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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留得残荷听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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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那年的我,十二岁。
那年的秋天,是个落满一地繁华,薄凉且温暖的秋天,是个安静的秋天。
那年的教室,窗明几净,洁白无瑕。
安静得像个梦。学校的树林里,除了叶子坠落及花朵飘零的声音,再无声响。我合上厚重的书,轻轻地揉捏僵硬的肩膀.
无意间抬首,透过枝杈,那一片淡蓝就这样不经意地闯进视野.虽然仍带着夏季阳光残余的些许灼热的气息,但相较盛夏却还是明显地高远起来.
秋天真的来了.我略微发愣地望着那一小部分夏秋交际时独一无二的蓝天.那样平静的色泽.
落叶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碎裂声,我抱着手中的书,走向那一排明亮的窗子.缓慢地,越来越近.
挺直的脊背,被风微微吹动的发梢,英俊的侧脸,颤动的钢笔不时反射出温暖的光.
我靠在树上,静静地注视着教室里那个专注的人,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无论多少次,只要看到这个侧影,就会平静下来.就好像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那是那个如清风一般的男生。那是一个如同初升的太阳一样温暖的男生。
【二】
我的故事却仅仅如同那暗黄的落叶一样黯淡,没有光明。秋日的阳光刺眼的向我射来,我轻轻的躲避。恍然间,突然看见了一个美丽的身影——安落年。他身着一身干净的乳白色的运动装,短短的头发与细密的刘海透露出他可爱的一面。但是,在这美丽的秋天的映衬下,我却觉得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灿烂了。
青青子衿而已。    
秋天梳理下黄黄的叶子,铺成繁华的地毯,让我心醉,让我欲罢不能。
这个秋天让我心醉。
秋。短暂而又长久的秋.
风潇潇,雨绵绵.
澈绿的漓江安静如昔.
雨轻,涟漪生逝.
一苇渡江,淡沲几许.
三秋桂子,芬芳十里,嬉嬉钓叟莲娃.
烟雨蒙蒙鸡犬声,有生何处不安生.  
【三】
     在每月一度的座位调整中,林韵冰坐到了我的前排。
从外表看,她是个惹人怜惜的女孩。高挑单薄的个头,倔强的眼神,挺翘的鼻,还有薄薄的菱形的小嘴。
脑后高高的马尾辫宣示着她的要强。她平素不爱与人搭话,嘴唇总是紧抿成一线,像一只孤傲的鹤。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很喜欢她,我们也一度相处融洽。
她喜欢在课间骈指夹住钢笔,一下一下地转——与安落年一样款式的钢笔,反映出炫目的光彩——然后突然回头,痞痞地跟看得入迷的我说:“堇夏,放学带你去买冰棒吃。”
每每这时,我会欣然而应。
许久许久以后,我仍旧常常回忆起那时的她,优异的成绩,冷漠的外表,热烈而敏感的内心。
冷饮店紧挨着学校后门口的停车棚。第一次买冰棒时,天色黛黑欲雨,我就和韵冰坐在冷饮店里,慢慢地享受。
我背对着窗户,而韵冰面对着。
突如其来的一刻,窗外传来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我下意识地转头,发现安落年骑着单车从窗外驶过。
天空突然之间明朗起来。
秋风灌满了他的衣袖,他的侧影像初秋飘飞的芦花一般迷人。
那曾经在我笔下,烂漫地开放的芦花。
那以后,我天天跟着韵冰前去冷饮店。
韵冰是个在学习上很抓紧的女孩,即使是课间,她都常常微皱着眉认真地完成半张练习卷。不知为什么,她却乐意在冷饮店耗费大把的时间。
我们的座位是随机的,有时是我面对窗,有时是她。
我喜欢看着安落年骑车经过的感觉,就如心里起了一阵旋绕的暖风,轻轻地拂动胸腔里初生的麦芽。
好在,他似乎从来没有发现过我的注视。
后来我慢慢得知,林韵冰和安落年是邻居,从小就认识。上一所幼儿园、一座小学,还会是同一座中学。
然而他们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青梅竹马,并不意味着情同手足。



1楼2010-11-21 15:31回复
    很多时候,我会坐在家里,双手捧着两腮,然后无所事事的坐在窗前。这点时光让我很留恋,就像很小的时候骑着自行车在田野上游玩,那种很美很美的东西。忽然,窗外一束热烈的光投到窗子里,灼痛我的双眼。


