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知
我把我们见面的时间段定在我天天各种琢磨大湿那段时间，无心琢磨大明宫吧，不然我感觉我就shi不了了捶地！

@苏璃晏 看我心电感应= =！行。
（凤驾出宫，我并未大肆声张。只是向陛下请旨，去大慈恩寺祈福。其实我是想看看，那个被他所褒赞的苏氏德仪。在我坐上立政殿凤座的时候，她却隐在这偌大寺庙中，安养生息。沿着石径小路一路而上）
（绣履叩地，缓步踩上青石台阶，手中攥着一串开过光的佛珠。思宁推开门扉，入内看见绣榻上的德仪与身旁的僧侣。屋里光线昏暗，显得逼仄，讲经声未断，我也没有打断）

和尚，从前你以为我把它们都烹了？
（翠水依旧，池鱼早已惯了上钩入篓再被放。一条条被自空而抛，划成一弧，叮咚叮咚，接连归水，欢脱遨游。顽劣者甚至一跃而起，溅起池边水花儿一二朵。和尚啊，这的池鱼那么少，若是不放，明日我还钓什么。）
（我还是会时常想起山间高亭那一夜，我还是会时常在梦中忆起诸多少年事，梦里大明宫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太医诊脉时提及的大明宫的讯息记住的变得零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在潜心寻找，寻找一个答案，以证明我和雅风和世人是一样的，以证明天地之大我非决然。待我找到，我再带着溢满的甜酸回忆继续上路，再踏那世间女子逐鹿之旅，等到了顶峰时，睥睨天下，看这山河峦川能不能拼凑成一日思夜想影像。）
（慈恩寺偶尔会有人拜访，我已无暇应对，最多敷衍一两句，然后一句：跪安吧。继而又传那和尚讲经论道，尽管他讲的内容一丁点儿都记不清。白日我瞧着他讲经，目光就像滤网好像要把灵魂都看透，深夜我回想白日，自己是用着何样目光心态瞧他。日复一日。医嘱时有不遵，药汤偶倒木根，慢点好，慢点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停留去寻...）
（白衣是雪，青丝是瀑，就那样在翠水边上久坐，任风将雪花吹得飘零，瀑布吹得流溅，把一切吹得如露亦如电。）

（凤驾出宫，我并未大肆声张。只是向陛下请旨，去大慈恩寺祈福。其实我是想看看，那个被他所褒赞的苏氏德仪。在我坐上立政殿凤座的时候，她却隐在这偌大寺庙中，安养生息。沿着石径小路一路而上）
（绣履叩地，缓步踩上墨石台阶，手中攥着一串开过光的佛珠。翠水旁，池鲤徘徊。水中倒映着她的白衣钓叟，我的青衫不改）
你兴致不错。
（她身边的和尚起身行礼，道一句阿弥陀佛，再道一句皇后长乐）

（和尚他又说阿弥陀佛，弯弯唇角一浅笑，口成小圆，音卡喉间还未出，耳便再传，皇后长乐。乌眸缓转首亦偏，雪颈倾斜。女子一袭青衫被风扶起飘扬，立于不远前方，没那句皇后，我会觉得她是俗家尼。是，是，是，就是俗家尼，这里没有皇后。关乎于大明宫的一切人事物，别扰我心，关乎于利仪谋算的人事物，别乱我意。让我先找到他，然后再来陪你们逐鹿。）
山中路险，一路跋涉，坐。
（话语说得无尊无敬，不亲亦不疏。换做来人唐雅风，逗弄两句，将杆一递，来，你钓。换做旁人，有余力时应付半句，无心力时半句不理。而来此人，自欺欺人当是寻常，可潜意识里还知是皇后，骨子里的算计又开始滋生，脑子里的神经压迫着她们沉下，再沉下，别乱我心，别扰我意...）

山路虽远，好在一路风光不错。减了不少疲乏。
（长袖一拂，收敛长踞坐在她身旁的位置。我看着她的面容，在山中艳色稍减，但风致楚楚，眉眼间能看出气魄，果然是当得起陛下一句赞的女人。莞尔一笑，眼神偏转落在那施礼的沙弥身上）
有劳这位师父帮忙沏一杯茶。思宁，也去。
（这一池水旁就剩我与她两人对坐。皇后德仪，沈氏苏氏。两位，女子）
你的病如何了？

（寺里有一片葱茏的林子，传来声声莺啼鸟啭，天高云淡。风吹扬起长袖，抬手一拂有些凌乱的发丝，她的一幅白袖鼓进清风，显出几分宽大，衬得她有些清瘦。弯眉，对她的挑剔不置可否。低眼看着她伸出的手，然后抬眼看着她）
我不通切脉。
（这倒是真的。纵使是该会，但我依然觉得我不需会。说好也罢，说坏也罢。该回来的自然会回来，该走的也逃不开。太医署怎么回禀，我怎么听。转眼看着池中的锦鲤，双手端正合于膝上，微低螓首）
听宫里的人说你素日伐厉无忌，到了这儿也是不改。

