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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寻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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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多舛,无人出我左右。
在汉语词典中,命运由宿命和运气,定数和变数组成。命是定数,是先天所赋的本性;运是变数,是人生各阶段的穷通变化。
我的命是出奇的好。我的爸爸是一位下乡插队的高干子弟,我的爷爷是家喻户晓的开国元勋。
我的运气却又出奇的差,差到令人难以置信。甚至,活了几十年,我还无法证实自己的身世,我还不知道爸爸叫什么名字。
因为投胎前没抢到孟婆汤,所以对于出生后发生的一些事情,记忆犹新。
我落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出生的当天晚上,就被裹在襁褓里,遗弃在村北荒芜的小路边,差点儿被野狗啃食。是刘淑贵妈妈救了我,把我抱回家。那是农历的三月份,天气还很寒冷,我出生的第一天,就被冻得感冒发烧。到了第三天,烧退了,精神好转,母亲和继父过来抢人。在母亲和刘淑贵妈妈的抢夺中,摔落在地上,又烧了四天。这短短的七天,险些夭折三次。
刘淑贵妈妈家庭富裕,她的丈夫——宝利大爷,在地质勘探队工作,家里的粮票、布票、肉票用不清。当时,两个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四岁的王英姐姐。
在这个节点,我的命是很好的。可惜,刚出满月,母亲就从姐姐手里把我抢走了。我悲催的童年,从那一天开始,正式拉开序幕。
在母亲怀抱中的那一年,还算平顺,虽然有时候被继父扔到地上,胖乎乎的身体还能承受得住。待到下地走路,突然发生了天塌地陷般地变化,继父开始对我掌掴脚踹。
你很难想象,一个刚会走路的幼儿,一个娇嫩可爱的小肉肉,如何承受得住农村壮汉两天一掌掴,三天一脚踹的暴力打击。这种打击力度,还远没达到继父的期望。
两岁半的时候,我被打断了舌头,失血过多,昏死过去,被丢在了初冬的羊圈里。第三天黄昏苏醒过来,我听到母亲、继父、三叔和邻居王兴和在讨论,把我埋在哪里比较合适,埋在哪里,奄奄一息的小鬼魂才能找不到家。第四天,我拼尽全力爬起来,挪步到正屋里,吓坏了他们。
我的身世,也在那一年,揭开了扉页。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1-17 13:17回复
    那时候,我就开始怀疑,我的父母都不是亲的。第一,亲父母没有这么狠心;第二,我怀疑,不久前回村租住的知青,可能是我的爸爸;第三,三个月前,从辽宁来的老红军程化东,可能跟我的身世有关。
    记得三个月前,老红军和县法院的人来到大队部,请母亲过去,在离婚调解书上签字。那个时候,我听到母亲和村一把的谈话。“老首长派人来了,需要你在离婚调解书上签个字。”“老首长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非要难为我干什么?”“老首长说了,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不能动用特权。”“如果你不签字,那个人的前程就毁了!”“我签!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三件事。第一,这件事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第二,让老红军承诺,将来帮我解决一个困难;第三,让老红军承诺,保送孩子进清华大学。”
    老红军、老首长,离婚调解书,这些好像都跟我的身世有关系,却又想不明白有什么关系。
    就在十几天前,有一位老知青回庄了,成为了街头巷尾的热议话题。有人说他是回来接媳妇的,有人说他是来找孩子的。从那一天开始,我就被锁在了正屋里,哪里也不准去。从来不去生产队的母亲,也天天跟着继父一起下地干活。
    他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生父,不然为什么要把我锁在屋里?母亲是不是生母?看她那么狠心,应该不是!听继父和她吵架,又应该是。七天前,继父放过狠话,“你如果敢跟他走,我就把你娘家老老少少全部捅死!”
