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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仙人御龙以行”到“凡人乘龙升仙”的战国秦汉绘画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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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武帝元鼎四年,方士公孙卿对汉武帝首言黄帝乘龙升仙的故事,是为燕齐方士对于凡人乘龙升仙的最早的想象与描绘。而楚地的文献资料则显示,早在战国中期就有了对于仙人御龙以行的记载,且御龙以行是仙人身份的象征与标志,人间的凡人不可。但这种情形在黄帝乘龙成仙故事出现后发生了变化,出现了许多关于仙人和凡人升仙的描述。并且,凡人乘龙升仙观念与死后尸解成仙信仰和至上神西王母信仰相互纠缠,使得生时不死升仙和死后乘龙升往西王母的神仙世界成为凡人可以企望与表达的事情。这些对于仙人出行与升仙方式的想象都在战国秦汉时期的绘画材料中有着非常明确的表达。另外,需要言明的是不论楚地的“仙人御龙以行”,还是武帝元鼎四年以降两汉时期的“凡人乘龙升仙”,他们所骑乘的动物并非只有龙,只是龙在这些叙事中最具典型,故以此命名。
楚地关于仙人的记载最早见于《庄子》。《逍遥游》有云:“藐菇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由此,我们不仅知道仙人所居何处、形象为何以及所食所饮,也可知道他们的出行方式为御龙或乘云气以行。另外,《楚辞》也多有对仙人御龙以行的描述。如《九歌》就有“(云中君)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湘君)驾飞龙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大司命)乘龙兮辚辚,高驼兮冲天”、“(东君)驾龙辀兮乘雷,载云旗兮委蛇”和“(河伯)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这都表明,御龙以行是仙人身份的象征和标志,普通之人不可行。《远游》所描写的屈原登昆仑、经天门、入帝宫并周历天地的过程中,他升天成仙前后出行方式的变化更加明确地表达了御龙以行是仙人的专属。该篇并未提及屈原进入天门之前的骑乘之物,在他成为仙人后,则可“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逶迤”、“风伯为余先驱兮,氛埃辟而清凉。凤皇翼其承旂兮,遇蓐收乎西皇”以及“左雨师使径待兮,右雷公而为卫”等。而他所役使诸物,本为天帝太一之属。因此,屈原升天成仙前后骑乘之物的差异性,更加明确了御龙以行是仙人的身份象征,人间的普通之人不可及。据此,再来审视楚地的相关材料,会确定御龙之人的身份都为仙人。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11-03 16:27回复
    《人物龙凤帛画》与《人物御龙帛画》
    这两幅帛画均出土于湖南长沙。《人物龙凤帛画》系从陈家大山楚墓盗掘而出,帛画被盗出后,为蔡季襄所得。后蔡氏将帛画交湖南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再后转藏湖南省博物馆至今。该帛画长31,宽22.5厘米。其上部有一龙一凤,龙凤之下有一侧身而立双手相合的女子。该女子着广袖长裙,裙角飞扬,脚下踩有一弯新月。《人物御龙帛画》出土于长沙子弹库1号楚墓,该墓的墓主为一位40岁左右的男性,葬具为一椁重棺。帛画出土时平放于椁盖板下面的隔板之上,画面向上。帛画长37.5,宽28厘米,最上横边裹着一根很细的竹条,上系有棕色丝绳。其正中有一侧身而立头带高冠、腰佩长剑的男子,他手持缰绳御一巨龙而行,巨龙昂首弓身,尾巴上翘,仿佛一条龙舟。上有一华盖,边沿系有三条丝带。龙尾立一鹤,龙身下方有一条鱼(图1)。
