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绿草如茵，鲜花盛开，微风轻轻吹飞花瓣，使它们如蝶般在空中飞舞，一切都显得那么浪漫。天，碧蓝而晃眼。
十月和我并肩坐在树下，望着这纷飞着的花瓣。
“要不是战争，我早就可以娶你了。”十月望着我，苦笑了一下。
“没事...只要你平安就好...”我说着，却忍不住眼中那晶莹的泪水。
十月温柔地帮我拭去，把我搂进怀中，笑着说：“放心吧，我没事的！”
话音刚落，一名士兵就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他紧张地说：“十皇子！蛮军攻来了！有......有十万人！！！”
十月皱了皱眉，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腰间的剑上。
“可以不去么？”我拉住他，恳求着，眼泪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莉莉丝，你答应我，如果我输了，你一定要再找一个爱你的人嫁了。我这辈子......恐怕要负你了......”
“怎么会呢？你怎么又在说瞎话？”我嗔怪着，抚上他俊美的脸。
十月转过头，望着我：“莉莉丝，如果这次我不能回来，那我下辈子再来娶你。”
我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紧紧拉住他的手：“十月，我不允许你说这样的话。你是战神，怎么可能会输呢？”
十月笑着把我揽进怀里，深蓝的眼眸中透露出无限的悲伤：“莉莉丝，答应我......”
“不......”我嗫嚅着，却阻止不了他眼里的杀气。他推开我，上马，盔甲在太阳的反射下闪着刺眼的光，十月腰间的剑也透露出令人畏惧的光。
一阵刺耳的马蹄声，十月留给我的只是一个身影。
我倚在树旁，眼里流露出无限悲哀。
粉发的侍女站在一旁，默默地陪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她才张口，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小姐，十皇子，他......还会回来么？”
“一定会的。”我抬头，望着碧蓝的天空，“兰雪，十皇子是战神，他一定会得胜归来的。”
就这样，战争持续了三个月。
当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满身是血。他的马，早已经在见到我的那一刹那倒下。十月苦苦地笑了笑，“看，我回来了，我们胜了。只可惜......我不能娶你了呢......”
我的眼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十月，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说这种话了呢？”
“兰雪，照顾好小姐，”十月看了一眼侍女，拉住我的手，“莉莉丝，来生，我一定娶你。原谅我，不能陪你走完最后的路。对不起......”
他的身体缓缓瘫下来，倒在我的怀里。
“十月......我永远等你......”我用手扶着他的脸，就像那时他离开我的那样。
兰雪捂着嘴，一道晶莹的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过，落在地上。
====================================楔子完==================================


01
新年的第一晚还真是差劲。
我无聊地靠在已经脱了漆的红柱上，伸出手拍掉身上的积雪，可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我并没有走到屋子里去，只是轻轻缕着自己的头发。其实我并不想进去，只是想看看冬天的雪罢了。不过我也知道，自己还没有那种顽强的体魄能够一直待在这种环境里。
“哒”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让我头皮有些发颤。
【莉莉丝你在么？】模糊的少年音由街角响起，我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
“我在。”我低低地回答，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听说你离开失乐园很久了，很想和你叙叙旧呢。】少年从街角处走了出来，绿色的头发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积雪，黑色的网球帽下戴着黑漆漆的护目镜。明明已经是冬天了，却还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皮袄。他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歪着脑袋，笑得可怕。
“……你有什么事情么？”我微微皱了皱眉。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你了，顺便来带个信。】他笑了笑，摘下了护目镜，镜片下混沌的瞳孔黯淡无光，却显得十分可怕。【今年可是个好年。】
“莉莉丝？”
房门被推开了，十月从屋里探出头来，望了望周围，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他问道：“你在跟谁说话……还不进来？会感冒的。”
“没什么……”我朝他笑了笑。
——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大清早街道上就挤满了人，整个外城难得变得热闹起来。我揉揉眼睛，站起身走到窗户面前。光隔过玻璃透进来，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顺手将窗帘全部拉开。阳光顿时照了进来，打在身上，很舒服。门外有人敲门，我走过去，看到的却是个陌生的面孔。
“你找谁？”我皱了皱眉，他好像不像是黑月的人。
“莉莉丝，昨晚睡得还好么？”他笑了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你是谁？”我的警惕立刻高了起来，这个人看上去来头不小。
“呵呵，你问我是谁么？”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答道：“我可是你的同伴，堕天使呢。”他漆黑的瞳孔里有种说不清的神色，看得我很不自在。
“莉莉丝，你在和谁说话？”十月从房间里探出头，不解地看着我。
“你看不见他么？”我回头看看他，又看看十月。
“谁？”十月的眼睛里尽是迷茫。
“他看不见我的。”那人笑了笑，“昨天总司来找了你么？”
“干嘛？”我冷冷地问道。
“唉，难道他没有给你带信么？还要麻烦我亲自跑一趟。”他耸耸肩，一脸的无奈。