    这纷繁复杂的线索,想得小脑壳都迷糊了,也想不明白。经常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老知青离开庄子,村民又开始扎堆议论。那个时候,我已经稍稍恢复了一点元气。口鼻里的淤血被我扣干净了;断裂的舌尖被母亲剪掉了;伤口也完全愈合了,只是说话含糊不清。
    窜门的村民和新知青也在热议那位老知青。有一位村民说,“他不是一般人。他的爸爸是十大元勋的双人鱼。”我感觉,这句话仿佛是说给我听的。
    我不断重复这个名字,努力想要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我知道,这位元勋,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爷爷。
    这次失血过多,记忆力明显减退。我怕记不住,跟母亲撒谎,说要去邻居家串门。然后,偷偷溜到村一把家,踩着小板凳,对着墙壁上的十大元勋像,记住了爷爷在画像中的位置。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1-17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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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运势并非一成不变的。三岁半的时候,我的运气再一次迎来转机。那是一个初冬,母亲住进了县医院,我第一次见到了爸爸。方头大耳,自带威严,有点儿像包公,正气满满。那时候,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爸爸将来一定能做大官,比乡长大,比县长还要大的官。和爸爸在一起的日子,是我童年中最最幸福的几天。他们在讨论着复婚,讨论着去北京如何生活,而我,沐浴在父爱的阳光里,开心的冒泡。我也特别留意他们的谈话,想从他们嘴里听到爷爷的名字,来证实去年的推断。可惜,他们始终未提。我只听到爸爸说,爷爷已经被平反,过了这个年,就要当团防部长。母亲似乎预感到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嘱咐爸爸,将来发达了,别忘了有我这个儿子,记住我的胎记,将来好相认。
      现实如母亲预感的一模一样。我们又回到了尘沙弥漫的村庄,住进了土胚垒砌的房子,吃着地瓜面的窝头。
      或许是心有不甘,母亲把我亲奶奶年轻时的照片,放在了相框里。前年,搜索到奶奶的简历,我才知道,奶奶在民国时期,就因为反对包办婚姻,离家出走。这一点,是母亲向往的,是母亲想做的,可是,她又没有这份勇气!
      因为这张照片,继父经常跟她吵架,因为这张照片,我在刚满四周岁那年春天,被继父用枣木的铁锨把,打得魂飞魄散,肩膀和大腿骨折。我凭借求生的欲望,在继父、母亲和两位叔叔无视的目光里,象蜗牛一样,一点一点挪行,用了三天的时间,爬出了家门,爬到了大街上。三天,我水米未进,每天夜里,睡卧在冰冷的地面上,忍受着浸骨的凉风。之后,我生吃土元,接骨疗伤;我远离家门,沿街乞讨;我孤苦伶仃,露宿街头。在大喇叭的新闻广播里,我印证了前年的推断,我印证了爸爸去年说的话,我沿街狂奔,放声大喊,“爷爷当上团防部长了!爷爷当上团防部长了!”
      一位老人打断我的疯狂,“喊什么喊?他当上团防部长,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还不是照样要饭!”
      我就像一个漏气的轮胎,瞬间失去了动力,垂头丧气的回到居住的草窝里,放声大哭。
      那一年,我跟职业的叫花子哥哥学会了一段莲花落,解决了要不到饭的难题;那一年,我在干涸的水坑里睡觉,每晚都要听鬼怪精灵聊天嬉闹;那一年,李家奶奶给我盛汤递馍;那一年,黄四梅婶子给我一件旧褂子;那一年,感冒高烧时黑二奶奶收留了我;那一年,李会远爷爷管我吃面喝汤;那一年,五银叔叔用地板车给我铺被做床;那一年,王英姐姐经常到街头给我送饭;那一年,我也差点儿被吴大小卖给了人贩子;那一年,我住在哪一家,继父就赶到哪里,不准村民收留我。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01-17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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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饥寒交迫的初冬,挨不过饥寒交迫,我放弃了尊严,回到家门,黄昏时又被继父赶了出来。黑漆漆的村庄,我看不清路,找不到先前夜宿的地窨子入口,只能在大街小巷不停地走,走累了,就靠在土墙上歇息一会儿;困了,就闭着眼睛,凭着记忆前进。黎明的时候,身体已经冻僵,鼻涕流到了胸脯,求生的本能告诉我,只有刘淑贵妈妈能救我。我艰难的挪动到刘淑贵妈妈门前,靠在大门上晕倒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3-01-17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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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刘淑贵妈妈又救了我一命。我们就像亲母子一样,一起生活。那几天,王英姐姐不在家,去姥爷家住了,家里只有我和妈妈。就在我以为命运向好,可以正常生活的时候,母亲带着继父、叔叔,扛着铁锨、木棍过来要人。我怕刘淑贵妈妈会吃亏,无奈得跟他们回家了。我悲催的童年,圆满的悲催了六年之后,迎来了转机。上了小学,成绩优异,次次考第一,继父和母亲感觉到了荣耀,从此很少打我。小学五年,爸爸没有任何消息,我也就逐渐淡忘了自己的身世。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3-01-17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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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城里读五年级的时候,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让我再次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那是一个中午,在放学的路上,我莫名其妙的走进一座空宅院。房子的窗户特别奇怪,离地面只有一尺高。屋里空荡荡的,好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突然,我听到有人说话,“双人鱼司令,您终于来啦!您要给我们做主,给我们正名。”我以为是有人在屋里说话,仔细向屋里打量。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院子里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那个人又说,“我们是被自己人打死的,不是被土匪的流弹打死的。那天晚上,土匪偷袭,我们两个人因为得了疟疾,无法参加战斗,只能躺在炕上等待消息。突然,有一个冰冷的枪口抵住了我的脖子,接着一声枪响,就把我打死了。”另外一个声音说,“我也是这样被人打死的!”“双人鱼司令,您一定要为我们申冤。我们都是躺在炕上被打死的,平躺的状态,流弹是伤不到的,我们是被自己人打死的。请司令为我们做主,希望司令能追加我们为烈士!”
