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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上明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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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清开新坑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8-30 16:29回复
    我于2013年12月7日退役,截至今天(2023年11月)已离开擂台近10年了。如果把引退后参与NOAH经营的时间也去掉,那就也退出业界足7年了。引退之后的我从未继续执着于摔角,目前我的身份是茨城县“牛排居酒屋冠军”普通餐馆的小老板。不过话虽如此,我倒是还经常和川田、小桥一起参与“四天王”的相关活动。虽然“四天王时代”在千禧年之前就已结束了,但如今仍有不少摔角粉丝依旧想听我们的故事。
    引退后的这些年里,我们每个人都有些变化。除了已故的大哥三沢光晴,从前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川田现在变成了话痨,不过小桥不再“青春”,但依旧如当年一样认真(笑)。至于我嘛,多半就是附和他们当个好捧哏。
    虽然我们三人现在可以轻松地谈笑,但在四天王的时代,大家都是拼上性命打比赛。那时我们每个人都不想输,在这种执念中渐渐把比赛推向高潮。那几个家伙总是飞来飞去,把我的头直接摔在地上,我只能强跟上他们的节奏,默默咬牙反击。当然,我也曾用喉轮落把他们从擂台上摔到台下或铁栏杆上过,不过我不是信任他们的受身才这么做,我想的最多的是:“他这么对我,那我必须得捞回来!”。或许是因为武道馆震耳欲聋的欢呼给了我们难以置信的力量,有些断崖招数几乎是下意识使出来的。不过正因为我们曾经拼命厮杀,现在才能作为战友互相照顾因那段岁月而疲惫不堪的身体。粉丝们或许也会因四天王的重聚而感到高兴。
    正当我准备平静度日,把那段时光视作遥远的经历时,竹书房突然找上门来:“田上先生,您不考虑写一本自传吗?”我想,谁会读我的自传?我既不像三沢那么强大,也不像小桥那样热血,更不像川田那样乖戾(笑)。我不过是个年过花甲的普通老头啊。但竹书房的编辑却说:“不不不,这种内敛的、淡然的田上先生写出来的传记才是我们想要的。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又重新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从高中相扑部的学生,到职业大相扑力士,26岁和师傅闹掰转行职业摔角,40岁时辞去全日本的高层工作,到参与成立NOAH。后来又担任NOAH社长,结果因经营失败导致公司倒闭,我个人也在55岁时破产,引退之后罹患胃癌,切除了整个胃部……真是相当曲折的人生!不过对他人而言,读到如此曲折的人生故事或许还挺有趣(?),所以就接受了这个提议,也当作是我自我审视前半生的机会。不过说实话,我记不清太多事情了(笑)。所以,我请了摔角作家小佐野景浩先生来帮助我整理时间线,唤醒我那些沉睡的记忆。
    在一开始我就要说明,这本书对你们的人生可能一点用都没有!但我希望你们能享受田上明这个62岁老人的人生故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8-30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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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田上玄一和田上光子的长子,1961年5月8日出生在埼玉县秩父市的小村子,故乡的样子我已记不太清,但是我记得村子附近就是二瀬水坝,可以说非常的偏僻了。也正因如此,我出生时去不了医院,只能请接生婆在家接生。据说我出生时有3.6kg,在三十年代(昭和三十年)的婴儿中算是比较大只了。而且田上家的孩子似乎都比较大只,比我小8岁的弟弟出生时有4kg,长大后身高也接近190cm。比我小10岁的妹妹也将近170cm。而我父亲大约在175cm左右,在那个年代是比较高的。
      父亲是伐木工,除了伐木之外,还会做一些桌子、碗碟之类的木器。我母亲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就是个木匠,我父亲大概是从外祖父哪里继承到了手艺。我小时候是住在深山里,但在上幼儿园前我们就从秩父的山里搬到了久那。
      小时候我喜欢独自在山里玩。下河摸鱼,上山摘果子,或者捉甲虫,采野菜。我会让捉来的甲虫们互相厮杀。那会山上甲虫很多,现在大的据说能卖到1万日元,真不敢相信。除此之外,我经常还能捉到山椒鱼和蝾螈。山椒鱼只有在水质干净的地方才会出现,可见小时我家的环境贼好。还有父亲在山上砍树的时候,养了一只猎犬。虽然也算是宠物,但毕竟是猎犬,脾气很暴躁,所以我都不敢靠近它。
