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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转生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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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54.『因缘』的地点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12-28 14:30回复
    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来。
    干净的石板路。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大街上,不知从哪里就能闻到诱人食欲的香味。在厄姆神膝下居住着温柔而虔诚的信徒,街道明亮而华丽,与一大国的首都相称。
    那是自己曾经生长的故乡——
    ————自己死于非命,也是一切因缘汇集的地方。
    「马车由利亚姆负责,我负责守卫外面。」
    「什么?」
    到了早上,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从莱姆领地出发的准备中,听到这句理所当然的话,不由得回头一看。但是,声音的主人已经轻松地移到爱马上,站在比平时更高的位置,用灰褐色的眼睛俯视着伊利察。
    「在马车里怎么能挥剑呢?如果是袭击的话,都是从外面来的,所以我还是待在外面比较有效吧。」
    「不……呃……」
    这是意料之外的发展。伊利察视线迷茫,额头渗出汗水。
    如果昨晚的袭击确实如加尔文所担心的那样,是某个以圣女为目标的组织所为,那么如果他们会在进入王都之前袭击圣女,那么这群人中战斗力最强的加尔文应该在外面。比起坐在马车里等着被袭击,在敌人到达马车之前迎击要安全得多。车内根本不可能发生战斗。
    「因为我的魔法是火,如果在车内使用的话,所有人都会变成火球。」
    「那就麻烦了……不过……」
    我明白加尔文的意思。我明白——
    「嗯……马车里,只有一个人乘坐,是不是不大好?」
    「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说,我一时语塞。灰褐色的眼睛,干巴巴地俯视着少女,让人感觉不到感情。
    「绝对的安全是不存在的。万一,敌人到达车内的时候——在不能挥剑的车内,我要怎么保护你?」
    「不……那个是这样的,想办法徒手……」
    「我知道你空手腕力很强,但不行。要确保万无一失。利亚姆的属性是风。就算在车里把它放掉,也不会被牵连而死。」
    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伊利察身后的金发青年,冷冷地说道。
    「利亚姆。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会赌上性命保护圣女。到时候记得收拾我的遗骸。」
    「喂——!」
    「不用你说。——但是,总觉得被团长这么说很不舒服……」
    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为了保护神的化身圣女而牺牲,我毫不犹豫。这是最高荣誉的死法。这是可以夸耀后代的伟大事业。利亚姆对此不抱任何疑问——但被号称不信神的加尔文下令,总觉得心情复杂。
    「这也太不吉利了——话说回来,作为上司不要下这样的命令!」
    「哈哈,伊利察小姐很温柔,没关系的。能为神殉身是无上的荣耀。我会代替他守护你。」
    他轻轻屈膝,以完美的举止立下骑士的誓言。伊利察一时语塞。
    对这名虔诚的信徒来说,正式行礼的『誓言』沉甸甸的。真的,有事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把身体当作盾牌,在凶残的刀刃前伸出来吧。然后,发自内心地笑着离开。
    作为厄姆教徒和骑士,那是像呼吸一样理所当然的事。
    伊利察眉头紧锁,牙关用力。
    (那种事——这点都不希望的…)
    信徒是圣女要保护的对象。不是被保护的对象。至少,伊利察是这么认为的。
    (啊——这种时候,老妈会感到心寒吧。)
    说着『为了圣女』,笑着奉献自己的信徒。不管愿不愿意,有事的时候不能任性。从六岁通过看识别仪式得知自己是圣女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有人说,被围困在王城深处神殿里的少女根本不可能有保护自己的方法——也没有必要佩带那种东西。因为就算她不穿这种衣服,周围的人也会用生命保护她。
    但是,伊利察与菲莉亚不同。有保护自己的方法。而且是非同寻常的剑术。
    正因为如此,信徒是她应该亲手保护的存在。作为圣女,从上辈子开始就得到了保护心灵和身体的力量。绝对——我不希望你们做守护圣女而死之类的事。
    原本内心就不坚强的母亲,从六岁开始就无法忍受这个异常的世界——她的心,已经冻僵了吗?
