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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耽美小说《蓝颜梦》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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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善良圣母白莲花x海量忠犬白莲花圣母男主与他的各种飞禽走兽之间的故事
男主三观极正,但对美男会把持不住()
文笔一般,情节慢热,大段描写,文风偏古白话文,穿插很多蹩脚的诗词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11-09 01:41回复
    1.羊车望幸
    天色将明未明,太阳欲出未出,晨曦薄雾中,青割河面上显露出一艘艘吃水不浅的艨艟巨舰,满载着来自北方花花世界的舶来品,轻轻停靠在这江南水乡小巧玲珑的港口。
      周府里的男丁悉数被派去迎接,按尊卑长幼的顺序,在港口排列整齐。队伍的最末等,是一群牧童打扮的小孩儿,都是周府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旁门亲戚,不学无术,来府上混个差事,放羊喂马,虚度光阴。
      在这些人中,畏畏缩缩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白白嫩嫩的脸,中等的个头,形销骨立,瞧着斯斯文文,却弥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潲水味儿,说不清是荤是素。无人愿意与他为伍。
      不怪他的人缘差,他担着族中喂猪的差事,一身的味道,旁人见他如见豕负涂,避犹不及。即便是今天这样的重要场合,他却连一件体面衣服也没有,只有一件敞口的旧长衫,撕出的几个口袋里还满满塞着喂猪的桑叶,简直有辱斯文,大伤风化。
      男孩儿站在欢迎的人群中,低眉顺眼不敢抬头看。
      这场子是专为周老太爷的二位公子,伦潇和伦湘而设。大公子周伦潇是当年的新科武举人,弓马娴熟,早早离了家乡闯荡;二公子周伦湘早年赴西洋读书,后花钱捐了个五品同知。二人结伴于京畿立下一番事业,今衣锦还乡。
      男孩儿在七八岁时,曾做过二公子的私塾陪读,学了点文墨攒在肚子里。那时他也站在人群中目送公子远行。想来这些年也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披甲戴铠的兵勇从船上涌下,肃杀的氛围把周遭的人群欢呼声霎时就压住了。
      男孩儿被兵器折射的光芒刺地睁不开眼,紧闭双目,只听见清脆的马蹄声。
      大公子伦潇身披戎服,腰悬一柄宫仪剑,骑着一匹枣红马。骏马的颈鬣飘逸,抖动如绸,鲜红如血,高昂着脸,通身的颜色烈烈如火,而又遍具鞭痕,虬结的肌肉裹着一张薄薄的皮,不怒自威。
      跟随在大公子身后的几个小厮各自把一个青色荷包交给族里的大小男丁,男孩儿揭开看时,是指甲盖儿大小的一粒金锞子,想抬头道谢,却又被肃杀的氛围压地不敢作声。
      这支如滚滚铁流般的军队,行动时鸦雀无声,几乎像一群没有生命的器物——他们也的确被一身冷铁包裹地严严实实。周遭的少年郎们踮脚欢呼,跃跃欲试,充满了对刀剑、对铠甲、对金属、对暴力的向往。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11-09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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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人又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一股悠扬的乐器声传来,绵软悠长,经久不息。男孩儿寻着音乐的来源——四个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小书童,只比他大不几岁,身着洋装,优雅地端坐在敞篷的一辆马车上。
        牵引马车的却不是充满阳刚之气的骏马,而是四只松松软软犹如棉花糖的绵羊。
        书童们或拉琴,或吹箫,或击鼓,或吟唱。男孩儿能看见这些优雅少年喉头肌肉的震颤,那一个个音符随着颤动被释放,从少年们性感娇艳的双唇中吐露出来,钻进男孩儿的耳朵里。
        在这些乐手中间,众星捧月般拱卫着一个头戴天鹅绒雪白宽边帽、身穿粉红色花边褶礼服的青年。他黑色的秀发略微卷曲,白皙的面孔洋洋洒洒地袒露在众人的目光下,毫无遮掩与忸怩的姿态。五官就像用篆刻刀一点点雕塑出来的,饱满圆润的两腮多一分显臃肿,少一分又会让颧骨凸出,圆而窄的下巴嫩地连一根绒毛也找不出。
        这个花枝招展的青年便是与男孩儿有过几年同窗情谊的二公子,伦湘。
        一位同样年轻貌美的公子哥陪侍在侧,用细鞭轻轻鞭策着拉车的羊儿。男孩儿猜测他或许是伦湘的管家了。
        底下众人还殷切盼望着第二个荷包,二公子却浑无此意,他示意管家把悬在车侧的包袱揭开,是满满的玫瑰、月季、牡丹,扑地撒向人群。没有金银赐予,恐玷污江南仙境;只有鲜花相赠,愿诸公一醉心脾。
        四周心潮澎湃的少年们逐渐安静下去,被这荒唐一幕和靡靡之音搅地没了兴趣。那悠哉悠哉的绵羊哪有如风如火的烈马有意思?这妖冶如女子的奇装异服怎么比得上将士的铁衣有魅力?这些姹紫嫣红的花儿,不当吃不当喝,怎么比得上大公子送的真金白银?
