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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救向问天等人勾结魔教还是尊老爱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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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救曲非烟、任盈盈、向问天、任我行是勾结魔教还是尊老爱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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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令狐冲见到曲非烟时,曲非烟是正在救死扶伤,而不是正在张牙舞爪滥杀无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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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道:“但愿他能痊愈才好,只是他胸前伤口实在太深。曲姑娘,这一位……是谁?”
曲非烟并不答复,过了一会,说道:“【我爷爷说】,你甚么事情都看不开,是不能做尼姑的。”
仪琳奇道:“你爷爷认得我?他……他老人家怎知道我甚么事情都看不开?”
曲非烟道:“昨日在回雁楼头,【我爷爷带着我,看你们和田伯光打架。】”
仪琳“啊”了一声,问道:“跟你在一起的,是【你爷爷】?”
曲非烟笑道:“是啊,你那个令狐大哥,一张嘴巴也真会说,他说他坐着打天下第二,那时【我爷爷】真的有些相信,还以为他真有一套甚么出恭时练的剑法,还以为田伯光斗不过他呢,嘻嘻。”
黑暗之中,仪琳瞧不见她的脸,但想象起来,定然满脸都是笑容。
曲非烟愈是笑得欢畅,仪琳心头却愈酸楚。
曲非烟续道:“后来田伯光逃走了,【爷爷说】这小子没出息,既然答应输了拜你为师,就应当磕头拜师啊,怎地可以混赖?”
仪琳道:“令狐大哥为了救我,不过使个巧计,却也不是真的赢了他。”
曲非烟道:“姊姊,你良心真好,田伯光这小子如此欺侮你,你还给他说好话。令狐大哥给人刺死后,你抱着他的尸身乱走。【我爷爷说】:‘这小尼姑是个多情种子,这一下只怕要发疯,咱们跟着瞧瞧。’【于是我们二人跟在你后面】,见你抱着这个死人,一直不舍得放下。【我爷爷说】:‘非非,你瞧这小尼姑多么伤心,令狐冲这小子倘若不死,小尼姑非还俗嫁给他做老婆不可。’”
仪琳羞得满脸通红,黑暗中只觉耳根子和脖子都在发烧。
曲非烟道:“姊姊,【我爷爷】的话对不对?”
仪琳道:“是我害死了人家。我真盼死的是我,而不是他。倘若菩萨慈悲,能叫我死了,去换得令狐大哥还阳,我……我……我便堕入十八重地狱,万劫不能超生,我也心甘情愿。”她说这几句话时声音诚恳之极。
便在这时,【床上那人忽然轻轻呻吟了一下】。
仪琳喜道:“他……他醒转了,曲姑娘,请你问他,可好些了没有?”
曲非烟道:“为甚么要我去问!你自己没生嘴巴!”
仪琳微一迟疑,走到床前,隔着帐子问道:“这位英雄,你可……”
一句活没说完,【只听那人又呻吟了几声】。
仪琳寻思:“他此刻痛苦难当,我怎可烦扰他?”
悄立片刻,听得那人呼吸逐渐均匀,显是药力发作,又已入睡。
……
只听得咯咯两声,眼前一亮,曲非烟己打着了火,点燃蜡烛,揭开帐子,笑着向仪琳招了招手。仪琳慢慢走近,蓦地里眼前金星飞舞,向后便倒。
曲非烟伸手在她背后一托,令她不至摔倒,笑道:“我早知你会大吃一惊,你看他是谁?”
仪琳道:“他……他……”声音微弱,几乎连气也透不过来。
床上那人虽然双目紧闭,但长方脸蛋,剑眉薄唇,正便是昨日回雁楼头的令狐冲。
仪琳伸手紧紧抓住了曲非烟的手臂,颤声道:“他……他没死?”