    3楼2010-11-21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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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望去,一个看起来很文雅又透露出来一丝可爱的男孩微笑的站在我面前。
      一瞬间大脑忽然无比清醒。


      4楼2010-11-21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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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沈涵轩。
        他的微笑仿佛是一束强烈的阳光,融化了我内心的冰雪。
        开学第一周,学校的各个社团就开始招人。
        怀着憧憬,我向校文学社递出了自荐稿,很快被批准参加面试。
        初来乍到,怕弄错面试地点,我还特地提前一天去现场看过。
        文学社总部在图艺楼顶层。幽暗狭长的走道,尽头是阳光灿烂的书房。与沉闷的走廊迥然不同,书房内采光充足,古色古香的窗帘衬着明朗的落地窗,在走廊里遥遥一望,仿佛从地狱仰望天堂。
        面试那天,所有候选人都在楼下等待,一个一个被叫上去。
        “堇夏。”
        我忐忑地抓着扶手,上了楼梯。我一向不喜欢金属扶手冰冷的触感,但紧张的时候,总要把握些什么才能让自己安心。马尾辫轻轻拍打着后背,沙沙作响。
        顺着环形楼梯一路往上,阴沉的室内只有头顶的天窗透下一缕光明。我觉得自己宛如深海的游鱼,盘游而上追寻自由的天宇。
        驻足在深邃的走廊门口,注目走廊终点那一块小小的光斑。一个男生从光斑中脱离,仿佛天生就是那光明的一隅,连嘴角不经意噙着的一丝笑意也光辉熠熠。
        他穿一套白色西服,优雅地走到我面前,做个邀请的手势:“你好,我是风荷文学社的社长,沈涵轩。”
        他把我引进了文学社办公的书房。清澈的阳光从落地窗透进。隔着漆黑的长桌而坐,红木椅椅舒适温暖,像他的笑容一样令我安心。
        他翻开档案册,从中抽出我的自荐稿。我没有心情去顾及别的东西,我只是坐在红木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窗外是明亮的,盛大的光环笼罩在我的周围,一种幸福而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眼前的那么明亮。或许是因为阳光的衬托而褪去了他的明朗。
        “堇夏。你的名字听起来很美。”他微笑着,“请你以春为主题,写一首小诗。”
        我拿起桌上早已备好的纸笔,慢慢地考虑,慢慢地落笔:
        “遗忘过去 繁花灿烂在天际
        等待已有了结局
        曾经伤感的记忆 落在春的泥土里
        滋养了大地 开出下一个花季
        风中雨的泪滴 滴滴落在回忆里
        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
        我将成品交给一直注视着我的沈涵轩。
        他仔细地看着,毫不掩饰眼中的赞赏,微微颔首。
        “经过我的审核,你已经可以顺利进入我们风荷文学社了。关于活动的事情,我们会通知。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沈涵轩静静地说,“回去之后可以多写一点作品,对我们文学社多点贡献。”
        我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慢慢地回去。
        这将是我最幸福快乐的回忆,仅仅是因为我加入了文学社。
        