        世俗少年们幽怨之声迭起,二公子伦湘却充耳不闻。
        不屑与鄙夷的目光从少年郎们的眼中射出,只有那喂猪的男孩儿双目露出奕奕神采。就如浑身过电一样,男孩感到自己内心多年来建立的长城顷刻间被拆毁殆尽。从前他被人嘲弄“无欲无求”,对衣着暴露的女郎也毫无波澜。此时他明白了,并不是自己超凡脱俗,只是自己倾心的对象不同而已。他感到自己产生了某些奇怪的反应。
        男孩儿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这大概就是‘见色起意’吧?”
        他压制不住内心的欲火,拼命睁大双目,从他的角度把车上的二公子从头到脚看遍,恨不能连眨眼的空隙也省略。
        伦湘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扫,看到少年郎们对他这雌雄莫辨的装束充满了不屑,似乎有些失望。
        伦湘有些泄气地摘下帽子,勉为其难地露出一个微笑,便坐下了。
        只是这几秒微笑的工夫,男孩儿已经在内心把二公子宽衣解带、露出一身精瘦肌肉的景象构思了无数遍——可见人如果压抑了太久,是要出事的。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11-09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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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间,羊车止步,拉车的羊儿摇头晃脑,不肯前进。男孩儿还痴迷于伦湘的容颜不能自拔,羊群却已经挣脱了束缚,直挺挺冲他而来——把他团团围住,左拱右拱地吃他揣在衣带里的桑叶。
          伦湘身边的小管家随即引荐道:“这是三房里萍姨娘的小公子,今夕刚满舞象之年,名唤花宾,乳名朵儿,现管着族里的香猪,”又对花宾道:“朵儿快拜见二叔。”诚然,这就是大户人家非常不合情理的规矩,花宾与伦湘本属平辈,却要自降一等称呼。自然,花宾是无所谓的,他匆匆跪下,恭恭敬敬喊了声:“请二叔叔安。”跪之前还不忘把怀里的桑叶都撒了出去,给羊儿们享用。
          四个书童急急忙忙去牵羊,伦湘摆手道:“不必了,让它们撒欢去吧,晚上自己会回来的。到了家门口,也没所谓坐不坐车。”众人应声而退。他定睛看了看花宾的身材相貌,面露笑意:“什么二叔三叔的,请以兄弟相称吧。”
          花宾再三辞就不敢,伦湘执意要改,花宾才抿嘴叫了一声“二哥哥”。伦湘遂开笑颜,对管家吩咐道:“我与兄弟叙旧,你陪着白白叫人家紧张,把剩下的花儿发完,然后办你的事去,不必来伺候了。”又轻轻地向花宾伸出手,等候着回应。
          幸福未免来得有些突然,花宾感到面红心急跳,不对劲的颜色已经浮现在脸上,为遮掩,只好撇过脸去不给人看,再偷偷牵过伦湘的手儿来。两人就这样手拉手走在人群的夹道欢迎之中,四只羊儿衔着桑叶一路小跑开锋在前,管家在后朝人群倾泻着五颜六色的鲜花,有的花瓣在空中脱离了它的原生家庭,零零散散落下来,盖在两人的影子上。花宾一面走一面盯着自己的脚背,偶尔偷看一眼伦湘的脸颊,抱着嫉妒的目的,竭力想从那副晶莹如白雪的面孔中找出一个瑕疵来,始终无果。
          月色下,一幕银辉洒落,把一个温暖的仲夏夜渲染成为送爽金秋。二人远离了喧闹的港口,沿着青割河走了十余里,在河流的拐弯处定了约会的地点。
