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仍然沉睡在温暖的瑞雪中,那厚重的棉被沉沉地压在明黄浅碧的琉璃瓦之上,唯恐有一点不周,叫这贵人受了惊。小奴们又要宫中各处都以沉重的厚毡重绸裹起来,唯恐叫寓居其中的贵人们受了凉。于是便层层叠叠地将这座辉煌的皇城包裹起来,只叫他不论何处都密不透风。】
【喈凤宫内亦不例外,头一层是内侍们殷殷聚起的人墙,为贵人们除下厚重的狐裘大氅、拍去零星的雪花;第二层则是雕花门扉之后缀着繁复精致饰物的帘帐,每有小奴殷殷掀起绸缎引客入内时,那些饰物便碰撞着发出轻微的响动声。】
【当然,这些声响亦穿不透影壁似的黄梨木屏风,再要绕过这庞然大物,丝竹之声才缠绵入耳。金兽香炉蹲在角落,瞪着他炯炯有神的眼,以一种张牙舞爪的姿态展现他铮亮的鳞与锋利的爪,那样骁勇善战的姿态,偾张的口中吐出的却是软绵绵的烟,一丝丝一缕缕,却不过分甜美,带着冬季特有的凛冽而温暖的木香,毫不费力地融入那缠绵的乐声中。】
【这光耀富丽的厅堂里点足了一百零八支盘龙灯,映照着闪亮如阳光一般的金器、莹润如月亮一样的珍珠,和那些雪白的脸容、红艳的细唇……此处流动的无一处不奢丽。公仪娘子正是在这世间最侈丽处,垂着眼帘,有极出尘脱俗的淡然。】我的意思么,你母亲原也不想听这三国。【这话却是先对着上阳说。】我晓得你一向有孝心,少有违逆。
【那双眼原是含着一点笑意的,好似初春的清空,温温柔柔地睇过小儿。待要落到容妃身上时,那些温柔的春风才轻飘飘地散去了,连娟长眉细细的,微微拧着。】尚仪局确实懈怠,惟公主好歹还占个年幼,却叫你白长年岁、缺了管教,放任出这等不知轻重、口无遮拦的性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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