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了吗？”郁楚踹了踹水沟的人，等了半天还是没反应。
他蹲下身，把男人翻过来。
青草茂盛，那人脸上粘了许多草垢，还有雨后泥泞的土块。
拿出手袖中的帕子，郁楚替他擦了擦脸，天蓝色的帕子，下面绣着一朵花——雪花。
男人长相普通，扔进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再看第二眼，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眼睛下面的那条疤，从眼角延伸到鼻尖，像是很小的时候就留下了，积年累月，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我今日心情好，所以你的运气也不差。”
郁楚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进男人嘴里，随后解开了他胸前的衣服。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许多伤，刀砍的，剑劈的，密密麻麻，鳞次栉比，他略过那些不甚严重的，看向男人左肩。
那里，有个血洞，是以圆形铁器灼烧后穿过肩胛反复碾摩所至，周围皮肉溃烂红肿，明显已经有好几天了。
这伤……倒是有些棘手。
郁楚眉头皱起，反复观察片刻，又见那血洞之下，还有一个字，是用尖锐银针裹了墨汁刺进去的，经年累月，已经和皮肉长在了一起。
隐约可以辨认出来，是个——“影”字。
近些年来，江湖不太平，各家大派都会私下里收养一些孤儿，培养成杀手死士，保护主家安全。
会在胸口刺“影”字标识的，只有无归城。
无归城的影卫……怪不得身上会有这么重的伤。
郁楚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一块翠玉，上有云纹，中间刻着一只貔貅，似乎是被自己的主人把玩了很多年，正面的纹路已经不甚清晰了。
他忽然笑了，“遇见我，算你倒霉。”
郁楚比了比那个血洞，从地上捡起个差不多大小的石头，顺着化脓的伤口，塞了进去，然后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准备离开。
转身刚走出两步，青翠草坪上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恰巧从他耳畔扫过。
凌冽的寒气停在他脖颈处。剑尖锋利，顷刻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是谁？”
“想干什么？”
“为什么接近我？”
清冷又低沉的质问，让郁楚瞬间想到了寒风中的雪松，淞雾挂身，重压不倒，而愈刚劲挺拔。
他脚步一顿，转过头，一眼看见了影卫的眼睛，内敛隐忍又满是戒备。
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确定男人是刚刚清醒后，郁楚扬起个和善的微笑，为表无害，连两只手都举了起来。
“别误会，我只是个大夫，见你昏迷在路边，便顺手救了你一命。”说着摇了摇手里的白玉瓶。
男人显然不信，“天色已晚，山脚下荒无人烟，常有野兽出没，你一个大夫来这做什么？”
“……”郁楚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扯这个谎，“笑话，你来的，我就来不得了？还是说这块地被你无归……”
一道锐利寒光射向郁楚，一瞬间，连周围的温度都好像下降了许多。
意识到说错话的人迅速闭上了嘴，可惜……已经迟了。
郁楚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寒光便从身侧斜劈下来。这一剑若是落实了，他得被活活劈成两半。
“……”
这年头，大夫果然不好当。
眼看就要搭上一条老命，郁楚愣是抽出左脚后撤一步，这一步撤的刚刚好，长剑贴着他的胸口蹭过，在衣服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从腰间飞了出去。
偏偏脚下是一块石头，他没踩稳，栽倒下去。
影卫一剑未中，却未再出杀招，足尖一点，飞身上了一棵树，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的郁楚。
树下的人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惊恐表情，反而十分急迫地在草丛里摸索着什么。
似乎是块玉佩，摔在地上的时候磕到了石头，碎成了两半。
捧起碎玉的手，苍白修长，微微颤抖。
