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舞衣在大树下找到了翘课的夏树。
“夏树,你原来在这里啊~!”炎发少女并没有体会到夏树的心情,一脸的兴高采烈。“找了你好久的说,早上你一听说会长大人要转学就跑得无影无踪是怎么回事啊?”
“静留要转回去京都老家读书了。”夏树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
“会长不是一直喜欢你么?怎么会突然要转学?”舞衣明显还没进入状况。
夏树沉默半响:“……我,……我之前对她说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
炎发紫瞳的友人瞬间瞪圆了眼睛:“不会吧?你竟然对会长说了这样的话!”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回应静留一样的感情吧?……还是说,我根本就是自私,从来只会考虑自己的感受。”夏树喉咙里一阵哽咽,胸口阵阵抽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舞衣嘴里突然冒出一句道歉。
夏树愕然望向舞衣。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已经是这种状况了。去年最后一次见到会长的时候,我还开她的玩笑来着。……”舞衣一脸的难过。“我对她说你正在跟武田交往。”
“什么?”夏树跳了起来。“难怪……”
“难怪她会说让我跟武田好好相处,难怪她会突然说要跟人结婚,……”夏树喃喃念道,浑不知把身边的好友吓坏了。
“等等,夏树,你是说会长误会了你跟武田在交往,所以才对她说只做朋友?”舞衣也紧张了起来。“还有会长结婚是怎么回事啊?这,这这……”
夏树颓然又坐了下来,道:“就算没有这个误会,我都跟她说了只做朋友,结果还是一样的。现在大概已经在准备婚礼事宜了吧?我要是现在跑去解释,又算是怎么回事?静留想要的,不是解释啊!”
舞衣也沉默了。
一阵风吹过,头顶的树冠沙沙作响,几片枯叶随着风飘落了下来。夏树半响才轻轻道:“舞衣,你知道吗?以前你还没有来这个学校的时候,静留几乎每天中午都会到这里来,带着做好的便当。”
舞衣看了夏树一眼,随即扭头看向别处,她想夏树一定不愿意让她看见眼中漾动的泪光。
“嗯,会长做的便当,一定很好吃吧?”
“啊~真的很好吃,全都是我爱吃的,还有美乃滋……”夏树的声音越来越低,头埋进膝盖里。
“今天在理事长那里,我碰见静留的妈妈了。”
“啊,会长大人没有来吗?藤乃会长的妈妈一定也是个大美人吧?”舞衣脑中浮现一个穿着围裙的中年版藤乃静留,不禁自己也为之哑然失笑,随即摇摇头,甩掉脑中的荒谬形象。
一直把头埋在膝盖里的夏树自然没有发现舞衣的异动,兀自沉浸在回忆中。
“嗯,长得跟静留很像呢,只是头发不一样。她问我,静留喜欢什么,在学校里面都做些什么。但是我一句也回答不上来。……”夏树抬起脸来,已是满眼泪花,她仰望向天,“我就连静留喜欢吃什么菜,也从来没有问过啊!”
舞衣看着泪流满面的夏树,忍不住一把将夏树拥抱入怀,后者则任凭自己的泪水纵情奔流,沾湿了友人的肩膀。
良久,哭声渐止。舞衣才小心翼翼问道:“呐,夏树,你真的没有喜欢过会长么?”
夏树无言以对。
如果说有,拒绝静留的是自己,如果说没有,那么现在这个满心思念,哭得一塌糊涂的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现在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对她去说喜欢呢?何况,她马上就要嫁人了,嫁给一个对她好,能够带给她幸福的人。就让她忘记我吧!”夏树下了一个结论。
“但是,嫁给别人,会长就一定会幸福吗?”舞衣对夏树的结论颇有点不以为然,忘记最爱的人,谈何容易啊!
“听静留说是老家指腹为婚的对象,门当户对,双方家长也很乐见其成的一桩婚事。现在先举行仪式,日后再补登手续,静留也说一定会幸福的。”
舞衣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正在这时,上课铃响了,舞衣站起来准备回去上课,临行兀自不忘叮嘱夏树明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一定要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