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艾尔夫走近,查看时缟晴人的情况。时缟晴人浑身都泛着淡淡粉色,眼睛也迷茫地半眯着:“走……开”
在灯光下,本来就柔弱到可爱的面庞因为这种情态而显得有些过分诱人。L-艾尔夫却不为所动,他迅速回想了一下。
是因为缺乏能量了吗?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
艾尔夫犹豫了一下,凑近时缟晴人:“醒醒,还有意识吗?”
时缟晴人在闻到熟悉的气味后,有些放松的瘫软了下来,但眼神却依旧无法聚焦。
“血……”
察觉时缟晴人完全无法自主行动后,艾尔夫坐在床旁,将人揽在怀中,露出脖颈。
炽热近乎滚烫的呼吸靠近了艾尔夫的脖颈,激起了一点鸡皮疙瘩。晴人连咬人的力气都小了,仿佛舔舐般将他的脖子舔湿了大半,才咬下去。
艾尔夫闭上了眼,他其实很不喜欢被咬的感觉。第一次被咬,他被迫背叛了多瑙国,即便早有打算,也实在猝不及防。而之后的每次吸血,随着鲜血流逝的体力,更让他有种被深渊吞噬的感觉。
然而怀里的家伙,是比宝石还要脆弱的存在。
拥有力量却不敢付出代价,拥有权力却不敢支配他人。妇人之仁,天真到可笑。明明是他被吸食记忆与生命,这个吸血的人却总是露出脆弱到一碰就碎的神情。
“你做得到吗?为了救人而伤人?”
这种觉悟,是最基本的啊,晴人。
即使祭品是我,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也许是因为想到了一些事情,直到过了几分钟,L-艾尔夫才发现自己的异状。
热流随着晴人咬着的地方流向全身,跑上几公里都不带气喘的他,此时仿佛处在桑拿间那样燥热,更不用提那处……
艾尔夫将晴人甩开,毫无力气的晴人重重倒在床上,面朝下的晕了过去。
没有空去管晴人了,艾尔夫几乎是惊愕地看向了自己的双腿间——这就是该隐那种异常表现的原因吗?他狠狠闭上眼,仔细感受身体的反馈。
似乎已经有点太晚了,常年压抑着自己感情的后果就是,此刻积攒的热情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甚至愈演愈烈。
艾尔夫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滚烫的额头在触碰上手背后总算清醒了一点。
“……”
寂静无声的夜晚,偶尔会传来几声爆炸彰显着外面并不平静。艾尔夫总算理清了思路,总之先把时缟晴人带回基地,到时候再检查原因,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下去了。
他将目光控制在时缟晴人的上半身,即使只是匆匆一眼,艾尔夫也对晴人的状态有了大概了解。
实在是太下L流的玩弄了。
艾尔夫几乎能想到时缟晴人醒来后的反应,他用床单裹住时缟晴人的身体,试图将人扛在肩上。
然而下一刻他便双腿一软——
糟糕了。
不知道是因为被吸食了鲜血,还是时缟晴人的不对劲传染了他,艾尔夫能感受到理智在剥离身体。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和晴人一起摔在了床上,床单没能遮住时缟晴人的身体。
那些下流的绯红痕迹遍布时缟晴人的全身,因为刚刚被控住手举在头顶,手腕上浮现出宽大的手指印。
令艾尔夫感觉到不妙的是,不知道是因为血液还是其他原因,他的……慢慢顶在了时缟晴人的双腿间。
实在是太糟糕的发展了。
然而最令艾尔夫感到束手无策的是,他居然没有任何办法解决眼下的情况。
信息太少了。
“父亲……不,实验体……”
时缟晴人好像陷在了迷梦中,脸上露出了比以往都要脆弱的神情。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床单上,印出深色的痕迹。艾尔夫这才发现,时缟晴人的脸颊旁有一块淤青。
是因为这种情况,所以才丢下机甲,独自被多瑙军抓住了吧。
“为什么这么死心眼呢?就不能丢下莉泽露蒂赶紧跑到安全的地方吗?”
L-艾尔夫虽然这么奚落着,但他清楚,时缟晴人绝对不会丢下莉泽露蒂,即便他可能会死。
时缟晴人胡乱摸出去的手,紧紧抓住了艾尔夫的手臂。似乎找到了让他安心的东西,时缟晴人像婴儿那样抱住艾尔夫的手臂,头发滑落,遮住了不安翕动的眼睫。
普罗米修斯盗火于凡人,被发现后,在悬崖上日日以身饲鹰。
L-艾尔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这则寓言,滚烫的呼吸卷着他的手臂,让他本来就发烫的身体几乎冒烟。
“明明你才是鹰啊,为什么总是像普罗米修斯一样想牺牲自己。不吃血肉的鹰……该怎么活下去呢?”
像是再也无法忍耐那样,带着怒火和自己也无法言说的感情的吻,落在了时缟晴人的唇上。
充满了血腥味,甚至与温柔无缘。
时缟晴人已经认不清人了,察觉到他的靠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索取他口腔内的唾液和血。艾尔夫仿佛抛弃了某种顾忌,说不清是因为理智的稀薄,还是什么原因,直到时缟晴人因为难以呼吸而挣扎起来,艾尔夫才终止了这个吻。
在失去理智前,L-艾尔夫想起了某次交谈的话语。被他用匕首抵住脖子的时缟晴人,那双美丽的蓝色眼睛因为决心闪闪发亮,他就这样盯着艾尔夫,仿佛结下了某种契约:
“我与你共享彼此,不论诅咒或者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