影卫眸光闪了闪，天色将晚，天边最后一缕红霞也要消散了，他收起长剑，飞身远去。
待郁楚回过神来，那道黑色人影早已消失在天边，他握紧了手里的碎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无归城出来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他蹲下身，把男人翻过来。
青草茂盛，那人脸上粘了许多草垢，还有雨后泥泞的土块。
拿出手袖中的帕子，郁楚替他擦了擦脸，天蓝色的帕子，下面绣着一朵花——雪花。
男人长相普通，扔进人群里都不会有人再看第二眼，唯一值得注意的，是眼睛下面的那条疤，从眼角延伸到鼻尖，像是很小的时候就留下了，积年累月，只剩下一条淡淡的痕迹。
“我今日心情好，所以你的运气也不差。”
郁楚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喂进男人嘴里，随后解开了他胸前的衣服。
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许多伤，刀砍的，剑劈的，密密麻麻，鳞次栉比，他略过那些不甚严重的，看向男人左肩。
那里，有个血洞，是以圆形铁器灼烧后穿过肩胛反复碾摩所至，周围皮肉溃烂红肿，明显已经有好几天了。
这伤……倒是有些棘手。
郁楚眉头皱起，反复观察片刻，又见那血洞之下，还有一个字，是用尖锐银针裹了墨汁刺进去的，经年累月，已经和皮肉长在了一起。
隐约可以辨认出来，是个——“影”字。
近些年来，江湖不太平，各家大派都会私下里收养一些孤儿，培养成杀手死士，保护主家安全。
会在胸口刺“影”字标识的，只有无归城。
无归城的影卫……怪不得身上会有这么重的伤。
郁楚摸了摸腰间挂着的玉佩，那是一块翠玉，上有云纹，中间刻着一只貔貅，似乎是被自己的主人把玩了很多年，正面的纹路已经不甚清晰了。
他忽然笑了，“遇见我，算你倒霉。”
郁楚比了比那个血洞，从地上捡起个差不多大小的石头，顺着化脓的伤口，塞了进去，然后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准备离开。
转身刚走出两步，青翠草坪上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恰巧从他耳畔扫过。
凌冽的寒气停在他脖颈处。剑尖锋利，顷刻间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你是谁？”
“想干什么？”
“为什么接近我？”
清冷又低沉的质问，让郁楚瞬间想到了寒风中的雪松，淞雾挂身，重压不倒，而愈刚劲挺拔。
他脚步一顿，转过头，一眼看见了影卫的眼睛，内敛隐忍又满是戒备。
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确定男人是刚刚清醒后，郁楚扬起个和善的微笑，为表无害，连两只手都举了起来。
“别误会，我只是个大夫，见你昏迷在路边，便顺手救了你一命。”说着摇了摇手里的白玉瓶。
男人显然不信，“天色已晚，山脚下荒无人烟，常有野兽出没，你一个大夫来这做什么？”
“……”郁楚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扯这个谎，“笑话，你来的，我就来不得了？还是说这块地被你无归……”
一道锐利寒光射向郁楚，一瞬间，连周围的温度都好像下降了许多。
意识到说错话的人迅速闭上了嘴，可惜……已经迟了。
郁楚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寒光便从身侧斜劈下来。这一剑若是落实了，他得被活活劈成两半。
“……”
这年头，大夫果然不好当。
眼看就要搭上一条老命，郁楚愣是抽出左脚后撤一步，这一步撤的刚刚好，长剑贴着他的胸口蹭过，在衣服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有什么东西从腰间飞了出去。
偏偏脚下是一块石头，他没踩稳，栽倒下去。
影卫一剑未中，却未再出杀招，足尖一点，飞身上了一棵树，居高临下看着地上狼狈的郁楚。
树下的人并没有露出他想象中的惊恐表情，反而十分急迫地在草丛里摸索着什么。
似乎是块玉佩，摔在地上的时候磕到了石头，碎成了两半。
捧起碎玉的手，苍白修长，微微颤抖。
影卫眸光闪了闪，天色将晚，天边最后一缕红霞也要消散了，他收起长剑，飞身远去。
待郁楚回过神来，那道黑色人影早已消失在天边，他握紧了手里的碎玉，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无归城出来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