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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SY]First of 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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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 we all know


1楼2012-01-17 15:16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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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12-01-17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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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直升测验不过是一个形式。对于立海大学来说,不可能拒绝幸村和真田这样一路从国中直升给立海带来无数荣耀的优秀体育生,况且,他们俩平日的学习成绩也不错。他们两个甚至已经接到了大学网球部教练的邀请,从下周开始就可以进入大学部的场地和大学的前辈们一起训练。虽是铁板钉钉的内定人才,真田和幸村都还是老老实实地参加了直升测验。在文化课上,真田勤勉,幸村聪敏,就算没有优秀体育生这样的内定,应付这种题目完全绰绰有余。若是换作明年的切原赤也,倒可能在会有一些麻烦。
      他们两个是一起从测验的考场出来的。不需要多余的语言,慢悠悠地在学校里踱步,穿过走廊,穿过花坛,一起走向训练场。这是最后一次使用高中部的训练场了,下周他们就能站在右手边的隔壁,大学部的球场上。而左边,则是他们曾经就读过的国中部。
      国中毕业的时候,真田曾经问过幸村打算如何,是直升,还是考虑去欧美直接进入职业训练。就像德国的手冢——但这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在幸村提以前,真田不会主动说出那个名字。是的,不会,那个名字,是幸村的“工具”,或者说,“武器”……受力的对象是真田。
      幸村对未来的考量,并没有他掌握球队荣誉时的魄力。开始他给真田的答案是“还在考虑”。从高中部发出邀请,幸村一直持续考虑了一个月。那时真田的家人都催促着真田自己快点下决定。真田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催促,像个不良少年一样黑着脸拒绝学校、家人的三方会谈。其实他对未来丝毫不迷茫,他总是跟着幸村做下决定,迷茫的不是真田本人,而是幸村。“幸村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听上去似乎毫无主见,但这就是真田的主见。虽然他们两个看待事物的角度总是会有微妙的偏差,但他从来不否定幸村做法的正确性,他觉得幸村看待事物的直觉比自己犀利,这样或许是一个偷懒的方法,跟着幸村的决定,远比自己的决定明智得多。这并非依赖,而是信赖。
      “直升吧。”考虑了一个月以后幸村那么说,当天真田就和幸村一起递交了高中部的直升申请。“这样又能一起夺取天下了,目标是高中三年全国大会的三连霸。”这是真田从心底里赞同这个决定的理由,这样的决定完全符合自己的期待。虽说如果幸村决定去海外网坛,他也会设法跟去,但作为一个一直被人吐槽的“老派的中学生”,他更喜欢日本。幸村却没有像当年和真田一起进入立海国中那样回应他“一起夺取天下”的宣言。“如果上了高中,等高二的时候,或许还能跟那个小鬼对上几场。”
      那个小鬼……越前龙马。
      真田的胃部不适了起来,他没有忽略幸村总是微笑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东西。真田下意识地捂住了胃的部分,记得自己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幸村病发的时候。后来那种痉挛感持续了一段时间,直到幸村手术成功,那莫名的胃痛不药而医。但那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短暂的预告。在全国大会最后一场单打,幸村输给“那个小鬼”的时候,那种痉挛终于正式登场,自那以后,时不时地提醒着真田,他的身体里,幸村的身体里,或者说是在他和幸村之间埋伏着的……某个隐疾。
      真田从不怀疑幸村决定的正确性。但直到高中生活正式开始,他感到了自己面对幸村时内心竟升起了某种名为“逃避”的感情。“逃避”,以及“恐惧”。“后悔”这个字眼真田弦一郎不敢去想,内心深处的某个不愿承认的自己竟然隐约后悔听从幸村的决定一起直升立海高中。
      “上周手冢在德国又拿下了一场比赛呢。”“要是手冢没去德国,而是在青学的高中,今天的胜利不一定是我们的。““如果今天的对手是手冢,这样的球路根本行不通吧,弦一郎。”“弦一郎,上一次你和手冢的对决,如果按照你自己的方法正面对决,根本赢不了吧。”……
      手冢……手冢……手冢……那是幸村嘴边的咒语。胃部的痉挛持续折磨着真田。高三伊始,幸村带来了“越前龙马没有进入青学高中部,而是去美国”的消息。痉挛到达了巅峰。
      


