍脑袋。想让自己不要管那么多。总而言之,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吧。十年后的事情,就让小一号的大家去担心吧。了平驾驶着另外一辆马车,时不时回顾一下坐在上面的三人,总感觉异常危险。
    真是极限地不明白啊,为什么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那么容易吵起来还要坐在同一辆马车上,云雀竟然没有嫌吵。不过,再让他们这样闹下去马车就要翻了。
    “喂,你们好好坐着吧,这样马会很为难的。”了平拽了拽缰绳,试图让马稳一点,回头抱怨道。
    “管好你的马就行了!”Rakuko揪着Winfer的耳朵,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对了平大声喊道。
    Giotto无奈地笑了笑,对着旁边的马车喊道:“Rakuko,要对别人客气点啊,还有放过Winfer好吗?”Giotto微微的笑容十分温暖,霎时间有些愣神。
    “是,Giotto。”Rakuko放开Winfer,对着Giotto甜甜的一笑。与刚才彪悍凶猛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纲吉不由得感叹,女人变脸的速度绝对比这马车的速度还要快呀。
    Winfer一脸愤恨地揉揉自己的耳朵,只有在Giotto面前,她才像个女人。他小声嘀咕道,却被Rakuko听见了,得到了就是两记恶狠狠的白眼。
    她根本不是一个女人,真想看看日本女人是不是都这样!Winfer逞强地回瞪过去。Rakuko活动着指关节像是在告诉他,你想找揍对吧。本来还想说些什么,无意中瞥到了Rakuko的那双手。
    Winfer有些吃愣地看着Rakuko布满茧子的右手,心想她的手再也不能弹琴了吧。握了太长时间的刀,手掌部分结起了厚厚的茧,不像以前那样柔然,似乎也不能弯曲自如的去拨弄琴弦。
    “这样真得好吗?放弃你的音乐拿起刀去杀戮。”Winfer突然说道,微微半阖的双眼流露出伤感的情绪。Rakuko沉默了几秒看着他,随后刀柄砸向了他:
    “滚,伤心个什么,为了Giotto什么都是值得的,你懂什么?”说着Rakuko收回刀,一脸正色地看着Winfer。既然已经决定的事,那就绝对不能反悔。对于她来说,从来没有退路可言。
    懂啊,什么都懂。你我守护的都是同一个人,为了Giotto,我们可以做任何事。Winfer捂着自己被砸中的脑袋,低着头。金色的头发盖住他的双眸,嘴角微微颤动,低语着些什么。总感觉不值得,替她感觉到不值得。就算自己多么想要守护Giotto与他的彭格列,但是这个念头不是一次两次在他脑海中出现,如果Rakuko不加入彭格列,现在应该过得很安宁吧?
    可是,与己与她,都已经没有了退路,所有的事情都已成定局。
    ……
    佛罗伦萨像是集优雅与古典的于一身绅士一般,暗黄色的建筑充溢着古朴的气息,建筑物整齐的竖线花纹诉说着古意大利独特的风味。干净的街道上空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林林总总的店铺一字排开延伸开去,整个城市像是被岁月打磨却越发光亮的翡翠。
    


    17楼2010-06-2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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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吉手中淡黄色的玻璃杯反射着金色的光圈,深紫色的葡萄酒在烛光下流淌着金色的光芒。纲吉摇晃着杯子,葡萄酒随着杯身轻轻搅动着,深色的沉淀物慢慢沉到杯底。他注视着,酒的液面停止晃动,面上的人影也越渐清晰。
      Giotto端起桌子上酒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桌前的男子,带着冷峻而又严肃的笑容。
      Camorra家族的首领是一个人到中年的男子,一张太过严肃的脸上的笑容,像是硬生生堆砌出来的,别扭却又让人不敢发笑。有着传统意大利人脸部僵硬的线条,下颚的骨头像是与他本身不合,突兀地像是一个坚硬的石块。
      纲吉小口小口地嘬着自己杯中的葡萄酒,时不时地借着液面的倒影看着Giotto神情。
      Reborn坐在他的左手边,黑色的礼帽盖住了他的面目。很难得的,他那么的沉默,劣质的陶土杯打上了一层单薄的釉,被煮地滚烫的咖啡还在杯中冒着气泡。白色的水汽霎时间弥漫的双眼。隐隐约约,纲吉看到Reborn那极度不悦的表情。
      不懂,真的不懂。Camorra这个家族明明是要和Giotto谈判的吧,为什么是自己坐在那个首领的对面。而Giotto只是一脸微笑地坐在一侧看着对方。
      “Camorra,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Giotto放下一直在手中晃动的玻璃杯,打破了沉默。
      对方似乎已经练就了近乎完美的扑克脸,只是微微抿了抿唇,低沉地说道:“彭格列,我们似乎需要谈一谈。”
      “很好,我来就是要跟你谈的。”Giotto收起微笑,面无表情的看着Camorra。
      Camorra的首领打了一个响指,门外的女仆将烤好的羊腿送上,纲吉有些吃惊地看着这道过于丰盛的佳肴,毕竟这不是晚餐时间。
      “我相信,这绝对不是最后的晚餐,Camorra你说对吗?”
      “彭格列,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Camorra拿起餐刀,用力地切下羊腿前段的部分。褐色的酱汁飞溅到桌布上,绿色的细条纹花样上突兀地沾染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Giotto没有想要吃东西的意思,继续说道:“那么,请把我的云之守护者还给我。Christine是家族的一员,我必须把她要回来。”
      Camorra停下了动作,有些僵硬地扯下围在胸前的餐巾。空气似乎有些闷热,许久未动过的一只玻璃杯子上结出了雾色的水珠,汇聚成大颗的水珠滴入葡萄酒内。
      “彭格列,请不要搞错,Christine是我们家族的人,她不属于彭格列。”Camorra在Giotto面前摇晃手指,警告着他。
      Giotto依旧是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却有点想要嘲笑的意味。他转过头看向窗外,静谧的夜晚就连簌簌的风声都那么清楚地缠绕在耳边。
      “首领,西南方彭格列的守护者正向这里攻进。”随着报告人员急促的汇报声,Camorra的脸色逐渐变紫,原本的扑克脸也开始保持不住:
      “彭格列你不守信用!”
      “什么?”Giotto微笑着,拿起桌子上的叉子像旁边飞去,黑色的窗帘后立刻就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十几个人冲了出来,“不守信用的是你吧,其实根本没有打算和我谈判只是想灭口罢了。”
      橙色的火焰渐渐升起,他那冷色调却又是那么温暖的浅蓝色双眸霎时间变成金色,Giotto握紧双拳,冷静地说:“还有,我说过。只要有Christine我就不会攻击你们的家族。那么,我的承诺只有到此为止。既然你们的选择是这样,我为什么不成全你们呢?”