      小时候的我……唉,真是个顽童。虽然已经上学了,但是中途准会翘课跑出去玩,一个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一到配餐时间就会按时回到教室,所以我的生理时钟一定很准时。低年级的时候,在上学的路上会偷喝别人家牛奶箱里的牛奶。以前每家都会订牛奶,门口有牛奶箱,我就替他们补充营养(笑)。而且我记得当时口袋里总是放着盐。放学回家的路上总会偷摘田地里的黄瓜和芜菁吃。有一回,偷了一种大头菜,刚准备撒盐开吃的时候,就被田地的主人发现了:“你在吃什么,那是做牛饲料的啊!”。(笑)
      打小我就很有运动天赋,进了秩父市立影森中学,我加入了棒球队。虽然兼任投手和野手,但实际上教练根本不让我投。其实我球速不慢,可惜控球太烂,要是控球好点的话,没准也能像大谷翔平那样“二刀流”出道了。直到三年级后我才当上了主力,但好歹也带队在县大会拿了个第三名,也算是有点成绩吧。我名义上是棒球部的,其实经常被拉去参加田径队的铅球和跳高比赛。尽管都是市里的小比赛,不过我也拿了几张奖状。成绩嘛,铅球大概12米,跳高大约160cm左右吧。
      我几乎什么运动都玩过,不止棒球和田径,冬天的时候还会去练速度滑冰。我们秩父那边有个像样的滑冰场,每到冬天,棒球队员就自动变成滑冰队员了。为啥呢?因为棒球部的教练是前国体(日本全国体育大会)的速滑选手,同时也是滑冰部的顾问。滑冰也算是帮我们练腿力和耐力的训练,所以我也参加过滑冰比赛。至于滑雪,那是我40岁后才开始玩的。不过因为有滑冰基础,知道怎么用刃,所以学得挺快的。
      至于格斗技嘛,我是通过柔道上入门的。虽然中学时我身处棒球部,但晚上就去练柔道了。其实我从小就对格斗技感兴趣,一直想变强。虽然当时不觉得自己会去搞职业摔角,但那时候极真空手的大山倍达的漫画《空手バカ一代》很火。不过我们那儿没有空手道馆,所以也没机会学。如果小时候学了空手道,可能我就加入UWF了(笑)。那时候我已经有183cm了,靠着身高优势,我用内股(柔道技法)特别拿手。有时候一脚能把对方踢飞,但也常常会不小心踢到对方的命根子,感觉我真正的必杀技是“绝技踢裆”啊。我太不喜欢寝技,太费体力了,而学校里不让用锁技。但镇上的道场是允许用锁的。有几次我被锁晕过去,醒来还在恍惚“咦?我怎么在家里呢?”
      那时候中学生最高只能拿到初段,但我初二就考到初段了。比赛一般分轻量级、重量级和无差别级,我参加的都是重量级。我们道场会参加县里的比赛,其中也不乏一些在全国都能排得上号的选手,所以我最好也就拿过第三名。
      说起中学和青春嘛,谁没点青春期的小心思呢?虽然初恋对象的样子我早就不记得了,但肯定是有过那种“哎呀,她真不错”的时刻吧。当时喜欢的偶像是太田裕美,她《木綿のハンカチーフ》我至今都很喜欢听。那时我也买了一把木吉他。不过买了之后才练了几下,手指头就疼得不行:“算了吧,我没这天赋!”
      至于说中学时期有啥自卑吗,其实就是个子太高了,183cm买衣服都费劲。再加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衣服买了没多久就又不合身了。而且我们家也不算富裕,我是家里长子,也没法穿别人的旧衣服。而且脚也大,穿30cm的鞋,不过鞋倒是还能找到。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8-30 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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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7年4月,我进入了埼玉县立秩父农工高中,学的是理科。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学习,但从小学起我就是个偏理科的学生。这所学校主修农业、工业和食品化学,我选择了食品化学科。
        高中期间,我并没有加入棒球、田径部或柔道部,而是选择了之前从未正式接触过的相扑部。回想起来,这确实是个奇怪的选择。但也有原因,首先棒球部根本没有进军甲子园的希望。再者,相扑部的近藤安正教练非常热情地邀请我。他对我说:“你可以通过参加全国大赛去很多地方!”这句话对我有极大的吸引力。能够到各地去旅游确实很有吸引,可以品尝当地的美食,欣赏从未见过的景色,还能听到有趣的方言。后来我确实通过相扑部去了不少地方,从北边的青森、福岛到长野、岛根、爱媛……几乎每年都去高知,还去过大分。
        我特别喜欢近藤安正教练。虽然他本身并不是很强的相扑手,但后来我成为职业相扑手,并升到十两时,我的四股名就是“玉麒麟安正”,我用了教练的名字来致敬。
        不过刚开始练相扑时,我最不情愿的就是露屁股,实在太羞耻了。训练同样是从学习受身开始。格斗技中受身是非常重要的,柔道的受身是“啪”一下拍在地上,而相扑的受身是身体卷成一团,滚一下,就不容易受伤了。刚开始时我做不到劈叉,不过好在我柔韧度比较好,练了一阵后,慢慢也能做到了。但以前在相扑部屋,如果你做不到劈叉,师兄们会直接坐在你身上,强行把你压下去,那场面真是“惨叫连连”,新弟子都很害怕。其实这种训练方法其实不太好,容易把髋关节的韧带拉伤。相扑的基本训练还包括“四股”和“铁炮”。很多人以为“铁炮”是练习推击的,其实它主要是为了训练上半身和步法的平衡。因为我不擅长推击,所以我的相扑风格是传统“四つ相扑”。
        除了这些,其他训练和柔道差不多,练习内容也挺像的,所以我倒没什么不适应。虽然我可不太喜欢练习(笑)。不过因为我们部员不多,一年级开始我就是主力了。高三那会儿加起来也就不到10个人,然后为了参赛还得选出3到5个精英,我从高一的新人赛就开始出场了。在县大会那种级别的比赛中,我基本都能拿奖,稳稳进前三。自从高二秋场所开始一直到我毕业,关东地区的比赛我可是没输过呢!