曲非烟笑道:“他现下还没有死,但如你的伤药无效,便要死了”
仪琳急道:“不会死的,他一定不会死的。他……他没死!”惊喜逾恒,突然哭了起来。
曲非烟奇道:“咦,怎么他没有死,你却反而哭了?”
仪琳双脚发软,再也支持不住,伏在床前,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说道:“我好欢喜。曲姑娘,真是多谢你啦。原来,原来是你救了……救了令狐大哥。”
曲非烟道:“是你自己救的,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又没天香断续胶。”
仪琳突然省悟,慢慢站起,拉住曲非烟的手,道:“【是你爷爷救的】,是你爷爷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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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令狐冲见到任盈盈时,任盈盈是正在被人围攻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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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草棚前六七步处便即止步,心想:“听这琴声,正是洛阳城绿竹巷中那位婆婆到了。在洛阳之时,她不愿我见她面目,此刻我若不得她许可,如何可以贸然推门进去?”当下躬身说道:“令狐冲参见前辈。”
琴声丁东丁东的响了几下,戛然而止。
令狐冲只觉这琴音中似乎充满了慰抚之意,听来说不出的舒服,明白世上毕竟还有一人关怀自己,感激之情霎时充塞胸臆。
忽听得远处有人说道:“有人弹琴!那些旁门左道的邪贼还没走光。”
又听得一个十分宏亮的声音说道:“这些 妖 邪 淫 魔 居然敢到河南来撒野,还把咱们瞧在眼里么?”他说到这里,更提高嗓子,喝道:“是哪些 混 帐 王 八 羔 子,在五霸冈上胡闹,通统给我报上名来!”他中气充沛,声震四野,极具威势。
令狐冲心道:“难怪司马大、黄伯流、祖千秋他们吓得立时逃走,确是有正派中的高手前来挑战。”隐隐觉得,司马大、黄伯流等人忽然溜得一干二净,未免太没男子汉气概,但来者既能震慑群豪,自必是武功异常高超的前辈,心想:“他们问起我来,倒是难以对答,不如避一避的为是。”
当即走到草棚之后,又想:“棚中那位老婆婆,料他们也不会和她为难。”
这时棚中琴声也已止歇。
脚步声响,三个人走上冈来。三人上得冈后,都是“咦”的一声,显是对冈上寂静无人的情景大为诧异。
那声音宏亮的人道:“王 八 羔 子 们 都到哪里去了?”
一个细声细气的人道:“他们听说少林派的二大高手上来除奸驱魔,自然都挟了尾巴逃走啦。”
另一人笑道:“好说,好说!那多半是仗了昆仑派谭兄的声威。”
三人一齐大笑。
令狐冲心道:“原来两个是少林派的,一个是昆仑派的。少林派自唐初以来,向是武林领袖,单是少林一派,声威便比我五岳剑派联盟为高,实力恐亦较强。少林派掌门人方证大师更是武林中众所钦佩。师父常说昆仑派剑法独树一帜,兼具沉雄轻灵之长。这两派联手,确是厉害,多半他们三人只是前锋,后面还有大援。可是师父、师娘却又何必避开?”转念一想,便即明白:“是了,我师父是明门正派的掌门人,和黄伯流这些声名不佳之人混在一起,见到少林、昆仑的高手,未免尴尬。”
只听那昆仑派姓谭的说道:“适才还听得冈上有弹琴之声,那人却又躲到哪里去了?辛兄、易兄,这中间只怕另有古怪。”
那声音宏大的人道:“正是,还是谭兄细心,咱们搜上一搜,揪他出来。”
另一人道:“辛师哥,我到草棚中去瞧瞧。”
令狐冲听了这句话,知道这人姓易,那声音宏大之人姓辛,是他师兄。
听得那姓易的向草棚走去。
棚中一个清亮的女子声音说道:“贱 妾 一人独居,夤夜之间,男女不便相见。
那姓辛的道:“是个女的。”
姓易的道:“刚才是你弹琴么?”
