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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岁梦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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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好女孩。
她的身高在一米六三至一米六五之间,经常着素色连衣裙,乌黑柔顺长发披肩,皮肤白皙,长相端正,身材瘦弱,轻声细语,性格温婉善良。
在大学校园中的最后一个学年,我认识了她,并打听她的身份信息、公共活动轨迹和成就。我想,大概这就是爱欲的开端吧?说实话,面对她,我是有一丝自卑的。
论成绩,她表现优异,还积极参加了各种社会活动,而我却成绩平平,大学生活相比于她的精彩更显贫瘠。大部分认识她的人,都对她有个不错的第一印象,知道她看似柔弱,实则谈吐文雅有条理,落落大方。不似我,内向社恐,朋友极少。
不过,在追求她的四个多月里,我很好的将这一丝自卑埋藏在心底。或许是我的毅力和心诚,在临近寒假时,她终于被打动了,同意在年关前随我回老家住两天,我很兴奋。
实际上,她有创伤后应激性心理障碍,源于她那冷漠心狠的母亲,看到扭曲黑色的发状物或彩色碎花织物都会唤醒她的心灵创伤。那是本学期的最后一个月,我邀约她与她的同宿闺蜜在餐厅吃饭,她突然开始尖叫并紧抱闺蜜不断颤抖(我坐在她对面)。最后好不容易将其安抚下来,我语气直冲地请求旁边的卷发女士更换座位,不过吃饭心情也被破坏,我们草草对付了几口就回了学校。
后来,她的闺蜜简要向我讲解了她的灰色过往,并告诉我自信和大方其实是她的保护色,用来伪装自身的心理缺陷,只有少数亲朋和辅导员知道这件事。
腊月二十五,我们下了高铁,与开车前来接送的舅舅一起回外婆家,那个色调深沉温馨,宛若回忆旧剧照的地方。在车上舅舅问了许多事,我们一一应对。到达后,我与她、舅舅一家、外公外婆、表妹和我妈一起吃了晚饭,氛围还算热闹红火。
饭毕,我与她进了房间,不巧,又触发了她的心灵创伤。我粗暴地将所有有嫌疑的物品塞入了大衣柜。见亲戚赶来问询,我一边安抚她的情绪一边随口解释了两句。
“应激条件恐惧症?这种症状要寻到心结所在,并设置条件引导患者击败它,才有痊愈希望。”这是舅舅的声音。
我想,舅舅连症状学名都搞错了,而且就算舅舅说得有道理,不过她的父母皆逝,如今监护人是叔伯,如何设置情境?此外,也不知道她有什么顾虑,一直没有去看医生。我决定第二天就联系一位比较好的心理医生,自己掏钱请对方出面治疗,并且无论如何也要规劝她,促成双方的交流以方便治愈她的心理障碍。
不知为何这么渴。从到外婆家后就开始了,在睡前更是加重,口里一丝水意都感受不到,我喝了许多水才上床睡觉,她第一次和我睡同一张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一会方才成功入睡,半梦半醒,睡眠质量不佳。
昏沉与混沌之间,一声惨厉的尖叫刺破了浑噩令我彻底苏醒,只见不知何时醒来的她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天色蒙蒙亮,我紧拥着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衣柜缝隙露出的一截假发,心下了然,必是昨天未能仔细检查并存放好的缘故。
正准备安抚,我却发现她的眼膜反射出来的景象显示原本关闭的房门被“打开”了,无声走进一个女人,不由心中一寒。
那个女人卷曲长发披覆面部与上胸,身材高挑显瘦,着彩色碎花连衣长裙,穿红色高跟鞋,左手持一根沾染斑斑血迹的粗藤条,正慢步走向床边。女友拥入怀,此刻的我没有半点性冲动,只有一股保护欲,想揍那个女人一顿,以打破女友的心中魔障。或许,我也有私心,想通过这次事情让她彻底爱上我吧?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吗?我不清楚,不过我一个大男人怕一个老女鬼干什么?上去干她,向女友展示自己的英勇无畏!想得正好,我却惊觉自己处于缺水状态,口腔干燥,喉咙嘶哑,四肢无力,只能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女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随着那个女人越来越近,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只是一阵徒劳蠕动,意识也逐渐模糊。终于,那个女人站定在床头边,我也重新陷入了昏沉与混沌之中。
猛然惊醒,天色已大亮,如今身体依旧缺水。我往身旁看去,只见女友已经消失,我抱着的是一团被子,不由怅然若失,直感恍如一梦。
这时,外公轻开门走进来拿东西,看见我醒来也只是问候一声。我又试图扭动身体让外公发现我的异状,可惜外公没注意到,看我没有起床的趋势就拿到东西往门外走。
我决定自救,待外公出了房间,心里想着水与女友,暗中积蓄残力。终于,我感受到了一丝力量,猛地一翻身,梦境破碎,终于完全苏醒。
其实这只是一次简单的鬼压床,只是梦境内容很真实,而且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渴醒,也是第一次做惊悚版春梦,也算是一次奇妙的经历了吧?特此留笔纪念,事实上,只有到外婆家后的系列故事才是我的真实梦境内容,前面一大段内容除了外貌描写与心理障碍描写外都是我在梦醒后瞬间脑补出来的,图一乐哈。
2024年1月2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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