        从高一到高三,我一直参加全国高中相扑大赛和国体,最好成绩是二年级时在福岛举行的全国高中大赛(1978年)获得个人第三名。当时跟我一起参加比赛的,有几个后来进了职业,比我小一岁的綛田清隆,也就是后来的栃乃和歌,他可是一路升到了关脇。还有小林秀昭,虽然比我小一岁,但后来以“两国”的四股名升到了小结。
        那会儿我身高180cm+,但体重只有75公斤左右,所以集训时吃相扑部的火锅,我得被逼着多吃几大碗饭。相扑部的人通常都胃口很大,而我相对算吃得少的。不过即使这样,我在上课还常常饿得慌,有时候还会偷偷吃别人的便当。结果有一次,我把人家的便当吃了,回头自己的便当就被别人吃了,更离谱的是,有人还在我空的便当盒里放了条蛇!那次真是吓坏我了。说实话,放条蛇也太过分了吧!
        关于打架,我高中时也有过一次因打架差点被停学的经历。事情的起因是,有次我在学校走廊,迎面走来一个同年级的混混头。他是纤维科的,我是农业科的,按理说我们的教学楼不一样,但他偏偏跑到我们这边来。我心里想着“这小子搞什么?”结果他直接冲我过来。我一把抓住他的头,狠狠一记头槌,直接把他牙都撞歪了。本来这事就该结束了,但那家伙不甘心。,等到下课后他竟然带了13个小弟来堵我(苦笑)。我的教室在三楼最里面,根本没地方逃,我心里想着“哎呀,真麻烦,看样子得干一场了。”他们用拖把当武器,我反手就抢过来打了回去,结果打断了其中一个人的锁骨。对付13个人,我自己都不记得怎么打的,只记得那场面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平时我觉得自己性格没那么暴躁,但那次是真的没办法,只有拼了。我心想“反正要被揍,那我就先下手为强!”虽然对方人多,但他们没练过格斗,根本不经打。而我又是练过的,相扑也是全国级的。最后,老师们赶来才结束了这场混战。结果我被停学两周,对方的头被无限期停学,那些小弟们也各自停学两周。
        我也有过一次主动挑事的经历,当时我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被一个混混敲诈了,我等他们出来,揍得他们满地找牙。然后,那所学校的头就来了,这正是我们计划。于是,我和那头约了在空地单挑。那家伙特别难缠,打到最后我都烦了。一拳把他放倒,喊着“你丫别再起来了!”结果他还站起来说:“我也要面子啊!”最后打得我都累了,就跟他说“算了,平局吧。”之后虽然说不上关系好,但再也没敢欺负我们的人。虽然听起来像漫画里的故事,但这就是我的青春。
        不过,打架也不是常有的事,我毕竟也是运动员嘛。虽然比一般人高大,但我自认为长相挺正派,也不算不良少年。再说,做运动员的头发都是光头(笑)。我初中打棒球是光头,高中相扑部也有传统得剃光头。一直到高二的修学旅行,我都是光头。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8-30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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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明神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8-30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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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青春,那时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我妈(笑)。现在她不在了,怕她变成鬼来吓我,所以姑且夸她一句吧,她其实是个又凶又温柔的老太太。我妈很严格,但对我也很宠。进了棒球队,她会买新的手套和球棒给我。家里虽然穷,但她从不会把经济困难当借口,总是尽量满足我。连摩托车也是她给我买的。我们学校允许骑90cc以下的摩托车上学,而且不限驾照排量。所以我偷偷买了辆大排量的车,骑得可威风了。改装?没钱搞大改,最多就像其他高中生一样稍微弄点花哨的装饰。我不是暴走族,但高三退部之后,终于摆脱了光头,留了个像小混混似的发型,骑车到处转悠。
            我还特地去看过暴走族的集会,想着“这些人到底搞什么?”结果警察来了,我也被追了半天。明明我只是去看看热闹,结果莫名其妙得被追(苦笑)。暴走族的人还扔燃烧瓶去袭击警车,吓得我赶紧溜了。我不是暴走族,也不是不良少年,对摩托车的热爱得归功于我叔叔。他特别喜欢摩托车,从小我就跟着他玩,甚至从小学高年级开始就接触了越野摩托。
            按说越野摩托本来只能在专门的越野场地骑,但我们乡下地方没人管这些,我就大胆地开着越野车上了公路。当然,那时候没有车牌,也没有消音器,开起来就是“轰!轰!轰!”吵得不行。
            高三那年,我连车都开上了。学校规定可以考驾照,但不许开车上路。但我还是会偷偷载着女孩子去兜风。一边是参加过全国高中大赛的运动员,另一边是罗曼提克的翩翩公子。
            说起来,高三的时候我还交了个一年级的女朋友呢。你问我有没有做什么坏事?那可没有,我可是很正派的,不是那种人!又不是三沢(笑)。
            回头看,我高中那会儿真的是享受了青春,不过毕业后我的生活就来了个180°大转变,直接进了部屋,开始了不一样的人生。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8-30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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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踏上土俵(相扑台)是在1980年1月春场所,当时我还在读高三,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已加入了押尾川部屋。
              虽然高中时我是相扑部的主力,但其实我并不想成为职业相扑力士。那时候我正骑着摩托车,和朋友们一起享受青春,过得很开心。而且从高一开始,我就常去千叶的押尾川部屋参加集训,对相扑部屋的生活早有了解。老实说,我那时候确实很强。当时跟我们这些高中生对练的都是三段目左右的力士。相扑的等级分为从上到下的幕内、十两、幕下、三段目、序二段、序之口六个等级,其中幕内还细分为横纲、大关、关胁、小结和前头五个等级。我和三段目上位的力士较量时还能打成平手,但碰上幕下级别的对手就有些吃力,不过要是拼抓对抗的话,我反而占上风。有时候,我打赢了那些力士,他们会被师兄狠揍一顿,嘴里还骂着:“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
              从高一开始,押尾川亲方(师傅)就一直在对我絮叨:“来我们部屋吧!”这位亲方现役时的四股名是“大麒麟”,曾经是大关级的力士。他是天龙先生在二所之关部屋时期的前辈,听说天龙先生还给他当过贴身弟子。但是我不想成为职业相扑选手,所以当亲方来找我时,我都会骑摩托逃跑。后来成了相扑手亲方还警告我说:“你不许再骑摩托了!”