那婆婆道:“正是。”
那姓易的道:“你再弹几下听听。”
那婆婆道:“素不相识,岂能径为阁下抚琴?
那姓辛的道:“哼,有甚么希罕?诸多推搪,草棚中定然另有古怪,咱们进去瞧瞧。”
姓易的道:“你说是孤身女子,半夜三更的,却在这五霸冈上干甚么?十之八九,便跟那些左道妖邪是一路的。咱们进来搜了。”说着大踏步便向草棚门走去。
令狐冲从隐身处闪了出来,挡在草棚门口,喝道:“且住!”
那三人没料到突然会有人闪出,都微微一惊,但见是个单身少年,亦不以为意。
那姓辛的大声喝道:“少年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黑处,干甚么来着?”
令狐冲道:“在下华山派令狐冲,参见少林、昆仑派的前辈。”说着向三人深深一揖。
那姓易的哼了一声,道:“是华山派的?你到这里干甚么来啦?”
令狐冲见这姓辛的身子倒不如何魁梧,只是胸口凸出,有如一鼓,无怪说话声音如此响亮。另一个中年汉子和他穿着一式的酱色长袍,自是他同门姓易之人。
那昆仑派姓谭的背悬一剑,宽袍大袖,神态颇为潇洒。
那姓易的不待他回答,又问:“你既是正派中弟子,怎地会在五霸冈上?”
令狐冲先前听他们****的乱骂,心头早就有气,这时更听他言词颇不客气,说道:“三位前辈也是正派中人,却不也在五霸冈上?”
那姓谭的哈哈一笑,道,“说得好,你可知草棚中弹琴的女子,却是何人?”
令狐冲道:“那是一位年高德劭、与世无争的婆婆。
那姓易的斥道:“胡说八道!听这女子声音,显然年纪不大,甚么婆婆不婆婆了?”
令狐冲笑道:“这位婆婆说话声音好听,那有甚么希奇?她的侄儿也比你要老上二三十岁,别说婆婆自己了。”
姓易的道:“让开!我们自己进去瞧瞧。”
令狐冲双手一伸,道:“婆婆说道,夤夜之间,男女不便相见。她跟你们素不相识,没来由的又见甚么?
姓易的袖子一拂,一股劲力疾卷过来,令狐冲内力全失,毫无抵御之能,扑地摔倒,姓易的没料到他竟全无武功,倒是一怔,冷笑道:“你是华山派弟子?只怕吹牛!”说着走向草棚。
令狐冲站起身来,脸下已被地上石子擦出了一条血痕,说道:“婆婆不愿跟你们相见,你怎可无礼?在洛阳城中,我曾跟婆婆说了好几日话,却也没见到她一面。”
那姓易的道:“这小子,说话没上没下,你再不让开,是不是想再摔一大交?”
令狐冲道:“少林派是武林中声望最高的名门大派,两位定是少林派中的俗家高手。这位想来也必娃昆仑派中赫赫有名之辈,黑夜之中,却来欺侮一个年老婆婆,岂不教江湖上好汉笑话?
那姓易的喝道:“偏有你这么多废话!”左手突出,拍的一声,在令狐冲左颊上重重打了一掌。
令狐冲内力虽失,但一见他右肩微沉,便知他左手要出掌打人,急忙闪避,却是腰腿不由使唤,这一掌终于无法避开,身子打了两个转,眼前一黑,坐倒在地。
那姓辛的道:“易师弟,这人不会武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妖邪之徒早已逃光,咱们走罢!”
那姓易的道:“鲁豫之间的左道妖邪突然都聚集在五霸冈上,顷刻间又散得干干净净。聚得固然古怪,散得也见希奇。这件事非查个明白不可。在这草棚之中,多半能找到些端倪。”说着,伸手便去推草棚门。
令狐冲站起身来,手中已然多了一柄长剑,说道:“易前辈,草棚中这位婆婆于在下有恩,我只须有一口气在,决不许你冒犯她老人家。
那姓易的哈哈大笑,问道:“你凭甚么?便凭手中这口长剑么?”