      ……
      云雀恭弥持着双拐,敌人一批又一批的向前扑来,就像是没完没了的老鼠,明明弱不禁风,还这么固执地做最后的挣扎。真是讨厌,群聚者,咬杀。
      无论多少年,这句话依然是真理一般伴随他的左右。这个世界是弱肉强食的。弱者只有在沉默中灭亡,而自己终究是这个世界的王者。这副新做的拐子用起来远远不及以前的那么顺手,这个时代,就算找到了最好的铁匠,也似乎无济于事。
      右边的敌人举着沉重的长刀向云雀冲来,只剩下一厘米不到的距离,那人已经做出了胜利时那副得意的表情。云雀冷哼一声,一脚踹开跃起的敌人,就连武器都懒得用。
      敌人似乎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一个一个前仆后继,怎么也挡不住。云雀紧皱眉头,手中的指环燃起了紫色的火焰,逐渐蔓延至他的双拐。
      没用的老鼠一次解决掉就可以了。敌人一拥而上,燃着紫色火焰的拐子横扫而过,全部倒地。余下的敌人有些错愕,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云雀,十,啊不对纲吉说过,不可以使用指环的力量你不知道吗?”狱寺向远处扔下一堆炸弹,炸起了地面的灰尘,夹杂着青草的点点绿色,还有敌人的尖叫声。这又是什么东西?
      云雀没有立刻回答,逐渐走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说道:“规则只是给无能的草食动物框定的,而我讨厌遵守规则和群聚。”凌厉且充满杀意的凤眼扫过,目光冷冷,下一秒紫色的火焰上下翻腾,敌人接连倒下。
      骸冲进人群中,巨大的火柱升腾而起,毫无预兆地在敌人周围燃烧起来。
      “真是多事。”云雀放倒手下的一个敌人,一脸不爽的走向六道骸,拐子想要击向他,却被骸用三叉戟轻松的挡住,金属碰撞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要误会,只是难得你我会有同样的想法。而且,这是纲吉的要求不是吗?”六道骸笑了,右眼的数字还是变换,一群毒蛇从天而降,缠住敌人的脖颈。
      并肩作战,不离不弃。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人受伤。
      云雀冷冷地看着六道骸,顺便将左手的拐子朝后方扔去,击中正冲过来准备袭击他的敌人。仔细斟酌纲吉所说过的话。好,这次我们遵守的是同一个承诺。但是,下不为例。
      ……


      19楼2010-06-25 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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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侵蚀
        纲吉知道的,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全在自己的掌握之下,就算很清楚,别人想要做什么,但是终归不是自己的手。面对着一屋子僵在那里的人,纲吉环抱的着双臂,沉着冷静的完全像是一个看戏的人,而事实上,他就是在看戏。
        Reborn还在鼓捣那杯咖啡,神情认真的好像就跟那杯咖啡较上劲了。纲吉有种冲动想要拿开那只淡黄色的杯子。喝什么喝,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弄这杯劣质的咖啡。整个房间里,只有Reborn一个人心安理得地坐着,手中小小的银匙搅动着加了过多牛奶而颜色变浅的咖啡。
        Giotto一脸笑意的看着Camorra的首领,金色的眸子闪现一丝冰凉,嘴角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平展却微微有些泛白。而对方,早已抽搐的面部表情只是让他看起来更为丑陋。僵硬的轮廓因为愤怒而不正常的扭曲,嘴角微微抽动。
        只是眨眼之间,Camorra的嘴角向上一撇,得意而张狂:“彭格列,这可是你自己做得选择,而我只是正当防卫罢了。”他的左手举起做了一个手势,那十几个人朝Giotto他们冲了过来。明晃晃地匕首在纲吉眼前闪过,他稍微有些愣住,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打起来了。
        喂,果然是把自己置身事外了吗?这种时候是绝对不能抱着看戏的态度呀。本来以为他们交情很深会好好谈谈的,Giotto也只是暴死气吓唬吓唬那个奇怪的首领,没想到真的打起来了。
        纲吉侧过身躲过刺向他的匕首,转身的瞬间抬脚踢飞了那把危险的金属制品,敌人望着空空如也的右手,霎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急急忙忙地出拳击向纲吉。他借着身后的支起的木架跃起,一个飞踢将那人踹出去老远。
        果然是不能有一丝松懈,刚刚解决掉一个这边又有两个人冲了过来,纲吉顺手抄起餐桌上的烛台扔向右边的那个人,不偏不倚地刚好砸中脑袋,左边的人离他很近,大喊着高举匕首准备刺下,纲吉向下一躲,让他扑了个空。使足了力气打向敌人的小腹,只听见匕首铿锵落地的声音,那人痛苦的抱着小腹蹲了下去。
        背后又有人冲了过来,纲吉叹了一口气转身一拳击在了那个敌人的脸上,连人带刀都给打飞了出去。哇,纲吉吃痛的叫着,刚才果然用力过度了。好久没有这样子打过了,自己在棺材里躺了那么久身体都不灵活了。可是这些人就好像敢死队一样,没完没了的冲上来。
        纲吉翻身上桌,支在桌子上横扫一拳,踢倒了一圈围上来的人,紧接着他扯起桌子上的桌布,朝那些还冲上来的敌人扔去,桌子上的那盘羊腿随着冲击力飞了出去,滚烫的酱汁泼在那些敌人的身上,他们一个个大声喊叫的跳来跳去。
        一个人很不幸地跳到了Reborn的身边,为家族尽忠职守的本能反应让他毫不犹豫的出手,拳头才刚刚举起,就听见“嘭”的一声,那人就僵直向后倒去。Reborn气定神闲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枪口的硝烟还未完全散去。这种奇怪的武器真的让敌人吓住了。
        十七世纪怎么会有枪啊?Reborn!纲吉心里吐槽道。不过还是担忧占了上风,问道:“你没事吧?”