“带什么信？”我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路西法大人要召回所有还活着的堕天使，去完成一个任务。”他靠着我坐下来，似笑非笑。
“什么任务需要如此兴师动众？”我突然很感兴趣。
“当然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咯。”那人的脸上带着一种邪邪的笑，然后说道，“路西法大人这次召回所有的堕天使，可以不计前嫌，过去的都不去追究。”
“哦？”我微微挑起语气，明显地不相信。
“而且，路西法大人还特地说了，一定要你去。”他把最后的五个字咬的特别重。
“要是我不去呢？”
“你不会不去的。”


01
新年的第一晚还真是差劲。
我无聊地靠在已经脱了漆的红柱上，伸出手拍掉身上的积雪，可还是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是我并没有走到屋子里去，只是轻轻缕着自己的头发。其实我并不想进去，只是想看看冬天的雪罢了。不过我也知道，自己还没有那种顽强的体魄能够一直待在这种环境里。
“哒”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让我头皮有些发颤。
【莉莉丝你在么？】模糊的少年音由街角响起，我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
“我在。”我低低地回答，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我听说你离开失乐园很久了，很想和你叙叙旧呢。】少年从街角处走了出来，绿色的头发上已经铺满了厚厚的积雪，黑色的网球帽下戴着黑漆漆的护目镜。明明已经是冬天了，却还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皮袄。他以一种奇怪的角度歪着脑袋，笑得可怕。
“……你有什么事情么？”我微微皱了皱眉。
【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你了，顺便来带个信。】他笑了笑，摘下了护目镜，镜片下混沌的瞳孔黯淡无光，却显得十分可怕。【今年可是个好年。】
“莉莉丝？”
房门被推开了，十月从屋里探出头来，望了望周围，以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他问道：“你在跟谁说话……还不进来？会感冒的。”
“没什么……”我朝他笑了笑。
——只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大清早街道上就挤满了人，整个外城难得变得热闹起来。我揉揉眼睛，站起身走到窗户面前。光隔过玻璃透进来，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顺手将窗帘全部拉开。阳光顿时照了进来，打在身上，很舒服。门外有人敲门，我走过去，看到的却是个陌生的面孔。
“你找谁？”我皱了皱眉，他好像不像是黑月的人。
“莉莉丝，昨晚睡得还好么？”他笑了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
“你是谁？”我的警惕立刻高了起来，这个人看上去来头不小。
“呵呵，你问我是谁么？”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答道：“我可是你的同伴，堕天使呢。”他漆黑的瞳孔里有种说不清的神色，看得我很不自在。
“莉莉丝，你在和谁说话？”十月从房间里探出头，不解地看着我。
“你看不见他么？”我回头看看他，又看看十月。
“谁？”十月的眼睛里尽是迷茫。
“他看不见我的。”那人笑了笑，“昨天总司来找了你么？”
“干嘛？”我冷冷地问道。
“唉，难道他没有给你带信么？还要麻烦我亲自跑一趟。”他耸耸肩，一脸的无奈。
“带什么信？”我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路西法大人要召回所有还活着的堕天使，去完成一个任务。”他靠着我坐下来，似笑非笑。
“什么任务需要如此兴师动众？”我突然很感兴趣。
“当然是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咯。”那人的脸上带着一种邪邪的笑，然后说道，“路西法大人这次召回所有的堕天使，可以不计前嫌，过去的都不去追究。”
“哦？”我微微挑起语气，明显地不相信。
“而且，路西法大人还特地说了，一定要你去。”他把最后的五个字咬的特别重。
“要是我不去呢？”
“你不会不去的。”他笑道，“因为那里，有你最重要的人。”
[第一章完]