令狐冲道:“晚辈武艺低微,怎能是少林派高手之敌?只不过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要进这草棚,先得杀了我。”
那姓辛的道:“易师弟,这小子倒挺有骨气,是条汉子,由他去罢。”
那姓易的笑道:“听说你华山派剑法颇有独得之秘,还有甚么剑宗、气宗之分。你是剑宗呢,还是气宗?又还是甚么屁宗?哈哈,哈哈?”
他这么一笑,那姓辛的、姓谭的跟着也大笑起来。
令狐冲朗声道:“恃强逞暴,叫甚么名门正派?你是少林派弟子?只怕吹牛!”
那姓易的大怒,右掌一立,便要向令狐冲胸口拍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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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国梓插口道:“师叔,这小子使的确是邪派武功,半点不错,他赖也赖不掉。刚才咱们还见到他身后跟着一个女子,怎么躲将起来了?鬼鬼祟祟的,多半不是好东西。”
令狐冲听他出言辱及那婆婆,怒道:“你是名门弟子,怎地出言无礼?婆婆她老人家就是不愿见你,免得生气。
易国梓道:“你叫她出来,是正是邪,我师叔法眼无讹,一望而知。”
令狐冲道:“你我争吵,便是因你对我婆婆无礼而起,这当儿还在胡说八道。”
觉月接口道:“令狐少侠,适才我在山冈之上,望见跟在你身后的那女子步履轻捷,不似是年迈之人。”
令狐冲道:“我婆婆是武林中人,自然步履轻捷,那有甚么希奇?”
方生摇了摇头,说道:“觉月,咱们是出家人,怎能强要拜见人家的长辈女眷?令狐少侠,此事中间疑窦甚多,老衲一时也参详不透。你果然身负重伤,但内伤怪异,决不是我易师侄出手所致。咱们今日在此一会,也是有缘,盼你早日痊愈。后会有期。你身上的内伤着实不轻,我这里有两颗药丸,给你服了罢,就只怕治不了……”说着伸手入怀。
令狐冲心下敬佩:“少林高僧,果然气度不凡。”躬身道:“晚辈有幸得见大师……”
一语未毕,突然间刷的一声响,易国梓长剑出鞘,喝道:“在这里了!”连人带剑,扑入那婆婆藏身的灌木之中。
方生叫道:“易师侄,休得无礼!
只听得呼的一声,易国梓从灌木丛中又飞身出来,一跃数丈,拍得一声响,直挺挺的摔在地下,仰面向天,手足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了。方生等都大吃一惊,只见他额头一个伤口,鲜血汩汩流出,手中兀自抓着那柄长剑,却早已气绝。
辛国梁、黄国柏、觉月三人齐声怒喝,各挺兵刃,纵身扑向灌木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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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令狐冲见到向问天时,向问天是一个手无兵刃、正在被众人围攻的白衣白须白发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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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再走近十余丈,只见亭中赫然有个【白衣老者】,孤身一人,坐在一张板桌旁饮酒,他是否腰悬弯刀,一时无法见到。此人虽然坐着,几乎仍有常人高矮。
令狐冲见他【在群敌围困之下,居然仍是好整以暇的饮酒】,不由得心生敬仰,生平所见所闻的英雄人物,极少有人如此这般豪气干云。他慢慢行前,挤入了人群。
那些人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瞧着那白衣老者,对令狐冲的过来丝毫没加留神。
令狐冲凝神向那老者瞧去,只见他【容貌清癯】,【颏下疏疏郎郎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手持酒杯,【眼望远处黄土大地和青天相接之所】,【对围着他的众人竟正眼也不瞧上一眼】。他背上负着一个包袱,再看他腰间时,却无弯刀。
原来他竟连兵刃也未携带。