          花宾依稀记得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大江大河边不会太热,因为水流分担了暑气。
          伦湘用沙滩美人的姿势侧卧在青草地上,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差不多一刻钟了。怀里锁着一只白白嫩嫩的香猪。身躯白皙,耳朵坚硬挺立,头尾乌黑锃亮。眉心一撮亮眼白毛,就像晨光穿透乌云,向下延伸,包住粉粉嫩嫩的小鼻子。
          花宾蹲坐在在一块光滑的青石板上,用画笔替他的心上人描摹这月下景。
          面对着心上人带着娇气的慵懒催促,花宾温柔应道:“早好了,过来看吧。原谅我的一点私心。如果二哥哥不开口,我还打算多看会儿你这个姿势。”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11-09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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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湘接过画来,噗嗤一笑:“我竟然不是你笔下的主人公,我好伤心,哄不好的那种。”月朗星稀时刻,不需要烛火微灯,花宾的杰作也能被看得一清二楚,画面上伦湘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画中人裸着上半身,肤若凝脂,白中透粉,好像能看到肌肉的纹理与奔腾的血液。一头鸦黑长发,深如浓墨,细腻柔和。五官端正自不必说,朱唇皓齿,鲜红欲滴,面如满月,瞧着珠圆玉润,肉乎乎圆滚滚的,叫人极想揉捏 m。身形匀称,不像它的主人花宾那样瘦弱,也不如伦湘那样修长。
            花宾撒着娇把头埋进伦湘的两臂中间,久未打理而蓬乱如杂草的黑发遮住的小脑袋像只出壳不久的雏鸟,他故意用咿咿呀呀的小孩子语气说道:“我是遵从内心画的,他没有你好看,差远了。”
            伦湘问其缘故——为什么要把小猪画成美人,花宾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文秀、儒雅,回答道:“回二哥哥,我自舞象年始,因学业不精,于功名科甲上无有进益,不能光宗耀祖,只能仰赖长辈的提点替家族做活,太爷关照我,知道我爱小动物,派我去喂猪。”
            伦湘笑着打断:“圣人云,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你喜欢猪,叫你去养猪?老头子开的好一个恶毒玩笑,等我回去说他。”
            花宾恭顺地答道:
            “二哥哥在外求学多年,想来家乡的一些土俗民风都忘了。我们这儿养的香猪颇有意思,并不为吃它们的肉,而是打小就训练它们去寻找山上的松露、元磨、荨麻、藿香、胡藤蔓等,这些小玩意儿在集市上可比猪肉卖得好呢。
            “我喜欢这些黑白相间的小猪宝宝,它们每一只打刚出生我就认识,都给它们取了名字。我笔下把它们描绘为凝脂点漆的美少年,天真烂漫,灵动可爱。
            “可随着小猪的年纪增长,美貌就消逝了,连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也会转为浓厚的腥臊味儿。
            “小猪们一长大,性情就变得凶猛暴躁,小公猪还会长出獠牙,凡有毛色不一样的小猪,都会受到群体的欺凌,连踢带咬,毫无手足情谊。我几乎不敢相信,这还是我曾经抱在怀里的那些小可爱吗?