      16楼2012-01-2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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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冢并不是痉挛的根源。手冢只是表相,只是仅仅针对于真田的表相。根源在于幸村。如果幸村也会有痉挛的感觉,那咒语就是“越前龙马”。
        “那个小鬼,赢了我和你。”幸村的眼睛在微笑。幸村的眼睛在……微笑……
        幸村微笑着跳入名为“失败者”的深渊。真田怎么允许自己眼睁睁地看着他跳下去?他拉不了他。他和他一起跳了下去。
        大学部发出直升邀请的时候,幸村的考虑比国三时果断了很多。“去大学部吧,然后成为职业选手。”形式终于开始朝着积极、正面的方向发展。真田以为,这是个转折,接受职网的训练,然后脚踏实地稳扎稳打地进入国际大赛,虽然现在不行,他们总能够从那个咒语中解脱,他们正朝着那个舞台前进,迟早能够对上越前和手冢。然后一切不甘的痉挛,总会有一个了结。
        在高中部最后的部内活动,幸村和真田接受了几个部内伙伴的挑战,连打了几场都是轻松胜利。他们当然不会对这样的胜利得意洋洋,原本属于胜利者的喜悦,在国三的全国大会中已经被剥夺了。但此刻的真田心情却已然放松很多。就算幸村再提手冢,他胃部的痉挛也没有过去那么严重了。
        “真田君,给。”一场对战结束,真田下场,接过田中真理子递来的水壶。他对她的出现习以为常。她从国中开始的心意,就算真田再迟钝也不可能没有察觉。一开始他总是生硬地拒绝,但在被柳指出这样太伤人之后,他慢慢接受她的好意,但同时表现出了男女之间的距离。
        “我们是朋友,但是仅此而已了。”直升测验前一个月,面对田中的告白,真田毫不犹豫地当场直白回复。“没有关系,这种结果我猜到了,只是单方面地想告诉真田君我的心意,我知道真田君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和幸村君一起直升立海大然后进入职网,我也打算直升立海大,大学也能够继续看见真田君真好。”田中比想象中的豁达。真田注意到了这句话的某个关键词:“和幸村君一起”……他不否认这是事实,只是,他搞不清自己为什么很在意这点。如果不是“和幸村一起”,一切会怎么样呢?他抹消了脑中的那个念头。那种假设不需要。
        “刚才的测验,真田君一定很顺利吧。”田中看着喝水的真田,轻轻问道。“嗯,题目不难。”真田放下水壶,视线望向正中的球场里正在接受切原赤也挑战的幸村。“我今天也觉得做题感觉不错,看来到了大学部真田君也甩不开我了。”听女孩半开玩笑地那么说着,真田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不过他不想追求其中的深意。“谢谢你了,田中。”“哪里的话……诶,不过,真田君没有穿我送的球鞋呢,不喜欢吗?”“……”突然被提起了几乎快遗忘的球鞋的事情,真田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眼睛不自觉地望向了球场上的幸村。没错,他今天穿着……今天没有什么重要的比赛,即使大一码不合脚,即使真田曾试图阻挠,幸村还是穿着它来了。
        像是感受到了真田的视线,刚刚打完一局的幸村抬起眼睛,微笑着看向了这边。糟糕……真田下意识地意识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看向田中,只见田中原本一直望着自己的眼睛正直直地投向球场中的幸村。幸村不是在冲自己笑……他微笑的对象是田中。
        “为什么……”一直乐观开朗的田中慌乱地捂住了嘴,但挡不住指尖流露出的颤抖的声音,“为什么在幸村君的脚上?”
        田中好像是哭了……虽然离开的时候她努力想要微笑,但眼睛里泪水没有在真田面前憋住。即使如此她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轻声道歉着转过身快步离开球场。该道歉的人……是自己吧。这是真田第一次对田中产生这样强烈的内疚感。
        幸村打赢切原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情。然后部里的大家一起去吃了一顿散伙饭。高涨的气氛里,只有沉默不语的真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晚上在KTV唱完歌,真田与平日放学一样,和幸村结伴回家。“不要穿那双球鞋了,精市。”在路灯稀少的小路上,真田对幸村那么说道。“好啊。”意外地,幸村竟然毫不犹豫地干脆答应了。
        在真田还来不及对上一句答应反应的时候,身边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精市?”脑子完全来不及思考,眼前的幸村在一盏路灯下蹲了下来,然后……解开鞋带。
        “你干什么,精市?”“鞋子不合脚,所以不想穿了。”脱掉了鞋子,裸露出穿着白色运动袜的双足,幸村在路灯下抬起头,一如既往地冲真田微笑。
        “精市……”真田来不及阻止,幸村已经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只穿着袜子,一个人朝着前方的路径直走了起来。一切都来得太快,站在路中央的真田望着幸村的背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胃又开始痉挛了……但这种痉挛又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真田握紧拳头,想要冲着自己的胃狠狠打上一拳。但眼见没穿鞋子的幸村越来越远,他放弃了那种愚蠢的念头,捡起鞋子,飞快追了上去,一把拉住那个袜子已经沾上污迹的原本洁癖的人。
        “你喜欢的话,随便穿没有关系。”“可是,我不喜欢呀,弦一郎。”幸村精市抬起头,脸上没有微笑,也不是生气,好像是认真地在回答这个问题。
        “穿上它,精市。”“我不喜欢这双鞋。”
        一个提着鞋。一个赤着脚。一个拉着另一个。另一个没有挣脱,但也不打算就犯。两个少年在路灯昏暗的小路上僵持着。
        “对不……”真田嘴里的话一出口就被幸村打断。“谁也没有错。”幸村肯定地说着,静了两秒,突然伸手接过真田手里的球鞋,却没有要穿上的意思。
        幸村精市叹了一口气。“我们回家吧,弦一郎。”穿着白色球袜的脚抬了起来,露出脚跟一抹红色的血迹。真田这才发现好像是刚才幸村的脚在路上磕到了什么。“你背我回去吧,弦一郎,我的脚好像不太好走。”
        明明伤口在对方的脚上,一瞬间,真田感到自己的脚跟一阵发麻。
        “以后我不会穿了,我是真的不喜欢那双鞋,弦一郎。”伏在真田背后的人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只有两个人的路上,听得格外真切。“嗯。”真田点点头,他听到背后的人好像笑了。
        “谢谢你,弦一郎。”他可以想象那双眼睛里熟悉的笑意。
        神奈川的路灯映出的两个少年交叠的身影,就好似一个人一样。
        ——一个驼背的人。
        2012.1.20 TBC
        