令狐冲不知这老者姓名来历,不知何以有这许多武林中人要和他为难,更不知他是正是邪,只是钦佩他这般旁若无人的豪气,又不知不觉间起了一番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之意,当下大踏步向前,朗声说道:“前辈请了,你独酌无伴,未免寂寞,我来陪你喝酒。”走入凉亭,向他一揖,便坐了下来。



三,令狐冲见到任我行时,任我行也是被梅庄四友 秘 密 囚 禁 的一个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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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着黄钟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
黄钟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
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
令狐冲忿忿不平:“我还道四位庄主精擅琴棋书画,乃是高人雅士,岂知竟然私设地牢,将一个女子关在这等暗无天日的所在。”
他初下地道时,对四人并无提防之意,此刻却不免大起戒心,暗自栗栗:“他们跟我比剑不胜,莫非引我来到此处,也要将我囚禁于此?这地道中机关门户,重重叠叠,当真是插翅难飞。
可是虽有戒备之意,但前有黄钟公,后有黑白子、秃笔翁、丹青生,自己手中一件兵器也没有,却也无可奈何。
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
令狐冲寻思:“为甚么两道铁门之间要夹两道钉满棉絮的板门?是了,想来被囚之人内功十分厉害,这棉絮是吸去她的掌力,以防她击破铁门。”
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令狐冲只觉呼吸不畅,壁上和足底潮湿之极,突然之间想起:“啊哟,那梅庄是在西湖之畔,走了这么远,只怕已深入西湖之底。这人给囚于湖底,自然无法自行脱困。别人便要设法搭救,也是不能,倘若凿穿牢壁,湖水便即灌入。”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
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
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
令狐冲一呆:“怎地是任先生?难道里面所囚的不是女子?”
……
令狐冲虽见那人并非女子,先前种种猜测全都错了,但见他深陷牢笼,显然岁月已久,同情之心不禁油然而生,从各人的语气之中,推想这人既是前辈,武功又必极高,听黄钟公如此说,便道:“大庄主这话可不对了,风老前辈和晚辈谈论剑法之时,对这位……这位任老先生极是推崇,说道当世剑法,他便只佩服任老先生一人,他日晚辈若有机缘拜见任老先生,务须诚心诚意、恭恭敬敬的向他老人家磕头,请他老人家指教。”
此言一出,黄钟公等四人尽皆愕然。
那姓任的却十分得意,呵呵大笑,道:“小朋友,你这话说得很对,风清扬并非泛泛之辈,也只有他,才识得我剑法的精妙所在。”
黄钟公道:“风……风老先生知道他……他是在这里?”语音微颤,似有惊恐之意。
令狐冲信口胡吹:“风老先生只道任老先生归隐于名山胜地。他老人家教导晚辈练剑之时,常常提及任老先生,说道练这等剑招,只是用来和任老先生的传人对敌,世上若无任老先生,这等繁难的剑法根本就不必学。”
他此时对梅庄四个庄主颇为不满,这几句话颇具奚落之意,心想这姓任的是前辈英雄,却给囚禁于这阴暗卑湿的牢笼之中,定是中了暗算。他四人所使手段之卑鄙,不问可知。
那姓任的道:“是啊,小朋友,风清扬果然挺有见识。你将梅庄这几个家伙都打败了,是不是?”
令狐冲道:“晚辈的剑法既是风老先生亲手所传,除非是你任老先生自己,又或是你的传人,寻常之人自然不是敌手。”
他这几句话,那是公然和黄钟公等四人过不去了。他越感到这地底黑牢潮湿郁闷,越是对四个庄主气恼,只觉在此处耽得片刻,已如此难受,他们将这位武林高人关在这非人所堪居住的所在,不知已关了多少年,当真残忍无比,激动义愤,出言再也无所顾忌,心想最多你们便将我当场杀了,却又如何?