              最终,事情发展成了“在高三毕业前的初次比赛就要上土俵!”……一般来说,父母会阻止这种事。但我母亲却说:“就当是孝顺我吧,去参加相扑吧。”虽然我一向被视为不孝子,但是看到母亲的眼泪,我也没办法拒绝。我想,母亲是希望我变得更坚强吧。我父亲倒是什么都没说,他是个每天晚上只知道喝酒的木匠。学校那边也同意了,所以我在1979年年底进入了千叶的押尾川部屋。
              如果没有相扑,可能我也不会去做职业摔角。
              毕业典礼?我没参加。因为3月的比赛去了大阪,没法参加。但我还是拿到了毕业证书,正式毕业了。
              虽然在1月春场所是晋级最快的新人,但后来大阪比赛中因左膝内侧韧带拉伤,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所以在5月的夏场所,我又重新参加了一次前相扑(相当于学前测试)。我做了近8年相扑选手,唯一缺席的就是这个大阪场所。
              相扑部屋的生活……说实话,我不喜欢。一开始大家都住在大房间里,睡觉时两边挤满了“猪”,吵得要命。我得往耳朵里塞卫生纸才能睡着。大房间里有将近20个人。成为关取后才能有单独的房间,当时押尾川部屋只有青叶关(四股名为青叶城,最高位是关胁)一名关取。
              作为新弟子,早三四点就得起床,去做“一番土俵”。早晨的练习从下级弟子开始,最早上土俵的那一位就叫“一番土俵”。下级弟子当然有很多杂务要做,但我一年就升到了三段目,所以很快就不用做最底层的工作了,练习的时间也推迟了。到了三段目后,可以穿草鞋,不用老穿木屐。相扑界的等级制度非常清晰,地位决定一切。相扑界还有一个特有的制度叫“付け人”(随从)。关取(十两级及以上的力士)的随从不仅负责他们的日常琐事,还能学习相扑界的规矩和礼仪。这种制度后来也被职业摔角所采用,因为日本职业摔角的系统是大相扑出身的力道山建立的。
              随从要负责帮关取穿脱相扑带、准备饭菜、洗澡等所有生活琐事。我刚开始是亲方的随从,但亲方有女将照顾,所以我基本不用做什么。可能是因为我是被挖来的,所以他们也特别照顾我。升到三段目后,我成了青叶关的随从。当时我不知道,但后来才听说,青叶关曾经和天龙源一郎一起被全日本邀请,但他拒绝了,说自己不适合职业摔角。
              当青叶关的随从也不算辛苦。如果是最底层力士的随从,会被安排去洗衣服,但我在几个随从中地位较高,所以轻松很多。外出陪同的事情多由师兄们去做,洗衣服的事情由底层弟子负责,我属于中层,几乎没什么要做的。当青叶关说“喂,出门吧!”时,我只要跟着拿包,富裕的大力士有时还会给随从点零花钱。青叶关性格温和,人挺不错的,但给零花钱方面却很抠(苦笑)。不过,有些力士很大方,跟着他出去时,能吃到“叙々苑”的烤肉或者寿司之类的好东西。
              总的来说,过个一两年就会习惯集体生活。不习惯的话,在那种环境下早晚会得神经衰弱的,因为那真的是一个难以置信的世界(笑)。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08-30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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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扑之神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08-30 2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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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我同年纪的相扑选手后来很多都升到了高位。同岁的益荒雄成了关胁,騏乃嵐(最高位是东前头2枚目)和佐贺升(最高位是西前头14枚目)也都升到了幕内,还有大我一岁的恵那桜也升到了前头笔头。
                  其实很多相扑选手都喜欢职业摔角。我们部屋里最有名的就是益荒雄了。有一次,我和益荒雄去六本木喝酒,碰巧遇到了UWF的前田日明和高田延彦,益荒雄还打了招呼:“嗨!”我问他:“益荒,你和他们是朋友吗?真看不出来啊。”他笑着说:“是啊,他们是我朋友。”
                  同一门的二所之関部屋的大善(最高位是小结,现任富士根亲方)也是职业摔角迷。他的本名是高桥徳夫,所以我们叫他“德(トク)”,关系挺好的。后来他和三沢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喝酒。
                  相扑时期有很多社交,认识了很多人。艺术家圈子里,我还和唱《大阪で生まれた女》的BORO、《人间的证明のテーマ》的山中一起喝过酒。是不是有点意外?她们和我认识,是因为她们来看我前相扑比赛时,成了我的粉丝。不过,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比我大了大约八岁。
                  她经常出入我们部屋,大家都叫她“カバゴン”(怪兽卡巴贡)。为什么叫她这个?还不是因为她长得像(笑)。カバゴン和具志堅用高的妻子是同学,所以我经常去具志堅先生家玩。当具志堅先生开拉面店时,我还送了一个花篮。
                  做相扑选手时,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在地方巡业时去各地。尤其喜欢北海道和九州。我不太喜欢生食,所以在北海道时主要吃的是烤羊肉和煮蟹。我还特别喜欢函馆的拉面。大家都很喜欢的生海胆,我倒觉得没那么好吃。
                  至于九州,我喜欢吃当地的土鸡锅和猪肉串烧。在九州的烤肉店,主打的是猪肉串,而且用洋葱而不是葱来串,这味道非常棒。还有烤猪脚,东京这边通常是煮着吃,但九州那边是烤猪脚。我第一次吃是在19岁的时候。当时我们在街头小摊吃饭,看到一些从夜总会回来的小姐直接啃着半个烤猪脚。看着那场面,我心想:“哇,太厉害了!”于是我也尝了一下,结果惊讶地发现非常美味。不过,猪脚吃两个以上就不行了,19岁时吃得太多,结果脸都油光光的。
