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感觉全身被翻新了,凉凉的感觉流淌在体内,震动着。
在几番犹豫之后,那只苍白的手还是伸向了云雀的脸。骸猛地惊醒般对白兰说:“这种美人怎么能让白粉婆婆毁了!”说着准备解除幻觉。
“姑娘长得好生漂亮,用了我的粉密皮肤会更显白皙姣好的。”白粉婆慈祥地微笑着。
墨蓝色的瞳孔收紧了,云雀迅速地向后撤去,从袖中取出一张咒符,他轻念着咒语,咒符燃起紫色的火焰,他将咒符向白粉婆掷去。咒符在空气中迅速旋转着,划出一道紫色的光线,如尖锐的锥子向对方飞去。白粉婆突然感觉空气中的压抑,像是有无数锋利的银针刺着神经,细细麻麻的疼痛和恐惧胡乱在体内上蹿下跳,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无法动弹。急速旋转的咒符停在白粉婆的面前,一层淡紫色的烟雾笼罩上来,在周围形成圆形的罩笼,随之,白粉婆整个就在无声无息中化为颗粒尘埃,被风吹散,又在地上聚拢,合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哦呀~果然很厉害呢~”骸破除幻觉后,出现在云雀的面前。
“……”云雀没有说什么,美得令人窒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波澜。
骸不动声色地继续望着这个仿佛天上来人的人,嘴角扯着笑。
“咬杀。”少顷,云雀吐出这两个字。说着便冲上去,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副拐子,银色的拐子染着紫色的火焰,耀眼的闪耀着,散发着冷冷的杀气,泛着甜腻的血腥,不知多少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死在这副银拐和这美艳惊人的王者手下。
骸不紧不慢地幻化出三叉戟,心想着好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了,正好有个实力不弱的对手,他巴不得他冲过来呢。拐子撞在三叉戟上的声音在空气中铮铮地响,震得整条胳膊都麻木了。周围有无数个结界层层叠叠纠缠在一起,形成强大的牢笼。骸不禁为此力量和实力惊叹,他更开心了,太好对付的敌人实在没意思。
“呐~小骸~听说云雀恭弥极其讨厌樱花因为他有晕樱症呢~~”白兰一副看戏的样子坐在一棵树的树杈上,好心提示着骸,结果惹来云雀狠狠地一瞪。
“kufufufu~是么~”骸笑得如此肆意,让云雀很不爽,他血红色的右眼上的六字变成了一,随之一阵微风吹来几瓣粉嫩的花瓣,一片绚烂的樱花出现在眼前,如少女般曼妙的身材妩媚可爱。云雀晃了几下,他咬了咬牙。这是幻觉!这句话狠狠地印在脑子里。他继续进攻,然而那大片大片的艳丽的粉红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一个趔趄倒向骸。
骸好像得逞了什么似的轻笑着,望着怀里这个依旧逞强咬紧牙的人,轻笑着:“为什么会不喜欢樱花呢?那么美丽的事物……美丽得不敢再多看几眼,因为……会被灼伤眼睛呢……”骸慢慢靠近怀里人儿清秀的面庞。
“虚幻多变的柔软温柔的,脆弱易碎的像你一样的花。我一直在寻找呢……”
覆上因倔强向下紧闭的嘴唇。
不知道樱花会不会有甜味……
残梦·白昼
“唔……”头痛到裂开一般,像一根锥子扎进太阳穴,刺痛。云雀揉着脑袋撑起身体,睡眼朦胧地望着四周熟悉的陈设,眼神里带着迷茫,仿佛刚刚来到这里。骸还在睡,少有的情况,通常他醒的时候骸已经做好早饭了。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意识接近涣散地盯着骸睡着的脸几秒钟决定不叫醒他。着奇怪的梦折磨地他浑身酸痛,就像穿过了时空的细缝,费劲地从缝中挤进去又挤回来,身上都是时间留下的淤青。骸被一阵霹雳哐啷的声音吵醒了,他起来走进厨房看到一篇狼藉,盛牛奶的杯子被打翻在地,好在没有碎。云雀用手揉着脑袋,这个他今天早上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
“怎么了?”骸捡起地上的杯子。
“昨晚没睡好。”
“压力大么?”把地上的奶渍清理干净。
“……”他陷入了沉思,要说为什么没睡好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梦,那个诡异的梦,很奇怪,他在梦中担当的不是他这个角色。
“昨天接到通知说今天会议取消了,所以再睡会吧,把昨晚的补回来。”骸展开一个笑容。
“嗯……”云雀认为确实应该再睡一会,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再做那个梦了。
云雀把自己扔进被窝里,裹紧被子打算把觉补回来,但他睡不着。他依旧对梦中的自己表示不解,因为在梦中他的角色是错乱的。他梦到骸了,不,也许是他就是骸,但他又是怎么看到骸的呢?按理说如果他就是骸的话,是看不到他的,但他也不是自己,当然他确信他不是白兰。也许他在那里根本不是什么人。他觉得可笑之极,因为他好像是在不停的转换角色,就像一个资金不够的话剧团只有一个演员,他忙来忙去在扮演不同的角色;但他又像一个旁观者,像在看这个资金不够而只有一个演员的话剧团在台上忙来忙去扮演不同的角色。云雀努力回想着那个梦,只有混沌的碎片,那种想笑的感觉挥之不去,包括对其中一个老太太说的那句类似广告词一般的话的感受,他记得那里是古代,但居然出现棉花糖(……),他只能断定这个资金不够的话剧团请来一个逻辑有问题的蹩脚编剧。
“小麻雀?”骸推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云雀直直地坐在床上,眼睛空洞地望着对面的墙。厚重的窗帘把阳光盖得死死的,只留下一线光投在云雀有些苍白的脸上,活像惊悚片。
“嗯?”云雀像突然从什么异度空间回来般晃了一下头,“我看我还是不要睡了。”以他现在的精神状况睡了八成也会做梦,做梦八成也是那个梦。那梦也不是多么恐怖,如果只是恐怖也就罢了,这对他起不到什么影响,但这梦让他浑身不舒服,像有什么东西从背后长出来一般,细细麻麻的痒,让人起鸡皮疙瘩。
“kufufu~是不是昨天没做不舒服啊~”骸从柜子里拿出外套笑着瞥了云雀一眼。
“滚!”云雀狠狠地瞪了回去,他突然感觉这个表情自己做过而且也看到了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
“在家休息吗?”骸关切地看着他。
“不要。”他不想呆在这,哪怕出去走走透透气也好。
骸无奈地笑了笑,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等云雀。
一刻钟以后,云雀系好领带站在门口对他说:“走吧。”
不知道上帝那个魂淡的剧本又有什么矫情狗血的地方。风小心翼翼地吹着,像怕触犯什么似的,云雀感觉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