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暴怒的雷伊
赫尔卡星，雷霆守护局会议室内。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没什么事的话，大家就散了吧。”
雷伊整理完资料，靠在椅背上，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
最近宇宙海盗又开始在众多星球上掠夺资源杀害生灵，如果单靠他们没日没夜的去打，那身体总有一天会到极限。
还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雷伊紧紧皱着眉，完全没发现盖亚就在不远处看着他，那双红瞳里满是心疼和担忧，却又慢慢化为了坚定。
他转身，身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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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盖亚不见了！”
拿着文件的手一顿，心猛地被提起，雷伊扔开文件冲到布莱克面前，一向冷静的他此刻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
“怎么回事？”
布莱克还没来得及再开口，缪斯和卡修斯就出现在了身边：“找到他了！他在古月星！”
话音未落，那道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其他三人也迅速跟了上去。
此时，古月星。
“迪恩，这场战斗，该结束了吧。”
煞星站在迪恩身边，看着满身伤痕却还在坚持和萨格罗斯对战的盖亚，眯了眯眼，出口的话语里充满了不屑和不耐烦。
迪恩看了煞星一眼，抬了抬手：“煞星老兄稍安勿躁，抓捕战神联盟的其中一员是上头的命令，我看这盖亚也快不行了，再等一等吧。”
“砰！”
“咳咳……可恶。”
盖亚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还在流血的手臂强撑着地面，却在下一秒再次狠狠地落回沾满血迹的原地。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发出剧烈疼痛，他咳出一口血水，赤瞳里倒映着萨格罗斯发出的最后一击能量光刃，自嘲一笑后微微闭上眼睛。
想着要死在这里了真是不太甘心，脑海里零零碎碎闪过很多记忆片段，最后定格在那个干净温暖的笑容上。
唇轻轻的动了动，像是想要呼喊某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恍惚间似乎听到那人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多了一丝少见的暴怒。
盖亚在伤痛和筋疲力尽的双重打压下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却是：啊……好像又把他惹生气了。
……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盖亚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待视线聚焦变得清晰之后看见了三张熟悉的面庞。
“醒了啊。”
布莱克和卡修斯将盖亚扶着坐了起来，缪斯倒了杯温水，一点一点慢慢喂给他喝。
“你这次可真是把我们吓坏了，始祖灵兽和木木大祭司说，再晚一点送来，你就没命了。”
卡修斯拿出一颗糖，剥了糖纸送入口中，含糊不清的继续说道：“盖亚大哥，你怎么突然擅自行动啊，队长发了好大的火……唔唔……”
布莱克捂住卡修斯的嘴，看着坐在床上的人红眸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转头朝缪斯使了个眼色：“雷伊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先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
随着房门被关上的一声轻响，房间里的人抬起头，沉默着看向窗外铺着厚厚一层乌云的天空。
钟表上的指针发出清脆又有节奏的哒哒声，屋外的冷风嘶吼着拍打着窗户，渐渐传来雨点被刮在玻璃上的声音，又像泪痕一般留下一条条破碎湿润的痕迹。
“咔嚓。”
房间的门被轻轻打开，又被轻轻关上。雷伊端着粥和药走进，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柜上。
盖亚用余光偷偷打量着雷伊的神色，他放在被子上紧握成拳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心跳加了速，分不清是什么心情在左右他。
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鼓起勇气去看他，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嘴里却被塞进一勺温度正好的粥。
“唔……”
雷伊看着盖亚有些发懵的神情，眸子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他低头搅拌着手里的粥，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先吃饭。”
就这么沉默着给盖亚喂了粥和药，雷伊收拾好餐具，抽出一张纸巾帮盖亚擦了擦嘴角。
反应过来的战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面前的人，却撞进一双冷淡的绿色眼眸，心头刚涌起的欢喜被冲散，他垂下眼帘，安静的等待雷伊开口。
“为什么擅自行动。”
还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可却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被努力压制着的怒气。
盖亚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难道要直接告诉他，我心疼你为海盗的事烦心，想帮你解决这个麻烦，我不想看到你不开心。
他盖亚从来就不是什么能将心意表达的这么直白的人。
尤其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睫毛颤了颤，他低着头，有些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
对不起。
雷伊想起盖亚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幕，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那道近在咫尺攻击性极高的能量光刃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替他挡下攻击的自己杀红了眼，滚滚天雷从天而降，几秒内海盗全军覆没，连煞星都没有躲过死神之手，惨叫一声后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已经失去理智的他还想要去追逃跑的迪恩，被布莱克用力打晕，这才被迫结束了这场战斗。