        Reborn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过头来朝纲吉诡异的一笑:“啊,蠢纲不错嘛,身手明显有进步啊。不过我不会帮忙的啊,你自己解决。不过那些撞上我的人就太倒霉了。”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那个倒下的敌人。神情悠闲自若地摆明就是在看戏。
        喂,这好歹不是训练呀。纲吉抬腿踢向旁边的敌人,手支住桌子向前翻下稳稳地落地,扫倒了正往前跑的敌人,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Giotto那边似乎轻松很多,有着死气火焰的拳头对付这些喽啰简直是绰绰有余,不过狭隘的房间里不能随心所欲的出手。火焰的推动力在这里的使用率几乎为零。Giotto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一个一个解决实在太麻烦了。
        只见他皱着眉头,加大了火焰,抓起一个人朝敌人堆扔去,可想而知拥挤的一堆人堆在那里是什么样的景象。纲吉不由得笑出了声,比起密鲁菲奥雷家族的那些人,这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吧。很值得庆幸的是,时代在进步,所以回头看看过往的历史,会发现真是异常的简单啊。


        20楼2010-06-28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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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morra的脸部急速地抽动着,看着房间里的一片狼籍,自己手底下的废物一个个倒在地上。不由得怒发冲冠。废物,全都是一帮废物,就这么三个人还不能解决掉,那个黑色礼帽的少年几乎没有动手。果然,有些事不亲力亲为是不行的,他拾起地上的匕首,朝纲吉悄悄地走近。正在对着这一趣味的场景发笑的纲吉根本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动静。
          刀尖锋利的好像连空气都能割断,刀背的光影下映照出Camorra越发狰狞的表情。刹那间,纲吉感觉到危险,眸子变成金红色……
          “嘭”地一声,纲吉感觉到一阵气流从自己身边飞过,背后的杀气顿时间全无,他收了收还没爆发出来的死气火焰,双瞳又恢复了平时的金棕色,回头看向Camorra,只见他已经被Giotto逼到了墙角,身后的墙壁凹陷进了一大块。
          “纲吉,你没有事吧。”Giotto掐着Camorra的脖子,焦急得问道。
          “我没事哦,谢谢你,Giotto。”纲吉笑了笑,褥平自己的领结。
          Giotto似乎松了一口气,侧着头对纲吉说:“自己要小心点啊。”然后手指的力道加了几分,对着Camorra说,“好了,现在我们的帐也要算一算了。Camorra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你以为你的家族是可以敌得过彭格列的吗?”
          Camorra身型魁梧,却被压制的毫无动弹之力,嘴角的淤青更是为他添了几分狼狈。他目视着Giotto,吃愣着笑着。Giotto皱着眉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头塞进墙壁里。Camorra是那种不适合笑得那种人,冷笑,大笑,微笑。只要是嘴角上翘的表情在他身上就会感觉很不自在。
          “彭格列,你实在太天真了。就算你灭了我的家族,Christine也不可能再回头了。她愧疚,她说过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你的守护者了。哈哈。”Camorra的笑声不由得让纲吉反胃,这个家伙。
          Giotto左拳打向他的脸,他的嘴角立刻鲜血四溢,Camorra像是发了疯地笑着。
          “你这个混蛋,究竟让Christine做了什么了?”Giotto的左手上升起火焰,愤怒加上担忧,所有的情感糅杂在一起。他想要杀了Camorra。
          “Giotto不要杀他!”纲吉制止Giotto,走到Camorra面前,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看看你,多么的可怜。现在的你根本无力反抗,在嘴上逞强又有什么用呢?”纲吉看着Giotto,真诚的眼神让他有些无措。
          “不要杀他,自甘堕落的人我们没有资格去拯救或是批判。他已经无力抵抗了。”
          Giotto松开了手,Camorra瘫倒在地上,却还发出令人厌恶的笑声:“只要抓住Christine,彭格列你就不会赢我,像你这样心软的人是无法作为一个首领的。因为你没有把东西毁灭的觉悟。”
          Giotto怔住,不过马上就露出微笑:“既然我无法毁灭那就去救赎,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着他们不管的。纲吉,我相信你哦,那个人绝对可以找到Christine。”
          纲吉笑着,手托着自己的脑袋,我也相信那个人哦。虽然那个人5岁的时候15岁的时候都不可靠,可是现在的他绝对是可以信赖的哦。
          ……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世界是如此的清晰,他闭着一只眼睛,抬头看着这神圣之地。
          TBC


          21楼2010-06-28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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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言控那个懒家伙贴文
            八角形的建筑物坐落在城市的一角,端庄而又祥和。教堂这样神圣的地方,似乎从没有到过。蓝波一直是顽皮的孩子,从小就一直被纲吉宠在手心里,不管做错什么,总会得到原谅。这个世界是这么的宽广,自己却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需要忏悔,因为做过的事情都是问心无愧的。蓝波不相信有上帝,因为这个世界留给他们的好运实在太少,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多,就连上帝都会遗忘。
            很怀念自己小的时候,大家都在一起,自己和众人打打闹闹,就算是在生死关头也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和别人吵嘴,就像现在身后的这两个小家伙一样。Fasolino和Lexton也不知道是在为什么事情而争吵,反正是有够让人头疼的。
            因果循环,曾经让自己保父头疼的人,如今也会变成头疼的保父。自己竟然带着两个小孩就出来了,他到底在想什么啊?或者说,那两个首领又在想什么?
            “你们,安静一点。不是要找那个什么云守吗?”蓝波扶住额头,那个云守叫什么名字来的,好像忘记掉了。自己的记性一向来不太好,小的时候似乎也只记得糖球和章鱼烧,在以后没有他们的日子里,似乎不需要记忆什么了。现在,他的脑子又要转动起来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头疼。这是任务,任务啊。蓝波努力地说服自己。至少这一次,他不会再逃。
            “是Christine啦,闪电叔叔我可是很乖的呀,你没看到只是Lexton一个人瞎嚷嚷吗?”Fasolino做出一副很无奈地表情,用着及其无辜的眼神来证明他什么也没有做。
            蓝波又开始头痛于他的名字,偏偏这个小孩很会断章取义,他才不是什么fulmini,虽然和lambo都是闪电的意思,但是完全不一样啊。
            “Fasolino,你太可恶了。你来干嘛呀,姑姑的事我一个人就行了。”Lexton每每想要争论,都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Fasolino的笑脸总是想让他一拳揍上去。Lexton看到他已经不是嘴上的冲动了,而是肢体上很冲动!