    关于两幅帛画中女子和男子的身份,早在《人物龙凤帛画》为蔡季襄所得时,他便指出帛画中的女子为墓主像。但是,至于帛画中的墓主之像是孙作云所言的死者的灵魂,还是金维诺所认为的死者的遗容,抑或是贺西林所言的墓主再生形象,学界一直存在争议。根据前述楚地文献,画中的女子和男子的身份都为仙人,确切地说是墓主生时升天成仙后的新生形象。两幅帛画意欲表现的正是墓主成仙后御龙或成云气以行的场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11-03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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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州天星观二号楚墓的东室出土有一件漆羽人。该漆羽人,木胎,由上部的羽人和下部的凤鸟组成,通高65.6厘米,其中羽人高33.6,凤鸟高20.13厘米(图2)。上部的羽人裸露上身,体型肥壮,人面,鸟喙,头顶应有一物,可能为冠,但缺失不可知。双手前伸持物,所握之物缺失,臀部中央凿一长方形榫槽,槽内插一扇形鸟尾。腿部粗壮,膝盖微前曲,足为鸟爪,踩在凤鸟头上。同时东室还出土有一对鸟翅,应为羽人的翅膀。下部的凤鸟为圆头、勾喙,双目圆形略鼓,曲颈,双翅平伸,展翅欲飞,尾羽弯曲下垂,腿部弯曲呈蹲卧状,双足踏在一方形木座之上。木座下方为一方形长榫头,榫头插在何物之上不可知(一说为该墓出土的漆蟾蜍器座,但不确定)。
      从羽人的人面鸟喙、鸟尾和背生翅膀等身体特征来看,其为仙人无疑。所以上部羽人和下部的凤鸟所呈现的正是仙人乘凤鸟以行的样子。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11-03 1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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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王堆汉墓一、三号汉墓的内棺盖板之上均发现有一幅T形帛画,两幅帛画上部的日月之间或日月之下的纵向中轴线上均有一“人首蛇身”人物。其中一号墓帛画中的“人首蛇身”人物披发无冠,长辫垂于蛇身之上,着交领广袖衣,面容清秀姣好,神情淡然、不喜不悲。三号墓帛画中的“人首蛇身”人物侧身而立,身着青袍,衣服合体裁剪,左手叉腰,右手指向前方,给人一种干练异常、孔武有力的感觉(图3)。
        关于他们的身份,学界可谓众说纷纭。笔者受鲁惟一和姜生观点的启发,根据两幅帛画中“人首蛇身”人物面容衣着和体貌特征的差异性、与墓主性别的一致性、在天上世界位置的不同以及《远游》篇所记楚地的升天成仙信仰,将他们考证为墓主生时升天成仙后的新生形象。两位墓主的仙人形象都没有骑乘它物,而是以其身下的蛇尾实现了自我的悬浮。笔者一再强调两幅战国帛画和马王堆汉墓T形帛画天上世界的人物形象为墓主生时升天成仙后的新生形象,因为他们所反映的是楚地所流行的不死升天成仙信仰,而非燕齐方士鼓吹的死后尸解成仙和今人所认为的引魂升天之说。从先秦文献来看,这一时期楚地并无引死者魂灵升天的观念。对此,许多学者都有过分析,不予赘述。细观一些引魂升天之论,不过是糅合了“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魂魄二元观和黄帝乘龙升天故事,从而混淆了生时成仙和人死后灵魂不灭观念的错误认知。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11-0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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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鼎四年,方士公孙卿对武帝言:“黄帝采首山铜,铸鼎於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须下迎黄帝,黄帝上骑,群臣后宫从上者七十余人,龙乃上去。余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须,龙须拔,坠,坠黄帝之弓。百姓仰望,黄帝上天,乃抱其弓与胡须号,故后世因名其处曰鼎湖,其弓曰鸟号。”在此之前,虽有李少君对武帝言黄帝以封禅不死,但却无黄帝升仙方式的细致描述。少君有言:“祠灶则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益寿而海中蓬莱仙者可见,见之以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李少君和公孙卿之言都表明,黄帝是生时成仙,而非死后。但这似乎并未让武帝完全相信,所以有了他祭祀黄帝冢时的发问“吾闻黄帝不死,今有冢,何也?”。有人以“黄帝已仙上天,群臣葬其衣冠”答之。这一回答也表明黄帝是生时升天成仙,而非死后的尸解成仙。这开启了古人对于凡人升天成仙的想象。之后,方有淮南王刘安“得道仙去,鸡犬升天”和“仙人唐公房碑”所记公房妻子、房屋、六畜与公房俱去的升仙故事。除了龙之外,天马也是凡人乘之可以升仙的神异动物。故武帝有作《天马歌》和《西极天马歌》,以希冀乘之升仙。