回过神来的雷伊看向盖亚，也许是他沉默的太久，盖亚此时的眼眸里凝聚着慌乱和不知所措，像一个感觉到快要被抛弃的小孩，无助的快要哭出来。

3.不一样的感情
海盗基地——
黑色的身影手撑着头躺在王座上，摆着看似慵懒的姿势，周身却散发着阴暗低沉的恐怖气息。
迪恩跪在地上，强忍着身上伤口的疼痛想着怎么保命，感受到那人冰冷视线的压迫，他额头上又冒出一层冷汗，颤颤巍巍的开口：“老大……”
“没用的东西！”
迪恩将头埋的更低，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王座上的人却已经没了耐心，他优雅的抬起手挥了挥，两个小兵立马拉着迪恩的手臂准备把他拖到粉碎室去。
感受到死亡威胁的迪恩挣扎着，本就不平整的地面被硬生生划出了两道夹杂着碎石的痕迹，他抬头看着那人，语气慌乱：“老大！老大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怎么去抓战神联盟的人了！”
带着煞气的眸子眯了眯，略微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的可信度后，还是阻止了手下的脚步。
迪恩再次跪在了地上，反应过来这是争取到了机会，他快速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语毕，大厅陷入寂静，只有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座椅扶手的声音，在证明着那人考虑的进度。
迪恩死死握着拳头，后背和额头已经不知多少次被冷汗打湿，终于在他快要被忐忑和绝望折磨疯了的时候，带着杀意的声音传来：“这次，我要看到人。”
“再失败一次，你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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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卡星，雷霆守护局。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有一两缕阳光破开乌云的束缚，努力温暖着这座刚热闹起来的城市。昨夜还在疯狂怒吼着的风也被安抚了下来，轻柔的略过这片还带着湿气的土地。
屋内，书桌上的咖啡不在冒着热气，刚刚整理完毕的文件却被随意的丢在桌上的一角。布莱克看着已经不知道走神了几次的队长，轻叹了口气。
“雷伊，今天的工作交给我吧，你休息一下，出去走走也行。”布莱克顿了一下，对上面前人有些茫然的眼眸，“如果想去看他，就去看看。”
点到为止的话语拉回了雷伊的思绪，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平静：“没有这个念头。”
“……”
如果不是那指尖颤抖的太过明显，布莱克还真信了他的口是心非。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沉默的氛围中，雷伊想起那双破碎的脆弱的情绪快要溢出的红瞳，一向骄傲的战神不知所措的拉住他的手，带着哭腔慌乱的乞求他的原谅。
他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哪怕是被敌人打成重伤，他也是一副咬着牙不服输的模样。在相识相知的几千年中他一直都是积极乐观的，尽管大部分时候他的行为举止鲁莽冲动，可他从来都不会向当时那样，将自己的另一面就这么坦然又突然的展现在旁人面前。
心里压抑着的怒火似乎因为突如其来的清泉而停顿了一下，随后慢慢出现了要被熄灭的趋势。雷伊垂眸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那上面还带着一些细碎的伤痕，因为动作幅度牵扯到了已经结疤的伤口，又隐隐冒出了些许的血迹。
盖亚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擅自行动的原因，他只是一遍遍的道歉，低声说着别生气了好不好，不会有下次了。他说不清那是什么感受，只是清楚自己太害怕面对雷伊的冷漠。
余怒消散后只剩下一丝道不明的感情缠绕在心尖，违心的言语怎么也说不出口，雷伊软了语气，没有再追问刚才的问题，只是安抚一般的轻轻握住他的手，叮嘱他好好养伤，接下来的任务不用他担心。
得到原谅的人呆愣的坐在床上，看着熟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他低头看向手心，那里残留的温度在一点点冷却，原本若有若无的奇妙感觉却似乎被拨开了迷雾，逐渐变得清晰。他将手抵在心口上，闭上眼感受着他想要靠近的那个答案。
再次睁开赤瞳时，他的眸光温柔又坚定，那颗独属于某个人的名为幸福的种子，开始慢慢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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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伊最后还是被布莱克赶了出去，他无奈的笑了笑，去厨房拿了一罐咖啡就离开了守护局。
找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坐下，雷伊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喝了一小口。略微苦涩的味道侵占了味蕾。他看着面前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湖水，脑海里不断闪过和那人从小到大的记忆片段。想着想着雷伊不自觉的扬起唇角，绿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柔和的光。
“嗨，队长。”
雷伊闻声回头看去，蓝白色的精灵笑着冲他挥了挥手，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卡修斯，你怎么来了。”
“刚做完任务，回来的路上正好看到你了。”卡修斯看向雷伊，“你怎么一个人坐这发呆？心情不好吗？”
身旁的人微微笑着摇头否定了他的问题：“只是放空一下自己而已。”
“哦～”浅蓝色的瞳仁俏皮一转，向来打直球的他掏出一块酸奶味的软糖扔进嘴里，装作随口一说的样子边咀嚼着糖边说：“我猜你在想盖亚。”
“咳，咳咳。”
刚喝了一口咖啡的雷伊听到这句话直接被呛住，咳了半天才缓过来，他白皙的耳尾返上一层粉红，半是惊讶半是掩饰的下意识就要开口否认：“我没……”
没说完的话在卡修斯“别装，我都懂”的眼神里被迫咽了下去。
自家队长难得窘迫，卡修斯忍不住大笑了几声，这才把话题拽回正轨。
“雷伊，你知不知道你和盖亚现在的样子，和我和布莱克当时的样子特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