            “我每每不甘,也许是我照顾的不够尽心。可无论我怎样呵护它们,这种丑陋的蜕变就是年复一年周而复始,非人力所能违。一颗颗白得发亮的珍珠,总是会成为肮脏的死鱼眼。
            “这是去年的一茬小猪里最漂亮的一只,白里透粉,粉嫩嫩,嫩生生,我给它取名‘玉芙蓉’。最难得的是,其他小猪满了月就有浊气缠身,唯独它,已经一岁了,浑身上下还弥漫着清香一味,比藿香、艾草、薄荷更好闻呢!不知道它的美貌还能存留多久,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
            “求二哥哥原谅我一点私心。人们常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是农家子弟,没有读过多少圣贤书,不懂得圣人之道,想来身上没有正气。二哥哥是书香门第,从未受到草莽寒门的玷污,又是年少英姿,满朝侧目,封疆入阁也只在年岁之计,身上必有正气。如果二哥哥抱抱它,兴许它就……它就不会有那种蜕变了。
            “假如天不悔祸,不愿拯救我的玉芙蓉,那就趁着这仲夏光景,暂且用画笔记下它此时的美貌,也免得我日后伤怀吧。”
            伦湘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他的学识渊博,当然知道在生物学上,雄性动物在雄性激素的刺激下比雌性更好斗,更有竞争欲,为了地位和后宫而自相残杀是普遍的事——不止是动物,男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伦湘又不想这样打破一个男孩儿的美好童话幻想,只好微笑着揉揉花宾的小脑袋,送上一个吻,结束这个话题。
            见主人躺在伦湘怀中,芙蓉像有些吃味似的,哼哼唧唧拱上来,把脑袋挤在二人中间,委屈地咬着花宾的衣袖乱摇。花宾无奈地拍拍小猪的额头,向伦湘致歉道:“因为它太漂亮了,我实在舍不得它沉沦于群体中受欺,便把它抱出来单独照顾,夏天牵着冬天搂着,它对我有了些依赖。”
            “都已经这么大了,还粘着你,你这个做主人的倒是不避嫌。”伦湘打趣道。
            ……
            于伦湘只是风尘一夜。
            伦湘只觉得这个喂猪的小孩有些好玩,明明做着最**的活儿,倒有几分书卷气;看上去读过几本书,却满满的童真幻想;明明对他的容颜爱到痴狂,心里如抓如挠,却不肯陪他宽衣解带。
            秀色可餐的人儿就在眼前,花宾却只想抱一抱,亲一亲,说几句交心的话儿,就躺在伦湘的臂膀中间睡着了。
            伦湘略含愠怒地把怀中人儿摇醒,提醒他还有些许未竟之事:“宝贝儿,你可忘了什么?”
            花宾揉揉惺忪睡眼:“二哥哥还不曾进膳么?要不等明儿早吧,我现在就想抱着你,不想动弹,”说着抱住伦湘的脖子,又把头埋了下去,呼噜呼噜地进入了梦乡。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11-09 0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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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楼图是什么?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11-09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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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ya_富正春 对这个观点怎么看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4-11-11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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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述说衷肠
                一夜旖旎,尽管伦湘颇有些不尽兴,嘟嘟囔囔抱怨着“秀色可餐”“无缘品尝”之类的淫词。期间伦湘倒有些许邪心,想趁花宾熟睡之际索性令生米煮成熟饭,最终还是忍住了——那碍事的猪崽一夜不眠,时刻盯着他,目露凶光,眼含不快,倒叫伦湘浑身不自在,仿佛白日宣淫一般。
                  没奈何,为解馋,伦湘只能上下端详自己这位小侄儿的睡颜:
                  积年累月的缺乏营养使花宾形销骨立,本就白皙瘦削的脸颊更加颧骨暴凸,像是蒙了一层死灰的骷髅。第一眼只叫人感到脊背发凉,看久了,却觉得有几分那聊斋倩女幽魂的意思,活脱脱一个病西施,叫人好不心疼。
                  见花宾揉着惺忪睡眼有苏醒之意,伦湘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素色的荷包来,在手中颠了颠,待花宾醒来便塞与他手中:“一点小心意,不值什么,勿辞不受。”
                  两手交集,他摸到花宾的手——简直是天下第一柔软的东西,有如夏日茸桃,摩摩挲挲时十分的舒适,轻轻一捏 m,连皮带骨头全都凹陷下去,比水更能容物。
                  “初见二哥,没得茶果打嘴,怎么敢要二哥哥的礼物,”花宾揭开荷包看,一层层布裹着一锭官银,方方正正的长条状,上铸着“恒历十二年江南都督府蒙皇命敕”,他惶恐着不敢收,却又把银子拢在手中捏捏攥攥,好像在感受它的体温。少顷,他坚定地把银子送还。
                  “真可爱,”伦湘笑道,“因为是金帛之礼,你嫌俗气了?也罢,改日我再给你备女儿之礼吧。”不等花宾致谢作揖,他就搂过花宾的腰肢,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既然花宾暂时没有行周公之礼的意思,他是不做强求的,来日方长,可徐徐图之。
                  结束了云端幽会,复又堕落凡尘,花宾一时有些落差感。
                  自从接手喂猪的职务,他对于小动物的热情就一落千丈地消减下去。并不是受不了工作的辛苦,而是有些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童年的猪崽们有多可爱,看着它们长大后的自相摧残就有多痛苦。人与动物的界限模糊了,无论是男人还是雄兽,既然都要经历这种由白转黑的变动,都要步入那个残酷的成人世界,那他们来到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就是为了踩着同类的尸骨往上爬吗?
