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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cp窝】(授权转载)【鼠猫古代】云卧衣裳冷 by青湖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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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12-04-20 12:47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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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2012-04-20 1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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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一章:故人
      四月洛阳,梨花雨凉。
      一家酒馆二楼靠窗的雅间,白玉堂轻轻晃着手中的白瓷青花杯盏,淡红的酒液发出丝丝涟漪,醇郁的浓香萦绕在鼻端。白衣的青年不由满足地叹了口气,褪去了冷傲凌厉的气息,那张神采飞扬的脸上满是自在散漫。
      他一个人勾着酒壶,坐在窗边的廊上,自斟自饮,不时把酒杯端起,凑到鼻尖闻了闻,浅尝一口,然后方一饮而尽。这满眼春光灿烂,合该是一件享受的事。
      修长手指稳稳地握着碧色的酒杯,白玉堂边品美酒边漫不经心地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街市人群。想着自己此番来洛阳的目的,青年眉目间神色更是惬意之极,悠哉地望着酒楼对面的一树梨花来。
      时至四月,这株高大的梨树枝干虬曲,枝头绿意纷纷,细碎的洁白梨花开得正热闹。梨花素雅纤弱,温净如洗,一簇簇倍觉清新明丽,这寻常花枝,此时入了五爷的眼,亦是赏心悦目得很。
      不知为何,白玉堂忽然就想到了远在开封的那只猫——御猫展昭,忍不住微微低头,勾了唇浅浅笑起来。
      “真是有够古怪的联想啊……”白玉堂执了酒杯,自言自语,“那猫若知道我此时拿花比他,还不即刻就亮爪了,不过——”
      白玉堂再度勾唇,桃花凤目微弯,那人从来都是一副温润素雅的君子模样,拿这梨花比他,倒也不算大错。
      只是当那个蓝衫素带的青年真的出现在视线里时,白玉堂忍不住低笑出声:“这只猫,还真是禁不得念叨,说来就来!”
      但他随即微微皱了眉,生生压住眼中泛起的欢喜。人声喧闹的长街之上,那蓝衫青年正牵着少女漫步而来,脸上一抹淡笑,是极熟悉的温润安然。白玉堂目力极好,隔着这些距离,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脚步不若平日稳健,显然是之前捉拿那个青州大盗徐子飞时所受之伤还未痊愈。
      一思及此,白玉堂眉皱的更紧。
      笨猫,受了伤还到处乱跑,半点都不安分!
      白衣青年的视线不由落到了展昭身边那少女身上。因着隔得不算远,他能看得见那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或者更小,眉目甚是普通,而且看起来身子十分单薄娇弱,偶尔便掩唇咳几声。少女上穿白裳,下身着水青色纱裙,看起来倒也秀气。她紧紧地挨着展昭,神情甚是依恋,亦步亦趋的。
      这一幕情形落在外人眼里,大约是寻常兄妹,手足情重,然而白玉堂心中却陡然泛起一阵莫名的不悦来。这少女他看着眼生得很,与展昭相识七年来,他从没见过此人。想了想又有些迟疑,之前没见过,那更久之前呢?
      展昭为人虽然温和,却也疏淡,更是端方守礼,不会无端与人如此亲昵。他这般神态自然磊落,或许是相识多年呢?他的过去,自己毕竟不曾参与。
      白玉堂不由有些郁卒,低声暗自念叨:“死猫!也不知道从哪儿拐带来的良家少女!”他不知自己为何忽然烦躁起来,索性不理会,右手指尖却轻扣,一道白光疾闪而去,方向直指展昭。
      耳际有细微的破风声骤响,展昭直觉般微微侧身,抬手一抄,一看之下,眼中忽然流光乍现,隐约有笑意闪动。
      站在他身旁的少女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展大哥?”
      “没事,青青,是我的朋友。”
      展昭安抚般摸了摸她的秀发,然后再阳光下摊开手掌,掌心间圆润的白色小石子有水光般的纹理,十分精致耐看。是展昭再熟悉不过的,锦毛鼠独一无二的暗器,白玉堂的飞蝗石。
      


      3楼2012-04-20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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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仰起头望向这石子的来路,眉眼略弯地笑着,看向坐在廊上的白玉堂。对方带着惯有的似笑非笑的神情回望着他,眼底有戏谑的笑意,扬眉举杯。展昭见状,俯身对青裙少女说了什么,随后带着她走进一家酒馆。
        “白兄真是好兴致,就着满眼春光,在此独饮美酒。”展昭轻轻拍了拍少女单薄的肩膀,示意她坐下,然后自己坐在她的身边,含笑面对白玉堂。
        “好说,猫儿你倒也知情识趣得很,这话说的不错。”白玉堂悠悠一笑,语调甚是懒散,“不过怎及得上猫大人风流自在,受着伤还要伴佳人畅游洛阳,白某自愧不如啊!”
        怎么就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呢,那白衣青年咬唇挑眉,促狭一笑,眼神顽劣又明亮,十足的孩子气模样。
        少女青青微微睁着眼睛,有些好奇地看着白玉堂,眼睛清亮如水。
        不知怎的,展昭忽然有些想笑,但他素来内敛持重,自制极强,便干咳了两声,勉力维持着脸上温和正经的神情,只是眼里不经意间还是有些笑意流转。
        “白兄请慎言。”
        语罢他低头看着一旁天真安静的少女,温声询问:“青青是不是累了?”
