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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文坑】尘色残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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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个票,问问大家下面几章想写谁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46楼2024-08-08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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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其实我写完了第六章,但是因为必须要手里有两章我才会继续发,所以明天写完第七章再发第五章吧(华丽丽咕咕了)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47楼2024-08-09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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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
      一枚橘色的虎眼石散发光芒缓缓上升,浅粉的云片有平整的底面,远远望是只才醒来的趴着的懒兽,它在湛蓝的晴空画布中笨拙地抖落一身雨雾和风烟。
      寒夜的苍灰已经褪去,如蝉鸣给枝头罩上的薄纱静悄悄地拂落,冷调的黎明灌注着金黄灿烂的流心。数道明媚的日芒集中在亮敞的育婴室,将燕麦荫泛金的、鼓囊囊肚皮打上一圈母性的柔光。这只灰黑色的年轻猫后躺在伴侣胡杨沃的怀中,两条尾巴亲昵地交缠。
      “沙族已经好久没有新的小猫了。”白杨雨感叹道,打趣地撞了撞崖沙燕棘的肩膀。她的胡须诙谐地抽着,惹得棕白色母猫一阵哂笑。“恭喜你哥,年轻有为,早早就喜提副族长和父亲两大身份。猫生赢家啊——”她拉长了音调恭敬地揶揄,望向不远处沉溺在美好爱情中的燕麦荫。
      自从在棕灰色公猫的暗中帮助下顺利毕业,燕麦荫似乎找回了往日的冲劲和开朗,和这位可靠的兄长般亲切的武士正式开始交往。不得不说,尽管害羞痴傻,他倒是很会逗小母猫开心,总是给予满满的情绪价值,带着她漫山遍野地疯跑,捉蜥蜴斗蟒蛇,掘鼠洞破蛟宫。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48楼2024-08-10 2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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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沙燕,你觉得爱情是什么?”白杨雨的耳朵神秘地转了转,温和地眯起眼睛,绽出一个惯有的慵懒的笑。“你有过很喜欢一只猫,愿意赌上余生、为ta献出一切的心思么?”棕白母猫还在观察着那对眷侣,被这么冷不丁一问,略微不忿地抽打了下尾巴,同时感到惊讶。
        这不可能的,因为她一出生母亲就难产而死,手足落地就是一具小小的僵冷尸体,而父亲也早已葬身战争,她吃百家饭长大,从小懂得的第一个道理就是想要的得靠爪子自己争取过来。至于百分百地爱上谁?真愚蠢,什么历史故事中刻骨铭心的爱情,看个乐子就得了,没必要把自己也摊进去。
        “怎么可能!没有谁比我自己更重要。”她有些恼火地回答,却在栗色母猫眼中捕捉到了更浓郁的笑意,氤氲在那双深琥珀的眸子里。
        “是吗?我也这样想。感情总是周期性的不是么。”白杨雨温声低语着,她的声线懒懒的,很柔和。但是不柔软,深处透着一股坚冰般冷硬的气息。“我有时候爱上一只猫,得不到平等的回馈就草草收场,或者自己突然看清了一些细节,没兴趣就主动放弃了。我一直觉得我的感情很奇怪,要么就是没遇到合适的猫,要么就是三分钟热度。”
        崖沙燕棘有点好奇地抽了抽耳尖。朋友总是那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她一直觉得她就是一个活得有点迷糊、自己没长大却习惯把同龄猫都当小孩子的自认早熟的小武士,想不到居然为这种简单甚至单调的感情暗自思量了这么久。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49楼2024-08-10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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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你都喜欢过谁啊?”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饶是觉得感情累赘的崖沙燕棘也很难按捺得住。可是同伴没有给她回应,相反,她花里胡哨地转了几下尾巴尖,仿佛故意要挑起她的兴趣似的:
          “跟我走,有个好地方。”她喵呜道,“好不容易找到的哦,我一般不告诉别人。”
          在哪里?沙海边缘有曲折的小道,顺着可抵达绿洲,而她口中的秘密森林位于雨族营地外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沙族平时不会光顾那里,因为连绵的沙丘早就打消了猫咪对于是否仍存在绿色幻境的遐想。想不到想不到,真是柳暗花明。
          月牙泉周遭是片片茵。有许多虬枝峥嵘的、稀奇古怪的树在附近随意地栽着。绿野有树,其名沙棘,椰枣,沙漠果,仙人掌。她瞪溜圆了绿眼睛。这是梦吗,这是梦吧。她头一回见这么多植物,听着朋友热情地在身旁讲解,那些翠绿的生命在脚下的荒漠顽强地扎根,有些看起来狼狈又奇形怪状,可是那么无忧无惧地生长着。