                  花宾把最后一箩桑叶倾倒进食槽,看着猪群你争我抢,一片乌烟瘴气。玉芙蓉打小就不能融入猪群,它的毛色太粉太嫩,又身躯羸弱,性格温顺,雄身雌貌,浑身弥漫着一股清香,对雄性而言,这些品质犹如宣泄口,会被群起而攻之。
                  这一茬的公猪们又长大了。嘴边已经探出獠牙,浑身的气味也变得污浊浓厚起来。“你们身上的脂肪已经足够了,怎么还去泥坑里打滚儿,嫌自己不够丑吗?”花宾看着这些脏兮兮的家伙不由得哂笑起来。
                  花宾用笤帚不轻不重地在几只大公猪背上打了两下,把这些阳刚之气颇盛的家伙打走;再把玉芙蓉抱出,把圈门关严实了,牵着小猪,一路喃喃地发着牢骚,向家中走去:
                  “芙蓉,我听说猪的一岁相当于人的十岁,那你我应该算是同龄兄弟吧?你可曾听过,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到死心如铁,不准哭、不准闹、不准怕疼、不准胆小、不准服输,这些所谓的阳刚之气?真幸运,我一样不沾。
                  “同窗的陪读们总爱拿我打趣,说我男生女相,阴盛阳衰。涂脂抹粉也好,爱看才子佳人的话本也好,都成了他们宣泄的口子。这便也罢了。我不放心上。
                  “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虽然我看得起劲,却普遍有一点不适:故事里的少男少女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棒打鸳鸯,其转折点一定是让男子去考取功名,从文从武,然后衣锦还乡,风光无限。仿佛只有这样才是正道。
                  “假如男子没有成功呢?人们会指责这个男人不中用,没志气,没手段,不像男人;假如女子不在乎这些,仍然要和男子粗茶淡饭过一生,人们会指责她没有眼光,爱上一个窝囊货。从来没有人说,爱不需要任何陪嫁。乞丐的爱,和将军的爱一样重要。男子与男子的爱也应当如此!只要两情相悦,没有什么是阻碍。
                  “世俗阻止他们相爱,不说去指责世俗,竟然是指责他们不够强?不怪施暴者不讲理,反怪受害者没本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有时候想深了些,似乎人类一直这样,慕强慕尊。君不见如始皇、刘彻、曹操、忽必烈这样的暴君,不管他作下多少孽,只因这些暴君的格局够大,就令无数男子心向往之。什么格局够大,不就是杀的人够多嘛!圣人云,窃珠者诛,窃国者诸侯,想来便是如此。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我若是个女子,是不是人群就不会对我这么严苛了?咳,也未必,女子有女子的苦处。他们把男子当竞争对手,把女子当战利品,只要是个温柔的人,无论男女,都是会受欺负的。
                  “你我也真是同病相怜啊。”
                  言毕,花宾也觉得自己啰嗦地太多了些,一只小猪如何听得懂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在小猪的鼻子上亲了一口。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4-11-14 0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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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一宅小屋坐落在青割河边,每年涨潮的河水退去后留下肥沃的淤泥,成就了江南的鱼米之乡。花宾原也继承了二亩薄田,只是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枉论耕田锄地,二亩田很快就荒废了,除了粮食,什么都长。如今他只靠着喂猪这份差事领些微薄的银米度日。
                    二年下 m来被他攒了一两八钱银子,“只差两钱了。我攒够了二两,就把你从那地方赎出来,再不让你受那些家伙的欺负了,”花宾曾这样对小猪说,仿佛他不是买个宠物,而是在救一位风尘女。
                    屋内的摆设与陈列都很老旧,水渍侵蚀了桌面,铁锈爬上了锅沿,窗棂久关不上,江风穿堂而过,燕雀随意穿行。只有一点点读书人的迂腐气还不曾缴械投降——他种的藿香与薄荷还傲然挺立在家徒四壁的屋中。