                  当然,也有我不喜欢的食物。在滋贺被逼着吃鲒鱼寿司时我差点崩溃了,还有三宅岛的臭鱼干。有人告诉我:“捏着鼻子吃吧!”但我根本没法下口。鲒鱼寿司、臭鱼干到现在我还是吃不下,海鞘也是一样。
                  不过,我后来克服了对纳豆的恐惧。小时候我完全不能接受,但进入相扑部屋后,逐渐习惯了,现在甚至会把它当下酒菜。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08-30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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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听说我做过相扑选手,总是会问:“你被‘照顾’过吗?”我的回答是……那种事经常发生。有一次甚至听到他们说:“把他给弄死!”
                    那是大阪场所的时候,我坐新干线去名古屋见一个女孩,结果约会结束回到名古屋车站时,被亲方发现了。而且我还叼着烟,旁边跟着那女孩,场面真的很糟。我心里想着:“亲方怎么会在名古屋?”其实亲方是从东京去新大阪,正好在名古屋停留。运气不好被撞见了,还得和亲方一起搭乘从名古屋开出的新干线。到达新大阪后,亲方直接叫我:“一起上车!”然后我们一起坐出租车回了宿舍……我的天!
                    虽然当时他没说什么,但到了训练的时候,突然大吼:“把门都关上!田上……把这家伙弄死!”我当时真是被吓坏了。
                    这样的“照顾”就是拳打脚踢,甚至被竹刀打脸。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吧。当时青叶关还参与了训练(相扑用语中指的是对抗练习),有三四个人轮番上阵。我当时23岁。
                    第一次被“照顾”大概是在18或19岁,那次不是因为女孩,而是为了让我更强,所以没被打得那么惨。
                    被“照顾”这种事,说起来能数出很多次。以前相扑界的规矩是,那些有潜力变强的选手会被重点“照顾”,因为大家认为经过这些才能变强。不过现在,“照顾”已经成了暴力的代名词,一些过分的行为也被社会广泛关注,成了事件。相扑是一种格斗竞技,需要严格的训练,但绝不能演变成暴力和欺凌。我也认为现在相扑界正处在一个转型期。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8-3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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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多数相扑选手在被问到“最开心的时刻是什么?”时,都会回答:“晋升为十两的时候。”大家常称相扑选手为“关取”,而关取指的就是十两级以上的力士。
                      我在1986年5月的比赛中晋升为十两。在此之前,我花了一年时间升到三段目,然后用了大约一年多的时间、经历了八场比赛才升到幕下。然而,在那之后,晋升之路变得漫长起来,中途还曾掉回三段目。最终,我花了六年多的时间才升到十两。或许是因为在这期间学会了不少坏习惯吧(笑)。为什么这么久才升上去呢,真的不清楚。
                      晋升为十两后,最开心的就是开始有工资了。在此之前,幕下以下是没有工资的,只有每两个月(每个本场所)发一次的场所津贴。当时大概是七八万日元。虽然住在部屋里不用交房租,伙食也是免费的,但收入仍然很有限。
                      而成为十两后,按照我那时候的情况,每个月能拿到五十万到六十万日元的工资,单凭番付(排名)的提升,待遇就完全不一样了,这就是相扑社会的现实。不过,最让我困扰的是第二年要交税。当时根本没有准备,结果被吓了一跳,还得找青叶关借钱。
                      晋升为十两后,我有了三个随从。他们负责照顾我的日常生活,而作为回报,我会给他们一些零花钱,平时也会关照他们。有时,师兄也会成为随从,但这并不会造成任何尴尬。相扑界的规矩就是这样,况且,也有比我年纪小的师兄。
                      在相扑界,上下关系并不取决于年龄,而是取决于谁先入行。后入行的人即使排名高了,师兄依然是师兄。比如我升到了幕下,而师兄还是序二段,即便如此,我依然得用“さん”来称呼他们。如果师弟成了关取,师兄的态度会稍微放软一些。比如我作为关取,会对我的师兄们用“さん”这个敬语,而师兄弟们也会对我使用敬语。
                      虽然成为关取后待遇不同,但吃饭还是大家一起。穿着方面,晋升十两后可以穿带有家纹的和服,并且练习时系的回し(腰带)从黑色变成了白色。
                      另一个重要的变化是,十两力士有了单独的房间。当时我们部屋里有青叶关、益荒雄、騏乃嵐、恵那樱和我五个人拥有单独房间,但由于房间不足,后来晋升的佐贺升就和我同住了(笑)。
                      1986年5月我终于晋升为十两,但在7月的比赛中又掉到幕下,9月再次返回十两。我的四股名从田上明改成“玉麒麟安正”,但后来掉到幕下时又改回田上,之后再次改成玉麒麟。其实我并不希望被称为玉麒麟(笑)。
                      玉麒麟这个名字来源于中国小说《水浒传》中梁山泊排行第二的好汉卢俊义的绰号。我的师傅说他是在一次中国巡演中想到这个名字,并一直保留着,打算给他弟子中的某人用。详细情况我记不清了。师傅的四股名是大麒麟,所以他可能希望他的某个弟子也带“麒麟”。而我的名字“安正”则是源于高中时的近藤安正教练,师傅才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8-30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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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力士来说,最初的目标是成为十两,但晋升十两后,接下来显然是冲击幕内。十两不过是刚成为关取,虽然资格上是关取,但实际上还是很难称得上什么。相扑真正的价值在于升入幕内,而要被人记住,必须在幕内里成为三役(前头、关脇、小结)才行。