        17楼2012-01-20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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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标题来自那首同名歌


          18楼2012-01-20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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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的段落显示有bug,看上去有些杂乱,原版在二楼固定更新地址


            19楼2012-01-20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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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1.31TBC


              35楼2012-01-31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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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用的本子送修了,目前的电脑键盘有些问题,可能文字错漏较多,日后会统一订正


                37楼2012-01-31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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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第一次被海外的体育记者采访时,真田刚从大学毕业一年。
                  此刻的真田在国际网球界称号是“日本第一剑士”:“剑士”指的是他的网球打法融入了一些剑道的元素;而“日本第一”则是指真田弦一郎自从在日本国内的联赛中从未丢过一分。
                  “不败”的王冠稳稳地戴在真田弦一郎的头上,虽然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他中学时代那个“皇帝“的绰号。
                  再没有人提起这个“皇帝”曾输给手冢国光、曾输给越前龙马……曾输给幸村精市。
                  当然或许过不久关于真田输给手冢和越前的那些事迹就会被翻出来。真田的国际排名越来越往前,也就离他们两个越来越近,对战指日可待,那时体育记者就会发挥出堪比文娱记者的八卦能力。“站在国际网坛的三个日本裔男人曾在学生时代交过手”——这种花边历史迟早要被挖出来的。
                  那天听到经纪人说有人想拍一些自己练习时的照片,真田以为就是那一类的记者。
                  为了参加比赛初次抵达意大利的真田并没有余裕观光,到罗马几天都在练习,练习时他的双眼专注于网球,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拍摄者是谁。
                  而当摄影师走到陪练的底线外,不二周助那张弯着眼睛的笑脸出现在相机后面的一刻,真田一失神把球打出了界。
                  “刚刚那球好可惜,不过倒是拍到了有趣的照片。《日本第一剑士出界的一瞬间》,听上去是个不错的标题吧?”
                  两个人坐在异国的酒吧里,不二很是自若,真田则略为拘谨。提出一起喝一杯的人是真田,真的相处起来,倒不知说些什么好了。话题一直是不二那边主导着,他问了些真田目前的情况,又聊了聊自己以摄影师的身份开始周游各国取景时遇到的趣事。
                  其实真田过去也不怎么和不二打过交道。只是他乡遇故知,即使是年少时代算不上特别熟络的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遇见之后总有种亲切感……当然除此以外,真田有一种毫无缘由的预感。
                  他觉得不二会带来什么。
                  “其实本来来意大利没有做什么特别要拍什么的打算,只是所谓的‘艺术家’都要来采风一下,自己也不能免俗地要来看看。”不二自嘲地笑笑,掏出相机里的存储卡接上随身的平板电脑,向真田展示自己在意大利拍摄的相片,“出发以前没定下什么主题,想着碰到有意思的东西就拍下来,意大利真是名不虚传,确实拍到不少东西。”
                  虽然并不太懂摄影,但真田的视线还是极为认真地在每张相片中都停留很久,从每一道光影里去捕捉美感。
                  他对于任何一种艺术作品都抱持着尊重,即使不了解,他也会以诚意的姿态去品味,一如当年静静看着一个人坐在画室里涂抹色彩时一样。
                  “没想到到这里没几天,随便买了张报纸,就在上面看到了以前打网球时的熟人……”真田翻看照片的同时,不二却不给自己的照片做任何自夸或是自谦的介绍,只是兀自说着自己在意大利的经历,“还是两个。”
                  “两个?”