        5楼2010-11-21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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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事情进展得这样快。
          就在这个周末,安落年要独自乘飞机飞往大洋彼岸。
          老班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意外,鼓励同学周末自发去机场为他送行。
          那天我也去了机场,站在送行的人群中,默默地望着他,还有他身后锃亮的飞机。
          有好事的女生大声对他喊出他绯闻中“女友”的名字——当然不包括我。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表示无奈,接过用班费买给他的一束康乃馨,大步走上舷梯。
          康乃馨的花语是感恩,老班亲手挑选了这束花,希望他记住故土,感恩母国。
          我心里出奇的平静,古井无波的心境让我自己都有些害怕。
          不应该这样平静的。我深吸口气,肩膀微微抖动,但竭力控制住,怕被人窥见我的不自然。
          不得不承认,初中生活就是流言蜚语的世界——而我,是害怕这些流言的。因此,退避三舍,故作不知。
          在这样诀别的时刻,我希望我们都是干净的——从外表到内心。即使,我们之间本就干净如同透明。
          我忽然觉得疲乏……哀伤而无奈的疲乏。
          在舷梯门口,安落年驻足,掏出手机接了个电话。他背对着我们,距离较远,答话也听不大清。放下手机,他默立半晌,转身说:“家里有事,不走了。”
          说话的时候,他望向澄澈的远天,目光深邃而忧伤。
          送行的人群一片哗然。
          我垂下眼帘,注视脚尖,像有低低的云脚点在心湖上,微微的痒,微微的柔,微微的喜悦与彷徨。
          回到家,我打开了我的walkman放着《love has it all》。王菀之的歌声在我的记忆中画了个圈,然后飘走了。
          然后我取下我墙上的梵高的向日葵,换上了他的大片大片的蓝色鸢尾。我喜欢那种感觉,欲哭无泪的感觉。
          【七】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去琴房,却发现了安落年。当时的他穿着一件十分清新的淡蓝色T恤和一条蓝色长裤,坐在一家深邃的黑色的钢琴面前,认真的弹着。当时的我像一根木头,眼前的一切都褪了色,唯有他闪烁着陆离的光斑。很刺眼。我坐在离他很远的一个橙色椅子上,静静听着他弹《秋日的私语》。那是一首多么忧伤的曲子,就像秋日的落叶,它让我的心流泪。在我的记忆中,除了他,在没有一个人可以弹得这么娴熟,婉约,哀伤,心痛。一曲终了,他平静的站起身,向琴房外面走去。
          显然,他看到了我,然后给了我一个平淡的微笑。然后我就拿起我的琴谱,对他说:“教教我好么?”
          一瞬间,大脑像是被无数个音符占满,这时我才真正看到了他那纤长的手指,婉约的眼神,闻到了散发着橘子香味的头发以及他身上一股淡淡的玫瑰香,自然的玫瑰香。我平静地把指尖放在琴键上,然后开始慢慢的弹奏。他不说话,只是默许着。在我没有弹完的时候,手指却不自觉的滑落,然后发出令我厌恶的、沉闷的声音。
          我害怕地抬起手,之后看着他。
          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说了一句“没有情感的声音是没有精彩的声音,首先你要体会这曲子的含义。”
          然后我就站起身,微微一笑,试图缓解场面的尴尬,却只是加剧了心中的忐忑。
          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一碧如洗的晴空。
          秋日水晶般剔透的晴空。
          


          7楼2010-11-21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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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的冷饮店,熟悉的车铃和汽笛声,熟悉的匆匆人群,熟悉的座位。
            对面坐的却是突然变得陌生的人。
            点了一贯喜爱的奶昔,刚要付钱,林韵冰抢先付了。
            我脑中突然浮现她痞痞的笑容:“堇夏,放学带你去买冰棒吃。”
            然而眼前的她,只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把奶昔递给我。
            我正对窗口,她背对。
            “林……”我突然愣住。窗外绚烂的彩霞中,安落年的身影像惊鸿一般掠过。
            我不舍得错过。
            林韵冰也听到了他的自行车铃声。她立刻回头张望,我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可惜已经迟了。不知何故,安落年骑得飞快,只是回头的瞬间,已然失落。
            “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我移开目光,不忍心看她脸上的落寞,望着面前的奶昔问。
            “丁浩。”即使是这样的时刻,她依然保持着脸上面具般的微笑。
            “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回到原来那件简单单的生活,去做简简单单的人不好么?韵冰……”
            “我乐意。”明明应当是理直气壮的抢白,她说得那样淡漠。
            我似乎感到了她心底的哀伤。
            我也向窗外望去,橘红的流霞在苍穹流转,循环往复,如同命运。
            【九】
            一个安静的夜晚,窗外的霓虹灯格外灼痛我的眼。外面的小溪映出淡淡的紫,很流畅的划过。
            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路边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店面是用浅棕色的漆刷的,很复古,装饰上闪着粉红色的丝带,可爱中透露出一些伤感,伤感中蕴含着一份唯美。
            我跨进店门,一股淡淡的茶香飘过来。店主很热情的过来,“小妹妹,想喝点什么?”我很害怕的抬起头,轻轻卷着我的头发,“呃,一杯奶茶吧。”很随意的回答。
            然后我就被领到了一个很有英伦风情的大厅。大厅内是广阔的薰衣草花海,有淡淡的清香味,光线很暗,我坐到了一个颜色像咖啡一样的凳子上,不安的剥开一颗柠檬味的糖果,随意张望着。
            我看到了坐在冰蓝色屏障后的两个女生。
            “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鲁莽了些?假如这样下去,那我们……”
            “没有关系,既然说好了这样,我们必须要试试,要怪只能怪E姐,她没能耐,攀不上高枝,让我们替她上刀山下火海,只能恭敬不如从命……再说了,林韵冰她也是的,怎么会这样……”
            韵……韵冰?有什么事?他们真的要伤害韵冰么?
            


