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爱你，所以常常想跟你道歉。
我的爱沉重，污浊，里面带有许多令人不快的东西，比如悲伤，忧愁，自怜，绝望，我的心又这样脆弱不堪，自己总被这些负面情绪打败，好像在一个沼泽里越挣扎越下沉。
而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挪威的森林》· 村上春树

「微雨燕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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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李惟字栩，初名小瓦。
唐政德二年元月十二诞于绫绮殿，祥光照室，乃诞龙凤，然母尝抚抱千金，时喟于侍：“浊物远甚，弗如须眉清澈。”王屡事好于母，皆落魄而失情状。胞姊念、女弟净，敕县山阴、珠绿；女弟仙，清化主也。
幼，资聪颖，然恃才简驰，甚为顽劣。前户部侍郎郑瑛见，断难成大器也，曰：「固有天资，然懦弱无知，终将自毁」。好享荣乐，自诩地狱薜荔多。为非法，郑氏频责教，不悛。自妃薨以来，王屡请居外，上从其请，乃赐安兴坊置邸，徙封定襄。十四年，擢雍王。

我拣来陨落的星星碎片，轻轻地放到泥土上。星星碎片是圆滑的。或许在长时间从天空坠落过程中，磨掉了棱角才变得光滑吧，我想。抱起它放到泥土上的时候，我的前胸和双手也稍稍暖和了一些。
《梦十夜》· 夏目漱石
及惟盈诞三日，上喜，敕封“靖”。政德三年元月，上临崇文，考问诸子课业，赞靖皇子聪慧，甚悦，赐邑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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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岁万寿，敕郡定襄。春末，时遇一僧一道，与之席地座谈，跛足僧见断曰：「执念深重，不得成道」，栩不以为意，僧、道默然，拂袖而去，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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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德五年，郑氏玉碎香残，栩闻母丧，立府安兴，荒色嗜酒。经郑瑛扶助，以洪州别驾王霁为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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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花朝，累封定襄王，遥领洪州大都督，出为洪州刺史，离京。厉兵秣马，巡洪州诸县。十四年，册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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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行】
李栩是极为讨厌寒冬的。
从书籍中将头抬起来时，眉梢似凝冰，紧紧望向天边金辉。若说夏时的夕阳，是画者精心勾勒的艺术品，那此刻，便像极了他的草稿废品。冷月在催，太阳亦等不来我的挽歌，刹那间便要重归黑暗。与前者一比，只可谓黯然失色。
如此时节，本就该享受天地，同寒酥一齐翩翩起舞，而不是关在躯壳当中，同这世界玩起猫鼠游戏。世界是那体态庞大的恶兽，瞧准猎物后，践踏、碾压过去，却又似玩味好整以暇地玩弄起掌中之物，看他如何匍匐于缝隙间，苟且偷生。
“姐……姐。”
李行却惯是不同。她是明宫中的太阳，拥有我的天空里所不配享有的明艳。我没法拒绝她，于理，于情。我的天空本就这般大，只容纳得下这么多人，还要堪堪再挤进一个李淑。亦不完全，倒像是我因惧怕消散，只得囫囵吞枣地收进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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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好似，不那么可怖了。

这正是另一个我会扮做普通百姓的缘由。
趁着上巳热闹，所有人被无尽的金夜所埋没。无人知晓我从哪来，去哪处，我也不需要把之间的关系，硬生生掐断在“姐弟”，独留一句掺杂着泪水的遗憾，和一百首送不出去、烂在怀中的情诗。
显然这番话并不教那二者欢喜，而从静默伫立的姿态看来，这并非全是谎言。——要不然我早已鼻青脸肿。那娘子的沉静来自于从一场编织的梦境中清醒；而郎君，则更似造梦人的慌乱，似面具被揭开后的惶恐。
“人不应当为了情爱而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不管是什么身份。”
好整以暇的看客，最终成为了画中景，终究浮华弄人。
可李行为何会在未来失去她的爱情呢？李栩此时并不能想明白。而看她婉拒的眼神，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她藏在袖口里的柔荑。眸中视线沉重，而又污浊。似乎独自一人身陷淮阴的沼泽般，渺无来者，那般可怖而又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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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挣扎着，却不可避免地堕落，被凡尘所贬谪。

【第九片海】
“寻来了，丽妃娘子好大的威风。”
她的声音掺满醉意，雾霭一吹，叫我亦醉于心田。
趁着夜色朦胧，我并未似旁人预期那般，一触即离。将脸颊角度调了调，以便更好贴上那柔荑。——李栩本来就不是什么恪守礼法的人，不是吗。
“我甘之如饴。”
寻常汤池本男女有别，莫非氤氲间，飘荡不止水珠与雾霭，仍有酒意遁于热气间，藏进我鼻中，叫我亦如痴地醉了，却全然不自知。
“那栩走了？”
唇角压了下来，似是并未得到甜头的小犬般。可地处特殊，郑观颐怎么也看不见，李小狗此时可怜的姿态。水汽离了汤池，转瞬便失去暖意，叫我留也不得。觅食的小犬，今时在浴池内甚也未曾得到，摇摇失落的尾巴，踉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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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页诗篇】
李栩已经潜移默化地，总会脱口而出这类话语。而甲之砒霜、乙之蜜糖，话头像是在糖霜里滚过一遭，再进入耳中，是难以言说的甜腻。不可避免地，我想起来祁小芙爱吃的西市那家饴糖铺子，明明入口腻得发慌，她却仍旧吃得起劲。
这是我在明宫里磕磕绊绊找寻的出路，在白茫茫大地间，沉沉梦影如幻，李栩寻寒冬之神的指引，仿佛融进寥寥暮色中。那所谓的神冷漠至极，并不愿意为这座宫城中失恃的孩子伸出尊贵的金手，指点缥缈沉浮。
是了，没有了”尊贵的母妃“，伶仃孤独的帝胤，会有哪位圣者愿意垂怜呢。
”您在作画？“
而显然，面前的惊鸿并非神明。——她高于神明，似高挂于苍穹的星子，立于光下，叫世人诚心诚意的敬奉，末了尊称一句”画君子“。而与郑观颐不同的是，赵雪庭所展示的善意，并不笼罩在所谓亲戚的近疏之下。而这世风吹来的慈爱，却未曾携带心魄。
如此，我业并不默然，侧身进亭，作画种种工笔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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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世间万物一般，并不会敲击李栩的灵魂。

（赵慈，合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