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肌在此时此刻充作玉版笺,任由朱砂笔尖浅弋深溯地起舞,山鹊啼红似的颜色,如蝶一般,隐忍着破茧的苦难,正同蠢蠢欲动的欲望为敌,在哑忍着恶藤滋生的兄妹间缓缓绽放,绽放于他之掌心、我之玉骨。
这是一场隐秘的、却又堂而皇之的合谋。
窣影沙沙,真珠湘帘半敛。垂睫望去,再稍低一寸,我的唇便可吻上他的鬓角,光明正大的、以胞妹的身份。
欲望驱使着我,也同样阻止了我。
于是我停在他与他抵额的半寸之间,以呼吸作吻,感受着毫尖在身体上的游走。欲望、心动是足以掩饰的,可玉肌上的触觉在提醒我:它不可以、也不能够被忽略。
只因执笔之人是赵恕予。
“哥哥,有些凉……”
篆公主早为自己找好了合适的借口,且顺势攥住了宪王殿下垂落在一旁的袖摆。像是忽而忆起甚么,杏瞳一跃,目光停留于他孤傲的眉骨上,拈起莫须有的酸来。
“哥哥手法这样娴熟,可也曾给殿内的女史姐姐们画过骨么?”
“让小谷猜猜,是玉兰、还是夏荷?唔……或是旁的甚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