        少女青青表情十分乖巧,点头应了一声:“嗯。”顿了顿,又接着说:“展大哥,青青饿了。”
        展昭抱歉地摸摸她的头发:“是展大哥不好,忘了咱们中午没有正经吃过饭了,我们现在就吃晚饭吧。”
        青青安安静静地点头。
        展昭于是抬起头看着白玉堂,眼神十分正直,却是猫儿一般的无辜可爱。后者顿觉挫败,还是唤来店小二要了一桌的饭菜。展昭一边给青青布菜,一边颔首浅笑:“白兄果然大方,展某谢过了。”
        白玉堂故作不屑,仍是难掩眼底笑意与心中好奇:“诶,我说猫儿,你是几时多了这么个小妹妹?五爷离开汴京之时,可未曾听你提起过。”
        他忍不住想叹气,天下竟还有自己这样的冤大头,给人家敲了竹杠,还乐在其中!
        正低头吃饭的青青动作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常态。
        展昭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暗叹一声,微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日后再与白兄一一道来吧。倒是不知,白兄此番,为何到了洛阳?是访友还是游玩?”
        “自然是有事。”白玉堂神色轻松,心知展昭故意岔开话题,便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过几日便是我大嫂生辰,她向来最喜欢洛阳的牡丹,我寻思着给她找一株好的做贺礼。前阵子故友书信相邀,说是得了一株极好的潜溪绯,约我来相聚一场。正好数年未见,五爷自当赴约而来。”
        他自是知道展昭行事极有分寸,此举定是别有内情。反正他已承诺会告知自己,知道不过是早晚的事,这点耐心,白五爷还是有的。
        话音未落,白玉堂凤目微转,又带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五爷倒是不知,你这猫儿怎有闲情携妹子至洛阳一游!别是又遇见了什么大案吧,那可扫兴得很呢,猫儿?”
        说到最后,已隐隐有关切之意。
        展昭停下手中动作,面上笑容依旧温润如常:“劳白兄费心惦记了,不过展某此番到洛阳,全为私事。倒是和白兄异曲同工,赴约而来。”
        “赴约?”白玉堂低头望着杯中美酒,声音里似掺了一丝笑意,“感情是佳人有约啊……”
        “白兄哪里话!”展昭顿觉啼笑皆非,这人总是爱这般曲解他的意思,以捉弄他为乐,端的是顽童心性,却还是好脾气地笑笑解释:“这月十三便是小晏的二十生辰,他之前已经三番两次来信警告我,不许缺席。恰好青州之案已结,府中暂无大事,我便向大人告了假,来了洛阳。”
        白玉堂抬眼望他,点头笑道:“我道你怎么如此知趣出游,原来是被师弟吓来的,啧啧,真是可怜啊……”
        展昭口中的“小晏”,白玉堂倒是听展昭提起过几次。
        这何小晏乃是洛阳名剑世家“浣花园”的主人,他的父亲和展昭的父亲原是同门,私交甚深。展昭丧父之后,便是在何家长大,何父待他甚好,视如己出,展昭对他便如自家伯父一般。后来何父新丧,展昭就和何小晏相依为命了,二人感情极好,亲生兄弟也不过如此了。
        


        4楼2012-04-20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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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展昭两年多以前入公门来,便少有闲暇回到洛阳,本就对师弟心有歉疚。此次何小晏成人之礼,在情在理,展昭都非来不可。
          “白兄说的是,”展昭微微一笑,不欲与他斗口,忽然心念一动,难得起了恶作剧的心思,于是调侃道:“展某一介俗人,自是比不得白五爷风流天下,傲笑江湖,红颜遍布四海。此番洛阳之行,不知又是为赴哪位佳人之约?”
          末了还促狭地一笑:“五爷,您的扇子呢?”
          “咳咳……”
          白玉堂一杯酒刚入喉,闻言险些被呛死,“你这臭猫!要暗算五爷也不用这么小人吧。若是五爷喝酒被呛死,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害五爷一世英名尽毁,你良心何在啊,猫儿!”
          说到最后,简直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
          展昭瞧他这难得的狼狈相,终于忍不住笑弯了眉眼。这笑容不似平日那般温和规矩,流露出几分少见的顽皮灵动之气来。白玉堂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悻悻地嘟囔了一句“坏猫!”,便也作罢,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
          能换他这样开怀展颜,亏就亏点吧。
          白玉堂的拇指轻轻划过杯沿,眼底笑意深深泛起。
          用罢晚饭,展昭起身带青青告辞,临行前抱拳一笑:“今日多谢白兄款待了。这几日白兄若是无事,不妨往园中一游。明叔当年,可是藏了不少珍品佳酿呢。”
          白玉堂勾唇轻笑,剑眉微挑:“行!猫儿,记得备好美酒,待五爷来寻你比剑吧。”
          蓝衫的青年眼中流光转动,灼灼如星:“展某定随时恭候白兄到来。”
          第二章:身世
          洛阳,浣花园。
          夜色已深,月华如练,园内四下俱静。展昭替已然睡熟的少女掖好被角,便带上门退出房间。
          青年往自己房间走去,赶了好几天的路,展昭是真有些累了,正想好好休息一晚,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四月的夜里,凉凉风中挟着清冽的花香,异常明净的气息。展昭却能准确地分辨出那人悠远绵长的呼吸声,他不由莞尔,抬起头来望向不远处已生长多年的梨树。
          素白的花影在春夜里静静绽放,似被月光洗过,颜色淡如虚烟渺渺。那披了满身月华的白衣青年坐在树上,越发显得耀眼夺目,仿佛得尽了天地的灵气。
          展昭低头,敛目淡淡微笑起来,也不开口,便调转方向,径自绕过回廊,身影很快消失不见。未多时,便提了一坛酒,握着两只杯盏,再度出现在白玉堂的视线,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那人已经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眼见他提了酒来,眼神忽然就亮了起来,显见的兴奋之**儿,傻站在那儿干什么呢,快过来!”白玉堂笑容明亮地冲展昭招手,待他坐定,这只大白老鼠毫不客气地抢过酒坛和杯子。轻轻拍开泥封,浓郁的酒香悠悠在夜色中流转,混着淡淡的花香,令人未尝便也醺然欲醉了。
          白玉堂不由赞道:“真是好酒!”
