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轻视文人的战斗力，他们笔谋褒贬兴许多过其实，但请相信，来自江南的柳息工也有一双坚硬铁拳，他不曾壮言慷慨，打断了舒里浑的一根鼻梁，——我们只知他提笔之势疾逾飞电，无人领略过他的真勇，他不该屈居于庶常馆，善扑营应才是他的功名地。可汉人总在这时吃了亏，柳兄到底被驱出了翰林，多么荒唐，分明是恶人藐视轻辱、滋事挑衅在先，我与郑燧心愤此事，做不得一刻的懦夫。于是，在一个静穆的黄昏，枯苇在晚凉中飘摇，给那张可恨脸孔再添了几分彩。才算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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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快意后，我必须接受督察院的弹劾，清吏司的审判，赋闲时，还有父亲的耳提面命“气血之怒不可有”“逞强斗胜匹夫之勇”……无奈我去向老师求公正，等了一整日，及至鸦影侵入窗上斑驳竹影，才得见。）舒里浑之事，学生请您再判一判。（我恳切地望着他，随即下跪，抱拳的手举过了额，解释道）不为我自己，而为庶常馆的柳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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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馆习文译经，每月四两五钱熬了三年，就要散馆授职了，偏遭此劫。万旆哈氏乃包衣中出名的无赖之家，舒里浑在阿敦衙门时，就常欺良，此事岂能听他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