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几乎自身难保的时刻,她却偏偏将他的笑容同七年前的那一瞬重叠。女人终究是有恋旧之心的,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她曾深深地为这个男人的惊艳而震撼过。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轻而易举地撩去她东奔西走故作遗忘的面纱,7年来,这感觉竟然根本从未曾改变。
她开始感到呼吸急促,并且紧张。然后她就这么直挺挺地在他面前晕了过去。
这两人的故事,仿佛开始。
4概念
“情欲因冲动而起,思想因感概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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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空海。”黑暗中,歌呗伸出一只手,然后把伸过来的另一只手握紧。她努力调整着呼吸,还有她那颤抖着的身躯。“我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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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咏夫人修好指甲后,亲自泡了一壶玫瑰茄茶。
呵,奉子成婚吗?天知道那个孩子是谁的。无论发生什么,有一点始终不会让她改变,那就是百分百地相信月咏几斗对女人的品位。
叹了口气,她开始依稀地感觉到,结恶归结恶,毕竟只是孩子当年的一个口头的恶作剧。但是多年前欠下日奈森子爵夫妇的那个人情该去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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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发烧,意识不明,嘴里一直嘟哝着胡话,他迫不得已把她带到了旅馆。给她盖好被子,搭上热敷,可眼前这个翻来覆去,连睡觉都在不安分的家伙,曾一度让他想把她给扔掉。
他怎么会,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家伙呢?七年前,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的家伙。虽然说,认出她是刚才那么一瞬间的事。那副依然羞涩的神情,及其那头耀眼的粉发。难怪从在黑市的第一次碰头起就有感到熟悉。
而七年前的自己,有一种远远过于常人的年少轻狂,对她也是——觉得是个小鬼,所以想要嘲弄。而小鬼呢,却是早在无意识中念了百八十遍:如果我醒来,一定抽你一耳光。
然而事实上醒来后,她却没有。
只因他的笑容太熟悉了。
“早安,做了个什么样的梦呢?我的BOY。”
“不要再叫我BOY!”
“事实上我在想,如果你真是个BOY,说不定我会想方设法让你当我的恋童。”
“哦,难道不知道英国的法律吗?那样的结果就是让你被判两年的监禁加牢役,戴着头盔踏轮子去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注:当时英国的囚犯在干活时都会被套上头盔)
然后几斗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了亚梦一番,笑得有些谲诈,“你不觉得昨天晚上对我而言,是个很好的报复机会吗?”于是亚梦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骗你的。”他轻描淡写似的回答与对方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照。七年前,她被他玩得团团转,似乎七年后,她也同样会重蹈覆辙。
“不过其实我认为一个男士和一个女士由于某些情况共度了一晚——即使是我这样的一名绅士和你这样一位淑女,那么,这个男士应该对这位女士负责。”他说得有些委婉。
“什、什么?”亚梦强忍住自己的惊讶,故作满不在乎,“噢~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娶我?”
其实她内心是有那么一点向往的,虽然她迟钝了七年。
“你应该知道我和歌呗定婚的事,不过不要对我的意思产生误解。我们,权当这场婚姻是一个契约。契约婚姻,两个人都有绝对的自由,不用我作再进一步的解释了吧?”
也就是说,你只是利用她而已吗?本来你的确可以以其他方式报复,但想必那些方式会让你感到不齿。所以,你把报复巧妙地转换为了谈条件,其实没区别。
“这样,也不错。”大约考虑了几秒种,亚梦耸耸肩,“我的那些追求者总是让我感到心力交瘁。”
5逆转
“曙光总是明亮,总是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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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家族的最后一员,相马空海一向是个简单的少年,于是他对这两个家族之间的仇恨因果来源认知很肤浅。
「总之这几近灭门的现况,拜月咏家族所赐。」这就是他从歌呗的外公那里所得知的一切。因为他失去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而重要记忆中的最后一个片段就是雪地,彼时他遇上歌呗,之后成了她的专署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