          破夜,向阳。不老,不退。
          她惊呆了,爪垫摩挲着一棵不算高耸挺拔,看起来有点脆弱的灌木。它有着粗壮的棘刺和灰褐色的皮,一串串圆球形的橙黄色果实坠在枝头。她盯了一会,一爪子伸出去想要刨下一个来,然而那些果子簇拥得好像很紧密,她这一钩并没有成功。
          朋友的声音软软地传入耳朵:“给你。”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0楼2024-08-10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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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被丢了一截新鲜树枝,一串串水果挤在上面分外有食欲。她试探着低头咬开,一阵酸涩立刻钻进口腔,像是咬了一嘴酸沙砾。她连忙吐掉,发出不满的嘶嘶声,皱着眉头抱怨:“怎么这么酸!呸呸呸。小白杨你坑我是吧,有你好果子吃嗷。”
            栗色武士见状却只是捂着嘴笑。“沙棘啊,直接生吃酸得很。你自己想摘来吃,我当然送你原汁原味的。”她悠然自得地蜷成一个爆炸栗子球,吐吐舌头,然后低头小口咬着怀里的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吃独食这么香?给我给我。”
            栗色猫爽快地丢过去一串果子。还是方才的那种酸果,汁水看起来饱满地撑在一层薄薄的皮下,颜色深沉了些。她狐疑地盯着白杨雨,总觉得她是在糊弄自己,确认这跟她此刻在大快朵颐的是一个东西之后才放心地咬破外皮,抿了几口汁水。有点甜有点苦,还有股奇怪的,火烧般有点呛人的味道,而酸味此刻退隐,几乎找不到踪迹了。
            等一下......头怎么晕晕的?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1楼2024-08-10 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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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杨雨头都没抬过,狼吞虎咽吃下去一串后又不知从那个石缝里掏出来另一串,津津有味地享用着。
              “喂,你加了什么乱七八糟啊?”崖沙燕棘困惑之下微恼,爪子戳戳朋友。
              “我发现等果实自然成熟后洗干净藏到沙坑石缝这种地方,过段时间就会产生一种神奇的反应,”她含糊不清地回答,“果汁会变甜,而且最重要的是——出现这种奇特的物质。我管它叫会燃烧的水果之魂。”
              什么东西?什么水果之魂?
              白杨雨伸了个懒腰,优哉游哉地舔着沾满果汁的前爪:“好吃,多吃点。我好不容易发现的方子,可别告诉任何猫。”
              几串野果下肚,头昏得愈发明显,却很奇特地没有危险的感觉。周遭的一切仿佛被放大,感官迟钝却敏锐,爪子和眼皮都抬不起来,但对方小声的呢喃也分外清晰。
              “我也有错,错在年少天真,错在孤陋寡闻。识猫不多,却又善恶难分;誓言不多,却又真假难分。”身旁的朋友无奈地轻叹,“要怪就怪假诚恳。看太透,反而不快乐。
              “我喜欢过谁?你的老师暮华,还有咏霜。”对方不经意地轻笑,“我觉得你老师是个特别耐心温柔的姐姐,结果你在她那里老是捣蛋。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她来指导我就好啦。”回忆到这里,她感受到她因为开怀地笑着而微微起伏的胸膛,那里面有颗热忱的心脏。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2楼2024-08-10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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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沙燕棘点着头,几乎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是的,暮华带她的时候她是个特别有主见又不走寻常路子的学徒,常常令导师头疼不已。可是暮华从没有斥责过她,只会以沉默替代温柔的决斗,以无声的等待迫使她乖顺。落月虽远,漫不过蔚蓝眼底的天境。
                白杨雨的尾巴搭在了她肩膀上,意识好像不甚清醒,却依旧滔滔不绝:“......咏霜她呀,没事就往长老巢穴钻,做苔藓球铺窝捉虱子从来一个不落。你记得吗我们这届的窝都是她铺的,香香软软超——舒服的啦。我偷偷亲过她耳朵,不过她完全没反应,超可恶的。”
                天色暗沉又夺目,日光流转后起舞。正午时分,天气燥热不说,一种氤氲的醉意在胃里似在烧灼在沸腾,她困得根本没法回话,转转耳朵权当回应。突然一句话没头没尾跌进了脑海:
                “话又说回来,我们一致认为你喜欢针茅焰诶!反正她被你烦了这么多次都不讨厌你,为什么不把握把握呢?”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3楼2024-08-10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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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如晴天霹雳,崖沙燕棘的昏沉劲消了大半,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见那双琥珀色眸子里自己由于惊讶而炸起的皮毛,以及难得睁大的深绿色眼睛。心中急切又难言,她有些磕磕绊绊地开口辩驳。
                  “我我我,我不是为了还她的人情才做那些的嘛,不就是搞砸了嘛,怎么怎么,怎么变成我喜欢她了?'你们一致认为',你们是谁?干嘛造谣!”