            “那你去呀,去呀。小心变串烧哦。”Fasolino做了一个鬼脸,看着Lexton那张有些扭曲的小脸,感觉十分有趣。
            又吵起来了,蓝波不由得再一次扶额,这样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进去啊?Lexton是那个云守的侄子,怎么都不自觉一点呢?蓝波很无奈地按着他们俩的头,硬把他们拖到了教堂门口。总算,他们安静了。
            夜色下安静地让人恐惧,阴寒的气息侵入身体,忍不住战栗。心口像是被什么压住,喘不过气,听见的只是鲜活的跳动声。此刻,我们都还活着。
            蓝波扶住门把,看了看身后的两人。里面是什么,谁都不知道。至少都做好了准备。看着他们的眼睛,蓝波有些明白为什么要叫他们来的原因了。他笑着,推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横躺的尸体挡住了他们的去路。Fasolino惊诧地看着地上被削去左臂的尸体,钻心的疼痛感朝右眼袭来。他捂住眼睛,试图让自己冷静。鲜红的血液暴露在他的双眼之下,像是弥漫了整个世界。
            杀人的场景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还是这么没用。Fasolino微微睁开疼痛的右眼,眉头紧皱。
            “你不舒服吗?”蓝波看着他,Fasolino脸上的表情变化引起了他的注意。
            “没事啊。”Fasolino笑着,有些颤抖的手指平静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到这种画面的一个瞬间,自己就莫名的颤抖,虽然并不是恐惧,而且也很快能够恢复正常。
            杀人流血的日子并不少见,自己是黑手党,很清楚这点。都是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
            教堂里充满了血的味道,满地狼藉。滴溅的血液组成一条线,蔓延至房间的尽头,直到后院。蓝波追寻着这条血迹,来到了着空旷的地方。
            教堂的后院四周都种满了不知名的灌木,青绿色的叶子在夜色下似乎更加浓重,灰色的石柱伫立四方,中央则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他听见打磨的声音在沙沙作响。褐发女子坐在祭坛周围的台阶上,很专注地在打磨她手中的剑。
            


            22楼2010-06-28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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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的瞳仁看向远处,锋利的剑刃在她手上划下一个又一个细小的伤口,她停顿了一下,将手中的剑像旁边移了一点,继续她手上的动作。
              “姑姑。”Lexton轻声唤道,语气中夹杂着些诧异,他想要上前,却被Fasolino一把拉住。
              Christine抬起头,看着他们,神情冷漠。她的话像是只有单词拼凑出来的句子,不带任何情感:
              “Giotto叫你们来的吗,回去吧。”
              “不行哦,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回去。”蓝波摸了摸头上的角,确定它不会在紧急时刻突然掉下来。
              “哦,那太可惜了。”Christine拿起剑,活动了一下肩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那么你就是想被我杀死吧。”她站起来,向前走来,剑在地上划出一条白色的痕迹。
              蓝波用手挡住身后的两个人,说道:“你们不要插手。”总之,还是要打一场的。
              Christine举起手中的剑,迅速刺向蓝波,甚至没有给他躲得机会。蓝波向后一仰,虽然没有刺到要害,但是手臂上还是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这个女人的剑,好快。蓝波来不及思考,如果自己再这么被动的话估计真的要成为剑下亡魂了,他向前冲去,抓住Christine的肩膀,身体巧妙地避开她的攻击。转身到了她的身后。
              Christine扔起剑倒握向后刺去,与此同时向前翻了两周。蓝波也及时地躲开,不过自己的膝盖上又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他开始心疼这衣服的布料了。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扯开了两米,蓝波有足够的时间去收集雷电。
              Christine见到情况不好,砍断背后的石柱,让它向蓝波倒去,蓝波愣了一下,不过迅速跳起起,躲开了石柱。石柱倒在祭坛上,Christine踩着石柱向蓝波逼近,蓝波一个翻身跳到石柱的另外一头,石柱翘起的一端因为两人体重的关系而向下降,Christine飞身跃到另一头,石柱像是转盘一样在祭坛上旋转起来,Christine砍下身旁的另一根石柱,借力向蓝波砸去。
              蓝波再一次很幸运地躲开了石柱,却直直冲向了Lexton。他站在那里,很想逃,但是脚却不由自主地发软,动不了半分。
              石柱重重地落地,震耳欲聋的响声伴随着大地剧烈的颤抖激起一片粉尘,石柱还是没有停止转动,Christine站在上面,此刻只有沉默。
              烟雾散去,Fasolino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深蓝色的头发上染上了一层怪异的白。他伏在地上,稍稍抬起头对视着Lexton的眼睛,他那琥珀色的眼睛还沉浸在惊讶之中,没有回过神来。Fasolino感觉到温热的呼吸迎面而来……
              “喂,你干嘛压我呀?”清醒之后的眼神马上转为愤怒,试图想要推开他。
              “笨蛋,差点被砸死了不知道吗?”Fasolino向Lexton吼道,神情认真的让人觉得陌生。Lexton瞪大了眼睛,嘴角还是微微翘起表示他的倔强。
              Fasolino没有微笑,这个时候也没有像平常的时候说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种话,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23楼2010-06-28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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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繁复
                夜色中一片寂静,远处昏黄的火焰光亮照在Lexton脸上,他看着Fasolino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有些震惊,忘记掉平常时候的他是怎么样的了,两人都是。Lexton的脸上因为无措而泛出两片不显眼的红晕。别人看不出来,自己却可以感觉到双颊的温度在升高。
                “你起来,谁要你救啊!”Lexton使劲地向前推了一把,迅速从地上站起来。Fasolino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在了地上,有些愣住的眼神马上就变的像以前那样漫不经心。
                “啊,我可是好人呐,不救你难道就让你被石头压个稀巴烂吗?”Fasolino站起身来,掸掉身上沾染的尘土。黑色的外套很容易脏,灰白色的细小颗粒就这样明显地附着在上面,似乎怎么也清理不干净。
                一切就好像停止了一样,所有的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本来应该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打戏,却以两人站在石柱两端,靠着彼此的体重才勉强平衡而结束。Christine跳下祭坛,扔下手中的剑,走到Lexton面前,将他拥入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就伤害了你。Christine的手指纠结在一起,用尽全力去感觉手指尖的痛楚,有种想哭的冲动。
                因为他一直都是在Giotto身边,自己就心安理得地去选择自己所要的道路。只要有Giotto,自己就可以放心地去堕落。原本Christine是这样想的,所以忘记了自己还有亲情,还有自己可爱的侄子在等她回家。
                Lexton揽着她的腰,脸贴在凉凉的黑色皮衣上,声音开始梗咽,眼睛里似乎再也不能锁住泪水:“姑姑,你回来吧。希望你真正的回到彭格列来。”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可是我还是没有找到回家的路。