          “小点声。”展昭白了他一眼,温声提醒,“大家都已经睡了,青青夜里惊惧易醒,你这大耗子,可别吵醒了她。”
          虽是责备的言辞,语气却是含着笑意的:早知道他会喜欢这酒。
          


          5楼2012-04-20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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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悠悠一笑:“有名字寻起人来到底是容易些,虽说不知下落,料想也不是全无希望。不过肖如海这名字甚是陌生,似是籍籍无名之辈,猫儿你可有听说过此人?”
            “不曾。”展昭摇摇头,“似也从没听人提起过。”
            白玉堂见他目中又有忧色,便存心引他笑,换了似笑非笑的神色看他,语调甚是戏谑:“无妨,青青现下有猫大人这般温柔体贴、无微不至的新哥哥,想来多等些日子,也是不怕的,猫儿你说,是也不是?”
            “白兄说笑了,总归是早日找到她的亲哥哥才好,他二人毕竟是是同胞兄妹。”展昭轻轻摇头,神色有些无奈,语调仍是温缓,“我观青青言语神态,虽则那哥哥极少与她见面,但他二人却是难得兄妹情深。”
            “猫儿,说句实话,”白玉堂挑眉问道,“你为人虽是温和,骨子里待人却实在淡得很,少见你与生人如此亲近,更何况,”他的声音顿了顿,注视着展昭的眼睛,似是想将他的心思看透,“你与肖青青,相识不过数日,为何你会待她这般好?”
            “白兄。”展昭却微微低头,径自看着已然空了的酒杯,声音是白玉堂极熟悉的清朗静润,“白兄当知我身世。”
            白玉堂见他神情怅然寂寥,不由心中一紧,忽然很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唇,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最后只好伸出手拿过他的杯子,为他倒满美酒,口中调笑道:“你这小猫脑袋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啦,方才还说我呢。”
            取酒杯时二人指尖轻碰,淡淡的暖,淡淡的凉。暖的是指尖的温度,凉的却是青瓷的细腻。
            这猫儿骨子里与他一般的清傲,若是同情,委实是看轻了他。
            展昭心中暗自感动,知他果然不枉知己,忍不住浅浅地笑。四月的夜太过静好,他的眉间亦有月色的痕迹,落花般脉脉宛转。
            “展昭亦是自幼失去双亲,少小便与小晏相依为命,知道这滋味酸楚。”他忽然娓娓诉道,“明叔过逝后,小晏对我百般依赖,与这青青对她哥哥倒似一般无二。”他低低叹息一声,“我当青青是自家妹子,照顾她也是应当。在寻到她亲兄之前,她唯一能依赖的人,似乎也只有我了。”
            白玉堂悠然微笑道:“你这猫倒是难得的好心肠。”
            “也算不上吧,只是心中自觉当有如此作为,这样想着便就做了。”展昭忽然侧头问道:“白兄可相信缘分这回事?”
            “嗯……”白玉堂略想了想,微微勾唇道:“是信的。”
            他想说他们之间,可不就是“缘分”二字么,到底没说出口。
            “大约就是如此吧。”展昭淡淡一笑,“我照顾青青,觉得理所应当;青青信赖我,亦是天生心性。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缘分,说不定哪一世,我们真的做过兄妹,也未尝可知。”
            白玉堂见他笑得温暖安然,也扬起明亮笑容,再度与他举杯相碰。
            既是缘来,何不顺其自然?如此良辰美景,饮酒便好了。
            


            7楼2012-04-20 1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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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赴约
              洛阳,神女庄。
              白玉堂懒懒地翘着腿,坐于上好的红木太师椅上。他斜睨一眼上首的青年,悠悠道:“五爷人都来了,想来柳兄总不至于叫五爷白跑一趟吧。”
              “白兄哪里话。“柳青锋放下茶杯,表情是一贯的从容,”青峰既然传书邀白兄一聚,自是不能叫白兄失望而归,白兄请。”
              语罢伸手相请,随即对身后垂手侍立的侍女吩咐道:“去请夫人到花园,就说白五爷到访,我们一道去赏花。”
              那侍女恭谨应道:“是,婢子这就请夫人。”
              柳青锋不再理会什么,转身带着白玉堂出了前厅。两人随意谈笑,一边绕过抄手游廊,转过亭台楼阁,穿过垂花门,来到了神女庄的洗春园。
              正值孟春时节,这院中数花齐放,错落遍布,沁香袭来,春光里艳**人。白玉堂四下环顾,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他早知柳青锋的妻子原只是一个普通的贫家花田少女,最是喜欢侍弄花草。这园子在洛阳,也是小有名气的,果然不负盛名,十分的春光都在。
