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隐约记得个大概,名姓而今已经想不真切了,她提及放大镜这三个字眼,少见的陷入沉思,下意识绞着手中丝帕,有一下没一下地缠在指尖,忽而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听起文辞对外邦人的评价,不由得抿唇一笑,露出唇边微尖的虎牙。)
对,‘叆叇’就是你说的放大镜啦,要是现下咱们能在这里找出一柄来,也不必咱们看地球仪看得头晕眼花了。哎呀,他们别说会不会讲官话了,我听说那些外邦人,连筷子都不会用,咱们顶多不会讲番语罢了,彼此彼此啦。
(并未从专门的先生那里学过西洋语,所懂的那些词汇,自己读来也觉得生疏,毕竟发音本就晦涩,至多能同含义勉强挂钩而已,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对学习一门新的语言没有兴趣,在热河所见所闻全图一时新鲜罢了。将字音拖长,含着笑也懒洋洋的。)
我哪有这样的好福气啊,平时在戏班子里见的都是来学戏的小姑娘,这些长着金发蓝眼的外邦人,我其实是第一次见。
(见文辞好像有些晕眩,连忙笑着带她走到廊下,抬手指着远处景色让文辞快看看缓缓眼睛。说起课业,自己也觉得苦恼,拿五指一托腮,眼睛圆溜溜地,很是理所当然地想,一味的学习本来就很累,做什么都要适当劳逸结合。)
不过,洋人有洋人的东西,咱们这里也有好玩的呀。你不知道,我阿姐的戏班子里新招了几个学戏的小姑娘,预备着要重新复排《贵妃醉酒》呢,我可盼着了,虽说我阿姐从轻易不给外人演,但等咱们从热河回去,我一定去找阿姐,让她请你额娘带着你来听戏,这里头很有几折好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