            我这才明白,这是两个冤魂。他们把我错当成双人鱼司令了。
            我说,“我不是你们的双人鱼司令,我是一个小学生。我自己的温饱都没有办法解决,我帮不上你们。”
            那个声音说,“双人鱼司令,我是谁谁谁,他是谁谁谁,您不记得我们了吗?您还给我们讲过游击战法。”
            我说,“我真的不是双人鱼司令,我姓王,是一个小学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帮不上忙。”
            说完,我赶紧走出了院子。站在院门对面的马路边,回头看看,不由得愣住了。在院门左边的墙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国民革命军第十八集团军第一二九师驻临清联络处旧址”。我似有所悟,却又悟不透,只觉得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却又想不通有什么关系。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把童年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唯一能够记住的,就是和爸爸在一起的那几天。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3-01-17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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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读初中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跟我身世有关的事情。因为被回民同学欺辱殴打,一怒之下,用钢尺把同学头上砍了三道口子,闯了大祸。同学家长放出话来,只要我敢走出校门,就把我弄死扔到万人坑。就在我提心吊胆,一筹莫展的时候,同学谢亮跑来告诉我,本县的首位县长,时任某省人大主任的黑爷爷,不远千里驱车过来为我调解,还说我爸爸也来了,给对方家长五百块钱,这件事已经和解了。
              这一次,我以为爸爸会来找我,我在教室里等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或许,真像王老师跟母亲讲的那样,爸爸现在的媳妇很厉害。所以,他不敢跟我相认。
              这件事过了大约二十多天,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那是一个黄昏,我和同学走在南门电影院门口,一位坡脚的小学生,背着一个旧军用书包,追着我喊,“哥哥,你跟我回家吧,别住校了!哥哥,你跟我回家吧……”我以为他认错了人,又害怕他是人贩子指使的,吓得快步走回学校。后来,越想越奇怪,看他的表情,很真诚,不像是骗子;看他的长相,又觉得似曾相识,可是我又不认识他。这个人到底是谁呢?周末回家的时候,看到镜框里的小学毕业照,才发现那位小学生,竟然跟照片中的自己特别像。不,准确的说,他跟我记忆中,奶奶年轻时的照片更像。难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难道爸爸就住在小县城?
              后来,我也曾盼望着,再次遇到他,问问他我的猜想对不对。可惜,我在南门电影院徘徊了很多次,再也没有看见他。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3-01-17 1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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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岁那年的初夏,我听见有人跟母亲说,他回临清了,想把孩子领走!母亲生气地说,他想把孩子领走就领走,他有什么资格?孩子长这么大,他管过吗?他给过一分钱生活费吗?他想领走,门都没有。
                我明白,母亲说的那个他,就是我的爸爸。
                我问过母亲,她不肯说,只说小孩子不要扫听那么多事。
                没过多久,合同警的儿子带了两个人来找我约架,我推挡不过,以一敌三,把他打进了医院。
                这一次,还得感谢母亲和继父,是他们周密的安排和辛苦的付出,让我免去了皮肉之苦。
                我记得,在双方族人见面协商和解之后,母亲还是不放心,请村一把和老黑大爷去一趟丹东,找程化东爷爷帮忙,给这边法院写封信,说说情。临行前,母亲对他们说,“千万嘱咐程化东,别告诉双人鱼,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养老呢!”
                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听到母亲说出爷爷的名字。这一次,我对自己的推测确信无疑。
                等到他们从辽宁回来,我得知爷爷早就住进了三零一医院,生命已经快走到了的尽头。那个时候,我会莫名其妙的担心,又会莫名其妙的期冀,希望能在爷爷临终前见上一面。可惜,我等到的是爷爷去世的新闻。
                我想,应该是程爷爷没有告诉我爷爷,他还有我这么一个孙子!