              只是艳色太过逼人,看在白五爷的眼里,既不如陷空岛的自然天生,随性可喜,亦比不得那开封府的清新爽利。
              怪只怪五爷天生便是这性子,看得中的,自然是稀罕的。其余入不得他的眼,便是这般天香国色,也不值什么了。
              柳青锋只是一笑,随手一伸,邀请白玉堂至亭子里坐下赏景。二人甫一坐下便有伶俐的侍女端上清茶点心,然后才默默退下,甚懂礼数。
              两人闲谈些江湖趣事,未多时,便有两名侍女拥着一位年轻女子走来,待到了近前,那女子敛衽福了一福,开口温婉唤道:“官人,白五爷。”
              此女骨骼纤秀,步伐轻盈,又因足下所穿,乃是柳青锋命人特意制的软绸绣花鞋,虽不会轻功,可走起路来却几乎落步无声,姿态曼妙。
              确实是难得的秀雅女子,娴静动人。
              白玉堂今日穿的照旧是白色锦缎,绣着流云纹,外面罩着一件水蓝色的纱衣,腰间流苏垂下,悬着蓝色的玉石,感觉清贵。他今日未曾佩剑,只手执一柄折扇,也未打开,轻轻敲在石桌上,倒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见那黄裳女子到来行了礼,白玉堂便站起身拱手笑道:“嫂夫人不必多礼,倒是白某多有叨扰,还请嫂夫人莫怪。”
              他这一起一笑,动作说不出的潇洒利落,白缎蓝纱流水般起了涟漪,眉目含笑,甚是风流如画。
              李双双敛眉笑得温婉恬淡,眉目愈发显得秀丽动人:“五爷客气了,你能来访,我夫妻二人高兴还来不及,谈何叨扰。”
              “双双说的对。”柳青锋侧头看了一眼妻子,神色十分温柔,可见爱怜甚深,而后看向白玉堂,语调谦和:“白兄造访,实是鄙庄的荣幸。”
              他向来便是这种从容谦和之极的模样,眼中时常一丝忧郁,叫人不自觉就生出了亲近信赖之心。柳青锋的妻子双双相貌秀丽,性情温柔,只是不知为何,眉间也常有一缕忧伤之意。
              这夫妻二人看着十分般配,倒是颇有夫妻相。
              白玉堂见他二人夫唱妇随,不由打趣道:“柳兄和嫂夫人果然是心有灵犀,话也说得这般一致。只是嫂夫人可知道,白某此番前来,是要行夺爱之事呢。若如此,嫂夫人可还欢迎白某?”
              李双双微微低头,垂目淡淡地笑:“庄中若有五爷心爱之物,只管拿去便是。五爷当知,我夫妻并非小气之人。”
              “双双此言有理!”柳青锋朗朗一笑,“除却我心爱的妻子,庄中所有之物,凭君采撷便是!”
              白玉堂抚掌大笑:“贤伉俪果然是性情中人,为此当浮一大白!惜乎此时无酒可饮,既如此,柳兄何不就把那盆潜溪绯搬出来,好让白某瞧一瞧。”
              “此事须问夫人方可?”柳青锋含笑看着李双双:“不知夫人可愿割爱?”
              李双双浅浅一笑:“有何不可?”语罢望向身后的侍女,柔声吩咐道:“剑兰,水仙,你二人速去将那盆潜溪绯取来,千万小心。”
              “是,夫人。”
              那两名侍女应声退下,等了一会儿,终于见二人搬来了一盆牡丹,小心翼翼地置于桌上,好让三人共赏。
              


              8楼2012-04-20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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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自然,无事朱紫也不敢打扰五爷。”绯衣的朱紫轻轻一笑,面容清丽如画,果然生的极美。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道:“过得数日便是陷空岛卢夫人的生辰,夫人于我甚有恩情,此番做寿,朱紫也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但是心意不能不表,唯有这点微末手艺,只能将就着献丑了。”
                朱紫有些抱歉地笑了笑:“今日落了雨,我便没有带来。五爷哪日离开洛阳回陷空岛时,烦请到我铺子里一趟,替我将东西捎过去吧。”
                “甚好。”白玉堂难得温和一笑,“朱紫,你有心了,大嫂若得了你给她做的新衣裳,定是十分高兴的。”
                朱紫的手艺便是裁剪衣裳,说是“微末”,实则技艺高超。她身世孤苦,少年时流落江湖,一日因着美貌遭强人所劫,幸得路过的卢方夫妇与白玉堂出手相救,才保住了清白。
                后来卢夫人见她身世可怜,一手剪裁功夫又甚是了得,于是慷慨地赠予了一大笔银两,助她开了这家小店,朱紫才得以安稳度日。往后更是暗中吩咐家人好生照顾,是以朱紫对她十分感激。
                白玉堂体贴地将点心往绯衣女子面前挪了挪,才笑道:“朱紫,以往每逢大嫂生辰,你都要亲自前往岛上贺寿,怎的此番要我带东西回岛上?你不去么?”
                “实在是对不住得很,五爷。”朱紫淡淡一叹,眉心微蹙,染上一丝愁痕,“我最近实在是有要事走不开,今年怕是不能去了,还希望夫人勿要怪罪才好。”
                白玉堂有些好奇地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烦恼?可要五爷帮忙?”