                ……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这样的日出,耀眼的让人瞬间失去了光彩。太阳是最美丽的,没有太阳的光芒,那么一切都不将存在。而普照众人的太阳,早已没有了信仰。
                Saum知道自己的教堂一定会出事,而且事情肯定是出在一个叫Christine的女人手中。满地鲜血已经是见怪不怪,他直直的跨过面前的尸体,走到巨大的十字架面前,暗色的血液泼洒在斜对面祈祷室的门板上。桌子上的圣经沾染了黑色的血污。
                这个女人,每次都把这里搞得这么脏。Saum皱着眉头翻了几页桌上的圣经。字母被血点连接成一块看起来是多么的无趣。他合上书本随手丢在一边,挑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
                他注视着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仿佛可以看见那时沉重而且有些发锈的铁钉敲入这位救世主的骨髓,鲜血四溅,嘴角是为了强忍疼痛而咬破嘴唇而流出的鲜血,脸上,却是一片安详。被穿透腕骨的感觉,一定很疼。白色长袍下的手臂有些颤抖,却也只是眨眼之间。
                ……
                蓝波很庆幸目前为止Christine还没有反抗,说实话他真得很怕Christine再改变主意又要来杀他,到时候真得会变成越来越麻烦。
                对于女人的了解,蓝波一向来是很有自信的。这种事情方面也不会缺根筋。Christine这样冷淡的女人不是没有见过,她也不是那种可以给人很深刻印象的人。褐色的长发下,长着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如果不是她身上太浓重的血腥味,谁都会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吧。
                至少,现在要赶快回去和纲吉他们汇合,也不知道他们进展怎么样了。
                “Christine,我这里又被你搞乱了啊。”他们经过教堂,生人的声音响起,神经霎时间绷紧,蓝波看向四周,目光定格在一个身穿白袍的人的身上。因为他带着兜帽,蓝波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感觉那身长袍洁白的有些刺眼,在暗色的教堂里看起来是多么的格格不入。
                蝴蝶以它鲜艳的外表来吓退天敌,而人类却逆道而行被那斑斓的外表所吸引,却在这斑斓中永逝生命。蝴蝶睁大了眼睛痴痴地笑道:“愚蠢的人类,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但是太过于干净的东西何尝不是那么可怕。
                


                24楼2010-06-28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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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回忆
                  他轻轻吹灭蜡烛,房间里立刻暗了下来,混混沌沌地看不清任何事物。他轻抚她长而柔软的秀发,将她拥在怀里。急促地呼吸声伴随着轻轻的抽噎声。他扬起嘴角,柔声对她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永远保护你,我亲爱的妹妹。”
                  女孩紧紧地揪住他的衬衫,胸前的布料被揉地皱成一团,她尖利的指甲在他胸前划过,感受着刺进皮肤的那种炙热感。不愿停止,她吻上他颀长的脖颈,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滴落,她亲吻着,沾上腥气的血液,夹杂着些许咸味。
                  我不怕哦,哥哥。因为这个世界都是我们的,我们的血液可是最纯正的呢,杂种怎么可能比的过你呢?他一定会死的,一定会。
                  他笑了笑,抹去身上的血迹,靠近她的脸,黑暗中她的眸子越发清晰,美丽而又闪耀。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我的妹妹。
                  ……
                  待到梧桐树上最后一片叶子凋零时,冬天就已经来了。纲吉站在问外,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温度下降的速度始料不及,站在外面呼出的气都是雾色的。原本以为意大利会很暖和,至少自己印象中西西里岛的风光似乎一年四季都很温暖。坐在彭格列总部的二楼,透过窗户望向外面,青葱的树木总能让他的心情好很多。
                  可是,这里是他从未触及的北意大利,说起来真的很讽刺,在意大利待了也算不短的世界,却从未真正的走出过彭格列的这片土地,总是在日本与总部之间徘徊着,很久没有这么看着天空发会儿呆了吧。其实自己很喜欢这样,但是每每到这个时候,总会迎来Reborn的飞来一脚。
                  回忆总是带着温馨又窘迫的事情,而且很容易就让人怅然起来。感慨万分,而且还需要一遍又一遍的回味,已经过去的事物,却总是让人们那么珍惜。
                  人们就是这么喜欢过去式,但却永远没有现在时那么好用。已经过去的事情,就那么过去了。
                  “我以彭格列之名任命你为巴利安独立部队的首领,从此带领你的守护者守护彭格列,以你之眼见证此刻与来日的辉煌。”
                  又想到了这句话,巴利安吗?纲吉抿了抿他有些干裂的嘴唇,看着胸前银质的徽章,彭格列的家徽才刚成型,与400年后的完全不同,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也许这就是自己的血液在作祟,不断地提醒他这本来就是属于他的吧。
                  纲吉一直没有询问为什么自己会是巴利安首领的事,他相信一切都有缘由,如果没有一个头,该怎么延续以后的以后,只是没想到,这个开启的头竟然是他。
                  Varia,变化的意思。想说的就只是你我之间的不同吗?我不是你,你亦不是我。你不归属与我,而我也不属于你,所以才叫独立部队。只不过自己的那个时代,多了暗杀两个字。自己不会真的去搞暗杀吧?
                  有些事,只有做过了才会知道,而在这之前是无法判断的。纲吉希望自己不会变得很残酷,到最后连杀人的感觉都会没有。至少现在不是,他还管得住自己。
                  一遍一遍重复的梦境,纲吉自己拿着枪,对准对方微笑的脸庞,最后扣动了扳机。他是谁?在暗色的梦境中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知道自己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那种亲切却又残忍的感觉。似乎沉思了很久,最后被Giotto唤醒,只见他笑着对纲吉说:
                  “我们又要开始旅行了。”
                  这是在他回忆结束之后,听到的第一句话。那么,就去旅行吧,其他的事情,真的该忘记掉了。
                  ……
                  初冬的西西里岛下起了淅沥的小雨,清澈的雨水打在绿色的棕榈叶上,滴落在白色的沙滩上,而现在被雨水浇灌过的沙子,透着深褐色的亮光。,沙滩边凸起的岩石像是通向岛屿中心的阶梯,从远处看去,泛着青白色的光还带着生机勃勃的绿色。   485楼  
                  


                  27楼2010-06-28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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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在一处码头停下,纲吉看着船夫渐渐地让船靠近岸边,把绳索扔出去让它套在水中的木墩上,最后借着固定好的一点,让船碰撞在码头延伸出去的木台边缘。
                    下了船,看着这四处的风景,西西里岛的全貌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依旧是高低不一的地势以及茂密的植被。虽然不知道这里离以后的总部地点近不近,但是这种熟悉感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Giotto,这里是你的家乡吗?”纲吉想到了些什么,指着远处一群褐红色的建筑物说道。
                    Giotto笑了笑,纲吉还看到了很多人都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Giotto的守护者总喜欢取笑他,然而这肯定会造成自己守护者与他们之间的矛盾。不管怎么样,似乎性格真的合不来。纲吉又看见云雀的眼睛冷冷地扫向Giotto的守护者们。
                    “这里是很多人的故乡,我,Fasolino,还有Saum就是在这里相遇的,所以就出来建立黑手党了。”Giotto带着微笑很平淡的说完了这句话,而对纲吉来说,建立黑手党这绝对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郑重的,仔细的考虑。绝对不可以这么草率地……
