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璃刚被天河那么一抱,又是欣喜又是羞怯,心想:"上一次,只有自己抱过天河,还是在网缚幻暝之时。后来在幻暝分别,看到天河抱着菱纱那痛苦的样子,我又心痛又羡慕,我多希望在那里的人是自己,可那个人却不可能是我。这一次,能让天河好好抱抱我吗?"
她正跌坐于地神思,转眼看天河在身旁,正欲起身。不曾想天河站直身开口便道:"你,竟然是爹说的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自己站起来吧。"
梦璃这才想起菱纱和她讲过,第一次遇上天河时,天河甚至都没见过女子。"那他怎么知道我是女孩子的。"梦璃好奇,于是逗天河道:"公子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孩子的?"
"爹和我说过,女孩子的胸和男孩子不一样,女孩子的胸软软的,不能乱摸。"
"软软的…乱摸…这…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云…云叔你!怪不得天河对儿女之事一知半解,你看你都教了他些什么!"梦璃听了又是羞来又是哭笑不得。自己站将起来,拍了拍灰尘,整了整斗笠面纱,心想这一句但凡别人说了,都算是流氓调戏,唯独是天河说了,反显得自然淳朴。
"我刚才…刚才,刚才打滚的时候…好像碰到了…胸,我…我不是故意的,爹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天河又结结巴巴补充到,原始的男女之别应该让他感受到了那种微妙。
这…这不说还好,一说梦璃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心里飞出一片暇思:"上一次你我错过,万千遗憾;这一次,你我若能相守… "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都在想些什么,立刻脸红到耳朵根上,连忙施礼道:"公…公子是为了救我,不…不必如此在意… "
"哦,好,"天河纯真地挠挠头:"我不是什么公子,我叫云天河。"
梦璃想起了上一次离别时那个场景,"云公子,我可以叫你一声‘天河’吗?"那句话萦绕在她心头长长久久,很多很多年,她又忍不住心伤。
"你呢,你叫什么,呵呵"。天河见她面纱之下好似在愣神,好奇地问到。
"小女子姓柳,名梦璃,今日上山来采药,多谢云公子搭救。你叫我梦璃便好。"梦璃答道。心想:"我还是先叫你云公子吧,我要重新等到叫你天河的那天"。
"梦-璃?很好听的名字。"
天河应该没有注意到,此时面纱后的那个人,已经满面泪水,她等再听这一声"梦璃"等了多少年!
"我刚在林子里追山猪,忽然听见这边有响声,就过来瞧瞧,这是深山,从来不会有人来,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跑到这里来采药。太危险了。"
"我会一些医术,有些药只有深山才有,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而且我也学过一些降妖的手段,正想收那猴头,只是适才大意了,幸好云公子路过救了我。"
"这样啊,哈哈,没什么啦。"天河得意的挠挠头:"可是?你为什么遮着脸?"天河又好奇地问道。
梦璃一怔:"我要以真面目示他吗?还是先不了吧。我现在每时每刻都忍不住地想哭,哭肿了眼,哭花了脸,我不要天河看到我这样子。等你来寿阳,我好好打扮打扮再与你相见… "于是撒了个谎道:"我这两日,脸上不舒服,吹不得风。让云公子你见笑了。"
"呵呵,爹说过,女孩子总是弱不经风的,要好好保护。娘就是身体不好"天河又憨笑道,他还是那么纯真,很容易就相信人。
"你娘,身体不好吗?"梦璃穿梭回了旧时光,但不确定这里所有的事情与之前经历的是否有不同,于是试探地问到。
"她和爹身子都不好。很怕冷,所以很早就死了。"天河摇摇头回答,举起手中的望舒剑若有所思。果然,一切都没变,她望了一眼天河手中的那柄没有剑格的湛蓝神器。心想:"十九年来,它依然吞食了那么多的生灵,包括云叔和云姨,并且在将来,还要吞食更多。我…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