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许,我该实实在在地面对我的过去了!”一个饱经沧桑的浑厚男声从米德加尔特的最高峰上缓缓飘向九界。他的感知力比起刚刚到达九界时已然强大了不止一点,虽然埃及的黄沙和烈日并未带给他深刻的印象,但他始终不理解自己是如何来到了九界,但这不重要,暴君已然死去,人类和其他种族不再被奴役,这一切的代价总在可以预料之内,但他是否准备好了呢?
序言
希腊,阿提卡海岸,奎托斯掸掸身上的沙土,回身在不远处捡起了脸朝着地面的密米尔。密米尔骂骂咧咧地说道:“老兄,我个人认为你的这次因为直觉而起的意外之旅不会太顺,你看看我,一嘴的土,呃,希腊的风土还是令我很惊叹的,土地中都蕴含着浓厚的酒香。”奎托斯没有搭话,因为他的疑惑愈发明显,因为据他所知自己毁灭奥林匹斯山的年代大约是希波战争后的十五年间,彼时城邦崛起,攻伐不断,但是如今的希腊却更显古朴,仿佛时光不进反退一般。
奎托斯猛地回身,手起一指,德莱普尼尔长矛抖出,矛尖距来人咽喉不到两寸。这一枪之势吓得来人动也不敢动,随即把双手高高举起。奎托斯定睛一看,这个被吓的慌乱停滞的男人身高约八尺高,头戴花冠,身披丝质银边的短袍,脖子上戴满了宝石穿成的各种项链,这些宝石都是奥林匹斯文明都有的七色石,他腰中系着三条金链并合的腰带和锡制的大酒壶,脚穿便鞋。长相英俊,天生嘴角上扬,一对翡翠一般莹绿的瞳孔,一头赤红的卷发和花朵纠缠在一起。
“狄俄尼索斯?”奎托斯眯起眼睛有些疑问地问:“是你吗?”那男子战战兢兢地回答:“呃……是啊!我的天啊,你回来真的是为了赶尽杀绝的……”
奎托斯收起长矛,垂下了手臂,低沉地说道:“不,我回来是为了其他的事,更重要的事!”狄俄尼索斯此刻吓得紧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真的吗?说实话我真的不太信,毕竟十二位主神只剩下五个,好吧,准确来说是四个,而且我们不会是你的对手,呃,我…我…我还是……”说着他睁开了眼,慢慢放下了手。狄俄尼索斯仔细打量着这位屠杀了几乎九成奥林匹斯神系的男人,虽然恐惧占据了他的大脑,但他似乎从这个斯巴达亡魂的眼中看到了不曾见过的东西。奎托斯走开两步,坐在一块岩石上,把密米尔的头也放在岩石上面,使他可以看见这位希腊的神祇。狄俄尼索斯有点畏惧地问:“这是谁?一个活着的头颅?”密米尔操着极其富有北部特点的口音道:“虽然我是外乡人,但我的知识教会我了解自己世界之外的重要性。狄俄尼索斯,宙斯之子,美酒与欢乐之神,我说的不错吧?另外,我不是什么头颅,我有名字的,老兄,我的名字叫密米尔,智慧之泉的守护者,世上最聪明的人的便是。”
入夜,雅典酒神神庙,狄俄尼索斯亲自抱着香料罐向架在火炉上的烤猪撒着调味料,奎托斯坐在桌前,品尝着久违的家乡美酒。狄俄尼索斯一面烤肉一面与奎托斯交谈着:“真的不敢相信那段时间所有人变得那么堕落的原因居然是圣战时期的邪恶作祟,好吧,还是得怪阿瑞斯,如果他不是密谋推翻宙斯也不会有你出头了。”奎托斯问道:“你说十二主神只剩四个?”狄俄尼索斯点点头:“我,阿芙洛狄忒,阿尔忒弥斯,德墨忒尔,还有和人类在一起的赫斯缇雅。你都不敢相信你走了之后希腊发生了怎样的变化。由于奥林匹斯和盖亚都灭亡了,世界马上要回归混沌,可是希望之力重塑了世界和生命。但代价就是一切从头开始,人类文明又从头演进了一遍,你不是觉得时间反而倒退了吗,其实是文明从头走了一次,历史重来了一遍罢了。”
奎托斯问:“现在算是什么时代?”狄俄尼索斯道:“呃,如果按照你走之前的历法算,现在距离你毁灭奥林匹斯还有五个世纪多,但是由于文明走了一遍,历史有一些出入,而且,不仅匹斯有一些幸存者,泰坦也有。”奎托斯问:“是谁?”狄俄尼索斯道:“是堤丰,而且我们现在为了对付他也是焦头烂额的。你知道吗,现在是特洛伊战争时代,而帮助特洛伊人建造了城墙的就是堤丰和他的子女。原来的故事是诸神的赌局,而如今的历史则是残留的神和泰坦通过人类来继续自己的斗争。”
奎托斯有些不忿地说:“命运已经不是任何人的私有物品,你们还要争来争去吗?”狄俄尼索斯有些委屈:“朋友啊,现在人类的能力真的非同一般,而且你已经除掉了命运三姐妹,他们的命运早就不是神可以操纵的了。但堤丰认准了这个好机会,决定成为唯一的信仰,所以他欺骗人类,用自己的力量伪装成神。”
奎托斯不解:“怎么回事。”狄俄尼索斯道:“这是我的失算,当一切重新开始时,奥林匹斯只剩下我一个男性神,而我又要重塑人类的文明,于是我隐去了你的部分,把那些已死的神的故事传给了人类。所以人类依旧信仰宙斯他们,但他们的信仰不过都是对自己的安慰罢了。可是堤丰用自己的力量来伪造神迹,这样一来倒向他的人类也就多了。对了,说了这么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呢?”奎托斯沉吟了一会,随即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道:“为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