                  “嗯,两个,还都是立海大……你们两个不会是说好一起来的吧?我先给那个人拍了照片,然后再来拍拍你。”
                  像是有人在耳畔摇起一枚细小的铃铛,鼓膜上清脆一声,真田只觉得脑中晃过什么,手指无意识地在平板上滑动了一下,下一张……一张熟悉的侧脸清晰地映在平板的屏幕上。
                  “啊,你看,正好到这张。幸村他这几年真是完全没什么变化呢。”
                  嗡——
                  一阵轻声的耳鸣,不算太严重,但那震荡仿佛从耳道一直落进了胸腔,真田的手下意识地捂住胃。数年未发的那古怪的胃疼瞬间奇袭,如同一个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一样让真田不知所措。
                  那照片就像盛暑里一道未有云层遮挡的日光,只是看了一眼就被灼伤视线,即使用力闭上眼睛,照片里那人眉眼的残像还在黑色的底上不断地跳跃。
                  


                  44楼2012-02-07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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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像是现在才映上去的,而是早就埋伏在真田的胃部,一下子窜过了胸口,在他的脑海中灼烧着。
                    他知道那几乎是徒劳的。真田索性睁开了眼睛,直视起屏幕上那张五年未曾再见的脸。
                    照片中的幸村确实没有变,发型也好,五官也好,白皙的皮肤也不见晒黑,一切几乎和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在镜头里侧着脸,双臂抱胸——这也是真田再熟悉不过的幸村的习惯动作。表情却不是过去那种常挂的微笑,而是视线专注地看着什么——就像过去他在打网球时那样专注。
                    “真田的话……一定是已经和幸村见过了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真田不自然的表情,不二略微迟疑地问了一句。
                    “……没有。”
                    ——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五年前我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突然之间就已经变成全家移民,只知道是去海外,连个能问的人都找不到。”
                    真田觉得自己滑稽极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在未曾同校过的不二看来都是甚为亲密的。
                    “外人”看来如此,实际又是如何呢?
                    五年以前自己又未尝不是幸村那片未知世界的另一个“外人”?
                    大概仅仅是认识的早,一起打网球的时间比较长的队友而已……真田对于幸村的意义就仅在于网球……除此之外,大概还有一些逾越的但更似消遣的关系……那是多余的,真田根本不愿意去回想。
                    而五年后,他仍然是幸村精市,却不再是那个说着“网球就是我自己”的幸村精市,网球不再重要,幸村不需要网球,也不需要真田,无论是物理距离还是精神世界的距离,幸村决绝地丢开真田消失了。五年里,真田对于幸村状况的了解完全空如白纸,现在连幸村在哪里干着什么都要由一个周游世界恰好路过的人告诉真田……
                    这种熟悉的苦涩和刚才见到幸村相片时的激荡相比确实微不足道,像两味调料融为一体,变为了更复杂的情绪。
                    “他现在在意大利?在做什么?”
                    胸口梗了个肿块似的,问出这种问题的真田觉得自己变得更加可笑了……可这些都不重要。
                    “嗯,他在法国学了几年戏剧,这次来意大利演出。他对戏剧很有天分,编导的舞台剧已经在欧洲搞了几次公演,在艺术圈小有名气呢。”
                    后来的谈话真田几乎没有再说话,几乎都是不二说着他三天前所知的关于幸村的事情,虽然信息不多,对于五年未曾得到对方一丝消息的真田来说却像是面前突然展开了幸村精市整整五年的生活画面一般。
                    不二还拿出了那张日报——体育版写着日本选手真田弦一郎来罗马参加联赛的消息,文娱版则刊登着剧院的舞台剧演出信息。
                    导演:法籍日裔幸村精市。
                    Yukimura Seiichi
                    即使无法读懂报纸上所有的意大利语,真田弦一郎也绝不会搞错那个五年来都未曾叫出口的名字。
                    真田拿着报纸,视线稳稳落在那个名字上,他觉得自己的手指没有丝毫颤动。
                    嘴唇默默地蠕动了一下,却像失声一样,仍然发不出一个单词。
                    没有追问真田和幸村之间的事情,不二只是像要安抚他一般给为真田斟了一小杯酒,放缓了音调。
                    “我是三天前见的幸村,提到了你,他好像知道你要来比赛。”
                    2012.2.7 TBC