    「加尔文,还是放弃吧,我一个人没问题。」
    「你也太执拗了。既然是圣女,就要像个圣女一样,乖乖地接受骑士的保护。」
    「不,不是这个意思……」
    伊利察罕见地口齿不清,吞吞吐吐,视线飘忽不定。
    「——……?怎么了?」
    他在马上奇怪地叫道。认识这么久了。——仅凭吐气,就能了解彼此的心情和感情。
    仔细一看,伊利察美丽的额头上沁出了汗水,仿佛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齐……?」
    睫毛垂下,视线飘移的少女看起来有些奇怪。不是不愿意被骑士保护,也不是害怕万一发生什么事会让他死,而是对某件事的踌躇。
    伊利察静静地闭上眼睛,痛苦地做了个深呼吸——低声、静静地开口。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12-28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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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马车只能和你一个人坐……不会和其他任何人坐。」
      「喂……?」
      「如果无论如何,只有你能来。…除了你以外,谁都不允许。骑士谁都不能靠近。」
      她猛地抓住了眼前晃动的鲜红斗篷。皱纹的形成非比寻常。使出浑身解数,抓住的证据。
      加尔文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立刻从马上跳到地上。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啊……你真是性格不好啊……」
      抬头看着好不容易爬到同一高度的好友。
      「齐——」
      不由得说不出话来。伊利察的脸色苍白得近乎苍白。
      「明知如此,性格真的很好——」
      「喂,突然怎么了,没事吧? !」
      她踉跄着扑进了我的胸膛,我慌忙撑住她的身体。
      伊利察倒向那强壮的胸膛——轻轻动了动嘴。
      周围的人都听不到她的低语。
      「————————」
      一瞬间,加尔文僵住了。
      伊利察再次微微动了动嘴——
      「……啊,那个……伊、伊利察小姐,你没事吧?回旅馆,买点药吧——」
      「不,不用了。利亚姆,重新安排。我坐马车,你在外面。」
      「诶? !」
      无视利亚姆的声音,用骑士团长装束的斗篷遮住了伊利察。就像要避开周围人的视线一样。
      身材娇小的少女完全可以被抱在高个子加尔文的臂弯里,她毫不反抗地顺从了。
      英雄一把将少女揽入怀中,瞪着童颜青年。
      「行驶中,任何人都不要靠近马车,否则就会被烧掉。」
      「嗯嗯嗯!这是怎么回事? !」
      「吵死了,赶紧准备!」
      为了避免进一步的询问,我瞪了他一眼,工作狂利亚姆虽然一脸不解,但还是顺从了。
      目送着他那一头蜂蜜色的头发转身离去后,加尔文的目光落在了用斗篷包着藏起来的少女身上。
      「…已经没事了。」
      「……啊……哇……哈哈……真可怜……」
      「没有的事。对不起,完全是我的错。我没注意到,对不起。」
      「没什么……我还以为你今天也会坐马车呢……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让你去坐马车。不好意思,我这么任性地说了。你也想骑马……」
      「傻瓜吗?我们一起坐。」
      他斩钉截铁地说,让我大吃一惊。
      「诶…为什么?」
      「反过来说,在这种情况下,我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坐马车?」
      「……你,总觉得你保护得太过分了。你自己不是说了吗?在车内是保护不了的——」
      「一副要吐的样子,别逞强。」
      「嗯……」
      看了一眼伊利察,轻轻地吞咽。确实很不舒服。
      「不…就算有你在,我还是会吐的——」
      「你一开始就打算一个人在马车里忍受恐惧吗?」
      「——————……」
      听到这句话,我闭上了嘴。
      「你抖得这么厉害——已经是冬天了,出汗不寻常。」
      「……」
      「你——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把你一个人留在马车里,让你独自一人,躲藏着,害怕着?——别批评我保护过度。」
      「————……你自己承认了吗……」
      被人憎恨的话语,是无法凝聚力量的。那微弱颤抖的声音和加尔文刚才震颤自己耳膜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倒在地上——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听见,他几乎只是用喘息的声音说的话。
      「——我害怕去那里。」