《天马歌》有云:“太一況,天马下……籋浮云,晻上驰……今安在,龙为友。”《西极天马歌》则云:“天马徠,从西极……天马徠,龙之媒,游阊阖,观玉台。”这种企望也在东汉时期的铜镜画像上得到表现。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11-03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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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绍兴出土的杜师天马白虎神人画像铜镜左刻青龙,右为白虎,上有一仙人乘天马,下有一骑士骑马。骑士所骑之马的上方有“天马”榜题,马蹄下方有“杜师”榜题。对比上、下两幅骑马画像,会发现下方骑吏和马都没有羽翼。若无榜题,马只不过是人间的马,该画像也只是人间的普通之人骑马的画像。但由于“天马”榜题的出现,此画像便隐然有了骑吏乘天马升天的表达。
            白虎天马神人画像铜镜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的“镜里千秋——中国古代铜镜文化”展出有一枚白虎天马神人画像铜镜。其上刻有白虎、天马和二神人,白虎的尾巴下方和天马的左前足上方分别有“白虎”和“天马”榜题。天马的背上没有骑者,想来可能是它的主人乘其升天成仙后,舍弃它遨游天地去了。
            仙人掷博镜湖北鄂州出土的仙人掷博镜纹饰带的七乳间有七组画像,其中有一马儿被栓于一柱子上,马尾后有“仙马”榜题,铜柱下方有“铜柱”榜题。此仙马背上同样没有骑者,且它是被栓着而非奔跑的状态。该画像所表达了可能也是它的主人乘其升天成仙后,舍弃它遨游天地去了(图4)。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1-03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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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武帝所作天马歌,还是铜镜上的天马,他们对于乘天马升仙的表达都是非常直白的。而有一些表达,则是比较隐晦的。如山东济南洛庄汉墓和河南永城保安山二号墓出土的青铜鎏金叶状当卢之上均有镂刻有一马,马的头部向上,整个身体呈反向的S形,背部生翼,四蹄翻飞,给人以奔驰腾空而去的感觉(图二十六)。固然天马和当卢都是来自汉朝域外,但是在汉代的上层人士中间装饰天马等其它神异动物的当卢被赋予了神异属性。它们与其它车马器一起将人间的凡马转化为天马、车转化为云气车,以助力其主人升天成仙。《史记》所记齐人少翁对武帝言神物不至的原因和对策,可窥一斑。书云:“文成言曰:‘上即欲与神通,宫室被服不像神,神物不至。’乃作画云气车,及各以胜日驾车辟恶鬼。又作甘泉宫,中为台室,画天、地、泰一诸神,而置祭具以致天神。”此云气车是可以正常行进的实体车,而非画像,所以自然是由人间的马与车“装扮”成的,故而马车上的所有饰件都参与了天马与云气车的构建。位于马首正中的天马当卢,应该更加引人注目吧。另外,中山王刘胜夫妇墓、九龙山鲁王墓和海昏侯墓出土的几件叶状当卢虽不见天马,但多有青龙、白虎、朱雀等神异动物和云气纹,显现出更加本土化的构图与表达(图5)。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1-03 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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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墓室与墓前祠堂画像中的墓主乘龙升仙
                关于对武帝言黄帝以封禅不死的李少君,还有一个小插曲:为武帝寻求仙人和不死之药的少君自己居然死了。对此,太史公写到:“居久之,李少君病死。天子以为化去不死。”武帝所认为的化去不死,当为燕齐方士所言的尸解成仙。对此,太史公亦有所记:“自齐威、宣之时,驺子之徒论著终始五德之运,及秦帝而齐人奏之,故始皇采用之。而宋毋忌、正伯侨、充尚、羡门高最後皆燕人,为方仙道,形解销化,依於鬼神之事。”根据余英时研究,这是一种与求仙的基本立场不合拍的成仙方式,但却为化解对求仙活动质疑提供了一个方便的退路。古人尸解成仙的转化之地正是黄泉下的墓葬。在此,不仅墓主人完成了他的复生,更是实现了古人对于神仙世界的构建和墓主升天成仙场面的描绘。墓主升仙场面见于两汉时期的壁画墓、石椁墓、画像石墓和祠堂。