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渐渐大了起来,急切地冲刷着酒馆官门前斑驳的地面,顽固的污垢却洋洋地不为所动。——尽管频繁清理,可不久后那里便会覆上些新的污物。
夜深了,馆内坐在桌边的人却不见得少,蜷缩在角落的醉汉与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更是不减反增。老板的些许善意与诚信经营造就了这个雨夜下中的避风港。
“啪嗒”,门口的卷帘被掀起又放下,酣睡的醉汉嘟囔着缩了缩脖子。新来者头顶扣着底锅,看起来是为了挡雨;尽管如此,他身色的衬衫还是淋湿了大半,好像他将屋外的寒冷潮湿一并带了进来。柜台前的店员抬眼瞅了他一瞅,但最终也没说什么,继续与打架的眼皮进行激烈的斗争。热炉边的几个还没睡着的人,沉默着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
出人意料的,那人径直走至柜台前,看样子不是个躲雨借宿的主。手从口袋里掏出些镍币,又敲了敲菜牌上的某处。
店员打着哈欠走向热炉,客人则倚在柜台前,目光在其他顾客与空位之间游走着。接过刚出炉热腾腾的玉米,他朝靠窗的一桌去
“嘿,戴夫!”桌边那位放下手中的杯子,“我差点儿以为你没认出我”
“不至于,埃德加。我还没有疯到记不清老朋友的地步。”
戴夫拉开椅子坐下,迫不及待地对玉米卷展开攻势。
雨似乎更大了,雷霆在云层间跃动着,风将门帘吹起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