                  白杨雨不紧不慢地晃了晃细长的尾巴。“不要慌啦,我知道你很慌。但是先别急——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遵从你自己的心。”
                  棕白色母猫感到自己的脸颊一阵燥热。那次被救了之后她老过意不去,所以变着法子给对方带东西,有时候是一只沙鼠,有时候是两条小鱼,一般的托辞都是“哎呀抓多了反正我不爱吃送给她吧”。每逢这时,白杨雨和她哥哥就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包括路过的海风爪都会来上一句崖沙燕姐姐好青涩这种离谱发言。她只觉得他们有点无聊,谁曾想......
                  “谁要喜欢那个讨厌的针毛球啊!”她慌张地大喊。
                  但是那两泓深蓝色的渊初见时的确惊艳;忍不住叫人想品尝里面究竟是甘泉还是苦井。她犹豫了一下,变换了一下脚掌。细细想来针茅焰真的没讨厌过她,也从来没把她的挑战放在过心上,这一切所谓竞争所谓角力,更像是她小孩子般自娱自乐的叫嚣。如今成为了武士也领到了名号,自带一层激情滤镜的学徒时代就这么惶惶然落了幕,她放出去的那些狠话都如脚爪击打在羊毛上,轻飘飘失去了力道。
                  “我......我。”她突然沉默下来,分不清究竟是沙棘果带来的反应迟钝,还是真的有团火在自己没看见的角落生长着,默默燃着不语着热烈着。
                  白杨雨倒很会煽风点火,凑上来贼兮兮地怂恿:“去吧去吧,酒壮怂猫胆,过了这片林子就没这个鸟窝了。我们会帮你营造氛围的!”
                  崖沙燕棘是醉了,但还没傻,一巴掌将那张重点色的脸拍开,没好气地反唇相讥。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没去表白?居然还有过两个目标,一次都勇不了是吧,真没劲!”
                  好友窘迫地挪了挪脚掌,耳朵蔫嗒嗒垂下来。“不用你管,总之......我不喜欢了。”她脸上浮现出受伤的神色,吞吞吐吐地回应。崖沙燕棘叹了口气,试着走了两步,依旧不稳,但是好歹能走,于是挤了挤栗色武士的肩膀。“行吧,我们先回去。反正你别想着怂恿我了。没门。”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4楼2024-08-10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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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么勤快更新,可以获得读者一些小小的读后反馈吗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24-08-10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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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捞捞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24-08-11 18:01
                      收起回复
                        第六章
                        ————————
                        时值处暑,巫医巢穴里翻起苦味的浪,阵阵薄荷香驱散了些许炎意。浓绿和枯黄的山萝卜叶,一卷卷蜘蛛网,风干的金盏花和杜松莓散落在蝶迹的灰脚掌附近,一只灰黑色的母猫正躺在巢穴正中,神色是没入暗夜的难以觉察的痛苦。空气里弥漫的血味与药草带苦的清香交织在一起。
                        “用力,觉得痛的时候,咬住这根树枝。”蝶迹冷静地鼓励着。崖沙燕棘站在巢穴外,细细嗅着浓郁的血腥。好奇心如易惊的椋鸟,跃上枝头捎去明黄。
                        “老师也是第一次见生幼崽吗?”
