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记得的是一阵伴随着蓝色光芒的轰鸣与女巫的尖叫:
“怎么可能会是你!”
当爱德华被派去地牢后,祭司长便与病榻上的瓦伦丁交谈起来。
“大助祭大人,原来你们....”瓦伦丁在惊讶之下从床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桌子上的鸡汤被震得汁水四溅。
“没错,我其实已经是巫妖了。很快就要没有圣公会宗教裁判所的祭司长了。”
已经除去眼罩的老人说,“只剩下邪恶的异端斯威特•威廉姆。”
“不,您就像是我的父亲,我....”
“你不必说什么,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找你的。你一定要做我的接班人。”
这时,爱德华一脸难过地进来了,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是去给人动刑。
“埃德,这一次他们怎么会让你去?”
瓦伦丁知道一般他们是不会让这个苏格兰小子做这事的。
“是我让他去的,给那个女巫带上少女的微笑。”大助祭说。
少女的微笑是一张金属面具,冲脸的一面铸满了尖刺。
“为什么?”
“我们已经无法再面对对方,”大助祭示意爱德华离开后说,“现在能让我们重聚的只有....”
“只有死亡?”
对女巫的死刑是在六月的眼(十五日)执行的。
那一天,大助祭不再现场,却把瓦伦丁约到了钟楼的天台上。
大助祭一把扯开自己的上衣,瓦伦丁看到里面只有骨架。
虽然他见过比这更加怪诞恐怖的情景,但是现在却不知所措了。
“现在我宣布前大助祭斯威特•威廉姆为异端,请大助祭瓦伦丁执行判决。”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
刷!大助祭抽出了瓦伦丁的剑,“刺我的眼睛!”
“不!”
天空布满了恐怖的乌云,一道闪电在他们旁边划过。
“杀了我!”大助祭一把抓住瓦伦丁的长剑,刺进了自己那安有蓝宝石的眼眶。
眼睛破碎了,大助祭的另一只眼睛也失去了神采,但是嘴角却露出了笑容。
“.....所以,我就这样成了大助祭,又在十五年后年后升为坎特伯雷大主教。”
老人掰着手指算了算,
“话说这事已经过去将近三十年了,大概是宗教和解法案的执行的十年后。”
从篝火边取过酒囊,老人又喝了一口酒,
“几个月前接到了爱德华的死讯,于是我便申请成为战地牧师,所以就到这里来了。”
年轻的牧师和魔法师们的眼睛在火焰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
“他们是否还想着到宗教裁判所建功立业呢?”老人自嘲地想。
“那个,瓦伦丁大师,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一个来自伦敦下议院法师塔的女孩让脚下的一棵三叶草生长又枯萎,
“您有没有爱人呢?”
“呵呵,对于神职人员来说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啊,”
虽然英国允许神职人员结婚,但是对于瓦伦丁这样的长辈来说这个问题还是略显突兀。
“话说,是有一位,但是她已经嫁给别人啦。”瓦伦丁用手指轻轻敲着圣经的封皮,
“她就在对面法国人的军营里面,而且似乎是法兰西首席大法师啊。”
当然,这句话没有说出口。
忽然,凄厉的哨声响了起来,
“敌袭!”传令兵喊道,“结阵!”
“牧师们都呆在这,法师们和我来!”一位年长的女魔法师出现在了流动教堂门口。
瓦伦丁从没见过她,又忽然觉得她很眼熟。
“瑟琳娜•芳德罗斯!”他突然喊到道。
“现在是瑟琳娜•维尔杜拉德了。”不顾他人异样的眼神,她喊了回去,
“如果你愿意帮忙的话最好快点。”
“还是让年轻人多活动活动吧,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啊。”
“谁能想到法兰西的首席大法师会潜进来呢?”他一下子明白了。
“你确定吗?”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他说,
“见习修道士们,你们想躲起来给圣公会丢脸吗?”
看着年轻人们鱼贯而出,他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瓦伦丁!”
“大师,”一个年轻的武士对凯瑟琳说,“前面的防线有些吃紧,你们最好快点。”
他听出话语中的外国腔调,但是没说什么。
终于,凯瑟琳离开了,瓦伦丁一个人呆在流动教堂里。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死去,”他摇了摇头,
“尘归尘,土归土,希望我不会下地狱。”
篝火开始慢慢升腾,忽然变成了一道冲天的火柱,照亮了整个军营。
远处,响起了嘹亮的《基督精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