02
“路西法叫你回去么？”十月靠着我身边坐下，微微叹气。
“是啊，”我苦笑一声，“我这次必须回去，说是有很重要的任务呢。”
“早点回来。”十月站起身，走到房间里，“我帮你收东西吧。”
我感到有些好笑，又不是出去旅游，收什么东西？
“不用，什么都不用带。”我叫住他，脸上挂了一个勉强的笑。
“这次，又要去多久？”十月皱皱眉，有些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最快......也得一个月吧。”我收起笑容，转身进屋，“没事的话去找四月他们吧，你也很久都没有去找过他们了吧？”
“嗯，一路小心。”十月在我离开的最后一刻，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傻瓜......你还用担心我么？为了你，我也要活着回来啊！我暗暗苦笑。
“欢迎回来。”路西法站在大厅里，蓝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舞着，很是迷人。
“将近一年多的时间都没回来了吧？要不是我拍伊持去找你，可能都不知道你还活着呢。”路西法微微笑着，说出了这句不知道是贬义还是担心的话。
“你说，会有我最重要的人，是谁？”我问道。
“我就说嘛，”路西法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把头转向伊持，“她是不会为了你回来的。”
伊持的眼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伤，但很快就被他藏在了眼底最深处。
“哦？我还以为你最重要的人是十月呢！真是难得。”路西法把头转过来，血色的瞳孔中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他用手轻轻捏着下巴，像是打量一件艺术品似地打量着我，“一年多没见，还以为你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呢。”
我懒得听他的废话，只是把脸扭向一边，不去看他。
“这次你的任务是去【夜城】，搭档是伊持。”他含笑说出的这句话。
你耍我是吧？我不满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去了那里，你就会知道，我是有多么在乎你了。”他用手轻轻捏起我的下巴，望着我的瞳孔，“你可是我最信任的手下呢，莉莉丝。”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话，似乎中间隔着一个看不见的芥蒂，很是尴尬。
“你和十月......还好吧？”他的喉结动了动，最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还好。”我淡淡地回答，但还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一年多了，他难道还没有忘记我么？人们都说时间是个美好又可怕的东西，它能够让人忘掉一切。可是，面对着这个到现在爱着我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毕竟，我和十月在一起，也快有半年了。
“祝你们幸福。”伊持的脸被他的头发遮住，看不见一丝表情。
“到了。”他突然停住脚步，望着已经被夜幕吞噬的天空，皱了皱眉。
“这就是夜城么？”我走到一块巨大的石头面前。石头的表面，爬满了绿色的苔藓。一丝若有若无的灰层，覆盖在它的上面，使它显得颇有几分神秘之感。用手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两个鲜红的大字便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夜城。
“嗯，夜城，顾名思义，就是只有夜晚的城市。传说，这个城市的一年当中没有一个白天。所以，这个城市里的居民从来没有见过太阳。而这个城市的奇异现象，也不是能够用极夜解释得通的。”伊持的镜面反射着有些刺眼的光，他轻巧地跨过一具早已经干枯了的白骨，淡淡地说道，“我们走吧，不要耽误太久时间。”
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城里，虽然灯火通明，却没有看见一个人影。路旁的小摊上，也看不见一个买卖东西的人。像是个无人管理的空摊位，但又像是被魔鬼洗劫一空的沙场。
简直就像是地狱。
“看来，我们得找个地方住宿几晚了。”伊持走到一个看上去像是宾馆的地方面前，微微皱了皱眉，“我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怪，为什么从我们进来开始就没有看见过一个人？”
“也许都睡了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漠无表情地答道。
伊持叹了口气，和我一起走进那栋房子里。但是接下来的一幕，都让我们惊呆了。
一只巨大的怪兽，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它的脸上长满了长长的鬃毛，一直垂到下巴上。从它嘴里流出的绿色的黏稠般的液体，恶心得让人作呕。尖锐的獠牙完全暴 露在外面，反射着慑人的光，像是在给所来的人一个下马威。但是他的身上，还穿着像是衣服一般的东西，不过那粗糙至极的布料，也散发着一种刺鼻的臭味。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么？”

“管它是什么，先干掉那家伙再说。”伊持从牙缝里冷冷挤出这句话，然后掏出手枪。
“吼——”巨大的怪物长吼了一声，有种刺破耳膜的感觉。它将它的利爪狠狠往地上插去，只听见“咔嚓”一声，一条巨大的裂缝便从地上爆裂开来，像是地震一般地动山摇。我轻巧地跃起，只看见刚刚裂缝出现的地方，已经翻滚着一股腥臭的绿色的黏稠体。凡是被它沾到的地方，都被腐蚀得一丝不剩，散发着一股灰色的烟。
我暗暗舒了口气，将目光转向伊持。他的手枪已经上好了膛，被紧紧地握在手上。他的镜片里深深映出那只怪兽的影子，似乎在找一个最好的射击方位。
“嘭——”尖锐的枪响，伊持手里的手枪还冒着缕缕白烟。怪物应声倒下，从嘴里不断溢出一股恶心的液体，最后化成灰烬。从它眼眶里掉出的眼珠，还在不停地转动，让人有种它还可能活过来的错觉。胃里有种恶心感在慢慢充斥着整个身体，我扶着墙干呕起来。
“没事吧？”伊持皱了皱眉，他伸出手拍拍我的后背。
我瞥了他一眼，冷冷地将他的手板开。
“看来这个地方都是这种东西，路西法大人要我们来这里做什么？把它们都干掉么？”伊持转身，望了一眼门外。风吹进来，刺骨的凉意。
“不知道。”我低低地答道，转身上楼，“我们要在这里住上多久？”
“不知道，起码，也要完成任务吧。”伊持叹了口气，随着我上楼，“你离开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是怕我对路西法说么？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我甚至头也没抬，走进一间房间，“早点睡吧。”
伊持的表情里闪过一丝悲伤与失望，然后他动了动喉结，淡淡地说了句“晚安”。
我们永远没有可能，既然这样，还不如早点忘却。
我不喜欢让人遍体鳞伤。
躺在床上，我却丝毫没有任何睡意。我不知道路西法让我们来夜城是什么意思，但我唯一知道的是，他绝对不可能是让我们干掉刚才那些恶心的动物。
黑暗中，有个身影动了动，我警觉地坐起身，冷冷地问了句：“谁？”
那身影晃到我面前，然后用那双瞳孔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莉莉丝，好久不见啊。”