                    “那后来呢?”Reborn问道。
                    “这还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呢,有时间再告诉你们吧,反正只是在不断旅行的途中遇到了和我志同道合的人。相同的觉悟让我们走到了一起。这样很简单吧。”Giotto看看天空,努力的去呼吸这土地上干净的空气,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时间似乎又开始在回忆中流走了,只是不断周而复始地活在回忆里。
                    “啊,真是太糟糕了呢,遇到Giotto,原本以为跟着他可以山珍海味享用不完,可是到后来才发现原来连解决温饱都有问题,Fasolino,当年我们偷玉米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啊。”Saum依旧是穿着白色的袍子掩盖住他那件过于华丽的衣服,宽大的兜帽遮住他俊美的脸庞,他小心翼翼地躲藏在简单的伪装之下,虽然故作轻松地调笑着,但总感觉那么不自然。
                    你们,肯定有不想告诉别人的过去吧,就像我一样,有着想要埋藏在心底的事情,不想告诉任何人,甚至希望自己也能够忘记掉。纲吉苦笑一番:“好吧,这真是苦涩而又尴尬的回忆啊。”
                    Giotto十分无奈地看着Saum和Fasolino,两个人睁大了眼睛忍住笑意看着Giotto,不得不说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在片刻让所有人都知道了。
                    Fasolino上前拍了拍Giotto的肩,故作安慰地说道:“Giotto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嘛,反正你的面子早就丢光了也不在乎这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的,还记得你跟我们说过,当黑手党的一定要变得不要脸这样才能找到更多的人才嘛。”Fasolino狠狠地在Giotto面前摆了一道。
                    喂,那些初期的事情只有你们知道好吗?Giotto低下头,想到自己的面子就是在这一刻全部丢光的,明明知道那两人的嘴巴管不住喜欢到处讲,竟然没有事先警告。
                    Lexton瞪了一眼Fasolino,两人在调笑的同时发现了四双不耐烦的眼睛,尤其是Winfer和Rakuko两个忠犬性格的人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武器拿出来给他们点教训。Saum看着他们,五对二,对他们很不利啊。想到这里,他又把眼神瞟向纲吉他们,谁知道纲吉很无奈地摆了摆手,一脸无辜地好像在说:
                    “对不起,我们是独立的啊。况且大BOSS不站在你们这一边我也是做不了主的对不对?”于是他们只是很清闲地看戏。纲吉想着,原来他的生活并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子,他也是普通人,也有着与他一样温馨而又窘迫的回忆。
                    “游戏已经结束了呢,Saum大人。”当这陌生的声音响起之时,Saum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纲吉回过头,身着铠甲的士兵用刀指着Saum,那锋利的刀尖与他俊美的脸庞差了不到十厘米,他还是镇定自若地笑着,脸上没有一丝诧异的表情。
                    到是Giotto与Fasolino,整个人都像是被惹怒的猫一样,浑身都紧张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化迅速,Fasolino更是一脸严肃,但顿时之间噗地笑出了声。眼神似乎包含了太多危险的气息,让人看着浑身发毛。
                    


                    28楼2010-06-28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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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um左手轻轻握住指向他的刀尖,拉进放在自己的额头前面。士兵握住刀的那只手顿时像是没了力气,任由Saum摆布。Saum似乎将刀尖握得更紧了一点,手掌上被铬出一条浅浅的痕迹。
                      “真是奇怪呢,我和你们已经毫无瓜葛了。为什么还要死赖着我不放呢?”Saum的指尖夹住刀片,从而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他松开手,刀尖安静地掉到草地上,泛着银白色的光,“真是讨厌呢,你有什么资格用刀指着我?”
                      Saum拿下兜帽,露出他耀眼的金黄色头发,士兵退后几步,却还镇定地说:“Saum大人,别忘了,你已经被逐出西西里王国了。”
                      “哦,是吗?老子我是黑手党嘛,想到哪里就到哪里,顶多是这个家族我待不下去了,换个家族而已。”Saum用着极度缓慢的语气一脸微笑地对着士兵说道,与他的用词完全不搭调,然而,此刻没有人注意到他低温的幽默感。
                      “也真是奇怪呢,不是都驱逐了,怎么还会那么好心地来跟我们搭话呢?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我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呢。”Giotto看着一小列士兵跟在领头的后面,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不过也是够糟糕的呢,回到这里的第一天就遇上了会让自己回忆不好的事情。
                      士兵看着这三人不约而同相像的眼神,而其他人一脸迷惑地看着他们。士兵的脸上稍稍露显不安,丢掉手中已经只有半截的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
                      “王子殿下想要见您。”
                      Saum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然而却根本感觉不到他一丝的愉悦。
                      Winfer记得Saum说过,他讨厌贵族,除了故作清高,随声附和以外其他什么事情都不会做,一群腐朽到掉牙的老人们,思想都被狗吃了呢。
                      当初,他就是微笑着说出他充满怒意的语句,真实得感觉到愤怒的存在,笑容是那么虚假。但是,为什么可以笑着说出来呢,为什么?
                      现在就像是那时的场景一样,可以看出Saum显而易见的不满,但是他的脸上还是挂着虚假的笑容,根本不需要掩饰。
                      “哦,那个小孩也会想起我。”Saum抖落伏在白袍上的雨珠,径直向前走去,“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也让我有幸看一下那个孩子还是不是那样恶趣味。”
                      从那列士兵身旁走过,他听见一个士兵低头小声嘀咕道:“杂种。”
                      突兀地刺伤了他的神经。
                      “你说谁是杂种呢?”Fasolino的眼睛看向那个士兵,下一秒的时候矮小的士兵只是掐住自己喉咙的倒在地上,一脸痛苦地说不出话,直到他翻了翻白眼没有了动静。大家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看着这少年一脸玩味地扫向他们。
                      “谁要当下一个呢?”又是一句危险的问句。
                      啊,你又为不值得的事情动怒了,Saum折回头来,拍了拍Fasolino的肩膀。
                      “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我和Saum都是你们口中所谓的杂种呢,那你们这些败在杂种手下的人连狗都不如了吧。”Fasolino从那个倒地士兵的身上踩过,靴子踩裂骨骼的身体尤为清脆,只听见还有些气的士兵闷哼一声,眼睑抖动。
                      再次成为事外人了呢,这种感觉真是讨厌。纲吉绕过地上的身体,从旁看去可以看到他在困难地呼吸着。纲吉没有感到怜悯,只是觉得有些残忍。他不知道那三人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西西里岛好像是承载了一切痛苦的根源,自从遇见这些莫名其妙的陌生人以后,完全没有感觉到雀跃的情绪在他们身边围绕。
                      家乡,残忍却又让人流连的家乡。
                      ……