                “也没什么。”朱紫笑了笑,眼底忧色却是未减,“我有一位亲人,年纪尚幼,忽然要独自前来寻我。她一个小女孩子,我实在不能放心。算日子早该到了,却不见她踪影,我这心里急得很,所以暂且哪也不敢去。至于卢夫人那边,还请五爷替我解释一二。”
                白玉堂微微皱眉道:“大嫂那边没事,她不是那样爱计较的人。只是听你这般讲,你那位亲人该是个年纪小的女孩子,她一人独自前来,恐怕不太妥当吧。”
                “我知道,只是奈何事出突然。”朱紫无奈叹道:“此间苦衷,一言难尽,五爷不必再多问了。朱紫只盼,我那小妹妹能平安到达才好。”
                白玉堂沉思片刻,便问道:“可要五爷帮忙寻她?洛阳这地方,五爷倒是有些可用的人脉,料想应能帮上忙。”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朱紫面上露出些感激的神色,“若是五爷有暇,还请相助一二。”
                白玉堂便问:“朱紫,你那小妹子相貌如何?身量几何?有何特征?”
                朱紫忙道:“她年纪还小,身量不足,容貌亦是平凡得很,似没什么特征。”说到这里,她微微皱了眉,忽然想起什么,立时便道:“我记起来了,小妹左肩胛之上有一个记号,是蓝色莲花样的刺青。”
                “我知道了,此事我会派人去办的。”白玉堂安慰道:“朱紫,你也莫要太过忧心了,对了,你那小妹叫做什么?”
                朱紫答道:“小妹名唤青青,自襄阳而来。”
                “青青?”白玉堂一怔,“哪个青青?”
                朱紫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奇怪的神色:“便是青草的青了,五爷,你怎么了?”
                “莫不是真有这般巧合?”白玉堂放下茶杯,露出些好笑的神色,“那猫儿……呃,开封府的展昭你知道吧?”
                朱紫点头笑道:“自然,展大人的名字,天下谁人不知。”
                “那猫名气果真这般大么……”白玉堂小声嘀咕一句,这才道:“前些日子我见了那猫……呃,展昭,他身边正好带了一位叫青青的女孩子,只是不知是否就是你要找的人。”
                朱紫激动不已:“果真?”
                “五爷岂能骗你?只是不知道那青青肩胛上可有蓝莲一朵,亦不知她是否自襄阳而来。”白玉堂一笑,“既是这样,不如明日我将他们带到你的锦绣坊中,你自己辨认吧。”
                朱紫当即感激一笑:“如此,便劳烦白五爷了,朱紫感激不尽。”
                “好说。”白玉堂笑得悠哉明亮,“五爷生性便是爱管闲事,举手之劳,朱紫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这笑容衬得他依旧是年少焕然的模样,桃花凤目流转,甚是动人。朱紫虽对这男子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此时却也不禁为其笑容所惑。
                好一个“风流天下”的锦衣郎!
                


                10楼2012-04-20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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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官,您请随意看看,瞧中什么衣裳,与我说一声便是。”那伙计热络地介绍,倒也不显得啰嗦,干练得很,“或者您想订做也成,小店师傅手艺精湛,做出来的衣服在整个洛阳,都是有口皆碑的。”
                  展昭颔首微笑,也未搭话,只拿眼瞧着白玉堂,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倒是与白玉堂平日十分相似。
                  难不成与那大白耗子相识日久,渐渐染了他的脾性?
                  展昭含笑忖度着。
                  白玉堂似是瞪了展昭一眼,而后干咳两声,这才悠悠开口道:“伙计,你是新来的吧?”
                  那伙计一愣,很快点头一笑,带着点试探的语气:“正是,客官是熟客?”
                  白玉堂淡淡一笑:“去请你们朱紫姑娘出来吧,说是白玉堂来访就好。”
                  肖青青眼色微动,无人察觉。
                  “原来是五爷,小人失礼了。”那伙计神色立即变得恭敬起来,“姑娘一早便吩咐过了,请五爷随小人来。”
                  三人便跟着往里间走,白玉堂有些促狭地冲展昭一笑,微微咬唇龇牙,挑眉的模样甚是孩子气。
                  展昭知他心意,方才自己故意调侃他夸下海口,此时得了证明,这耗子自然是要得意一回了。
                  这性子率真自然,一举一动皆是真性情,展昭忽然觉得一阵莫名欢喜开怀,忍不住冲他抿唇一笑,模样甚是乖巧。
                  【我知道文中插话是不厚道的,但是实在忍不住。请诸位自动脑补猫猫对着公主那一笑,萌翻啦!让猫猫也对着五爷这么笑一次吧,人生圆满啦圆满啦……小池捶地打滚中……】
                  就让让这白耗子吧!
                  白玉堂顿时就想起了洗春园中那满园的春光烂漫,不由觉得十分畅快陶醉。
                  这猫儿果然生的好看之极,怎的以前从未发现过。
                  就这么晕乎乎地走进里间,果然看见绯衣的朱紫坐在里面手里正忙着。见三人进来,朱紫先是极快地打量了一下那小女孩子,然后才对着展昭和白玉堂敛衽行礼:“展大人,五爷。”
                  白玉堂朗声笑道:“朱紫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猫儿也不在意这些虚礼,是也不是,猫儿?”