                        幕内和十两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肩的动作、脚的动作,还有力量,都是完全不同的。当我晋升十两时,当时的横纲是千代之富士。我曾在一次练习中有机会与他对练,但一交手就被扔了出去。我当时真的想:“我能赢这样的人吗?”
                        还有一个让我感叹“哇,这个人太强了!”的是来自夏威夷、首位外国关取的高见山。他无论你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我年轻时曾有机会与他对练,但真的一点也没法让他动。后来在他即将退役前我曾有一次战胜他,但那时候他已经力不从心了,所以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自从1986年9月起我稳定在十两,迎来了1987年的春场所,已经到了有望冲击幕内的希望。然而,我在夏场所比赛后决定退役了。退役的理由是种种原因积累在一起,总之可以简单归结为“我已经不想再待在相扑部屋了!”
                        有一次比赛期间,我输了后被师傅用竹刀打,导致肘部无法正常活动。我心想:“为什么在比赛期间做这种事?”师傅是个很可怕的人,他来自佐贺。尽管这样说可能会被误解为歧视,但常听人说“佐贺人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形容的是性格不太宽容。虽然他是把我带入相扑界的人,但我还是感觉无法跟随他。
                        按理说,如果有人问我最尊敬的人是谁,我应该回答“大麒麟的押尾川亲方”,但实际上我最尊敬的人是马场先生。我的师傅在为人上让人觉得难以跟随,比如他曾把照顾自己日常生活的助手突然辞退。到最后,我只能觉得“我真的无法继续下去了”。
                        当我提出“请让我退役”时,师傅怒不可遏,拿起厨房的菜刀要威胁我。我心想:“师傅,你真的打算砍我吗?”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这种为了不让我退役而拿菜刀来吓唬我的行为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我只能苦笑。最后,女将(师傅的夫人)哭着进来劝阻,我也只好暂时说“我会再考虑一下”才让事情平息下来。但接着我就收拾行李,带着羽绒被跑到妻子(清美夫人)的公寓住下了。那是在夏场所结束后的事。
                        说到我妻子,我们开始交往是在我还在幕下的时候,大概24岁左右,是我主动追求她的。结婚后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将近40年了,真了不起(笑)。
                        当时我刚满26岁,完全没有想过未来的打算,只想着“我一定要退役!”。问题在于,我一直没有告诉一直支持我相扑的母亲。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大喊“绝对不行!”所以我决定在退役后暂时不回家。果然,当她得知我退役时非常伤心,据说哭了很久。所以我直到后来才给她打电话。我加入全日本后告诉她:“我现在成了职业摔角手。”她问:“是跟马场先生还是猪木先生?”最后她对我说:“既然相扑不做了,那就在摔角领域好好干吧。”这让我很高兴。
                        我的相扑生涯大约持续了七年半,但一旦决定退役,我就完全没有留恋。即便琴富士、玉龙关,当然还有青叶关等人都来劝我,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我对剪掉也丁髷没有任何留恋,我想马上剪掉。但妻子却不让,说“最好坚持到最后再剪”。最终,我在福岛找到了一位一直支持我的老朋友,他经营着一家旅馆,我以前的助手和一位髮师也赶来帮我举行了正式的断发仪式,给我的相扑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过了几年,我在一次类似老会员聚会的场合又见到了师傅。虽然谈不上和解,但气氛还算融洽。他当时醉醺醺地说:“按理说你应该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但我想,人老了以后脾气终究会变得柔和一些吧。我仍然和同期的益荒雄保持联系,最近还收到过他的邮件。
                        如果当时继续相扑,我相信我能升入幕内。毕竟比我弱的那些人都上去了,比如佐贺升。
                        我的相扑战绩是193胜149负,仅仅因左膝受伤休过两次。最后我能以胜多负少结束我的相扑生涯,算是不错的结局。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8-30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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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力士来说,最初的目标是成为十两,但晋升十两后,接下来显然是冲击幕内。十两不过是刚成为关取,虽然资格上是关取,但实际上还是很难称得上什么。相扑真正的价值在于升入幕内,而要被人记住,必须在幕内里成为三役(前头、关脇、小结)才行。
                          幕内和十两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肩的动作、脚的动作,还有力量,都是完全不同的。当我晋升十两时,当时的横纲是千代之富士。我曾在一次练习中有机会与他对练,但一交手就被扔了出去。我当时真的想:“我能赢这样的人吗?”
