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一个人的基本情况的最便捷途径是查阅对方的档案,而冰河就是这么做的。
深夜的办公室里,冰河看着电脑屏幕上瞬的资料……名牌医科大学毕业,优等生,毕业后进入国立医院,后来辞职,有两年的志愿者经历,之后作为法医进入警局……喝着咖啡,冰河端详着瞬的档案照,真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突然的,冰河觉得身后谁站在了自己身后。迅速关闭页面,冰河回头,很‘凑巧’,他看到拿着文件夹的瞬正抱着双臂看着他。
“你……你还没有下班?”虽然慌乱,冰河却故作镇定的问。
“我是夜班。”瞬晃了晃手中的文件夹,“我正要去把验尸报告交给鉴证科的人。”
“鉴证科在办公区的另一边……”冰河站起来,“迷路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所有的探员都出动了,我只是出于好奇来看看谁还留在办公室。”瞬微笑着。
“只是出于好奇?”
“是的。”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冰河以微笑应对。
“忠告吗?我记住了。”
说完,瞬转身除了探员办公室,走向鉴证科的实验室……在门口看着瞬的背影的冰河长出一口气,他不确定瞬是不是目击了他查阅对方档案的事情,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瞬的哥哥是一辉,是迄今最年轻的警局副局长,是他的上司……
在酒吧里遇见瞬是两周后的晚上,此时的冰河依旧是白班,而瞬则不再轮值夜班。
不动声色地,冰河坐到了瞬身边并叫了杯不加冰的威士忌。
“我脸上有什么吗?”放下杯子,瞬转头看冰河,“还是认为我不会来酒吧。”
“有点意外……平时也不见你去参加聚会或者和谁出去喝一杯,总一个人待在办公室看书。”冰河将杯子贴向唇边,“所以看到你独自在酒吧里,有点意外。”
“是吗……”瞬端起空杯,刚要叫酒保,他就被冰河打断了。
“请你喝一杯,如何?同事。”
“白色俄罗斯如何?”瞬轻笑了一下,对酒保说,“不……伏特加。”
“……”看着瞬,冰河轻笑,“想不到你会喝……”
“那可是‘生命之水’。”瞬端起杯子,“你查过我档案,为什么?你不像是对同事有兴趣的人。”
“只是好奇为什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外科医生会来当法医。”
“……”瞬看着杯子,犹豫了几秒后便一口喝掉杯中的酒。之后,他从钱包内抽出纸币放在吧台上,“不用你破费了。”
“需要我送你吗?”紧跟着,冰河随着瞬穿过人群出了酒吧。
“喝酒还开车可不是一个好探员应该做的。”
出了充斥声色的酒吧,冰河快走了几步以达到同瞬并肩而行,凭他的感觉,瞬是走向地铁。起初的几分钟是在沉默中度过的,冰河想找个话题,但却无从开口。
“我啊……”突然的,瞬开口了,“那时候得罪了个权势人物,因为我坚持要在他之前为个相似病情的普通病患手术,为此我差点被吊销了医师执照。那人的律师在法庭指责我对病情的轻重判断不清,而致使他的当事人差点去见上帝,缺乏最基本的医疗判断能力……”
“那个时候……你毕业不到一年的时候吧。那么快就晋升为主刀医生,你很厉害啊。”冰河回忆着他所看到的档案。
“取笑我吗?”瞬苦笑着,“我一直都抱着生命不分贵贱的理念,即使现在也不变……毕竟,变成了尸体后,谁都一样……”
“……或许是这样。”
“多亏了哥哥多方周旋,我的医师执照才没有被吊销……其实,哥哥并不喜欢那样,而他只所以会拼命走到现在的位置,只是为了保护我……”瞬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星空,“我当时还不理解他,认为他和那些权势一样,都是坏人,所以我不顾他的反对,加入了国际组织的医疗小组,去了中东……那里有更需要医生的人,我是那么认为的……”
“想听我的故事吗?”
“你怎么判定我已经讲完了我的故事?”虽然这么说,但是瞬还是选择了让冰河说下去。
“我……是第三代俄国移民,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只知道我的妈妈独自将我养大很辛苦……但是我还是做了一些让她伤心的事情……”
“比如说……”
“瞒着她去参军。”冰河笑着摇摇头,“新兵连训练一结束,我就被派往中东……那里的日子,说真的,不太好过……”
“嗯……我所在的医疗小组还被反抗军劫持过……”
“……”听完瞬的话,冰河愣了一下,继而,他说,“我在中东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解救被反抗军劫持的人质。”
“我也是在中东第一次喝伏特加,还是个军人给我的。”瞬不再看星空,而是看着前方,“没想到那人水壶里的并不是水,而是酒,那应该是违反军纪的。只是我没看到那人的脸,他的脸上带着面罩,只露出眼睛。”
“带酒……只要不影响任务……”这回苦笑的是冰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