                  又是那般似笑非笑的神色,只是眉目甚是柔软。
                  展昭有些无奈,还是拱手温声笑道:“白兄说的是,朱紫姑娘不必多礼。”
                  朱紫有些意外,五爷今日心情似是出奇的好,神情竟这般温和,不由笑了笑:“既如此,那朱紫便放肆了。”
                  语罢她便仔细地注视着肖青青,神色似有些踌躇,有顷,还是忍不住低声唤道:“青青,是你么?”
                  展昭有些惊讶,转头看向白玉堂。后者冲他眨眨眼,剑柄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不知怎的,展昭忽然微微红了脸。
                  白玉堂这动作,着实是暧昧了些吧。
                  再望过去时,对方却是一副坦然嬉笑的模样,倒显得自己多心了似的,展昭忽然有些失落,神色复又淡了下来。
                  白玉堂不知他心中所想,只见他忽然间就淡了。分明眼里还有残留的笑意,为他而生,不觉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这次直接拿手臂去蹭了蹭他。
                  展昭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竟有些不忍,于是又笑了笑。
                  这厢肖青青听得朱紫如此轻唤,不由悄悄拉住了展昭的衣袖,神色间有些怯生生的,迟疑着问道:“你是……”
                  展昭察觉到少女的动作,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以示安抚。
                  她伸手拉住展昭的衣袖,手臂向上抬起。那雪白衣袖滑落,左臂便露出一段纤瘦白皙的手腕来,腕上戴着一串珠子手链,色呈鲜红,光泽温润。
                  似是红豆吧。
                  朱紫见了那手链,眼底浮现出激动的神色来,却强自按捺住,快步上前一些,声音微微地颤着,极力保持温缓的语调:“小妹妹,我能看看你这串珠链么?”
                  肖青青仰起脸看了看展昭,展昭抚过她的秀发,然后看了一眼白玉堂,对方冲他明亮一笑,他便也点了点头。
                  少女于是将手腕伸出来。
                  朱紫一把抓起她的手腕,细致地查看那红珠手链。那珠子上有小小的刻字,自己果然没有认错,朱紫眼中喜色乍现,轻轻握住了少女的手,柔声道:“青青是我,我是大嫂。”
                  语罢,朱紫取出发间一支牡丹银簪放到掌心,呈给肖青青看。
                  少女眼中顿时涌出泪来,立时便松开了展昭的衣袖,扑到朱紫的怀中,小声地呜咽出声,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朱紫轻轻摩挲肖青青的秀发,低声道:“好孩子,大嫂知道你受苦了……”
                  她的眼中亦浮现出泪意来,眼底神色却有些微妙,似是一点幽怨,十分复杂。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都有些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是心中仍旧有些疑惑,只待二人情绪平复,便问清楚才是。
                  不过,青青找到了亲人,总归是好事一桩。
                  白玉堂又凑近几步,轻轻蹭了蹭展昭的手臂,冲他灿然一笑,微微得意骄傲的表情。展昭知他为此事费了心,心中感激,却见不得他如此得意的模样,脚下轻轻踢了白玉堂一脚,然后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随即抿唇偷笑,眼底的光明亮狡黠,惹得白玉堂轻轻龇牙,两人却俱是眉眼弯弯的模样。
                  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呢。
                  


                  12楼2012-04-20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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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疑云
                    四月十三,洛阳,浣花园。
                    浣花园在洛阳亦是小有名气,只是何小晏终究年纪太小,闯荡江湖也不过是顽童心性,爱玩爱闹,小打小闹的仗义事做过不少,倒是没正经做过什么大事。此番他生辰,受邀而来的多半是在江湖中结交的一些少年朋友,大人物真真是没几个。
                    毕竟江湖上,知道展昭出身于浣花园的人并不多。只因他是拜在昆仑剑神的门下,是以很多人都误以为他是在昆仑山上长大的。
                    少年们年纪相仿,座中又无甚长辈,于是他们大声谈笑、大碗喝酒,好不快活,凑在一桌笑闹,谈些武林奇事。
                    白玉堂与展昭另坐一桌,视线向那边望过去,举着酒杯笑道:“猫儿,我看你那小师弟对青青,似是与众不同呢。”
                    “是么?”
                    展昭闻言不由也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瞧见朱紫让肖青青去向小晏敬酒,以表谢意。毕竟她也在浣花园住了许多天,多承这少年照拂。何小晏站起来与她喝酒,也不知是酒意,还是别的什么,脸色微微发红。
                    肖青青今日穿的是朱紫给做的新衣裳,上好的苏绣软绸,依旧是白色的外裳,烟青色的裙裾,外面罩着一层雪白的软纱,浅绿色的绣花鞋。朱紫定是十分疼爱她,什么都是最好的。
                    少女还梳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子,粉蓝色的缎带被巧妙地编进去,很是天真喜人。青青虽然相貌不甚出众,但身形窈窕,神情怯怯温柔,生的一双翦水秋瞳,也十分的惹人怜爱。
                    少年何小晏傻傻地盯着人家小妹妹看,挠了挠头,说话不比素日的伶俐,有些讷讷的样子。
                    果然是少年情态,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甚是可爱。
                    “白兄好眼力呢。”展昭不由微笑起来,与白玉堂举杯相碰,两人相视一笑,杯中美酒一饮而尽,衣袖微微展动。
                    展昭望向朱紫一眼,便调转视线又看着白玉堂道:“白兄,你可问了清楚,朱紫怎的成了青青的大嫂?”
