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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亦得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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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1楼2023-02-02 10:47回复
    【第十一幕】
    时间:景治六年五月
    地点:养心殿
    人物:瓜尔佳硕隼(3)、爱新觉罗维觉(1)
    内容:而侍卫瓜尔佳硕隼却听闻睿雍敬三人所言,待敬王自荐后,瓜尔佳便知雍王纵容敬王,会放弃在两江水汛上的筹谋。因瓜尔佳亦为此事奔走,知晓雍王在水汛上所费心力,以“雍王心在两江已久”为由,谏雍王总领两江水汛事。一时捕风捉影的讯息全部成实情,雍王在整件事情上的暗谋全部经由瓜尔佳的口浮出水面。景治帝先前就对雍王的恣意妄为、结党造势(参见序功刷脸本)有所不满,只问雍王有什么心思,而瓜尔佳硕隼称自己是诤臣,雍王是公心,景治帝大怒。
    至此,瓜尔佳硕隼方知身已入局,是自己坑了雍王。


    IP属地:江苏2楼2023-02-02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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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运第十一幕】
      【我尝以忠告善道谆谆告诫雍王,教他多分个心眼予两江】
      【诚然,自也不期这拗骨头能敬守良箴、俯首听命,但却也寻思——既已再三再四、婆子啰嗦般得嘱咐罢了,他好赖也得听进个一鳞半爪吧?孰料净是我脸上贴金、抬举了自个,赘谈再多热心苦口的箴言,却还是教五大爷如西风贯驴耳般置若罔闻、抛诸脑后,以至两江水汛久悬不决,纵出了今遭伯仲揎拳的难堪情势。我更险些教这拎不清的给气死——睿、敬二人分明早已心照不宣地彼倡此和,偏他却还似个楞头葫芦,一心行效宋襄,满嘴唱着“将相和”的假仁假义,扮着“去留无意”的泰然仙士。倘若澹然以对,就能轻巧将公差揽怀,睿王还忙不迭地赶哪门子趟?】
      【就老五这德行,举凡今下他杵到面前,我都得抛却畴昔情分,照直往他脸上抡个两拳,咬牙切齿得问上一问:臣当如何匡济他堪称颟顸、昏聩的宽仁?!但那也不妨,古来成事者从不缺左辅右弼,帝嗣拉不下铁心铁意的白脸,自有股肱臣属替他来唱;雍王断不了的果决计议,也当有殚心积虑的哥们儿为其代劳】
      【遂自隆宗门一路阔步而来,我抚着秦鳇鱼制样的柄鞘,早已攒得一副腹热心煎、五内如焚的神情。此一刻,一切正大不阿的说词业已拟足腹稿,只待鲠直的侍臣以最简正的公心向帝王陈情】
      【我待帝王常朝的时辰趋近,却于裱着“中正仁和”的陛阶下,直截俯叩銮斾,肖截辕杜辔的程咬金般杀出一句】万岁,臣心中有话,不吐不快。请圣上留步。


      IP属地:江苏3楼2023-02-14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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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目怒横,待看清阶下之人后,才稍有缓放。快一步拦在身前的高自用也松了口气,旋即面色一肃,大斥瓜尔佳惊驾之罪。默立未语,面色亦有不善。这实在不是个奏事的好时机、好地点,肱股柱臣们都还等在朝房内,区区四品的侍卫之臣,能有什么值得人君误朝纳取的建言?念至此,脸色一沉,出气也不匀了。】
        起开。
        【斯时的紫宫仍笼罩在昏冥未定的雾霭里,四野也还逗留在静籁的清梦里,瓜尔佳的出言无遗搅扰了这一片难得的清净。但念及他年轻气盛,素日又忠勉任事,有心恕他犯驾之罪,遥看了眼远处泛白的天色,垂目分去一顾。】
        有什么话,等朕散朝再奏吧。


        IP属地:广东6楼2023-02-22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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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使朝阙中诸多鹰视狼顾的目光能得些许收敛,惯来就煞为识趣的侍臣,也不必于此梗阻銮驾而硬捋虎须。但而今已教情切势逼撵至穷巷,如何还能逡巡畏缩、趑趄嗫嚅,瓜尔佳延英学不来那恇怯寡断的龟鳖,更甚趁此脑子一热,将这恕谅劝言抛诸九霄,径于驾前一脑袋俯跪到底】
          万岁!【铿然声色捅破甬道中的阒寂】臣万不敢犯驾,但却恐今时不奏,届时诸事盖棺定论,则臣纵有三头六臂也再难转圜,皇上爱子之心亦为之晚矣。请万岁容臣一禀!
          【铮铮说词,掺杂着迢递在建章宫阙外的几许嗥鸣】
          臣闻两江水汛兹事体大,圣上有意拣选诸王以作锤炼。
          【抬首探向乘舆神色,续道】但臣以为,今敬王固也奋勉,但迩来数月雍郡王奔走日久、苦尽劬劳,早已于两江煎熬诸多心血,更自圣躬巡幸江南、承监国大任以来,无不尽心竭力。雍王纯孝有能,臣请圣上万勿薄其拳拳子臣之心,而更使幼弟僭越兄长,则恐——
          【一气呵成的谏言霎时中道而止,声色忽靡】恐阋墙之祸今日孳生......


