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次日清晨
秦虞携着零碎的香火钱,走进了这座不算旺盛也不算衰败的寺庙。这座寺庙,是祭祀千年前在此地资助抗金并以身殉城的云笄居士的。
她也算是此地的一个奇人了,虽是女子,也不缺家国豪情。遗憾的是,她终是没有留下姓名,连信手的诗词也没有保存下来,只有她的自号流传于世。
秦虞先是对着云笄居士的塑像行了几个大礼,再郑重地上了三炷香。
祭拜完毕,他细细的端详着塑像。
除了先生那次带他前来,他从来没有多在这里停留。
虽说这样有些不敬,但莫名地觉得眼熟……
“小家伙,看傻啦?”一沓书卷砸到了地上,扬起一层薄薄的灰尘。
秦虞面色微愠,看着陆云笙毫不忌讳地坐在塑像头顶,那丝恐惧早飞到了九霄云外:“你怎么可以对死者不敬?快下来!”
“我为什么不可以坐在冒牌货的头上?谁让你们把我雕得那么难看。”陆云笙掩嘴笑道,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秦虞恍然大悟,这女鬼,竟与那雕塑有着七八分相似。
不……不该说是女鬼了……
“晚生拜见云笄居士……”他一板一眼地行了个大揖,以示对巾帼的尊敬。
“呵。不敢当呢。”陆云笙笑眯眯地对答,却是没有回礼,只是从塑像上飘了下来,“云笄……已是个死人了。不过……你的书难道不要了?”
秦虞这才发现散了一地的《悬壶杂记》,忙心疼地捧起,掸尽灰尘。再抬头,陆云笙又是无声无息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