      「求求你——不能让信徒看到这种样子。」
      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哦,该死,我很生自己的气,因为我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所以,并不是你的错——」
      「放弃吧,不去王都。」
      「哈? !」
      「算了。就这样和我骑马逃走吧。圣女的责任和义务,可恶。」
      「不不不……你……真的,马上就想在王都前逃跑吧……」
      「不好意思——这里不是要刺激你的心理创伤,我会把你带走的。」
      嘴里咂了咂嘴,露出对自己的焦躁。
      对伊利察来说,王都是里齐德临终记忆的地方。
      被居民扔石头、放火、刺穿胸口——承受着不像属于这个世界的痛苦。被无端指控的抱怨声。自己作为圣人理应保护的信徒们,急切地要求赶快杀了他。
      在恢复记忆后的一段时间里,这是每晚都会梦到的令人讨厌的记忆。后来作为『稀世圣人』的美谈被人们津津乐道的那天发生的事,对于一无所知的国民来说,也许是一场没有眼泪就无法描述的美丽悲剧,但对于身处漩涡中的本人来说,除了剧痛和绝望的记忆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们现在正理所当然地把我带到一个能让我清晰地回忆起死后最糟糕记忆的地方。不知不觉间,因为外表变成了伊利察,所以忘记了。加尔文真的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
      如果此时此刻,伊利察哭着说『我不想去王都』,加尔文一定会用腋下抱着她娇小的身体,跨上心爱的马,毫不犹豫地从这里向与王都完全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这种时候的伊利察哭出来的表情一定比这更可爱,这点也太幼稚了。
      「应该说——你知道我现在对你也很生气吗?」
      「诶…为什么?」
      「这是我的台词。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依赖我?」
      「—————」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3-12-28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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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浅蓝的眼睛望向加尔文,眨了眨眼。
        「那张脸,好像从来没有想到过那样的事情……」
        他愁眉苦脸地呻吟。——真的,这个挚友。
        「你,这样就不能称之为过度保护了,对吧?你真的,动不动就想一个人待着,没资格对别人说什么了不起的话。」
        「啊……啊……这也会变成这样吗……?」
        「那是当然的。如果你一个人在马车里瑟瑟发抖地与隐藏着绝望的记忆战斗——如果我后来才知道的话,我至少会想死。」
        「嗯……过度保护……」
        「我不是说过要保护你吗?不光是生命,你的心,全部都要保护。从欺负你的东西中,全部都要保护。」
        他用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告诉我,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果然,不去那里也没关系吧。即使没有圣女,国家也会运转。」
        「哈哈……那是不行的吧。王都现在一定在期待地等着我。」
        「——可恶!」
        (就是向你扔石头的那些家伙)
        加尔文在心里吐了一句,扶着伊利察的肩膀走向马车。
        「哦?…你要去吗?」
        「要是有什么事,我马上带你离开。」
        其实,我并不想带你去。那里本来就有可能被当作圣女幽禁。如果能蒙混过关隐瞒她的存在,那我当然想隐瞒——但想到这里会唤起她不愉快的记忆,我比以前更想马上把她带走。
        即便如此——如果带她出去,她的眼中一定会蒙上阴影吧。
        一副马上就要呕吐的表情,因为恐惧而浑身发抖——尽管如此,还是选择了前往王都。
        因为那里——有寻求圣女救赎的信徒。
        她会一直在心里自责自己辜负了他们的期待吧。加尔文并不希望伊利察一生都愁眉苦脸。
        (——我来保护你就行了)
        如果因为可怕的记忆而颤抖,紧紧地抱紧就好了。如果你想消除心中的怨恨,就用我来代替剑吧。如果想要安宁,把自己给她就好了。
        什么都不能交给神。
        自己——用自己的手,给她。
        让她的心得到救赎和永远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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