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如晴天霹雳,崖沙燕棘的昏沉劲消了大半,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看见那双琥珀色眸子里自己由于惊讶而炸起的皮毛,以及难得睁大的深绿色眼睛。心中急切又难言,她有些磕磕绊绊地开口辩驳。
“我我我,我不是为了还她的人情才做那些的嘛,不就是搞砸了嘛,怎么怎么,怎么变成我喜欢她了?'你们一致认为',你们是谁?干嘛造谣!”
白杨雨不紧不慢地晃了晃细长的尾巴。“不要慌啦,我知道你很慌。但是先别急——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遵从你自己的心。”
棕白色母猫感到自己的脸颊一阵燥热。那次被救了之后她老过意不去,所以变着法子给对方带东西,有时候是一只沙鼠,有时候是两条小鱼,一般的托辞都是“哎呀抓多了反正我不爱吃送给她吧”。每逢这时,白杨雨和她哥哥就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包括路过的海风爪都会来上一句崖沙燕姐姐好青涩这种离谱发言。她只觉得他们有点无聊,谁曾想......
“谁要喜欢那个讨厌的针毛球啊!”她慌张地大喊。
但是那两泓深蓝色的渊初见时的确惊艳;忍不住叫人想品尝里面究竟是甘泉还是苦井。她犹豫了一下,变换了一下脚掌。细细想来针茅焰真的没讨厌过她,也从来没把她的挑战放在过心上,这一切所谓竞争所谓角力,更像是她小孩子般自娱自乐的叫嚣。如今成为了武士也领到了名号,自带一层激情滤镜的学徒时代就这么惶惶然落了幕,她放出去的那些狠话都如脚爪击打在羊毛上,轻飘飘失去了力道。
“我......我。”她突然沉默下来,分不清究竟是沙棘果带来的反应迟钝,还是真的有团火在自己没看见的角落生长着,默默燃着不语着热烈着。
白杨雨倒很会煽风点火,凑上来贼兮兮地怂恿:“去吧去吧,酒壮怂猫胆,过了这片林子就没这个鸟窝了。我们会帮你营造氛围的!”
崖沙燕棘是醉了,但还没傻,一巴掌将那张重点色的脸拍开,没好气地反唇相讥。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没去表白?居然还有过两个目标,一次都勇不了是吧,真没劲!”
好友窘迫地挪了挪脚掌,耳朵蔫嗒嗒垂下来。“不用你管,总之......我不喜欢了。”她脸上浮现出受伤的神色,吞吞吐吐地回应。崖沙燕棘叹了口气,试着走了两步,依旧不稳,但是好歹能走,于是挤了挤栗色武士的肩膀。“行吧,我们先回去。反正你别想着怂恿我了。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