                可是,第二年的秋天,在被赶出家门的那个黄昏,在躺在枯叶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双人鱼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穿着一身旧的红军军装,精瘦干练的身躯威武有力。他对我说,我是双人鱼,我是你的爷爷,这点儿挫折算得了什么?然后像放电影一样,给我演绎了他传奇的一生。最后鼓励我,说我将来一定会成功。
                本来,我应该相信这是爷爷在给我托梦。可是,一个缺乏自信的,却又坚信科学的无神论者,当时持怀疑态度。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3-01-17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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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来的半年多时间里,爷爷总是给我托梦,教育我,勉励我,让我体会他的勇敢,他的快乐,他的荣耀,他的无奈,他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
                  他还告诉我奶奶的名字,还有奶奶的化名。
                  他还告诉我家的具体地址,要我回家。
                  可惜,我没有钱支付九十元一张的车票。
                  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爷爷把我训斥了一顿之后,再也没有找过我。倒是有一位自称是我姑父的人,到学校门口找过我,告诉我,他要和我姑姑去美国了,有困难打电话。临走前,口头告诉我一个北京的电话号码,可惜我没记住。
                  我的运势就这样在藤蔓的阴面匍匐前行,偶尔能看见阳光,却又接触不到阳光。
                  二十三岁的秋天,我仿佛又看到了阳光。小学老师对母亲说,某人在某地当县长,可以让我去投靠他。母亲说,没在他身边长大,没有感情,他不会收留的。
                  我猜想,他们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我盼望已久的爸爸。
                  我鼓起勇气,找到县政府,问了警卫,得知的消息是,某人已经调走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为了生活,四处奔波,颠沛流离,渐渐淡忘了自己的身世。
                  在我找到工作以后,在电脑出现微软操作窗口的时候,我也曾经试着搜索爸爸的信息。可惜当时的信息量太少了,什么都搜索不到。
                  随着地球的转动,随着日夜轮回,随着工作的不断升迁、失业、创业、学医,奔波劳碌的日子里,忽略了生命的来路。是突然而至的疫情,让我止住了奔跑的脚步,一点一滴,重拾记忆。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1-17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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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像一位拼图大师,把这些玻璃渣一样粉碎的记忆,用了两年的时间,拼成了一棵完美的寻根树。
                    爷爷是粗壮的树干,程爷爷和黑爷爷都是树枝,爸爸是果枝,零碎的记忆是繁茂的绿叶,而我就是那颗又酸又甜的果实。
                    拼图完整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爸爸的名字。
                    于是,我怀揣着写给伯父的信,按照爷爷给我留的家庭地址,踏上的寻根的路。
                    地址没有错,我早已经在网络上确认过。只是,宅院已经拆除,线索就此中断。
                    我凭借着爷爷遗传的侦查能力,找到了伯父的住宅,反复敲门,没有人给我开。看到放在门口的快递被取走,我又过去敲门,还是没有人开门。
                    我不甘心,把信装到信封里,寄给伯父,却又被退了回来。
                    我又开始重新搜索爸爸的信息。我想,以他尊贵的身份,注定要平步青云。我想,他是双人鱼的儿子,头标不会更改。他的工作经历,我至少知道两条。
                    在再次搜索爷爷的名字时,我在关联搜索看到了他的名字;在看到了他的简历以后,我知道他就是我当年想找却没找到的那个人;在看到他的照片时,我确信,他就是当年在县医院,我喊过爸爸的爸爸。因为他脸上的胎记,我记得很清楚。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我的胎记。而他讲话的声音,和我又是特别得像。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3-01-17 1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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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不能去找他。因为,在他的简历中,没有我的名字;在爷爷的简历中,也没有他的名字。我不能给他的工作添乱,也不能给爷爷的名誉抹黑。他们都是为了党,为了国家,为了人民,全心全意付出的人,不计较个人得失的人。他们都是我心中的偶像!
                      如今,我也经常搜索有关爸爸的资讯,经常看到他的信息。我不会冒失地去打扰他,也不会干扰他的工作。我就这样默默地关注着他,想他的时候,写点诗文抒发一下感情,感觉很好!
                      也希望看到文章的伯父和姑姑转告他,请他安心地工作,不要为我担心。我很好,我有手艺,能够自力更生,可以养活一家人。
                      也请爸爸牢记古训,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当断则断,不断则乱!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3-01-17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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