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1-03 1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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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河南洛阳卜千秋西汉晚期壁画墓主室脊顶彩绘一幅升仙图。脊顶西侧所绘人首蛇身的伏羲身后上部有一怀抱三足乌的女子乘三头凤鸟,下部有一持弓男子乘蛇(或为龙)以行。这对男女当为墓主夫妇,画像所描绘的正是墓主夫妇乘蛇和凤鸟升仙场面。
                  2、辽宁大连营城子东汉壁画墓的主室后壁上部中间有三个人物,中间的高大男子头戴三山冠,腰佩长剑,脚下踩有云气,当为墓主人。他的身后跟随一捧物的童子,前有一方士引导,对面为一拿芝草、踏云气而来的羽人。童子身后有一青龙。下部前方有一案,案上有一樽,樽内有一勺,案旁有三耳杯。有三人或叩拜,或跪拜,或拱手而拜。该画像所表现的是墓主乘云气升仙的场景(图7)。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11-03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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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山东滕州官桥镇后掌大村出土石椁侧板下层刻西王母和东王公的神仙世界。西王母端坐于一高座上,在她的前方有一蟾蜍御五龙拉云气车以行,车上端坐有一人。该人后背并无羽翼,所以不是仙人,应是墓主。故该幅画像所描绘的是墓主乘五龙所拉的云气车升入西王母神仙世界的场景。(2)陕西神木大保当东汉中期画像石墓M16的墓门门楣上层左侧为端坐于云气之上的西王母,右侧最前有一仙人持节乘龙,后有一人御三飞鸟拉车以行,车上端坐有一人,最后为一仙人持旄骑鹿。笔者推测车上端坐之人为墓主,该画像表现的是墓主乘三飞鸟所拉云气车升入西王母神仙世界的场景。(3)绥德四十里铺镇前街村发现的东汉永元四年田鲂画像石墓,其前室横楣石的内栏右侧有二仙人分别乘鹿以行,后有一仙人御三飞鸟拉云气车以行,车上端坐有一人,应为墓主。在他们的前方,有乐舞表演和西王母的神仙世界。所以,画像所表现的也是墓主乘三飞鸟所拉云气车升入西王母神仙世界的场景。(4)绥德征集一门楣石的内栏最右侧也刻有一仙人御三飞鸟拉云气车以行,车上端坐有一人,前方为西王母的神仙世界。该画像表现的也是墓主乘三飞鸟所拉云气车升入西王母神仙世界的场景。(5)山西柳林杨家坪墓室横额石的左侧有二仙人在高台上六博,台下有二人首蛇身之人,高台前有八人骑马而行,前有六骑,一人居中,右前四人持节,左前一人持幡,后有二人搭弓射箭,右侧有二仙人持竿而对,形成一通道。这幅画像的中墓主并不太明确,可能为前方居中骑马之人。不过,这幅画像的主题为墓主乘马升仙应该还是可以确定的。(6)离石马茂庄M2前室南壁左侧上部刻端坐于高台之上的东王公和西王母,高台下有一队行列驶向高台,最前的左右有二人持节乘龙以行,中间有一仙人御三龙拉车以行,车上端坐有一人,后有一仙人乘龙以行。前室南壁右侧上部也刻端坐于高台上的东王公和西王母,高台下方也有一队行列,最前方有二人持节乘兽以行,后有一人御二兽拉云气车以行,车上端坐有一人,右侧有一人乘云气以行,最后有二人持节乘兽以行。云气车上端坐之人应为墓主,所以该画像所描绘的也是墓主乘二兽所拉云气车升仙的场景(图8)。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11-03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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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东嘉祥武氏祠左石室屋顶前坡东段(原石编号“后石室二”)石的右下有三个圆丘,有云气从中冒出并扩散开来,云气上方有男子或女子所驾两辆马车停靠在东王公或西王母之前(图九)。从马背部和车后方的羽翼来看,两匹马当为天马,车为云气车,车内为墓主夫妇。所以该画像所描绘的是墓主夫妇乘天马所拉云气车升仙的场景。
