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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隆冬,天色却十分晴朗,长天清湛如洗,不似南地连冬季也细雪霏霏。直隶风雨初定,我也终于清闲几日,十日前递信山东济南,问燕巡抚赈抚诸务,武定等府灾情轻于直隶,必已重归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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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传信的是堂兄,却在我意料之外。从人手中接过信封,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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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南来的,可有要事与天津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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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再观信上所写。堂兄从前一直供职内阁,于地方事上并不熟悉,便与人叙说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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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披秀祖籍在青州,其人致仕后便归乡颐养天年。是以我数日前去信燕巡抚,请其为我留意潍县动静。人性的贪婪本无止尽,本次我借机清理了他在直隶的几处产业,人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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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兄长,本次人牵涉银号位于天津辖境,也望你多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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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略览毕几页信纸,了解山东青州情势,方对尚岸叙述道】信中说,陈姓疑似于鲁省境内设多处香蜡铺,名为蜡铺,实则借银于民、商,而息额数倍平常,且追缴之法低劣,俨然一方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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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老套的手段,竟是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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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披秀一派之所以存续多年,盖因其经营术法不断推陈,又肯纳旧,剑行偏锋,难寻其中章法。此人在庙堂沉浮数十年,将察查之纰漏看的明晰,便知何处网漏,惯会相机行事。将信递与人一览,只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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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险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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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看似司空见惯的伎俩,又何尝不是最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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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与陈姓旧有龃龉,我并不知其中内情,却以血脉与师生之系为其打压陈派数年,不仅如此,亦要为自己筹谋。毕竟陈披秀名下商产盈天、有财万贯,大有利可图——我与权光皆深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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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应道】人既应我所托,我们定鼎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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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你便按他信中所说,先遣人盯梢那几处银庄,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