                    小猪总是想去咬两口藿香,为此花宾没少揪它耳朵。这小家伙不同那些同圈的大猪沾染,仍然是一身的清香,可怎么不知道与藿香惺惺相惜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4-11-14 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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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图怎么样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11-19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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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庄周梦蝶
                        花宾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失眠了。
                        从前他无忧无虑,因为他从没有对爱情的期许。有些事倘若一直不越雷池半步还则罢了,一旦开了口子,便犹如泄洪,一发不可收拾。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切都要怪罪于他那风流成性的二哥哥,偏有那样一张精绝的面容,偏有那样一般温和儒雅的气质。伦湘在花宾的双目视线内停留统共不过七八个时辰,却叫他魂牵梦绕,不能自已。
                        伦湘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情感呢?伦湘四处沾花惹草的名声在外,花宾不愿做个抹嘴就走的一夜情,他绝不愿稀里糊涂地就宽衣解带,但他又拿不准伦湘的态度。这样胡思乱想着,他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里的事是不具任何逻辑的,倒也不必费心想着,只凭神意游荡即可。梦中出现一个肤色微粉的美少年,裸露着白皙上身,散着鸦黑色披肩长发,粉扑扑的脸蛋上带着点点雀斑,看上去正值青涩年华。
                        花宾惊奇地招了招手,他便蹦蹦跳跳跑过来,莫说是肩膀、锁骨、胸膛、小腹任他触摸,软和的脸蛋也朝他脸颊上蹭;花宾喘不过气来,又挥挥手,这热情似火如狼如虎之人便退散开去,眼含不甘,意犹未尽,而又极忠顺,不敢违抗。
                        花宾又细致观察了一番,眼前人虽然苗条,却不是那种骨感的美人,而是珠圆玉润,从上到下都肉乎乎的。更兼双唇饱满,娇艳欲滴。
                        花宾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仿佛相识已久。他毫无拘谨的意思,打着趣儿问道:“你一定有什么饮食上的秘诀吧?”
                        少年木讷答道:“回主人,从前什么都吃,那些喂给我们的泔水,里面有谷糠、果壳、豆秧、蚕沙……只为了不饿肚子,无论香臭。有幸遇到小主人照顾,给我吃桑叶、苹果、蔗糖、胡萝卜,凡是您喂的,唇齿遗香。”
                        花宾听见“主人”两个字,猛地回过神来,细细盯着眼前的人看,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
                        这样的美梦本不愿醒,却恍惚间感到眼皮上黏糊糊、湿漉漉,好像有东西在舔舐。没有人嘴里的烟酒气,而有一股桑叶的清香。花宾第一反应竟不是推阻,而是伸手去抚摸,感到熟悉,睁开眼,是玉芙蓉正舔着他的两腮,吻着他的眼睑。
                        花宾索性把玉芙蓉抱过来,调整个姿势,又逼自己睡着。硬而尖的小猪蹄时而踩着他的纤腰,竟还有些舒适,他咿呀呻吟了两句,浑身的动作趋于静止,终于又入南柯。
                        一时间说梦不是梦,梦里是最虚幻、最分不清虚实的,才能无法无天、肆无忌惮,惟心所欲。此刻花宾知道这是梦,可既知道了,那梦还是梦吗?