                        她耳朵撇了撇,转向了声音的来源:她的学徒睿爪。黑毛小猫已经十一个月大,又发育很快,而且不知是遗传还是跑跳惯了,四肢修长有力仿佛天生为了踩风走电,那头颅又时常扬得高高,几乎快要高过身为老师的她。
                        棕白母猫不得不以仰视的姿态望向睿爪。“对,算是。”她干笑了两声,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然一些。“我一般不去探视,毕竟不是巫医帮不上什么忙。只是燕麦荫算是我的......朋友。”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7楼2024-08-13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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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出去她自己都不太信。她心里有个阴狠的念头,潮湿的泥卷上脚掌的时候,污泥点溅到心窝的时候,藤壶牢牢吸附在座头鲸腹下的时候,都是悄无声息而慢慢暗浊的。
                          崖沙燕,稚嫩的翅膀被失望浸透,尽管晾干后还是能飞翔,却始终笼着不祥的血晕。隐约的荆棘从心的深处探出来,喧嚣地刺破柔软的骄傲;她没有意识到爪子已经出鞘。亲情是一个空缺,她膨胀的自尊早已尽数填满这个空缺,可是总有听闻亲昵的呼噜和耳语,奶香味的怀抱和睡前故事,这就像一个开关被一股怪力拧开,雪灰色的回忆倾泻而来。
                          ——我想我更愿意看看如果难产发生,其他猫会做何反应。那些幼崽们会感到无助还是仇恨?现在沙族是否还有这么多精力照料他们?
                          睿爪举棋不定般地抬起一只前掌望着她,暗金色的眼睛里飘摇闪烁着疑惑。“老师,你不是这样想的吧?燕麦荫和你好像不是很熟的样子。”
                          见自己的沉吟被点破,她窝火地一抽尾巴。没等她想好怎么答话,对方又转转眼珠若有所悟地喵道:“对了,老师你上次捡回来的两只小猫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养母吧?雪绛好像不乐意,你觉得燕麦姐和胡杨哥会同意抚养。”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8楼2024-08-13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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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崖沙燕棘松了一口气,睿爪并没有猜到她那一滩阴暗的想法。但随即又不由自主地不安起来。
                            噢,星族在上,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小猫。那天和白杨雨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不知为何就被两团脏兮兮的毛球黏上了,朋友心一软就把它们带回来,崖沙燕棘劝也劝不住。“无痛当妈”,白杨雨的说辞好像有那么点合理,又让她啼笑皆非。她不认为带着幼崽还会有心力竞争族长之位,更何况现在同龄的胡杨沃晋升为副族长,岁月留给她的可能微乎其微,这让她愈加烦躁。
                            崖沙燕棘没好气地开口:“是啊,松叶崽和福崽。这两个吵嚷毛球是该有谁管教管教。”
                            而且他们硬说也算是白杨雨的孩子,身为哥哥的胡杨沃大抵也是不好拒绝。
                            就在对话干涸在空气中行将皲裂时,惊喜的叫喊和响亮的啼哭蓦地撞入耳朵。崖沙燕棘心里一松又一阵怅然若失,身旁的学徒倒欢呼起来率先冲了进去。崖沙燕棘来不及阻拦,跟着也钻进巫医巢穴。
                            燕麦荫鼓胀了三个月的肚皮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四个湿漉漉的毛团,挤在年轻猫后的腹下。胡杨沃站在她旁边,强健的灰棕色公猫眼中溢满柔情,他不厌其烦地舔着伴侣的耳朵和肩颈。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59楼2024-08-13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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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和睿爪造访,猫后迟疑了一下,露出一个疲惫的笑。“你们来得正好,我们现在拥有了四个宝贝女儿。我们打算让白杨还有你们各自命名一只幼崽。”
                              这算是原谅吗?崖沙燕棘愣了片刻,注视着被蜜意柔化的母猫的面部轮廓。她当然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毕竟她曾经与她有过龃龉,冤家宜解不宜结。
                              她想了几秒,爪子戳了戳睿爪:“你来。”睿爪惊讶地投出征询的目光,她的老师肯定地点点头。
                              黑毛学徒轻吻了一下那只颜色最显眼也最闹腾的火焰加白的小猫。“那......她叫彦崽。一是代表火焰,二是希望她才德兼备,鹤立鸡群。”
                              燕麦荫赞许地喵呜了一声。
                              崖沙燕棘皱起眉头。她徒弟在哪里学的这些巧舌如簧?脑子空空,她好像在命名这块卷不过自己的徒弟,她不由得愠恼地抖抖须子。
                              “这只是蕨崽。”她思索着如何舌灿莲花,却最终放弃,“我是根据她的一部分毛色来取名的。”她说罢,舔了舔幼崽灰姜相间的背脊,小猫开心地蹭着她的脸。这只小猫相较彦崽更沉稳,但又不失活泼,她暗自想着,默许了毛茸茸的接近。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60楼2024-08-13 1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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