                          还有一个让我感叹“哇,这个人太强了!”的是来自夏威夷、首位外国关取的高见山。他无论你怎么用力,都纹丝不动。我年轻时曾有机会与他对练,但真的一点也没法让他动。后来在他即将退役前我曾有一次战胜他,但那时候他已经力不从心了,所以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自从1986年9月起我稳定在十两,迎来了1987年的春场所,已经到了有望冲击幕内的希望。然而,我在夏场所比赛后决定退役了。退役的理由是种种原因积累在一起,总之可以简单归结为“我已经不想再待在相扑部屋了!”
                          有一次比赛期间,我输了后被师傅用竹刀打,导致肘部无法正常活动。我心想:“为什么在比赛期间做这种事?”师傅是个很可怕的人,他来自佐贺。尽管这样说可能会被误解为歧视,但常听人说“佐贺人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形容的是性格不太宽容。虽然他是把我带入相扑界的人,但我还是感觉无法跟随他。
                          按理说,如果有人问我最尊敬的人是谁,我应该回答“大麒麟的押尾川亲方”,但实际上我最尊敬的人是马场先生。我的师傅在为人上让人觉得难以跟随,比如他曾把照顾自己日常生活的助手突然辞退。到最后,我只能觉得“我真的无法继续下去了”。
                          当我提出“请让我退役”时,师傅怒不可遏,拿起厨房的菜刀要威胁我。我心想:“师傅,你真的打算砍我吗?”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这种为了不让我退役而拿菜刀来吓唬我的行为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我只能苦笑。最后,女将(师傅的夫人)哭着进来劝阻,我也只好暂时说“我会再考虑一下”才让事情平息下来。但接着我就收拾行李,带着羽绒被跑到妻子(清美夫人)的公寓住下了。那是在夏场所结束后的事。
                          说到我妻子,我们开始交往是在我还在幕下的时候,大概24岁左右,是我主动追求她的。结婚后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了将近40年了,真了不起(笑)。
                          当时我刚满26岁,完全没有想过未来的打算,只想着“我一定要退役!”。问题在于,我一直没有告诉一直支持我相扑的母亲。因为我知道她一定会大喊“绝对不行!”所以我决定在退役后暂时不回家。果然,当她得知我退役时非常伤心,据说哭了很久。所以我直到后来才给她打电话。我加入全日本后告诉她:“我现在成了职业摔角手。”她问:“是跟马场先生还是猪木先生?”最后她对我说:“既然相扑不做了,那就在摔角领域好好干吧。”这让我很高兴。
                          我的相扑生涯大约持续了七年半,但一旦决定退役,我就完全没有留恋。即便琴富士、玉龙关,当然还有青叶关等人都来劝我,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
                          我对剪掉也丁髷没有任何留恋,我想马上剪掉。但妻子却不让,说“最好坚持到最后再剪”。最终,我在福岛找到了一位一直支持我的老朋友,他经营着一家旅馆,我以前的助手和一位髮师也赶来帮我举行了正式的断发仪式,给我的相扑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过了几年,我在一次类似老会员聚会的场合又见到了师傅。虽然谈不上和解,但气氛还算融洽。他当时醉醺醺地说:“按理说你应该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但我想,人老了以后脾气终究会变得柔和一些吧。我仍然和同期的益荒雄保持联系,最近还收到过他的邮件。
                          如果当时继续相扑,我相信我能升入幕内。毕竟比我弱的那些人都上去了,比如佐贺升。
                          我的相扑战绩是193胜149负,仅仅因左膝受伤休过两次。最后我能以胜多负少结束我的相扑生涯,算是不错的结局。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08-30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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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7年7月名古屋大会前,我决定正式退役,8月14日通过落语家三游亭乐太郎的介绍,跟巨人马场进行了会谈。8月17日,正式决定加入日本摔角联盟(原长州创立的联盟)。在发布会上,日本摔角联盟的代表谷津嘉章也在场。马场先生当时选择让我加入日本摔角联盟而非全日本,是因为前一年,轮岛先生和幕下力士琴天山已经加入了全日本。而年底前,前十两的卓越山(后来的岚)也加入了全日本,使得相扑界与摔角界的关系变得微妙。因此,马场先生决定将我安排到日本摔角联盟,以避免引发新的争议。
                            我在记者会上说:“我从小就喜欢摔角,加入日本摔角联盟是我自己的决定。谷津先生的摔角正是我理想的风格。我会认真学习职业摔角,充分发挥我在相扑中积累的经验。我不想输给琴和高木。”
                            从8月21日起,我在仙台体育馆参加了的巡演,与同样来自日本摔角联盟的练习生北原辰巳(现光骑)一起,提前到达会场,进行跑步、跑绳和深蹲等训练,之后还在擂台上进行柔性训练、起桥、受身等基本功训练。虽然以“瞩目新秀”的身份入团,但我也必须以实习生的身份做起,负责选手入场引导、助手、杂务等工作,而且移动车辆也只能搭乘日本摔角联盟的巴士,与全日本的选手分开行动。
