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
我已经不再恐惧,不再迷茫。
决定去爱了。
01
我捏着水手服的裙角,等在神山同学放学回家的路上。在衣角出现褶皱前,身穿干净笔挺的学岚校服的神山同学就出现在视野之中了。我努力发出最大的声响叫住他,他似乎朝我的方向瞥了一眼,但没有停下脚步,我只得再喊一声:“神山同学!”
“……古川同学,你叫我吗?”
“是、是的!”我连连点头,对他记得我名字的事情万分的感动,几乎要哭出来。虽然这是同班的第二学年,但对于只交谈过3次的神山同学来说,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和名字经常被刊登在校报表彰的神山同学不一样,像我这样不起眼、毫无特色的女生,属于到毕业也没有什么人能记住姓名的类型。
“抱歉,我刚才没听清楚是不是在叫我,那么,有什么事吗。”
“啊……我……”原来只是心理上的大声吗,实际我并没有发出与之相符的音量。想到这我不禁更羞愧了,支支吾吾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对不起,你声音太小了,街上有点吵,你是……要讲义吗?你今天好像没有来上课。”比我高一截的神山同学特地低下头对我说话,而且他发现了我今天没有上课的事情。好高兴,真的好高兴。但是让他为我做出如此牺牲、在街上男女学生面对面说话还是太惹眼了吧,巨大的喜悦和羞愧交错冲击我的内心。我不知道我的脸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涨红,变得很难看。为了确认,我抬起手按在自己脸颊上,只摸到一片冰凉。
“……”
“你脸色不太好呢,生病了吗。”
“啊,不是……”接触到冰凉的瞬间,我严重的晕眩,扶住身后的围墙。心理上的悸动和不安完全消退了,我一字一句平静的说,“我不是来要讲义的。我是想问,神山同学可以和我约会吗?”
清俊的男生挑高了眉毛,重新站直身体注视我。
“不,不是询问,我已经决定要和神山同学约会了……不,我要和神山同学做男女朋友。”
“我知道了……”男生斟酌着回答,“古川同学是在要求和我交往吗?”
“不是要求,是决定。”我抬起头直视对方,“接下来的两周,神山同学要做我的男友。我知道经常发表文章并多次获奖的神山同学很受女生欢迎,但是据我了解,神山同学没有在交往的女友吧。”
“哦……”男生用新的眼光打量起面前的同班女生,“你好像蛮了解我的……我确实没有交往的对象。不过,即使你和我告白,花功夫调查我,我还是没有交往的打算。非常抱歉。”他转身要走,“你明天可以去学校宣传我是冷酷糟糕、个性恶劣的人。因为我确实不擅长说拒绝的话,如果不小心伤害到你,我先在此道歉。”
“神山同学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知道了!”我赶上他的脚步,“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得到你的回答,您只要做我的男友就行了!只要把你生命中两周的时间交给我就好!然后我就会永远消失在您面前!14……10天就行了!您不想听听理由吗?”
“你是要搬家还是出国……都和我没关系。”
“不是那么普通的理由,真的,请给我3分钟,3分钟就证明给你看!如果你觉得这也是普通的东西,您就走吧。不过我保证这绝对是这个世界的奇迹。”
“……是么。”神山光停下了脚步。
02
我几乎撞上他的后背,愣了两秒,说:“在这里证明不太好……请随我来。”
他抱臂:“我只给你3分钟。”“嗯,”我点头,“只是往里走一点,不然路过的人……会吓到的。”
两人走到路边的小巷里,附近暂时没有行人。“那么,我证明给你看了。”我说着,撩起水手服的裙摆,把腹部完全暴露在神山面前。他立即移开目光:“喂、喂喂你……”
“我不是要诬告您猥亵……那个,请看,不是,我是说请看一下这个伤口……还有腐败的部分。”我补充说,“我已经死了!神山同学,我没有骗您,我真的已经死了……您可以过来确认!伤口……里面的器脏……体温,心跳……”
“……”他看了过来,把目光放在我惨烈淤青的腹部。那颜色确实称不上好看,我休息了一天,只怕比昨晚上的情况更严重了。青色,紫色,深红,死亡的颜色。里面的内脏已经破裂了。神山同学走近几步。“可以触摸。”我说。“哪里都可以碰,请便。”他温暖的手掌轻轻按在我装满淤血和内脏碎片的腹部,也许还有成百上亿记数的腐败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