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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一战猝不及防的夹击于诸尔刚阿而言实在是人生中最窘迫的情节,若非睿王的援兵来得及时,他与水师的诸位兄弟当真要折戟于湖广的崇山之中,再没有机会回去故乡。待得伤势稍愈合,他整肃了原先的队伍,才风闻睿王因战垂危的消息,愧疚与恩情交织于这位年轻将军的胸膛,叫他急不可耐地想要做些什么。】
不知睿王殿下现在如何了?臣还有些担心。
【眼下湖广之地,唯荆州尚在焦灼。水师于上一战未得胜绩,总也要为战局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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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再驻足时,已距荆州城不足百里,滚滚的尘烟卷起于道路的两侧,为分明晴朗的天气,更添一份肃杀。紧闭的城门叫人瞧不清内里的景象,然哨塔岗亭间来回巡视的兵卒,见证着叛军最后的负隅顽抗。】
前锋探子送来消息,经过月余围剿,而今荆州城内的叛军数量已有不足。而今皇榜已开,殿下,臣以为,招安为主。
【尽管肩头的刀伤一到夜里仍旧隐隐作痛,但诸尔刚阿并未将个人的怨愤夹在局势的判断之中。若是开场便克荆州自然要全力拿下务求震慑余党,而今余党数量有限,荆州已是穷途末路,便得考虑网开一面,不叫那等贼子行那鱼死网破之事,危害无辜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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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胄与臣子们的考虑往往落脚点不同,眼下诸尔刚阿有意徐徐行之,而殿下却务求双管齐下。他们的分析亦有他们的道理,荆州既为湖广的最后一站,那么稳中求全能够更好的向朝廷展示平叛路上几位殿下的分工出力,能将事情办得更漂亮。诸尔刚阿对此不可置否,既有中军下令,将领便应谨遵执行。】
各位弟兄,还记得上次铩羽而归的耻辱吗?眼下是大家一雪前耻的最好机会,诸位听令,随我上前。
【马下尘烟滚滚,冲杀声四起,直扑荆州各处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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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的战役远比宜昌来得顺利,没有了广陵江峡之间葱茏树瘴内埋伏的敌军,平坦的地势更容易发挥八旗子弟们的优势。不过半日的鏖战便顺利入得城池,叛军人手果然不足,在退无可退之后,只得弃城而逃。】
王爷,眼下城中纷乱,臣令各位将士严守街道主府,并下了净街之令。等到街面上收拾干净了,再叫当地乡老拜见王爷。
【战后的琐碎远比挥刀拼杀时更耗费人的精神,他勉强将情况说完,却不见了辉和的身影。】
辉和大人在何处?臣原还想同他商量夜间分守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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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入夜,诸尔刚阿都以为今夜再不能见到辉和将军的部将们。他们却在漏夜之前,赶回了城中。来不及同他寒暄,只将城中事务的安排同他分享之后,便急不可耐地问起来叛军的动向。】
辉和既归,可是叛军的去向已经洞察?
【虽说叛军只剩下些残兵败将,但所谓穷寇莫追,越是投奔无路的散兵游勇,越不能掉以轻心。逼得紧了容易令对方殊死一搏,反而增加了自己的伤亡,追得松了放虎归山,乃是兵家大忌。这样短的时间内,诸尔刚阿不信他们已将叛军杀灭殆尽,大约是确定了人数和方向,便先回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