                            直到10月,谷津宣布日本摔角联盟解散,所有选手才正式并入全日本摔角联盟,那时候我和北原才算真正成为全日本的一员。
                            初次见到马场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哇,脸真长!”(笑)。虽然一开始无法了解马场先生的人品,但他并没有显得威严,反而很亲切。当时讨论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确定,马场先生直接说:“好啊,赶快来吧!”但接着,他突然用力抓住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Neck lock,吓了我一跳。马场先生笑着说:“怎么样,摔角可是很疼的哦!”那一幕,我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等到秋山准入门时,有人告诉他“摔角选手都是一家人,你放心来吧”,但我就没有这种待遇,马场先生只是简短地说:“职业摔角和相扑不一样,手着地或者翻个身都不算输。”
                            其实觉得最让人头疼的还是谈钱的事。当时马场先生问我:“你需要多少?”但我对其他人的收入一无所知,也不敢自己开价。我从相扑引退前的月薪是60万,算上赞助和各种补贴,每月收入也能超过100万日元。但是我母亲住的公寓每月贷款要还7万日元,我如实告诉了马场先生。结果,第一份工资只有区区15万日元!当时我26岁,对自己估计太过天真。心里想:“哎呀,巨人马场真够抠的啊!”(苦笑)
                            在正式出道前,我的月薪是15万日元,出道后最初每场比赛的酬劳是3万日元,之后每年有所上涨,但涨幅并不大。虽然具体数字记不清了,但大约到夺得三冠王(1996年)时,收入才算上了档次。虽然自己30多岁时收入才开始有了起色。但在相扑界,这个年龄差不多就是退役的年纪,因此转行摔角也确实延长了我的职业生涯。
                            在全日本,我一直是按场次拿酬劳的,一个系列赛结束后才结算一次,所以一年大概只有8次收入。后来到NOAH也是这样,但我当了社长之后,考虑到大家的实际情况,将支付方式改成了月薪制,一年12次发薪。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08-30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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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谷津先生的摔角是我理想的风格”?哈哈,我自己都忘了谁编的了。我当时对摔角并不了解,谷津的摔角风格也完全不熟悉。相扑时期,偶尔会去国技馆看摔角比赛,那时候相扑选手可以免费入场(笑)。我对谷津也了解不多,但马场先生说:“相扑界的情况复杂,先去日本摔角联盟吧。”所以他到会场后,就呆在日本摔角联盟的休息室,做些杂务,搭乘日本摔角联盟的巴士。虽然当时长州已经不在了,但仍然有些老牌选手,比如永源遥、寺西勇、栗栖正伸等。刚开始时,我有时会遇到天龙同盟的成员上车,那让我感到非常害怕。尤其是天龙抓着他去喝酒时,我甚至不敢下车。
                              训练方面,我从日本摔角联盟时期开始在全日本的道场进行训练。因为住在母亲家,就没有住进宿舍,但每天都会开车去训练,还顺便带着住在附近的高木。高木没有车,每天都让我捎一程,我们两人会在早上10点前赶到道场。
                              当时一起训练的还有小桥健太(现名建太)、菊地毅,北原。他们都住在宿舍,平时都在道场。指导他们的是渊正信和薗田。不幸的是,薗田在结婚不久后去南非远征时,飞机失事去世了。
                              训练内容?我有点记不清了,但大致是一些基础体能训练,比如跑步到公园一带。我是相扑出身,深蹲练得多,所以不怕,但跑步确实不喜欢。
                              我自认为力气还不小,相扑时期是四两相扑,左右两边都练过。参加职业摔角后,几乎没人能在腕力上胜过我。技术方面,摔角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就是受身。相扑的受身比较简单,但摔角需要平躺全身分散冲击力。虽然方法不同,但我很快就适应了。不过后来受身让我有些头疼,因为相扑里没有类似动作,所以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不过,渊正信和薗田都很有耐心,一步步教我。摔角里最难的是肩摔的受身。这种技术现在很多选手都搞不定。被高高抛出去时,你得自己控制身体、抓准时机受身,稍有不慎就可能摔得屁股着地,内脏受震,甚至腿部受伤。但在全日本,哪怕被怎么扔都得完美落地,这可是必修课,虽然辛苦,但我还是学到了真功夫。毕竟这么大个子,四天王时代天天挨打,脖子却还算没出大问题。
                              说到摔角特有的地方,最让我头疼的就是绳索跑动了。跑动的节奏是“一、二、三、碰!”背靠绳子是绝对不行的,万一绳子断了,你可能会摔出擂台。所以你得侧身用腋下夹住绳子,还得用手抓着。绳子里是钢丝,刚开始练时,腋下被勒得那叫一个痛!等习惯了才好一点。
                              说实话,训练时真没觉得谁特别强,但跟一些老外对练时真是受不了,他们那体味真是让人发抖。而且很多外国选手都喷香水,香水味加上体味简直是一场灾难。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08-30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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