                    45楼2012-02-07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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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楼严重,Chapter7完整更新以下面的地址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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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楼2012-02-11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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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从真田记事起,去东京就意味着网球比赛,几乎都没有闲暇在那里好好玩乐一番。而真田本来对东京并没有特别的好感,比起东京,他更中意京都。
                        但当幸村提出毕业旅行去东京的建议的时候的,真田给东京投了一票。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幸村定然有他的道理,而真田跟随幸村的决定。
                        最后大家一起决定下来去东京的瞬间,明明是如愿的幸村,脸上竟然流露出了一丝异样——这种异样真田无法用单单一个词汇去形容,而且它的出现和消失都太快了,以至于让他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一种难以察觉的,同时混合着恐惧、兴奋甚至是悲戚的眼神,致使幸村的瞳孔在难以察觉的一瞬放大,如果不是真田正好回头看他,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微小的变化。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真田下意识地伸出手,撩过幸村的前发,手心贴着他平滑的额头。
                        这个动作来得突然,幸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真田宽大的手掌边缘触到了幸村的睫毛,痒痒的。
                        明明已是春季,贴着真田手心的额头却沁凉的,但那是幸村的正常温度。
                        “嗯……没有发烧。”
                        但为什么总是那么冷?
                        真田的手没有放开,像下意识地要把手掌的温度分一点过去似的。
                        “噗……”
                        闭着眼睛的幸村低低地笑起来。
                        “没事的,病都痊愈好多年了,不要动不动就把我当个病人。况且为什么生病就一定是发烧呢?弦一郎的常识也太奇怪了。”
                        “虽然生病不一定会发烧,但发烧一定是生病。总之……不要松懈了。”
                        真田收回了手,对方额头沁凉的触感还留在自己的皮肤上。
                        幸村睁开了眼,被真田手掌压过的睫毛根根分明,像是上面也结着笑意。
                        “今天下午,可以陪我去老地方打一场吗?”
                        “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幸村突然想去,真田必然不会有异议的。
                        老地方,指的是一所靠近海岸的废弃工厂的停车场。
                        传说在那里的第一家工厂曾经创下过垄断全国行业的业绩,破产以后老板半夜在流水线车间上吊了。第二、第三家买下场地的工厂都相继破产,成了地产商和工厂主都不愿去碰的不祥之地,被废弃不久以后,当时还在读小学的幸村发现了那个停车场,第二天放学跑去另一间学校抓住真田,一起搭网划线,建成了简易的网球场。
                        “这里正好在你家和我家中间的位置,以后要是网球俱乐部没活动,想打球就在这里碰头。”
                        那时候真田还没有想到他和幸村对网球的热情竟然如此之大,除了有俱乐部活动的日子,他们几乎天天都在这里打网球。无论是俱乐部还是两人合力建立的简易网球场,只要一直打网球,也就一直会和不同校的幸村见面。
                        从小学起,真田就是乐意见到幸村的,那个姓氏和自己的连在一起就会变成战国豪杰的男孩子,漂亮的笑脸总是很温和,网球却是极厉害的。
                        真田从来都不需要也没想过要弄清自己坚持着这个爱好到底是因为太喜欢网球还是为了能每天见到幸村精市。
                        不过“老地方”自从两人一起进入立海大附中的网球部就不太常去了,毕竟有学校的场地可以练习。
                        如果幸村把真田约在“老地方”,那就是不希望他人在场的只有两个人的练习赛。
                        在咖啡店草草告别了计划一起毕业旅行的同伴们,两人分别回家换好衣服,带上球具,几乎同时出现在“老地方”。
                        即使是练习赛,真田也不会松懈以待,幸村也不是会因为相熟多年而手下留情的人。
                        打到中途的时候,真田的败势已经很明显了。虽然多少有些心理准备,但每回输给幸村,真田还是会感到一种比输给其他人加倍的挫败感。
                        


