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成1：（到达城门，正准备出发，忽然看见白禅朔准正要上马，上前打招呼）诶！叔爷爷！（跟着白禅游玉叫）看这架势，您是要出远门儿呀，这么大年纪怎么不在家里好好歇着？
朔准1：（以前见过训成，对他印象就一个字：皮。）我倒也想待在京城里，免去奔波劳苦，但上头有命，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得不挪一挪。
训成2：（睁大眼睛）是什么事儿这么严重，要居然劳动您大驾？
朔准2：是安徽的一桩贪案，尚书大人自是不便出京，余下几位侍郎因顾忌我年纪大，早先领了旁的差事各自去忙，这阴差阳错才轮到我亲往一趟。
训成3：原来如此，没事儿，叔爷爷您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一趟出门权当旅游散心。
朔准3：（看训成没有离开的意思，懂了，年轻人好奇心特别强）得了，别拍我马屁了，这案子牵连甚广，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走走，别耽误我出发。
训成4：（T^T）诶！叔爷爷您去安徽，我要去的是河南，咱们顺路，不如一起吧？
朔准4：（糟糕，被缠上了）你去河南做什么？
训成5：（和盘托出）当然是为户部去收钱粮的呀！叔爷爷一起吧一起吧，有我护送你这一路多安全啊！
朔准5：行吧，路上少折腾我。

1
【关于河南省，给我留有最深刻印象的实是水患，黄河流经当地时蜿蜒曲折，凌汛春潮期是极为危险的。然则，谛闻黄河沿岸去岁风调雨顺，这时候才能想到，河南也是拥有耕地万顷的富庶之乡，粮食牵系帝国四万万黎庶的命运，因此，当户部难以平衡协饷，河南摇身一变成为首要的指望。】
【我很乐意替户部尚书跑一趟。城门启程已至未时，眼风逡巡过一行人马，忽见不远处另一车队，某年迈却矍铄的老者身形正欲登车，仿若觑见白禅朔准炯炯有神的一对儿乌目。】
诶！叔玛法！【我跟着侍读白禅游玉这样唤他，从不忌讳。】看您这架势是要出远门儿？这么大年纪怎生不在家好好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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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部，白禅游玉的叔玛法是毫无疑问的元老，尽管侍郎上头还压着一满一汉二位尚书，右侍郎也比左侍郎低半级衔，但倘将资历摆上台面，则再无人得以比过白禅右侍郎这位三朝元老，其人凭一杆烟枪论罪定案，刚正不阿，从无错舛。】
【白禅游玉敬佩且爱戴他的叔玛法，我亦然。因而刻下当听闻他是因公干外派时，一时眼也不免圆睁瞪大，难以置信似的。】
何事竟严重至此，居然要劳动您老大驾？难道刑部真无人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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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隶属两江，两江素来是我朝疆域中“富庶”的代名词，物候怡人，商贾兴盛，迁客骚人南来北往，一句“能不忆江南？”又令多少外乡人对其魂牵梦萦。】
【我闻之，虽悄然咬紧后槽牙，为民脂民膏忿忿不平，但见乃白禅大人亲往当地调查取证，也难能地接受此状确在情理之中。如斯富饶地域，养出几只贪赃枉法的社鼠委实匪是鲜闻。】
原来如此。【轻抿了唇角，嗓声沉缓。须臾间，转而冲人嬉笑宽慰。】
没事儿，叔玛法您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一趟出门权当游山玩水，一路散心，顺便就将民蠹绳之以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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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讲，白禅朔准自然当得上这句“老奸巨猾”，还很懂察言观色，更擅于藉此揆度人心。游玉曾与我讲过，他这位叔爷爷总是不意将烟枪敲打他的额头作为某种警示，尽管他时常并非做错甚么，仅仅是心有所想罢了。】
【至于我这般赋性，近乎将心绪意蕊写在面颊上，更不曾掩饰自己对安徽大案的好奇心，将“机密不可外泄”等箴言抛至九霄云外。】
诶！叔玛法您是去安徽，而我要去的是河南，咱们顺路的，不如一起走，互相车队之间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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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其问询，观其神色，深知他对我的秉性并不那么不信任，故报之赧然一笑。】
叔玛法，您这话问的，倒像我偷溜去河南寻欢一般。
【这当然只是一句顽笑话，朝野皆知，入关后爱新觉罗有祖训，帝裔无诏不得出京，再将此行实情向人和盘托出。】
我是为公差去河南，先盘清当地钱粮收缴情况后再回禀户部。听闻黄河今年风调雨顺，未曾有决堤之患，想来河南理应大丰收，这是桩美差。
叔玛法，一起罢一起罢，有我护送您这一路多安全啊！【我央着他，心甘情愿伏低作他的侍从，实则是太惧一路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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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皖州出了一桩大案子。只是钦差的事犯了难，最后是我接下了这块烫手的山芋，要去走一趟。差了人，一走水路，二走陆路。自然是去查证的，没得听见风头，全跑了。平日里堂上一坐就是一日，这马倒是许久未曾骑过，生疏了。刚蹬了马蹬子，扭头一瞧，这才辩出个人样来。）
倒也想。此去山高路远奔波辛劳，如今得了万岁爷的令，吾这把老骨头也不得不挪一挪。
（是十五阿哥。玉哥儿进了宫给阿哥作伴，出了宫，二人还是日日淘一处，风里来泥里滚，今日砸了瓶，明日倒了树，皮实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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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摸上了马，见他一脸难以置信，又觉得好笑，不过想起些腌臜事，闻言不过冷冷一哼）
是皖州的一桩贪案。尚书大人如何能出京？他一出，刑部得搁置多少事，再有余下几位侍郎，倒是因顾忌我年纪大，早早先领了旁的差事各自去忙，阴差阳错才轮到我亲往一趟。
（新帝登基不过几年，自然是要抓一抓，杀鸡儆猴呢，不过这世道，大大小小的事，总不是太平。我把烟枪别在腰后，蹬了马，和他攀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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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孩童都能吟，眼见他多有不忿，又尽是好奇，马驹落我半步远，紧随其后，就是不离开。我摆了摆手连忙道）
得了，甭拍我马屁了，这案子牵连甚广，天机不可泄露，再说可就不行了！走走，别耽误我。误了差事，当心回头我去参你一本。
（正是好天气，乍暖还寒时节，京城风大，只因他一口一个叔玛法，叫得分外亲热，这才为着他耽搁了一盏茶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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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司马昭之心，全将心事都写在脸上。我懊恼跟他说太多，如今他隐隐有纠缠之相，叫人头痛不已。听闻他要去河南，这倒是惊诧，皇嗣非诏不得出京，这可是大忌！惊诧之下，神色巨变）你去河南做甚？！
（询此，又忍不住往人群里瞧了一瞧，没有玉哥儿的身影，我只是忧心两个娃娃，怕是受玉哥儿撺掇，要撵出京去顽，这教唆之责 ，我怕是九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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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差事，我实实在在松了一口气，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只是看着他一副铁了心，要跟着的模样，又实在是不好推拒。撇了撇嘴，最终妥协微微颔首，马鞭一扬，风沙顿起）
罢！罢！罢！你要跟，便跟着，只此一句，不许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