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CL啊喂- -
花宴
长途汽车又辗转过一个缓坡,吃力地蜿蜒在泥泞曲折的山路上。每每到了雨季,轮胎陷进泥潭而寸步难行便成了常有的事。正当司机惴惴地担心着,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车上的乘客兀地感觉到被一个力向前推了一下,再然后任凭发动机如何嘶鸣,最终也因无力而放弃挣扎。
在这棘手的情况下,车上所有的小伙子们都被勒令下去推车,车轮在泥泞的坑里空转了好几圈,却丝毫没有向前挪动的迹象。司机擦了擦脸颊上早已挂下来的汗滴,微微摇着头表示无可奈何。车上的旅者们被迫下了车,被告知需要徒步行走两公里的山路前往山里的小镇。
半山腰上依旧挺立着一棵苍劲的槐树,而那埋藏于厚土中的树根却与身旁那棵婉约而不失独立的水杉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任谁也无法拆散。因而也获得了一个形象的名字,“情人树”。
听当地年迈的老人说,这棵槐树是他们的祖辈种下的,而比邻的水杉原本与这棵槐树相隔了十米远。随后槐树日益壮大,便也霸道地占据了方圆几米内所有的领地,连同水杉的芳心也一并俘获。
炎亚纶一直觉得这里远比阳明山的情人坡来得更名副其实,也曾提过带女友来这儿看看,只是承诺还未兑现,两人便已分道扬镳。
旧时光里的爱情就如同散落天涯的花儿,不知怎的,就各奔东西了。
刚在小镇落脚,暴雨又不期而至。原本早已疲惫的步伐再一次被打乱,显得更急促慌乱。小跑着同大伙儿一齐躲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店,原本只有小小几坪的店面顿时被堵得水泄不通。
捋开额前湿嗒嗒贴在脸上的头发,习惯性的皱了皱眉。他没有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居然就变得如此狼狈。
看着说变就变的天,猜想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于是原本安静的人群中渐次躁动喧闹了起来,同镇上的人有着相同的性情,不久,三三两两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并没有想要加入他们话题的意思,炎亚纶只是在一边兀自低着头,看见自己新买的白球鞋被一路的颠簸弄得泥印斑斑,回头又看见各种人们的衣饰,各色的裤脚管上同样是溅起的泥水,绽放出不一样的花纹。
忽然人群中飘过一袭白色的裙摆,不同于周围一身倦容的旅者或是人声嘈杂的氛围。没有被掺杂一丝污渍的纯白色,恍惚间让他想起那个时候。
飞舞的白色裙摆,弄脏了的新鞋,微醺着梦想在空气里弥漫开呛人的烟雾。
那个时候梦想着要当歌星的孩子们总是会无比向往现场缭绕在身旁的白雾,年幼的薛棠也不例外。于是身为好朋友的炎亚纶义无反顾地挑起了制造烟雾的重任。他们在大片开阔的空地里燃起一堆又一堆树枝,一直到薛棠几乎没完全隐没在白烟里才罢休。现在想想这么做被发现的后果一定是提水灭火的居民纷纷赶到,或者自己得个肺癌之类的毛病,但那时候乐此不疲的他们也就可以完全地遗忘了,甚至说没有去考虑那些后果。
炎亚纶只能在记忆里搜索到薛棠柔软的白色裙裾恍然与烟尘糅杂成一体,然后就是无休无止的刺鼻气味,他只好在这传说中仙境一样的烟雾里拼命咳嗽起来。
“一个人躲在这里发什么呆呢?要是我没找到你,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过夜啊?”
头顶上熟悉的声音把旧时的记忆轰然砸散。炎亚纶抬起头,薛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