                      “跟我走吧,我需要你,我们可以建立世界上最强大的家族。”那个人微笑地向他伸出手,不嫌弃他满是泥土的脏手,将他拉起来。
                      他澄澈的眼睛在沾满黄土的脸上特别凸显,有些迷茫,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他的手掌,耳边似乎又想起了大人们的窃窃私语和小孩子的调笑。
                      杂种,杂种……
                      没人要的小孩。他一直都是孤独的,直到遇到了他。
                      ……
                      六道骸歪倚在马车上,闭住的双眸颤抖了一下子,睁开双眼,看向一车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的人。他的记忆总是这么突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那浅蓝色的眼睛,细致的唇角。画面犹如被切断的胶片一样跳跃在暗色的大屏幕上。时间太久,很多事情都忘记掉了,还是假装忘记掉了。
                      骸他看不见未来,也无法洞悉过去,唯一知道的只有属于他自己的记忆,然而这些记忆却牵扯到了许多人。他可以看见那个孩子最后的笑容,残忍又悲哀,血红色的右眼充满了杀意和失望。一切都在漫天飞雪下落下帷幕。
                      纲吉知道Fasolino是骸的前世,他知道骸明白他们最后的结局。没有问他,是因为知道未来是不允许的,就像是剧透一样不道德。
                      那个孩子也明白吗?他们的秘密。从第一天遇见他开始,就感觉到他会知道所有的一切。
                      “骸,你不要告诉他。”纲吉默默地说道。
                      骸没有回答,只是简单的笑了一下。答案也是那么显而易见的。
                      不会的,毕竟那孩子是那么的善良。骸继续闭上眼睛浅眠在晃动的马车上,等着的,也许是他们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试炼。
                      身着华丽礼服的棕发少年睁开他浅色的双眼,迎接眼前好久不见的“贵客”。
                      “你和你的妹妹还在玩那么危险的游戏。” 这是Saum看到他所说的第一句话,他立领下白色的纱布特别显眼。
                      “你的头发还是和你的眼睛一样的不祥,杂种。”他高傲地声音流露出些许得意。两人的眼睛一时之间都移不开视线


                      29楼2010-06-28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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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审核,言控你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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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葬念
                          纲吉接过递到他面前的红茶,笑了笑。夜色浓得似乎怎么也化不开。他一直在等待黎明前的曙光,可惜太阳好像怎么也不能从远处的群山后面升起来。蜡烛已经烧到了底部,哎,你该让我走了吧。
                          他的手握住洁白的茶杯表面,指尖轻轻敲击到杯沿。面前的人正在用细长的茶匙搅动着逐渐冷却的红茶。
                          “莫里蓝王子,如果留我下来的事情只是让我陪着你在这里坐一晚上的话,恕我冒昧,这没有任何意义。”纲吉将闲置在一旁的左手攥得紧紧的,指关节扣在木质的桌面上。
                          “我们根本不认识吧,为什么要把我留下?”看着沉默的对方,纲吉忍不住又问道。
                          莫里蓝的唇边沾了少许红茶,转过头看着纲吉:“就因为不认识,我们才需要认识一下啊。”他的笑容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悚然,纲吉直视着他的眼睛,感到很不习惯。
                          莫里蓝的眼睛是那样纯粹的蓝,颜色浓重的透不出一丝的清澈,他金色的睫毛在烛光下微微颤动,这种深刻的第一印象纲吉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他想起了一句话,日耳曼人所拥有让人忘不了的蓝眼睛。昏暗的灯光下,纲吉依旧感觉到那凌厉的目光正在注视着他,危险而又疑惑。
                          “没想到他真得可以成立黑手党的家族。”莫里蓝将冷却的红茶倾在地上,语气中充满了轻视的味道。
                          “您是在说Giotto吗?这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是黑手党家族的话。”
                          莫里蓝没有回答,接着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不是本国人对吧。”
                          “不是。”纲吉顿了顿,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陪着莫里蓝说着完全没有联系的对话,看着他慢慢地折磨他手上的那杯红茶,从一开始,莫里蓝就没有想要喝的意思吧。纲吉鼓起勇气说道:
                          “为什么呢,我完全不明白。Saum和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Giotto也是。你把他们请到这里来完全是为了Saum吧,但是你把我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了认识吗?那么,这么多人想必你也是没有见过的吧,单独留我一人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想我还没有这个荣幸能与您同桌享用红茶。”纲吉一口气说了很多话,甚至有些激动地站起来。
                          莫里蓝杯中的红茶终于只剩下回旋在底部的一点,茶末堆积在一起,透着褐色的红。他重重地把茶杯敲在桌子上,也站起来用他那纯蓝色的双眸看着纲吉:
                          “你是leader吧,我知道你与Giotto不同,也与其他的人不同。该怎么说,Giotto很会看人,至少他选择了那个杂种是很明智的,那么你呢?”
                          “这是什么意思?”纲吉问。
                          “Giotto每次都能给我很多惊喜呢,无论是那个从难民窟当中走出来的小子还是一脸不详的杂种。那种埋藏的这么深的能力都被他发现了呢。我在想,为什么Giotto会看上你呢,选择你做独立部队的首领?”莫里蓝的声音响亮带着诡异的颤动。
                          复杂的意大利语,被完全打破了发音的重音规则。
                          “我不明白,你说的事情。”
                          莫里蓝面对纲吉的回答只是轻轻地笑出了声,继续说道:“纲吉君,你觉得信任是什么呢?”他走进纲吉,仰头看着纲吉有些迷茫的眼睛,“你觉得,Giotto信任你吗?而你值得让他信任吗?”
                          纲吉怔了怔,这两句问句狠狠地砸向他的心脏,他看着这个还未成年的王子,带着不属于他本身年纪的笑容,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很可惜,莫里蓝王子,对话到此为止了。我想您真正感兴趣的人不是我吧,所以打扰了。”说着,纲吉径直走出房间,将华丽的装饰品还有灼灼的烛光都甩在了身后。
                          背后的笑容,只是有些耐人寻味。莫里蓝只是将嘴角的弧度继续拉大,伸手拿起纲吉座位前的茶杯,一掰两半,任凭冰凉的茶水溅落到他昂贵的地毯上。
                          ……
                          


                          31楼2010-06-28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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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纲吉走在冗长且阴暗的走廊上,城堡的恢宏与寂寞在此刻完完全全的暴露在月光之下。他抱着自己的双臂,因为感觉到寒冷。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这条走道永远都没有尽头。
                            Giotto信任你吗?而你值得让他信任吗?
