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的好对,“你不是想死,你只是不想这样活着。”我活的很失败,这六个字无时无刻不在我脑袋里盘旋。常常在想,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错误的选择呢。
我的人生十分精彩,精彩到每每回忆过往都是一场痛苦的零碎和破败。睡不着的时候,睁眼心里茫茫然,闭眼心里空荡荡,看着天花板上孤零零的小吊灯,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觉,我很想用文字表达出来,但可惜我写不出来自己心里的月亮。这种感觉就好像住在沙漠里的小旅馆,窗外只有看不到头的沙海,心中只有越不过的思量。也好像心里下了一场雨,一场没有声音的雨,下的不大,但足以浇灭所有的希望,慢慢的我才知道,这场雨是我一个人的孤独。
有时候和老妈打视频聊聊天,她不太会用我给她换的苹果手机,想给我看看她今天做的菜,却总不知道怎么转换前后镜头,只能傻傻的把手机翻过来照给我看,我每次都要教她半天,最后听到她笑着说一句,“算啦算啦,下次你再教妈妈”。
妈妈很早就担任了“父亲”和“母亲”两个身份的责任,她既有父亲带来的安全感,也有母亲天生的温柔,以至于我从小就能很大方的告诉别人,“我没爸爸啊,那又怎么了?”有一次她加班回来很晚,我放学回家从六点等到了十点,老感觉家里很陌生,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小时候的我恐惧,我就关上所有房间的门,再打开客厅所有的灯,最后抱着语文课本坐在沙发上,一边流眼泪一边背古诗,一直到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老妈进来看到我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笑话我多大人了还哭鼻子,然后鞋也没脱就过来帮我擦眼泪,我哭着哭着就乐了,因为瞟到她放在玄关鞋柜上的肯德基包装袋。
奇怪的是,她回来之后那种陌生的感觉就消失了,那时还小,可能懂了一些什么,但转头就忘了,后来长大了才明白,爱我的人在的空间才是家。
我很怕孤单,但是长大了之后,好像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我不抗拒孤单,可是回想小时候的自己好像一点也不孤单。
18岁之后我就没再问家里要过钱,当过网管和川菜馆的服务员,也发过一整天的传单,还睡过高档小区的长椅,被蚊子叮的满身是包也能疲惫的睡个好觉。
有年冬天在超市买了一袋白菜猪肉速冻饺子,回到出租屋里发现又没电费了,还有点余温的电热毯被我平铺在床上,饿的发昏,这时候正巧看见好几摞房东不要的旧报纸。于是我打了一锅自来水,跑到楼下捡了几块砖简单垒了一下,掏出打火机点着就架锅开始煮饺子。那天月亮特别亮,比楼里几家人的灯还亮,那天风也特别温柔,像是爱人的手在帮我整理鬓边杂乱的头发,后来每次回想起我大半夜在雪地上煮速冻饺子我就有种别样的小幸福。
没钱的感觉真的不好受,特别是跟妈妈视频的时候,一边编给她听今天吃了什么菜什么肉,一边把手里发冷的锅盔和榨菜放在手机后面。
后来拓了点眼界和人脉,慢慢开始不那么困苦,可也就仅此而已,一直到疫情过去可以去学校上学,我都感觉是自己做了一场梦,梦的感受绵延又真实,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也就是个才刚刚出入社会的小屁孩。
我没有任何的成就,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又或是生活,我好像总是在走一步看一步,试图接受自己的平庸和无能,然后在每个深夜被孤独缠绕的喘不上气来。那什么又是孤独呢。
也许是每一个午夜到清晨的梦回,也许是每一次越来越难脱身的沉思,也许是一场又一场秋雨的连绵。
唉。
希望我在乎的人都能开心
岁岁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