            9楼2010-11-21 1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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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
              我穿上一件很厚的格子大衣,白色的长靴,出门。
              呵,不知不觉冬天到了。一切都很突然。
              去学校的路很短,却发现原来还有很多从未留意过的店铺。
              “盛世繁花?”看到这个店铺的名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仿佛一下子从冬天掉入春天。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么?
              不到10分钟,我进了学校。
              到了校门口,忽然发现了穿着紫红衬衫与白色长裤的沈涵轩。他很温柔的朝我笑了笑,挥了挥手。
              我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到他前面时,我极小心的说:“有事?”
              他很阳光的笑了笑“傻丫头没事我会叫你啊。”然后我鼓起嘴,听他继续说。
              “最近W市想搞一个诗歌大赛,堇夏你不是很喜欢写诗么,所以就请你去帮我们写一首‘我们相约花季后’,作为这次诗歌大赛的招牌,具体内容自定,希望你能好好发挥,另外注意一下,这次你要代表咱们学校写,你必须要认真。只是……”他用很严肃的表情对我说。
              我默不作声,等待他在做最后的审判。
              “安落年被凰尘一中请走了,说是要替他们参赛,安落年没说话,因为那毕竟是他父亲的学校,当初他来这个学校,说是因为他少年的一个好朋友在这里上学所以才跑来。他的风格一向如此,你们作为PK选手展示一下吧。”
              忽然有一种被释放的感觉,然后心里突然蹦出几个字“沈哥,沈老大,你真是个路路通。”
              只可惜我说出的是:“好吧,这种事我还是可以帮文学社的。”
              【十】
              在写这首诗之前,妈妈带着我去看最后一株盛开的丹桂。
              于是提笔写下了这首“我们相约花季后”:
              曾经的梦和过错,不知为谁谱写过。
              月光依旧镌刻,梦境里曾经犯下的错。
              不想去说,纷纷扰扰逃避了。
              最后只留下,
              人去梁空巢也倾。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知已是何时。
              淡化在空中的泪,随风飘洒在哭泣的角落。
              你哭着说我们什么都做不到,我还是坚强的守着最后的列车。
              12点钟早已过去了,灰姑娘没有了水晶鞋和南瓜马车。
              丢失在曾经的花落,你要摆脱。
              谁还去说,谁还想过,
              青春就是这样难分难舍。
              采撷最后一朵灿烂的花,
              我要孤独的、坚守者我的信念和马车。
              我们相约花季后。         (谨以此诗写给我爱的妈妈、乔宝、大腕、谧、叶子、)
              


              10楼2010-11-21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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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这首诗,我很想彻底放松一下自己,我觉得我写的太压抑了,脱离了纯美。但是我只是微微笑,谁也不知道我是写给所有人看的,不包括安落年。
                安落年的作品沈涵轩拿给了我看,是手稿,自已就是那么清秀。
                至岁月无题
                青懵岁月多丝愁,奈何烟雨飘满楼。
                绰约风姿映心头,至此不忘荷叶洲。
                昙花一笑记心中,往来只剩岁月愁。
                愁愁愁愁愁不够,思思思思空留念。
                看完这首诗,很不自然的笑了笑。这首诗写得很白话,我却一点都看不懂。或许是因为我想错了,也有可能是因为这只是他的随笔。这种风格,在曾经上小学的时候就领略过。只是那个人是个女生,叫周升月,小名陌陌。那个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而把他的名字和安落年的放起来一对比……
                升对落,月对年。很有韵味。
                我就突然觉得,他们应该是一对兄妹。
                连相貌都如此相像。
                【十一】
                下起了雪。
                雪来得这样早,早得令人措手不及。
                安静的秋与寂静的冬擦肩而过,不着痕迹。
                我的心境似也覆上了薄薄一层雪,将一切私密的念头埋在下面。
                上学途中每每路过那家新开的奶茶店,经常看见不少女生把玻璃橱窗当做镜子,整理离家时匆忙穿戴好的着装。有各种时尚的衣服,甚至有人为了美丽而放弃了暖和的外衣,穿上不合时宜的长裙,却还有丝袜的保护。
                有一些人在这里面喝着早茶。
                清冷的早上,奶茶店里总是热气升腾,仿佛彩色玻璃杯里盛满稀释的牛乳。
                由于是冬季,放学后,我也从冷饮店转战到了这里。一来二去,与店主混的挺熟。
                每次来都会送我几颗糖果,必然有一两颗是柠檬味的,想必发现我常喝柠檬汁,特地照顾了我的口味。
                喝完奶茶,心里总是暖暖的。
                有时会看到林韵冰,和另外几个女生坐在一起,神情各异地交谈着什么——其中就有我上次看到的两个女生。
                我总是坐在角落里,因此她们没有留意过我,我也听不见她们的谈话。
                


