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沈腾转手拎了个衣架,怼了怼常远后脊梁骨,“站好咯,可别没打几下把人家一桌子老贵的化妆品给毁了。”
衣架就直接抽了上来,原先还忙着调整姿势的人浑身一僵低低哼了一声。
“哥,你给我点面子……”
“这儿除了咱俩连只死蚊子都没有,还不够给你留面子?咋,常远,要不咱等下次大伙儿聚一块再来算这账?”
这衣架子外面虽然被一层软布包裹得严实,看着拎着死沉,也不知道里边儿是装了多少k金,第一下抽上来就是好一阵闷痛。
问句话音落下后没再等来回答,沈腾干脆就顺着这沉默扬了衣架继续往人屁股上抽。
“吭,腾哥,哥哥,哎哟我……”
常远别着两条胳膊撑在化妆台上憋屈的要命,脑袋顶着镜子面朝下演鸵鸟,身后隔了一层厚裤子依旧是火辣起来,看得出来身后的人是真气着了。
“哥,我错了我错了,咱聊聊呗。”
“不急,你聊那么多回了憋不出个屁来,不差这会儿。”
沈腾发了狠劲儿抽得常少爷重心离了台子,几下打在臀峰常远压根没处躲避干脆一脑袋撞墙上贴在那儿了。
身后责打竟也就停了,沈腾声音里出乎意料染了点儿笑意。
“喜欢当海报啊你。”
衣架攀到人儿正面点了点手臂,“袖子拉起来。”
这回像是怕了,话一出也不带反抗地就撸了袖子。
然后俩人盯着雪白的手臂发愣。
“哪呢?”
“啊?”
衣架子完全不收力抽在屁股上给常远直接打懵了,嚎了一声转眼盯着沈腾。
沈腾提着嗓子嚷嚷起来:“常远,你逗我玩呢?”
又是一阵寂静,俩人继续盯着那条手臂,一个在琢磨他哥到底哪条神经断了抽什么风,一个试图从那条手臂上瞅出啥端倪来看看这小崽子怎么把伤藏起来的。
“哥,哥哥,不是这边儿。”
常远这才反应他说的是什么,抖了抖手臂把袖子又抖下来,撸起另一边袖子。
“你这不明白的很我说的啥吗?撑好。”
刚还盘算乖乖听话能不能少挨几下打的少爷听了那又冷下来的声音噎了一下,转过去双手合十。
“哥哥哥哥,我真错了,好疼——”
真的要恨死心诚则灵这个词儿了。
“自己数数刮了几道,一道十下。回去撑着。”
沈腾话一出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给人惹生气了。
一道十下,那这怕是会葬在这收官的晚上。
一股委屈劲儿猛往上涌结结实实撞在心尖儿上,常远原先拖着调子喊疼的声音一滞 ,突然就没声儿了。
小猫低着脑袋盯了自己的伤一会,又吊着眼睛看沈腾,总觉得眼睛酸肿。
“说话,这会儿搁这儿跟我装什么哑巴悄悄摸摸瞅啥呢,不挺能叭叭吗你。”
沈腾动了动手腕拿衣架拍了拍常远,“撑过去,不乐意数就打到我觉得可以了为止。”
这算得上是给常远台阶下了,光是手上那密密麻麻的伤痕要乘以十全打身上,要问能不能抗的了是真够呛的。
常远舔着嘴唇从鼻腔里发出回应,不做声立回了那遭瘟的化妆台前。
沈腾也不再磨叽,衣架子毫不含糊又抽了上了。
这家伙是该切切实实的给个教训了,老大人了还整这死出。
常远拽着台子眼睛愈发红了,却是不再吭声,一头软毛抵在镜子上把头发都压塌了,嘴唇咬老狠劲儿。
这动静沈腾早看过老多遍,依旧是心里边儿发软,手上动作这才轻了些。
但依旧是疼的,裤子上被打出一道道褶皱,腿都开始打颤儿。
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玩意这么沉!
常小猫一面儿忍着疼一面儿想把那衣架子给撕巴了。
是真的被吓着了,沈腾也没嚷嚷也没吼他,就是被那张冷脸和狠话给吓傻了。
沈腾平日里都笑眯眯的一张脸,极少见这么沉着面色,看着是当真的骇人。
终于是偶尔压出点儿低低的痛呼,惹得那人更恼了,几下连贯的上来抽得人儿打直了背碰倒了一串瓶子,罢了还又摆回了姿势低声下气的,声音里掺了点儿哭意:“哥,哥,真的疼,轻点儿。”
见人总算是肯出声儿讨饶了,沈腾垂下手让人缓了会儿劲儿。
“常远。”
“诶哥。”
常远忙应了一声,别着头看沈腾。
“……你转回去,别盯着我。”
揍人的那个反倒被盯得尴尬了,刚打好腹稿的教训被常远的红眼眶扎了一下全给忘了个干净。
“哥,还不行吗。”
带着哭腔的声音黏糊糊的在沈腾心尖尖儿上挠,沈大爷爱意泛滥差些从嘴里秃噜出来不打了,吞了口气故作严肃摇摇头:“不行,别跟我闹腾,转回去。”
常远也不再掰扯几句,脑袋又转了回去。
衣架一提再打在人身上几乎是没使多大劲儿了,那少爷却是难以觉出来,只觉得身后整片的火辣难忍,挨了几下后一个呛咳哭音就跟着顺了出来。
“哭啥你这脆皮。”
“哥我真的忍不住了……吭,太疼了哥哥。”
见人哭出来了沈腾是真不忍心再下手了,能把一死要面子的成年人揍哭教训也算是够了。
衣架子跟拍灰一样在屁股上点着,沈腾一边还忙着背诵刚回忆起来的腹稿。
“你看看你自己,啊?多大人了还得被跟小屁孩儿似的教训。自残好玩吗?不怕疼啊?”
“疼,不是的哥……”
一个问句就稍微上了点儿劲儿,化妆台前的人儿看出沈腾卸了劲儿也依旧是哭音不受控的愈加浓了,眼泪就那么滴在衣服上和被欺负的毛绒娃娃似的。
“每回有事儿就自己烂肚子里,你是没嘴还是咋的?你这样谁看得见,来你告诉我这怎么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