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歌舞升平
开元盛世,大唐万国敬仰,各国使节纷纷出使大唐,各国商贾陆续云集长安。长安成为世上唯一一个人口上百万的城市。夜色降临,华灯初上,长安依旧和白日一样繁华无比。只是夜晚比白昼更多了一分撩人,一分沉迷……
升平居里这时早已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老板萧树才和伙计们一边招呼着各路宾客,一边盘算着今晚的进账。心想以今晚的状况绝对胜过醉梦楼,这段时间一直被醉梦楼压着的升平居,今天终于打了一个翻身仗,看来请回随风舞团真是对的。
后台,春雨和一众胡姬早已装扮就绪,霆威和乐班也准备好了,都等着戊时开演。
心莲待在霆威的身边,显得有些落寞,毕竟大家都要演出,只有自己在后台无所事事。
霆威看出心莲有心事,笑着对她说:“我给你留了一个特殊位子,你可以不到前台,也能看到整场表演。”说罢,拉着心莲的手走向后台一侧的转角。
后台转角有一截楼梯,以前本是被杂物堆满,但现在看来明显是被人仔细清理过。霆威弓腰走上楼梯,在楼梯侧的墙面上摸索了片刻,只听哗的一声,墙上打开了一扇小窗,透出一粟光。说是小窗,其实不过巴掌大。而这堵墙其实正是舞台的幕墙,这个位子正好可以很好的看到表演。
霆威这时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软垫,往地上一放,双手往心莲肩上一搭,让她坐在垫上。心莲这才发现小窗开得正好合适自己坐下观看,心里不禁暖意一片。
这时催场的鼓声响起,霆威拍了拍心莲的肩,示意自己走了。心莲点头,目送霆威消失在楼梯的末端。转身坐好等待歌舞开演。
戊时一到,本来人声鼎沸的升平居突然一片安静,大家都静待着好戏开场。只见霆威依旧一身飘逸的白衫,扬起手上的蛇皮鼓,右手敲击鼓面,踩着自己的鼓点走进舞台,舞台侧面的乐师席随之奏响音乐,乐声响起,一众舞姬排成一列踩着鼓点随着音乐舞动着进了舞台。舞姬身上的淡黄色衣裙和身上佩戴的金色饰品,与舞台的红色背景应和着显示出一片喜庆祥和。舞姬们曼妙的舞姿,绝好的身材,动人的容貌,醉了台下的观众。就在人们沉醉不已时,霆威的鼓声忽然一变,只见春雨一身艳红,脚踩着金球,舞了出来。就在这金球只上春雨表演着康居名舞——胡旋舞,她如履平地,舞姿轻盈,袖间的彩带随风摆动,和着鼓声撩拨着人们的心弦,台下的人们都忘了拍手,沉醉在这歌舞升平当中,迷失在歌舞组成的天堂里……
心莲透过小窗看着霆威,他就如同神袛一般,指挥着这场歌舞。即使周围再是夺目,也无法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或许他本身就是最耀眼的存在。面纱下的脸上充满了娇羞的笑容。
一抬眼,心莲无意间看到了二楼雅间里的人,心不由得咯噔一下,怎么又是他。只见昨夜的白衣少年凭栏而坐,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双眼依旧含泪,深情无限。再细看,他的目光始终随着春雨,突然他把右手朝舞台方向伸去,虽然隔得遥远,但仿佛是在抚摸着春雨。心莲想到昨夜霆威说的话,心中不由的有些许不快。转而连表演也不想看了,欲起身走人,却见那人闭目默念,泪水夺眶而出,神色萧瑟,不似沉迷酒色,一身白衣更显得孤寂异常。
心莲突然觉得面纱紧紧的贴在面上,手轻抚上去,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心中一惊,摇了摇头,匆匆奔下楼梯,往后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