                11楼2010-11-21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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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往都很匆忙,有些时候会看到昕子——开学之后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曾经的好朋友。昕子喜欢穿各种白色的大衣,像雪一样,很纯净,很无暇。
                  第一次看到昕子,昕子只说了一句话:“堇夏保重身体,多和我联系。”我惘然。
                  难道只需要这一句平淡的话就能将友谊这两个字敷衍了事么?
                  昕子的记忆开始逐渐模糊,最后化成一团烟雾,飘走。
                  【十二】
                  雪停了,天很蓝,白云像被稀释的牛奶,散散的漂浮着。
                  坐在操场上,和邻班的一些女孩围在阳光下的草丛中阅读一本很唯美的画册。
                  忽然发现了手里拿着一个画板的安落年。
                  当我指给那些女生看的时候,她们尖叫着跑了过去。唧唧喳喳的声音很是刺耳。
                  安落年被惊醒的时候,很像被惊醒的孩子。
                  午后难得的阳光很整齐的洒在他浅紫色的衬衫上,明亮的、暗红的都仿佛已经在他可爱的眼睛中融化了。偶尔掠过几只鸟,仿佛还要为他而驻足。
                  那些女生把画册扔给了我,然后开始在饶有兴趣的、不知羞耻的询问着安落年的八卦。安落年什么都没有说,拿起画板,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生们似乎很生气,都低声叙说着些什么,然后十分懊恼的回到宿舍。
                  我看到了安落年,正在向我这里走着。
                  走到我面前时,他慢慢坐下,然后对我说:“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是么?”我点了点头。他又说:“那么你很孤傲么?”我猛地从眼里闪过一道光:我,我的确很孤傲,很难接近,很容易相处。可是,安落年他……
                  他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很矛盾的女孩子,但是我似乎看出来你十分的欣赏美,推荐给你一首歌,假如喜欢的话,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回应:“什么条件?”他笑了笑,伏在我耳边轻轻的说:
                  “借我一本画册,我要你最喜欢的那本。”
                  一下子我很难放松自己的面部神经,对他说:“你指的是那本我曾经带到学校然后借给我同桌过的那一本?”他点点头。
                  我允许了。然后他开始打开随身听,放出了一首极优美的歌——《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我在晚上接到了周升月从Z市打来的电话:“堇夏!我看到你的作品了,和安落年的放起来对比一下,仿佛他的比你的还差呢。”我大笑,本人的作品好歹也是得到了昔日的同学的肯定么。
                  通话很短暂,那句“你和安是什么关系”最终还是没有启齿。
                  没有隔膜的友谊有时候还是要保留很多。
                  【十三】
                  这几天飘着雪,虚无缥缈。
                  捧着一杯妈妈从奶茶店里带来的热粥,很暖。
                  望着迁徙来的鸟,总是想去摸一摸他们光滑且温暖的毛。就像是初春的蚕丝被,盖上去十分暖和,给人一种家的温暖。当躺在温暖的蚕丝被的时候,又总是想到那些鸟儿,后悔没有出手去触摸它们。
                  春天便带着蚕丝被飘舞而来。
                  


                  12楼2010-11-21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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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Z,好有才哦,自己写的吗?


                    13楼2010-11-21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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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合- -


                      14楼2010-11-28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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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有前途= =
                        更得真勤!!
                        咱的同人几万年没更鸟。。。


                        15楼2010-11-28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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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6楼2010-12-03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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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楼2010-12-03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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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一个顶一个
                              我把你的文抄摘抄了
                              (*^__^*) 嘻嘻……


                              18楼2010-12-03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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