          IP属地:江苏8楼2023-02-22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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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嗅到窥伺神器的血腥时,睛光霎时一凛,寒芒射向他自以为刚毅的脸庞。】
            雍王?
            【经年来洞烛幽微的本能,已令我循着草蛇灰线拼凑出一台构撰精密、暗度陈仓的绝妙戏剧。敬王、张厚翎、富察仲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两江水运改制事,皆由雍王提绳操线。不、不,何止于此,何止于此!瓜尔佳垦垦精诚的忱词里,分明还提到雍王奔走日久。奔走日久、他在奔走些什么?是想将两江赋税收入囊中,还是已经存了朋党比周、篡据御侧的心思?疑窦如豁然而苏的星火,顷刻间已在膺腔中成滔天燎原之势。日由东出,无数道光矢从重檐宝殿后射出。极目远骋,霄汉之间,既是一片朗然,也是一片虚无。】
            【阒然默立,少顷,又神色如常。】
            是吗?雍王是何时关切起两江水运事的?朕竟不知。你且说说,他是如何苦尽劬劳、煎熬心血的?
            【心神稍摄,垂目瞥见他身上的侍卫服,更向前一步,控其肩臂,眸中寒光愈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IP属地:广东10楼2023-02-22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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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孰料这一番奉公克己的直言谠议,尚不得半句置评,就以身陷倒悬诘问】
              雍王,他——
              【骨鲠在喉的半截话戛然再顿,自以为是的公心忽也颤颤,遽如擂鼓般撞出咯噔一声巨响,俨然神情微怔。概因囊昔疏宕不拘惯了,今遭却难能学得监貌辨色,乍于世主穷根究底的话锋中,很是稀罕地勘破些许布设的罗网,一时倒被这审视的目光,逼得吭哧瘪肚、进退皆难了。欲将两江的清浑皁白和盘托出罢,确也教他问得心中有怵;可若说今时境遇,再马后炮砌词矫饰、欺君瞒上,也晓得这弩箭业已挑开弓弦,再想将半拢话噎回去,怕也多有难色】
              【顷刻间心忙意急,一通仓皇草就的腹稿润了再润,继就忙慌回话】
              呃,臣言下之意,雍王一贯笃志好学,无日不渴念为陛下分忧。今既闻圣上有两江之患,遂、遂终日案牍劳形、食不暇饱,于水汛一事多有查究。今...雍王小有一二心得,惟盼圣躬垂恩,允其尽子臣本分。一全雍王仁孝之心,二解万岁燃眉之急,何乐而不为...?臣、
              【咽却口水,再续】
              臣虽与雍王年少义结,稔知殿下秉性,但今次所请字字句句,皆为公心,伏请万岁允准!


              IP属地:江苏11楼2023-02-22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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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一腔逆耳由衷的肺腑嘉谟,或在受命于天的帝王瞧来,全然不值一哂。待额顶堪堪俯叩于阶,我也才让养心门外、那由桐油浸过的墨玉砖沁了半身通凉,登时就已教一脚雷霆怒火掀翻在地。霎时间五脏六腑好似俱皆一震,却仍钉咬着后糟牙半声也未敢多吭,俟满心冤屈再跪帝王靴下,适才孔雀翎、紫杠缨的顶戴业已骨碌滚了半尺,侍臣们惯来吹嘘的黄褂也就势打了褶。我则顾不得御前的常日体面,词情切切地一赘再赘,三陈四陈】
                皇上,臣并非此意,臣冤枉!
                【待这“勾结”拷语全由天子断下,才一刹那间翻悔今日的刚愎自用】
                臣冲犯天颜,罪当万死!但今日,皇上便纵是要将臣推出午门即刑,臣也有一言不能不奏——皇上圣鉴!延英纵与雍王有故,却也是襟怀坦白,毋有半分阿附植党之意,今次谏言不过负气仗义,不忍看皇上父子生隙!此等皎皎臣心,如何能施以“勾结”二字?臣既为天子近臣,万不敢生此妄念,雍王自小隳肝沥胆,更不敢有此悖逆之举!如今万岁断臣党结,臣心有不服,请圣上明察——!
                【侍臣叩而再叩,可宫檐尽处分明曙光未至,却已夤夜再临】


                IP属地:江苏12楼2023-02-23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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