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战神》系列之四——编导篇
作者：晴天娃娃
一群有财有势的美男子，一棵顽强的杂草，一段灰姑娘式的爱情浪漫，构筑了一个梦幻的花园，从此牵起了偶像剧的热潮。这就是轰动一时的《流星花园》，不但成功塑造了新一代偶像F4，也让蔡岳勋从浪荡不羁的萤幕小生一跃成为金钟导演。及后的《名扬四海》收视虽未如理想，却也让蔡岳勋的妻子兼拍档虞小卉名扬了一把——勇夺金钟最佳编剧。
《战神》是这对银色夫妻的再次合作，蔡岳勋还是导演，不过虞小卉已从编剧之一变成独担大旗了。尽管至今未尝得睹《名扬四海》的真容，可虞小卉的才华似乎不容怀疑，毕竟她曾凭该剧拿下了金钟奖的最佳编剧；蔡岳勋就更不用说了，看过《流星花园Ⅱ》更换导演后所呈现出的效果，就知道什么叫功力了；而他们夫妻之间的默契也有目共睹。
《战神》虽然改编自同名漫画，可是仍很考编导的功夫。能毁掉原著的人大把，能发扬原著的人少之又少。君不见金庸前辈的武侠被改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吗？可喜的是，虞小卉、蔡岳勋让观众见识了金钟编剧和导演的风采。故事结构自不必说，紧凑流畅缘自漫画的精髓，人物的铺排更显示出编导的独具匠心。从桐岛初出场时的所谓“美好的事情”，到最后桐岛下意识地在小女孩的引导下，划出真正美好的事物的一组镜头，前后呼应，寓意深远。而小女孩在几场戏里的串演，更是编导天才的灵动。可以说，《战神》是虞小卉含蓄委婉的风格和蔡岳勋饱满厚重的手法的完美结合。
台词是刻画人物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战神》里的台词的编写充分体现出虞小卉作为女性的感性和细腻。“因为是你，所以我很安心；因为是你，所以我很期待；也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才有勇气回到那个让我害怕的家。我才确定，我一定会为了你好好珍惜我自己！”没有华丽的词藻，平实之中蕴藏饱满的情感。此外，在刻划人性方面，虞小卉也写出了不少耐人寻味的佳句，“能够若无其事杀人的人，不是只有我而已。他们杀人的时候，比我都还要可怕很多。”就比漫画来得更震撼。当然还有如“准你个挫冰咧！”等贴近生活且甚台湾化的台词，淡化了漫画的晦涩，让观众倍感亲切之余，不禁会心一笑。
演而优则导的蔡岳勋，其实出身于世家。也许当初选择演而不是导是父亲的点拨吧，有了父亲的熏陶，再加上演员的经验，让蔡岳勋拿起导演话筒多了几分自信。毫无经验的新人，也能被他拍出戏味。《战神》里的演员，已经无须导演太多的分心，所以蔡岳勋能集中精力掌控大局。蔡岳勋驾驭浪漫爱戏似乎有种敏锐的直觉（这种直觉也许来自妻子虞小卉），总是轻易可以运用形形色色的手段和巧妙手法，来制造与众不同的浪漫元素，以此拨动观众心灵之弦。例如地铁站之吻，雨中初遇都是目前为止台湾剧集里最值得回味、最经典的镜头，独特的戏味和影像风格配得格外出色。
在《战神》里，蔡岳勋塑造人物角色性格的手法比之《流星花园》时更见沉稳凝重精致。大量利用画面、色彩、灯光、配乐等的搭配，不断冲击观众的视觉和听觉，让观众在其营造的气氛中寻找出人物的内心世界。例如桐岛每次出场，都配上诡异的背景音乐，让观众在不寒而栗之中感受到人物的偏执和变态。
有了《流星花园》的成功经验，《战神》显得成熟许多。蔡岳勋再次向观众一展自己驾驭漫画题材的出色能力。可惜“某些情节上铺陈得有些简单”这种遗憾在《战神》里依然存在。例如绮罗由懦弱到坚强的转变显得过快，缺乏说服力。（台湾的电视剧，似乎在向日剧看齐，集数不多，每星期只播一集。这样虽则节奏紧凑，明快流畅，但很多情节未能铺开，人物来龙去脉交待不清，故事的结构不够完整，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剧力，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对于有网友说《战神》难以超越《流星花园》，我不敢苟同。《流星花园》是典型的偶像剧，唯美而梦幻，轻松而明快。但《战神》与其说是偶像剧，不如说是写实剧，所以显得压抑、沉重。只不过事情发生在年轻人身上，所以就被莫名其妙地戴上偶像的帽子。正因为如此，让编导陷入两难，为了照顾年轻的收视层，故事不能太黑暗、太写实；但对於心理较成熟的观众层，却是不够吸引，不够震撼。这就是后来导演蔡岳勋说的“战神没有拍出我想表达的东西”的原因吧。所以《战神》是另一种新尝试，没有超越不超越之说。当然《战神》在技术上还是存在一些bugs，有的还比较明显，不过这并不影响《战神》成为近期台湾电视剧的成功作品之一。
总的来说，《战神》摆脱了自 《流星花园》后一下子兴起的纯偶像剧戏种，少了梦幻，多了写实，少了幼稚，多了成熟；是《流星花园》的浪漫梦想与《名扬四海》的细腻厚实的成功融合。也许你不会一下子爱上它，但如果你喜欢就必然会吸引你的目光一直看下去，跟著同哭同笑，直至爱上为止；记着那些美好的，包容那些不足有缺憾的，这就是欣赏。
PS：牛刀小试便一炮而红，头顶流星光环，背负偶像剧推手名衔的蔡岳勋，却不愿把自己局限于偶像剧，拍一部好看的电视剧是他进行创作的最大目标，建立“亚洲华人电视市场”是他的理想。虽然多数时候吃力不讨好，但他坚信“观众对戏的鉴赏能力可以藉着教育而提高”，所以他从不放弃。有这样一位坚持、执著、不随波逐流的导演，是台湾戏剧界之福，是真正想看好作品的观众之幸！谢谢你，蔡导！我们为你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