黄钟公等听在耳里,自是老大没趣,但他们确是比剑而败,那也无话可说。
丹青生道:“风兄弟,你这话……”
黑白子扯扯他的衣袖,丹青生便即住口。
……
令狐冲道:“前辈要胜过晚辈,那是十拿九稳之事,但须请四位庄主先答允一件事。”
那人道:“甚么事?”
令狐冲道:“前辈胜了晚辈手中长剑,给他们赢得那几件希世珍物,四位庄主便须大开牢门,恭请前辈离开此处。”秃笔翁和丹青生齐声道:“这个万万不能。”
黄钟公哼了一声。
那人笑道:“小朋友有些异想天开。是风清扬教你的吗?”
令狐冲道:“风老先生绝不知前辈囚于此间,晚辈更是万万料想不到。”
黑白子忽道:“风少侠,这位任老先生叫甚么名字?武林中的朋友叫他甚么外号?他原是哪一派的掌门?为何因于此间?你都曾听风老先生说过么?”
黑白子突如其来的连问四事,令狐冲却一件也答不上来。
先前令狐冲连攻四十余招,黑白子还能守了四十余招,此刻对方连发四问,有如急攻四招,令狐冲却一招也守不住,嗫嚅半晌,说道:“这个倒没听风老先生说起过,我……我确是不知。”
丹青生道:“是啊,谅你也不知晓,你如得知其中原由,也不会要我们放他出去了。此人倘若得离此处,武林中天翻地覆,不知将有多少人命丧其手,江湖上从此更无宁日。”
那人哈哈大笑,说道:“正是!江南四友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让老夫身脱牢笼。再说,他们只是奉命在此看守,不过四名小小的狱卒而已,他们哪里有权放脱老夫?小朋友,你说这句话,可将他们的身分抬得太高了。”
令狐冲不语,心想:“此中种种干系,我半点也不知道,当真一说便错,露了马脚。”
黄钟公道:“风兄弟,你见这地牢阴暗潮湿,对这位任先生大起同情之意,因而对我们四兄弟甚是不忿,这是你的侠义心肠,老夫也不来怪你。你可知道,这位任先生要是重入江湖,单是你华山一派,少说也得死去一大半人。任先生,我这话不错罢?”
……
丹青生转过了钥匙后,拉住铁门摇了几摇,运劲向内一推,只听得叽叽格格一阵响,铁门向内开了数寸。铁门一开,丹青生随即向后跃开。黄钟公等三人同时跃退丈许。令狐冲不由自主的也退了几步。
那人呵呵大笑,说道:“小朋友,他们怕我,你却又何必害怕?”
令狐冲道:“是。”走上前去,伸手向铁门上推去。
只觉门枢中铁锈生得甚厚,花了好大力气才将铁门推开两尺,一阵霉气扑鼻而至。
丹青生走上前来,将两柄木剑递了给他。令狐冲拿在左手之中。
秃笔翁道:“兄弟,你拿盏油灯进去。”从墙壁上取下一盏油灯。
令狐冲伸右手接了,走入室中。
只见那囚室不过丈许见方,靠墙一榻,榻上坐着一人,长须垂至胸前,胡子满脸,再也瞧不清他的面容,头发须眉都是深黑之色,全无斑白。
令狐冲躬身说道:“晚辈今日有幸拜见任老前辈,还望多加指教。”
那人笑道:“不用客气,你来解我寂寞,可多谢你啦。”

令狐冲见到曲非烟、任盈盈、向问天、任我行这些魔教人时,
这几个人
——不是孩子,就是老人;
——不是正在救人,就是正在被围攻、被 囚 禁 的弱者。
所以,令狐冲出手救他们,动机是尊老爱幼,而不是什么“勾结魔教”。
因为,令狐冲根本不认识魔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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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道士朗声道:“令狐冲,你师父说你和妖邪为伍,果然不错。【这向问天双手染满了英雄侠土的鲜血】,你跟他在一起干甚么?再不给我快滚,大伙儿把你一起斩成了肉酱。”
令狐冲道:“这位是泰山派的师叔么?【在下跟这位向前辈素不相识】,只是见你们几百人围住了他一人,那算甚么样子?五岳剑派几时又跟魔教联手了?正邪双方一起来对付向前辈一人,岂不教天下英雄笑话?”