                      从这些墓主或墓主夫妇升仙画像来看,它们所表现的都是墓主死后的升仙之旅,其所乘之物也多样,有龙、凤、云气、天马或云气车等,他们欲升往之地也基本为西王母的神仙世界。诚如汪小洋所言的“汉墓壁画中大多数升仙图所表现的是升仙完成的阶段”,缺乏对墓主升仙过程的描绘。所以,武帝以降两汉时期更多见的是“仙人御龙以行”的形象。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11-03 1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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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以降两汉时期“仙人御龙以行”的形象非常多见,但是仔细辨析这些仙人,会发现他们只是西王母和东王父神仙世界的一份子,不再是墓主的形象或与墓主发生直接关联。这种仙人见于玉雕、壁画、石椁、画像石、画像砖、祠堂、石阙、铜镜和车马器。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11-03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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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汉昭帝平陵东北出土有一件羽人乘天马玉雕。该玉雕通高7,长8.9厘米。系用白玉雕刻而成,天马张嘴露齿,双耳直立,目视前方,胸生羽翼,右前足抬起,后足曲踏,作欲奔跑状。天马背上有一羽人,他手扶马颈,背部亦生羽翼。马蹄下为一长方形托板,托板底部刻有云纹(图10)。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11-03 1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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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画墓中仙人御龙或它物以行画像,主要发现于河南洛阳、陕北榆林和山西夏县。其中洛阳的壁画墓时代较早,为西汉晚期至东汉早期,其余二地的发现时代较晚,为东汉时期。1.洛阳地区(1)河南洛阳浅井头西汉晚期壁画墓的脊顶伏羲前方有二龙相对,其中一龙身上有一羽人,羽人手中虽无缰绳,但前伸作御龙状。(2)洛阳金谷园新莽壁画墓后室西壁柱头斗拱间有四幅画像,由南向北的第一幅绘一身穿白衣、头戴红色尖顶帽的男子持缰御一白虎而行,第二幅为一羽人持缰御一青龙以行。(3)洛阳道北石油站东汉壁画墓中室穹顶绘有四组画像,其中南部为一男子持缰御一龙拉车而行,北部为一男子御二鹿拉车而行(图11)。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11-03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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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陕北地区(1)陕西定边郝滩汉东汉壁画墓中有多幅仙人御物出行场景。其中墓室拱顶东南部的月相下方为仙人御白虎以行画像,一御者持缰御虎,一头戴三山冠的男子拱手端坐于虎尾的云气之上。墓室东壁南部绘仙人御鱼、龙或乘鹤向西王母行进画像,行列最前方有一白衣之人双手前伸作御鱼状,一红衣男子执便面端坐于鱼尾的云气之上;后有一青衣之人御四龙,一高大红衣男子端坐于龙尾的云气之上,旁有二童子;再后有二红衣男子乘鹤。(2)陕西靖边杨桥畔东汉壁画墓也有多幅仙人御物出行场景。其中前室东壁下层南段右上有一带华盖的云车,上有三位仙人;后有一仙人向后站立于一人面虎身兽的背上;再后有一仙人御二白虎而行;下方有四仙人御二象以行,云气上立一悬鼓;后有一仙人御二龙而行;最下方有三仙人分别乘鹤、龙和鹿以行。前室西壁上层北段有一红衣仙人乘云气以行。前室顶部天象图的天市下方有一羽人御四龙,一红衣男子端坐龙尾的云气之上。后室东壁上层绘有六仙人分别御鹿、二鹤、乘鹤、御兽、龙和四飞鸟以行。后室西壁上层绘有六仙人分别御二龙、三鱼、乘鹤、御鹤、虬和鹿以行。后室券顶东部正中的日相北侧有司禄、司命二人,司禄乘象、司命乘龟以行。后室券顶西部正中的月相南侧有一仙人御白虎以行(图12)。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11-03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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