                        59楼2012-02-11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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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吗,真田,有时候人一旦起了个失败的开头,就会一直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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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的10个球,幸村依旧从容不迫地一一回击,无论使用怎样的招式,都无法找出对面的死角。
                          “太难看了,真田,你就是这样才一直输给手冢。”
                          刺痛。
                          “你已经输了。下面继续比赛已经毫无意义。你赢不了我,也赢不了手冢国光。”
                          痉挛。
                          结局惨败。
                          虽然输也算是预料之中的,只没想到输得如此凄惨。
                          不只是胃部,连手脚都在痉挛。
                          坚持到最后一分的真田,在完结的一球击出了幸村的界外以后,双腿无法控制地发着抖,在支撑不住身体而即将跪下的一刻,幸村已经来到这边扶住了真田的身体。
                          就像幸村说的,太难看了。
                          想要拒绝幸村的帮助,但身体持续着颤抖无法控制。
                          是被剥夺五感了吗?
                          “我没有。”
                          仿佛直接听到了心中的疑问,幸村就是那么直接回答没有说出口的真田的。
                          “弦一郎,你会忘记失败的滋味吗?”
                          怎么会忘记呢?失败就是,每一次听见幸村嘴里手冢的名字,胃就会痉挛到想吐。
                          怎么会忘记呢?每一回要忘记的时候,幸村就不断在身边提醒自己,你是个失败的“皇帝”。
                          怎么会忘记呢?因为幸村精市不允许真田忘记。
                          真田被幸村扶到不远处海边的沙滩一道坐下。细碎的沙很快陷进了鞋里,幸村不以为然地脱掉了鞋和袜子,光脚埋入了沙粒中。
                          小时候,他们偶尔在打完球的时候一起倒在沙滩上,常常是累得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起听着海浪击打沙滩的声音。
                          有次幸村突然谈起在俱乐部听说的中学生团体大赛,那时候的他已经在小学生的JR网球赛上保持全胜的记录了。
                          “如果我们中学都去立海大附中,就能去打团体赛……只要是我和弦一郎在一起,一定能三年称霸全国,应该挺有趣吧。”
                          明明是“称霸全国”的大话题,幸村却语气平静地说着,即便如此,那阵子刚刚在JR大赛上输给手冢的真田倒情绪高涨起来。
                          “那时候还会遇见手冢国光吧?”
                          “即使遇上了,下一次,弦一郎一定能够打败他。”
                          那时的幸村精市是那么说的。
                          现在的幸村精市,输给越前龙马以后的幸村精市,成为了真田那未知痉挛的一切根源。
                          然而在沙滩上坐下的幸村只是望着贴近海岸线渐渐下沉的夕阳,仿佛变回了过去那个男孩。刚刚那些关于痉挛的咒语,一句都没有再提。
                          “身体好些了吗?”
                          “没有事。”
                          “谢谢,弦一郎。”
                          “嗯?”
                          “陪我打球的事情。”
                          “哦……”
                          “作为谢礼,你可以亲我一下。”
                          “嗯……啊?”
                          “玩笑。”
                          幸村像平日一样,无所谓地笑起来,又漫无边际地说起了去东京游玩的计划。
                          真田压低了帽檐,试图让思绪紧跟上幸村嘴边的话题。
                          或许是错觉。
                          有那么一瞬间,真田一下子忘记了关于失败者的咒语,也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幸村捏在手里,像网球一样被准确无误地瞄准,游刃有余地击向了半空。
                          2012.2.11 TBC


                          60楼2012-02-11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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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楼2012-02-11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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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劳了


                              64楼2012-02-11 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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