……
丹青生挨近前来,在他耳畔低声说道:“风兄弟,此人武功十分怪异,手段又是阴毒无比,你千万要小心了。稍有不对,便立即出来。”他语声极低,但关切之情显是出于至诚。
令狐冲心头一动:“四庄主对我很够义气啊!适才我说话讥刺于他,他非但毫不记恨,反而真的关怀我的安危。”不由暗自惭愧。
那人大声道:“进来,进来。他们在外面鬼鬼祟祟的说些甚么?小朋友,江南四‘丑’不是好人,除了叫你上当,别的决没甚么好话,半句也信不得。”
令狐冲好生难以委决,不知到底哪一边是好人,该当助谁才是。
……
叹了口长气,端起饭碗吃饭,心想:“这任我行不知是甚么人物?他口气好狂,甚么通天彻地,纵横天下,似乎世上更无敌手。原来这地牢是专门用来囚禁武学高手的。”
……
突然之间,想起了黑白子适才所说的一句话来:“本教弟子欺师灭祖,向来须受剥皮凌迟之刑,数百年来,无人能逃得过。”寻思:“本教?甚么教?难道是魔教,莫非那姓任的前辈和江南四狗都是魔教中人?也不知他们捣甚么鬼,却将我牵连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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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令狐冲为什么会不认识魔教人,为什么会不知道曲洋、任盈盈、向问天、任我行是谁,这就要问岳不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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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为什么被君子剑岳不群教了20年的令狐冲如此粗俗下流无知无能?【金庸吧】 https://tieba.baidu.com/p/9038700230
令狐冲为什么不认识魔教人?【金庸吧】 https://tieba.baidu.com/p/9198885982


IP属地:山东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楼2024-10-08 19:57回复
    可爱的魂咬、fanyuncailove、八阴八阳小号. . . 被楼主禁言,将不能再进行回复
    由于岳不群的严重失职,令狐冲心中对“魔教”基本没概念。
    除了知道魔教现任教主叫东方不败之外,令狐冲对魔教的认识几乎为零。
    令狐冲不但不认识曲洋、任盈盈、向问天、任我行等魔教高层人员,
    甚至连魔教杂兵和长老日常穿的制服都不认识。
    所以,
    当令狐冲出手救曲非烟、曲洋、任盈盈、向问天、任我行的时候,
    他的眼里看到的只有“孩子”、“女人”、“老人”、“弱者”,
    他的心里想的是“你们以多欺少、恃强凌弱,太不要脸”,
    他的动机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扶危济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所以,令狐冲出手救人的性质不是“勾结魔教”,而是“见义勇为”。
    前者分立场,后者分人畜。
    .
    说令狐冲“勾结魔教”的人,本质上是把岳不群的失职渎职之罪转嫁到令狐冲身上。
    它们越是拼命宣扬“令狐冲勾结魔教”,就越是没人去关注岳不群的失职渎职责任了。
    这就叫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
    岳粉总是希望通过“指责别人”达到“洗白岳不群””不让别人注意到岳不群“的目的,通过”反咬一口“达到”掩盖心虚“的目的。
    就像一个熊孩子突然开始东拉西扯,不停地抱怨“天气太热”、“路上的汽车噪音太大”、“晚饭不好吃”、“邻居小胖放了个 臭 屁”,一会又说“妈妈今天好漂亮”、“爸爸好厉害”……,你就知道他八成是今天作业没写完、还偷偷看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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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天嚷嚷和魔教多大仇,最起码给高层弄个画像通缉令啊,遇见的时候要么偷袭要么暗算要么跑路。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10-09 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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