                            这句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中一直抹不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在意这句话。到头才发现,忍不住都想问自己。到底该不该被别人信任。莫名的恐惧感不停地在心中徘徊,突然很怕回到大家身边去,尤其是Giotto。
                            但是又怕回不去,再也看不见他。
                            哎,到底是怎么样的呢?纲吉感觉到他那废柴的个性再次暴露无遗,无论过了多少年,经历了多少事情。好像永远都甩不掉拖累他的包袱。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他说过:
                            何时,你才能抛弃你的天真,泽田纲吉。
                            纲吉相信他可以早就抛弃了,绝对的。看着自己的手,都会开始害怕自己。因为害怕,所以一直放不下。当他回到大家身边的时候,Giotto攥紧他的肩膀,说道:
                            “没事吧。”
                            纲吉带着近似愁苦的笑容,肩膀好像很疼,被触碰到的一瞬间竟然抖了那么一下子。
                            “没有事哦,我很好。”
                            “Boss,那个小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啊,单独把你留下来没有伤害你吧。”自从不能开口叫十代目以后,狱寺还是对纲吉这个太过于随意的称呼而感到不适应,Boss,也只是很勉为其难地叫着罢了。
                            “纲你还好吗?”山本按着狱寺的头,笑着问纲吉。大家都很担心。
                            纲吉不是傻子,从守护者的眼神中都可以看出来。其实很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总是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一不小心就错失位置,变为了苦笑。怎么可以说一点事情都没有呢,就算连自己都不能被说服。他深吸了一口气,半阖着眼睛,微微有些疲倦:
                            “这么晚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说好吗?我今天我不想说。”他努力地去笑了,至少能让大家稍微安心一点。
                            守护者们知道自己的首领不能强求,虽然他很温柔随和,但是却偏偏有那一份对事物的执拗,有些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坚定自己的立场。
                            Reborn拉了拉帽檐,自己的学生的这幅表情从来没有见过,是从哪一天开始,他也不了解纲吉了。能读出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却发现,陌生,寒冷。不是整天大喊大叫的担心,说着不行。每天摆出五话寺的表情让人忍不出想去扇他两巴掌。
                            现在的他,连不行,不可能这几个字都不肯说出来了。这才是叫人真正担心的地方。
                            守护者们欲言又止,张开嘴却还是笑了笑走开了。纲吉站在门边,等到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转过头,发现某一个人还是没有挪动地方。
                            “这么晚了,别人都走了,你怎么还不走呢?”纲吉倚在门边,双臂缠在一起对着坐在皮靠椅的Giotto说道。Giotto看着纲吉,轻声叹气。
                            “莫里蓝,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Giotto问道,“你看起来很不开心。”
                            “没什么啊,他没有对我说什么所以才感到迷惑呀,杂种什么的,难民窟什么的,黑手党什么的我完全不明白啊,于是Giotto我真的对你一无所知。”纲吉看向别处,却还是回过头来认真地看着Giotto的眼睛。
                            “Giotto你信任我吗?”纲吉指着自己的心脏,对他说,“为什么我总感觉不到你在哪里?”
                            Giotto回答道:“你在担心什么呢,我的过去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还是说,彭格列那段痛苦的过去真的那么重要吗?”
                            纲吉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自我感伤起来:“好狡猾啊,同伴们不就是应该分担痛苦,分享快乐的吗?我只是觉得为什么别人都知道你的过去,而我对你完全不了解呢?为什么我会是巴利安的首领呢?其实你的每一个守护者都比我更有资格担任这个职务,为什么呢?我真的对你不了解啊,Giotto。”
                            


                            32楼2010-06-28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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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iotto握住纲吉有些颤抖的肩膀,说道:“会的,纲吉会知道一切的。我相信我们之间不会有秘密的,因为从第一眼看见你,我就感觉我们已经相识了数年。”
                              是啊,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真的愿意相信他,相信他所说的话。可是,Giotto你却依然只叫着我纲吉,多么想听到纲那声亲切的称呼。
                              Giotto笑着,说着晚安。转过头去,看着墙上的时钟,纲,其实我对你也是一无所知。
                              ……
                              宁静的早晨,外面起了一层薄薄的雾,青葱的绿叶在烟白色的水汽之下蒙上阴影,透过窗户看到的景象模糊不清,大片大片的色块融合在一起,风轻轻一吹,枝叶摇晃。
                              早晨是寒冷的,纲吉将他冻得有些青紫的双手缩进毛毯里,使劲地搓了搓。想要降低几分寒冷的味道。脚边的火炉里透着橙黄色的光,烧得发黑的木头表层,包裹着熔岩一般的物质,有时会“唰”地一下熄灭,露出灰色的烟尘,直至冷却成为冰冷的黑色木炭。
                              纲吉没有睡着,躺在长椅上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房间里散发着花朵的馨香味道,那种近乎纯净的空气,呼吸起来却是那么累赘。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重且有节奏。比起心电图上的一条直线更为让医生紧张的心跳起伏。
                              自己在害怕什么呢?纲吉知道他没有害怕,只是一些事情,一直都想不通罢了。
                              他坐起身来,伸出左手拨弄了一下火炉里的木炭,几点火星毫无预兆地溅了出来,让他不由得快速地缩回了手。纲吉不是那种住得惯其他地方的人。在不熟悉的地方度过的第一晚,都是无法入眠的。一切都是从未见过的,甚至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那么陌生。
                              他是多么恋家的人,只是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却总是不能实现。
                              门被轻轻打开,狱寺伸着脖子往里面看,动作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在他的角度看过去房间里空无一人,不免让人有些疑惑。
                              山本并没有想得太多,他握住门把,转到最底部,开门说道:“纲,你在吗?”
                              门敞开的时候,房间里的景象一览无遗,而坐在正中央的纲吉,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真是的,棒球笨蛋。这样会惊扰BOSS,的不是吗?”每次说到BOSS这个词的时候,狱寺总是别扭地转不过弯来,一脸窘迫地站在那里,原本想说的话也因为这不和谐的停顿而全部打乱。
                              “早啊,狱寺君,山本。”纲吉笑了笑,裹着大毛毯邋遢的样子还是被他们看到了,脸色苍白还泛着黑眼圈的丑样子也没能遮掩过去。
                              “BOSS,没有睡好吗?”狱寺问道。
                              “嗯,睡不着啊,有些事情一直想不通。”纲吉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希望可以弄得整齐些。一晚上躺在长椅上的结果就是让脑后的那一块头发全部塌了下来。
                              “啊,那个莫里蓝王子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把我们都留在王宫里?昨天晚上还把BOSS你单独留下来,到底有什么企图啊?”狱寺说到这时候,有些激动。昨天晚上的事情,纲吉还没有告诉他们。
                              “这也是我所疑惑的,他和Giotto,以前肯定有些联系的吧。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感觉这次的邀请,跟软禁无异。”纲吉走到窗户边,用手抹开窗户上凝聚的水汽,窗外几个士兵守在他们建筑的门外,对面的钟塔上,还有人架起望远镜看向这边。
                              纲吉侧向墙边,避免让盯梢的人发现他们的举动,他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狱寺一脸疑惑地看着纲吉,实在对他说话吗?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纲吉的眼神没有看向狱寺,死死地盯着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Giotto,他在问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这也是纲吉想要知道的过去。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
                              而西西里岛一行,也绝对不是单纯的旅行。
                              “我,Fasolino还有Saum,早已被驱逐出西西里岛。”Giotto说地十分平静,眼中仅仅也只是一瞬间的波澜。
                              纲吉抿着嘴巴,对着答案并没有感到太惊讶:“那么,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吧。”纲吉在心中的疑惑,全部被解开。
                              “嗯,这次返回西西里岛的行动,是在暗地里进行的。因为牵扯到国境的问题,而我们,在这里应该算是过街老鼠了吧,一但出现,就会变成通缉对象的。莫里蓝不可能知道我们会来。”Giotto说着。
                              “而现在,他知道了。”
                              “这次的行动是绝对保密的,除了这边与我们接头的分部,就连家族里的高层也不知道。”Giotto吸了一口气,其实答案显而易见。
                              “在彭格列的家族里,有卧底。”纲吉平说出了Giotto想说的话。
                              这种事情不可避免,纲吉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当一切疑惑都被解开的时候,心中的恐惧感顿时减淡了许多。
                              彭格列,不可以被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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