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帮没有那么多帮派活动,我们的时间表又错开了,我一般都会让他们搞完日常下班,那一周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人趁着世界活动蹲了我三次,专挑我退团出来杀,杀完还踩头,我只能看着,没有办法。
太丢脸了,我问不出口为什么,也不敢跟我的队友说,说了也没什么用。
帮战没有人,打的我特别痛苦,我还没办法怪走掉的那些人,也没有人可以求助,队友每天以跑路为荣。周年庆当天我就卸载了游戏。
二十个人的金兰群里就剩下这几个人在玩了,我改名的时候正好碰见道长上线。他立马换到QQ问我,为什么要走。我说,如果玩得很痛苦我干嘛还要玩呢?他叹了口气,没说别的。
我以为我a掉游戏之后能像其他人那样获得快乐,其实没有。去年秋招所有的笔试都没有下文,考研还等我二战,金兰QQ群里的话题换成了买车买房炒股投资吐槽同事,我还是不懂,参与不进去
道长偶尔会跟我讲又匹配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人,或者分享给我一些毛茸茸的视频,他说我不在他俩很多活动都搞不成了。
北京的冬天好难熬啊。考试前一晚我的焦虑症复发了,惊恐发作一晚上睁着眼张着嘴喘气睡不了。考完试我晕头转向地倒地铁回出租屋,把天刀下了回来。
休过学,毕了业,我只有这些朋友,也只有在这里能靠他们近一些。
道长,丐丐和小移花都特别高兴我回来,我页面还没加载出来就听见组队邀请的声音响了。刚回游就上班,真狠啊,我说。道长说,那可不,得把你不在的时候所有错过的补回来。
事实上热乎劲没过多久就散了。我嫌他俩呆的养老帮帮战挂机太没劲,聊天也没人聊,不知道他们在这浪费时间干什么,等着功力差不多够了就回了原来的帮。
每周周三是我们的押镖日,但是这周小移花说她有约会下线了,我和道长押了两趟被敌对劫镖,有没有奶其实没什么差别,也就这么散了。平常大家都是做完活动就下线,错过了周三就没时间押镖了。
我用的手机,打字还慢,只有押镖的时候能唠唠嗑。从那周以后就再也没有押镖了。
不是我不提,而是我说了去押镖或者莲花茶话什么的,小移花说要下班,退了队伍之后道长也就直接说晚安了。
天下归宗S2丐丐手受伤了,来我们菜鸡队里依然靠着一只手活到最后。我觉得主要就是打个高兴,我们本来也不是名次队,而且我一直说的两个很像的声音终于同框了,大家叽叽喳喳特别开心。
道长说应该是因为他俩是老乡,而且我和小移花的声音也挺像的。这俩男的不但分辨不出来我俩的声音,连门派和昵称都会搞混。太直了,直到让人怀疑他把我当什么的地步。
有一天我日常调侃丐丐是小花上的线,结果被告知已经换了号主,新的号主看改的名和染色应该是个姑娘。我们每天都会在游戏里说晚上好和晚安,她没几天烦了,退了群,道长还伤心了好一阵,跑到QQ群里亲自问是怎么回事。
丐丐的徒弟也是走了他的后门进了合区之后新的稳地帮,她问我要不要过去玩,跟她师父一样给帮派拉人,我答应了。
新帮派真的很热闹哇,我能暂时忘记固定队偶尔失约的不快了。不押镖就不押嘛,我翻了翻摆摊看道具的价格,做了一段时间的悬眼卖珑铸。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起做活动的时候他俩谁也不说话,直到道长打本的时候好几次不小心碰开了pc的麦,我才知道他都是一边开着游戏,一边看b站,要不就是和朋友聊天打dota。
之后每一次他的模型挂机划水仇恨转移到我身上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想他到底在干嘛,反正不是专心在打本。
你是个比我高一万多功力的神刀诶哥哥,让我挨揍算啥啊
小移花也是,进本直接跟随,要不然就是打完随机说去洗澡了溜掉。
道长也是很勇的,他双开给小移花挂号的时候都敢去打困难本。
回游之后我俩的对话反而变得简单了,基本上是互相报告有事可能会晚到,或者过了点催对方上线。我寒假回家隔离被救护车晾在高铁站四个小时,QQ群里只有道长理我。
晚上到隔离点已经八点了,我跟道长说帮我挂一下号嘛,他说又用不了多少流量。我没来得及回他,跟板房里的登记人员交涉。
道长的QQ电话和我老妈微信电话一起来的,我当然得先着老妈,把他的挂掉给他打字。
我挺感谢他陪我消解这些焦躁的情绪,我太明白这对于一个成年社畜来说有多难。
我以为这可以说明我们是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