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响,我扶着眩晕的头,摸索到手机 “喂”我一向不喜欢在这种时候受打扰“干嘛这么大火气” 我看一眼闹钟:2.35。“因为这才两点多”,我压下烦躁“怎么了”“ 你来就对了,很重要的事情” 。 “得,得” 她挂断了电话 酗酒的痛苦一阵阵的刺激着脑袋,食道还残存着酒味,眩晕感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强烈,我走进洗浴间用冷水清醒自己。 大街空旷,寂静,月光洒落大街的每一处,给予这条无人理会的街道光芒,远处的草丛中隐约传出虫鸣,微凉的晚风带走了不少眩晕和睡意,尽管想多停留一会儿,但想到她,还是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临近她公寓楼下便看见一个娇小的人影抱着箱子在一堆杂物中踌躇,似乎在寻找堆放的位置,再靠近一些,人影向我招着手 “陈素” 我也笑着招手 “准备搬去哪里呢?” “广西市吧,我联系好了住所” “为什么要走?” 她沉默一会儿“因为傅青,也因为我自己,我的生活已经一团乱麻了,所有的东西都偏离轨道了,我没有办法拨乱反正,只能选择重新开始了” 我默然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明白我的心意,但因如此,我们无可避免的陷入了沉默。我起身,走进公寓,走进电梯,点亮五楼,电梯缓缓升动,淡黄色指示灯由1F靠近5F,短暂的等待后,随着电梯一阵轻微的抖动,五楼到了,我离开电梯,她公寓的门没关,屋里一团乱,大包小包的东西散落一地,电器也被尽数拔了电源,只剩一台冰箱闪着微光,里面没有食物,仅剩几瓶啤酒,我将屋里东西分别整理好,张雨欣也走进公寓,我们在沉默中搬着物品。东西委实繁多, 约莫两小时,我们才搬完物品,她从最后搬出的冰箱里拿出两瓶啤酒。冰凉的啤酒缓缓流过咽喉,流进胃部,发热的身体一点点的冷却。 我微微侧头,张雨欣似乎在思考什么,她仰头喝啤酒,少许酒液沿着嘴角划过白皙的脖颈。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热,刚刚冷却的身体也重新燥热,我想:若能和她成为一对恋人该是多么好!但我很久很久以前便清楚的明白这是不可能的,那种利刃剜肉的痛苦又一次侵蚀着我。 她眼神迷茫的望着空间的某一点“我和张青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个表情一个眼神,我们就知道对方的意思,好像是一个人被割到了两个身体里面,我从没想过和他分开” “是什么原因呢?” 她默然,沉溺于悲伤,掩着脸轻轻的哭泣,没有回答我,或者说是她不曾听我说话。 我只能静静地倾听,但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就没有了任何声音,好像那低泣从不曾存在过。 我猛然想起聂鲁达的那句诗:当黄昏靠岸,码头格外悲伤。 月光已不再皎洁,小区中零散的路灯熄灭,黑暗中我看不清出周遭的一切,恍然间我以为自己回到了关了灯的房间,但胸口的哀伤提醒我:你尚处在了你最不想出现的情景中。 我们等了很久很久,直到黎明,货车到来,直到一切结束。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