                    三天前展昭去了锦绣坊给肖青青挑衣裳,青青竟与朱紫相认了。因着肖青青和朱紫心绪都有些激动,且有话相叙,他二人便先行离开,未曾多问什么。
                    白玉堂抬手给自己和展昭各斟了一杯酒,方笑道:“此事朱紫已与我说过。那肖如海本是她的未婚夫,只是常年不见人影,朱紫倒是痴心,一直在等他。因着青青天生有疾,所以才不得已寄养在那位擅长医术的伯父家。此番青青伯父举家罹难,她是听人说过的,料想青青会来寻她。”
                    “为何朱紫姑娘与青青相见却不相识?”展昭拇指轻轻划过杯沿,开口问道。
                    白玉堂将杯中酒饮尽,方悠悠笑道:“朱紫与肖如海相遇便是在洛阳,此前与青青面从未曾谋面,所以只能凭着信物相认。”
                    “原来如此。”展昭心中隐约另有些微疑惑,却说不出来,于是只温和笑道:“这便好,青青寻到亲人,我也可放心回京了。”
                    白玉堂倒酒的动作一顿,随即恢复常态,挑眉笑道:“猫儿,你家大人恁的小气,才给你这几天的假么?”
                    语气里透出些不易察觉的留恋来,真是难得可与他这般逍遥自在呢。
                    展昭暗暗摇头,还是温声道:“白兄不可对大人无礼。只是离京时日久了,展某有些不放心罢了,左右洛阳之事已完,我便早些回京也安心些。”
                    “罢了,你这只劳碌猫儿,五爷不稀罕说你。”白玉堂与他满上酒,举杯示意,最后灿然笑道:“无妨,待大嫂生辰过后,五爷自去寻你比试就好。”
                    他言语神态十分自然,亲厚之意甚是明显。展昭心里不由觉得欢喜,抿唇一笑:“那展某便在汴京恭候五爷了,白兄请了。”
                    两杯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来,真是令人愉快的声音。
                    第二日展昭便独自策马离了洛阳,白玉堂只道不稀罕送他,回头在京中见了便是,扛着剑一挥手就离了浣花园。
                    眼见着卢夫人的生辰将近,白玉堂略想了想,便转身去了神女庄。之前因客栈不方便,那株潜溪绯还是先留在了神女庄,待他几时要走便几时去拿。现下洛阳已无甚可留恋,不如趁早回岛上去,免得哥哥们和嫂子念叨。
                    


                    13楼2012-04-20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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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夫妇二话不说直接命人去拿那株花儿,一边在前厅招待白玉堂。正喝茶等着,忽然一名家丁模样的年轻人急急走进来,那人陡见白玉堂在座,一时迟疑,只唤了一声:“庄主,夫人。”
                      终究不够沉稳,眼底有一丝焦急慌张。
                      白玉堂不动声色地将此人神色尽收眼底,面上依旧懒懒笑道:“柳兄,可需要白某回避一二?”
                      他生平最是见不惯这等闪闪躲躲的行径。
                      “白兄此话见外了。”柳清风却仍是那般从容模样,淡淡笑道:“青峰行事坦荡,没什么需要遮遮掩掩的地方。”
                      语罢目光转向那家丁:“柳七,何事如此鲁莽?没看见庄中有贵客么?”
                      李双双微微垂目,手指轻轻缠着鹅黄的衣带,长发散下来遮住了侧脸之上的神情,却不言语。
                      那柳七单膝跪下行礼,犹豫一会儿方谨慎道:“禀庄主,您吩咐要寻的人有下落了。”
                      白玉堂在一旁听着,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来:“这几日是怎的?偏偏五爷遇上的人,个个都要寻人呢!”
                      “白兄此话何解?”柳青锋从容地笑道:“莫不是除了青锋,白兄还见过其他人也在寻人么?若真如此,倒是巧了。”
                      白玉堂手指绕着白色剑穗玩着,斜睨他一眼,一边漫不经心地笑道:“可不是巧了么。前几日我有两位朋友都要我帮着寻人呢,好在是运道不错,都找着了。不想今日听到,柳兄亦要如此。”
                      “此事说来惭愧。”柳青锋笑得甚浅,眼中那种忧郁的神色又浮现起来,“在下一位好友远行在外,他家小妹恰巧来洛阳寻他,于是嘱咐我好生照料。只是不想我派出去的人未曾接到那小姑娘,现在还不见人影,我正愁如何对我那友人交代呢,幸好有了消息。”
                      也是小妹么?
                      白玉堂朗声笑道:“果然是巧了,也是小女孩子寻亲呢。不知柳兄那友人的小妹闺名唤作什么?”他忽然邪肆一笑:“别是也从襄阳而来吧?”
                      柳青锋眼底光芒一闪,瞬息之间又敛去,面上一丝讶色:“白兄怎知那小妹是自襄阳而来,难道白兄的朋友欲寻的人也是一样?”