我在两侧紧握的双手突然松了下来。少年冰蓝色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难以置信的脸。他邪邪地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抚着我黑色的长发，“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呀？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呵呵......莉莉丝，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啊......”
我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场美丽的噩梦。
他挨着我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莉莉丝，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死，而是待在了夜城呢？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我呢？还是，你根本就把我给忘了？”他冰蓝色的瞳孔里闪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我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怎么，连声哥哥都不叫了么？以前你不是最喜欢粘着我的么？”他歪着头，仔细打量着我，“还是你见到我太激动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一瞬间明白了，路西法说的最重要的人，是我的哥哥。
“哥哥......”我小心翼翼地叫着这个十年都没有再叫过的称呼，“你不是已经......死了么？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肯来见我？”我的眼前渐渐蒙起来，心中被压抑了多年的感情再也匿藏不住，在这个少年面前便显露无疑。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他笑了笑，把我搂进怀中，“可惜啊，我要想离开夜城，必须你答应路西法一个条件。我可是被他囚禁在这里这么多年的呢......”
“条件？”我总算明白了，路西法这是想用我哥哥来威胁我。
“嗯，”哥哥轻轻应了一声，“他告诉我，你现在和一个叫十月的人在一起。而换我出来的条件，就是把那个十月交给他。”他看着我的脸，一脸的坚毅，“莉莉丝，你答应么？”
哼，拿我哥哥来威胁我？路西法，你好卑鄙。
我把头转向窗外，没有回答。月光清冷，就像我此时的心情一样。
到底选十月还是哥哥？


没人看么?伤心……

“莉莉丝，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速度还真是有点让人吃惊啊......”路西法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响，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磁性，幽长而又让人难以捉摸。
我站在窗子面前，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维持着一种淡淡的悲伤的表情。
就在刚才，我做出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决定。
就在床的旁边，淡蓝色的地毯上，躺着我的哥哥。他好像是睡着了，睫毛甚至都没有颤抖一下。他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个看似温暖无比的笑容——俊美得让人心疼。
只有我知道这个笑容意味着什么。
“莉莉丝......”伊持突然推开门，他的脸上有几分兴奋。他看着我，又看看躺在地上的哥哥，皱了皱眉毛。许久，他才开口，声音里有些疑惑：“这就是我们的......任务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用被子将哥哥的面容全部遮住，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丝表情。
“走吧......”我抬起头，望了伊持一眼，声音漠然无比。
“他是谁？”伊持看着我，“是什么敌人么？”
“是我哥哥。”我低低地回答，轻轻用丝巾拭去刀刃上的血迹。
“你杀了他？！”伊持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他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么？不是因为十月让你想起了你的哥哥你才宁愿背叛我们也要投靠黑月铁骑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没必要知道。”我走出房间，将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走吧。”
一股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睫毛滴落下来，流进嘴里，很苦。
“你选择了十月对么？”伊持叹了口气，随着我走了出来，“为了十月，你可以放弃一切，对么？”他的语气里有股难忍的悲伤，夜很深，以至于我们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如果再让你选择一次，你还会是这种选择么？”
“嗯。”我用手拭去眼角的泪珠，不带一丝感情杂质地回答。
就这样结束吧，让十月代替哥哥，永远和我在一起。
“莉莉丝？你回来了？”十月看着推门而入的我，惊喜地将我搂进他的怀里。
一股温暖从他的胸膛里流出，我有些微微失神。
一年前，我也是在这样的怀抱里，结束了他的生命。
现在回忆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呢。
我无力地抽了抽嘴角。
“怎么样？没受伤吧？”十月有些心疼地望着我，神请无比严肃。
“没有，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可以么？”我把头转过去，走向自己的房间。
十月没有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说了一声“做个好梦”。
一切......都结束了吧......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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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看么?那我就不更了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