                        他看看怀里的人儿,正压低着头躲闪;他伸出手去摩挲,对方一头绚烂的黑色长发摸上去清爽历练,没有一点沾手的油脂。
                        梦中呓语回想来已不真切,只记得是温柔地让怀中人抬起脸颊来,霎时间就忍不住伸手去触碰,把两腮搓扁揉圆,把白皙的脸颊逗弄地陡生红晕。
                        “别躲,红一点,更好看了,”花宾竟也诧异起来,自己怎么也会说这种调戏人的话,莫非是无师自通?果然爱情是世间万物永恒的主题。
                        “你是玉芙蓉,我没猜错吧?”花宾温和问道。
                        怀里的人咬着唇点点头:“蒙主人不吝赐名,虽不敢担‘芙蓉’二字,但只要主人叫着顺口即是。”
                        这样的梦永远不结束才好。醒来时已是皓月当空,花宾睁眼看来,白中透粉的小猪还躺在自己怀中,睁着水灵灵的双目盯着他,就好像梦中的事它也知道。
                        是庄周梦蝶?花宾自疑。美的事物总是相通的。是玉芙蓉的灵魂托生成了涂脂抹粉的贵少年,还是美人遭贬谪成了灵气不减的小猪?美者自美,无论到了哪个躯壳里也不受影响。
                        这是常理无法解释的事,鬼神也无法解释,究竟要怎么解释呢?但爱就是如此神奇的事。从花宾的爱深入它的躯壳那一刻起,从花宾把玉芙蓉在画笔下描绘为美少年起,玉芙蓉就已经是个美少年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11-26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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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周末了
                        思虑很久,终于决定在今晚斗胆写下小蒋这文给我的感受.因为我很在意这个事,心情是复杂忐忑的
                        注意我说的是这文带给我的感受,而不是说文好或不好
                        事实上我也没资格评论好与不好,毕竟我自己什么都写不出
                        如果用一个词高度概括我的感受,那就是不愉快,甚至痛苦
                        小蒋这贴是20几天前开的,但这个文很久以前我们就开始讨论了,它以前的名字叫大象不哭.我们在那个贴里聊了很多和它有关和无关的内容,回贴达到两千多...但说实话现在让我回忆具体的内容,我想不起来多少,只记得若干名字比如"英琪""黄婷"之类,至于它们干过哪些事,我是糊涂的.小蒋没少给我讲剧情,贴过的原文片段我当时都很认真地看了,可就是记不住情节,最深刻的印象是小蒋的诗才,让我像仰望雪山一样感叹
                        小蒋为了这个文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但我始终没能入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看待动物的心态和小蒋差异很大,小蒋热爱动物,过去是,现在也是.对于我,动物早已变得可厌可憎,但又无法真正地摆脱~如果只是有动物元素倒还罢了,把动物和"蓝颜"糅合到一起真的会让我生理性不适..用现在的行话说这叫"毒点',就像白糖和咸盐搅合到一起,咋品咋别扭(有的人可能觉得这样好吃,但我还是只接受把糖和盐分开)当然,从艺术角度小蒋这个设计其实很精妙,只是这种题材不是我的菜...
                        另外架空的时代背景,文绉绉的对话,也让我难以代入,无法与角色共情
                        再强调,我说这些可不是想说小蒋这文不好,只为解释为啥我看不下去,问题在我自己这边,我讨厌动物,恨动物.不能理解男主对动物的感情
                        然而以上并不是真正让我痛苦的
                        兴趣可以培养,毒点可以克服,只要意志在,坚持看下去,早晚有入戏的时候,因为这是小蒋的文,是小蒋倾注了心血的,虽然题材不是我的菜但我一定要看下去.事实上我就是以这种心情对待小蒋的文,驱使我看下去的不是这个故事本身,是我和小蒋长期的互动,小蒋是我珍视的朋友,为小蒋我可以不计较很多事,何况只是看一个小说
                        只是直到不久之前我终于意识到,小蒋是个小孩子,而我,没有哄小孩的天赋,甚至比小孩更加孩子气
                        如果菜菜还在就好了,文学这块他比我强得多,可以一直和小蒋聊得开心
                        关于写作,小蒋给过我巨大的鼓励,可我对小蒋的回馈居然如此负面..这又加重了我的不开心
                        谁能告诉我应该咋办呢..


                        IP属地:四川12楼2024-11-30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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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红楼梦这个字眼会想起小蒋的文…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4-12-31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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