                      “正是。”白玉堂淡淡一笑。
                      李双双的身子微微震了震,忽然抬起头温婉笑道:“官人,双双去看看剑兰和水仙那两个丫头怎的还没回来,先失陪了。”
                      柳青锋点点头,于是李双双冲白玉堂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待那鹅黄的窈窕身影消失在帘后,柳青锋才从容笑道:“我那友人的小妹,名唤肖苑清,确实是从襄阳而来。”
                      肖苑清?这名字好生相似。
                      白玉堂心中疑云渐浓,面上却仍是懒散笑容:“此事真真巧的很了,不过我那朋友可是已经亲人相认了呢。”
                      两人这边才闲话了几句,李双双便已带着侍女出来,她身后的侍女剑兰手中抱着那盆潜溪绯,依旧殷红绮丽。
                      “五爷,花已经拿来了。”李双双眉尖微蹙,往日那种忧伤的气质更加明显,露出几分楚楚动人来。
                      白玉堂伸手接过花,极温和地道了谢。知他们有事要说,也不多留,抱着花便离开了神女庄。
                      待白玉堂的身影走远,柳青锋看向妻子,柔声道:“双双,你先回房休息吧。”
                      李双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敛衽行礼,默默地带着侍女退开了。
                      柳青锋这才冷冷一扫地上跪了多时的属下:“怎的这么冒失?下次若再这般不懂规矩,别怪本庄主手下无情。”
                      “属下知错,请大人恕罪。”那人目中显出了惊惧来,伏下头恭敬地道:“属下已经查到了肖苑清的下落,她果然已经到了洛阳城。”
                      柳青锋微微皱眉道:“一群废物!那么些人,还是抓不住个小姑娘!”
                      “请大人明鉴,”柳七赶紧辩解道:“只因那肖苑清易了容,属下们难以分辨,所以才失利了。此次得季先生指点,我们才认出了她来。”
                      柳青锋冷哼一声,淡淡道:“那女孩子现在何处?”
                      “在城南锦绣坊的老板,一个名叫朱紫的女子身边。”柳七答道。
                      柳青锋眉心皱的更紧,兀自沉吟:“她又是谁的人?怎与肖家兄妹扯上了关系?”想了片刻,他又冷冷道:“去把这个朱紫的来历给我查清楚!另外再挑些好手,将那肖苑清给我抓回来,那个朱紫不能留她性命!”
                      “是,属下明白,这就办。”
                      “还有,”柳青锋叫住他,眼中寒芒一闪:“切勿走漏风声,在影子完成这次的任务之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此事!明白么?”
                      话至此处,语气已然充满煞气。
                      柳七赶紧抱拳应道:“请大人放心,属下明白!”
                      他领了命令疾步离去,剩下柳青锋一人独留在前厅,面沉如水。
                      


                      14楼2012-04-20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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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15楼2012-04-20 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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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16楼2012-04-20 1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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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转一些吧


                            IP属地:山东17楼2012-04-20 1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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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灿然一笑,递上那木盒:“大嫂,我去洛阳时,得了一盆难得潜溪绯,已经命人送到你的院子里了。这是朱紫那丫头为您准备的贺礼,我给大嫂带回来了,大嫂你看看,可还喜欢?”
                              卢夫人接过,打开木盒一看,水绿的锦缎微微泛着光,做工颜色皆是上乘,确是极好的料子,可见是用了心的。
                              闵秀秀合上那盒子,爽朗笑道:“朱紫这丫头真是有心,年年不忘我的生辰。”她将盒子交给身后的丫鬟,才看着白玉堂笑道:“五兄弟,你既遇上了了朱紫,怎的没把她一起带回岛上来,好叫大嫂见见,我还真是挺想念那丫头的。”
                              四兄弟一起站起来,找到位置坐好,白玉堂摆弄着白色的剑穗子,笑道:“大嫂,我原也是这般想的。不过朱紫现下有些琐事,走不开。她还特意让我转告大嫂,他日若得了空,定会来看您的,请大嫂不要计较。”
                              “这有什么!”闵秀秀挥手道,“不当什么的,朱紫几时有空便几时来,你大嫂是那般小气的人么?”说到这里,她不由露出关切的神色来:“五兄弟,朱紫向来最在意这些个礼数,她不来,别是出了什么为难事吧?”
                              白玉堂摇头笑道:“大嫂多虑了,是朱紫的未来小姑寻来投奔她,她陪着那小姑娘等哥哥呢。”
                              “未来小姑?”闵秀秀一愣,疑惑道:“五兄弟,你别是弄错了吧,朱紫她几时许了人家?前阵子我与朱紫书信往来,我还与她言道,她如今已是二十一的女子了,再不找个好婆家便晚了,朱紫还说不着急呢。”
                              白玉堂闻言不由一怔:“大嫂,此话当真?”
                              “怎的有假!”闵秀秀柳眉倒竖,“大嫂还能拿话诳你么?”
                              白玉堂赶紧赔笑道:“大嫂您别生我的气,玉堂一时失言了。”见闵秀秀脸上重又露出笑意,白玉堂方皱眉道:“照大嫂这般言语,那,朱紫是骗了我?”
                              卢方温言道:“可是朱紫有何苦衷?”
                              蒋平摇了摇羽毛扇子,笑道:“这个简单,朱紫那姑娘向来不拿咱们大嫂当外人待的,她会对咱们说谎,定是事情棘手,或有隐情。这样好了,老五,待大嫂生辰过完,四哥陪你往洛阳再走一趟便是。”
                              “四兄弟这话有理!”闵秀秀赶紧道,“老五,你明日便再去趟洛阳吧,好生问问。若是朱紫当真有难为之事,你们兄弟也好帮衬着点。”
                              这些年,她是真心拿那绯衣女子当亲妹子待的。
                              白玉堂点头应下,若有所思。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那日在神女庄的事情来,心中疑惑渐浓。
                              五爷可不是那任人瞒着云里雾里的主儿!
                              白玉堂桃花凤目流转,一派潇洒情态,心中暗下决心,此事他定要弄个清楚明白才行。
                              


                              20楼2012-04-2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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