（白纱拢下藕臂瘦骨不复模样，沙哑沉笑一两声在雀鸟清脆啼鸣下更显低沉。收手反探鱼篓间，摸索几剩一两只，握于手，扬于空，沉于池。）
伐者，击也，杀也。厉者，严也，惧也。
（既然无忌，又怎会改？可其实，我在改，努力在改，而我所改的不是对大明宫，而是对我所探寻。她口中说道的那些大明宫内的人言，伐厉，伴着唐雅风那日山间话语又传来...除了我和子礼，你没有朋友...追随我的人也远过于你...这就是那原因吧。原来她们不敢上前，是因为惧怕，原来她们不敢追随是因为恐惧，是吗唐雅风？好，好，待我寻得，待我归，叫你们恐惧更甚可好？我不在乎，不在乎，不在乎旁人是否愿相交愿追随，最好是不愿，待到他日叫我看那心不甘情不愿的臣服。待我寻得他，待我归...）
还以为大明宫早就忘了我，原来，呵~~~

（钓鱼放鱼，将死之物入水又得生。只是鱼唇下的小洞，生生仍在。伸手入水，轻轻碰触那银身花尾的长鲤。听她的话语，她啊，多少人能忘，多少人能记。见过的，不忘。未见的道听途说。大明宫少不了故事，多的是传说）
你若不归，可能就会忘了。
（对于苏氏，我知之不过燕王，美人封昭仪，坐凤藻，行事风厉，陛下青眼。不似我，温吞。思宁上了茶，那僧人给她上茶。茶色一般，端在手中）
人生不过百年，白驹过隙，你听佛法也有些日子了，可有心得？

（指尖触及鱼背，那锦鲤便急急蜿蜒前游几分，然后又停在水中，似是等着再一点，再一游。只是她已经游向池中，任凭人手再长亦指点不到。就像是和尚心中最最信奉的佛祖，纵真是法力无边，可我离他太远，普渡不到，我亦不需要。我自己就能将自己普渡，待我先将他寻到。）
（木雕茶碗在手，浅黄水儿上仅仅飘起狭长一叶，入口微甜，入喉润，乃蜜非茶，眼波儿徐徐瞧了和尚一眼，口中甜不去。）
心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归与不归，忘与非忘，都是暂时，既如此，又有何分别。
（和尚所说佛理，大抵最清这一句。佛说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暂时的，都将随风消散。时常我在他眼里看不穿我的眼神时，我就如是安慰自己，如露亦如电。尽管我不信，但仍旧自欺欺人。就如我压抑着内心难压的算计，就如我反复告诉自己不是皇后，眼前的不是皇后，但谎言、婉言早就成了习惯，割舍不去。可有心得？有何心得！一丁点儿都没有！但我依旧，装作最虔诚的信徒，诉说着对大明宫的漠不关心，等待蛰伏着待我寻得他后，荣归！）

这句话，我也常听。
（拨开茶盖，低首呷了一口。将茶盅端在左手，任那茶香四溢。看着苏氏，忽然觉得这佛寺不该是她呆的地方。这又是一出开篇难写，后章难续的戏，如同立政殿上的孟氏，做不谙世事，大慈恩寺中的苏氏，做虔诚信徒。将茶盏叩在案上）
那你是想归，还是，不想归。
（在此蛰伏也罢，养病也罢。寻一个清楚，求一个明白，都可以。只是你苏氏有朝一日，还得回到大明宫。此处不必称皇后德仪，回去了，就得称。她陪陛下也是七年，过往不提，我自然不信她能如此简单，割舍的下。凭她依旧挑剔，凭她风致不减，清楚，她自然要归）

（佛僧持念珠，将他一瞧，他看过来，只是朝我颔首又阖上了眼。我觉得，大概是出家人心境平和，若换做是我早已受不了她的每日调侃与挑剔。这也正见了，她不是向佛的人。我，也不是）
原来你不知道该去何方？
（坎坷崎岖，抑或康庄明朗。生路，迈出一步，毫无悔改。在这儿歇息一程，再走一程。可是再上路要什么呢。还是要权？要叱咤于大明宫，夺下立政殿？或者宸极亦非你所要，拨开云雾见青天，这条路你慢慢走）
我还以为你清楚，应该清楚。

（我知，我知。只是不知几何。就像我总是想着再叫我多看这和尚一眼，我就能在他身上瞧见我想瞧的东西了，可是我不知这一眼要多久。是不是真的会久到大明宫都忘了我，我想不会，我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很快，很快...）
原来你曾，琢磨过我？
（不答反是笑语一句，声线沙哑随风送去入耳。想来也是，否则也不会有今日这一遭。皇后，她终究和雅风一样，还是不够懒惰。若换做我，定不费上这一程脚力。若好奇，就赐名医万千将其医治，或利手中权寻一冠冕堂皇由头迁回大明宫，看个够，看到厌。若忌惮，这世上叫一人消失的方法委实太多，食过睡痴亦或是被骤风席卷消失得无影无踪亦无妨，大明宫里惊天至奇的事端，比比皆是。若我为后，天下女子皆不值一眼青睐，叩拜，臣服，只享永世。）

自然要想想。
（茶盅抵到唇边，微微一倾品过一口茶。我十七，对于万事万物从未泯灭好奇。纵然身居皇后位，母仪天下，该摆端庄的姿态与帝王并肩。可我依然故我，想见想看，我不怕费力）
本宫想知道，被陛下赞过的女子，该是什么样子。
（礼数不必常拘，但偶尔也需摆在台面上说一句，你对面坐的是皇后。我琢磨你，是因为有一日你回来，我要考虑如何再看待这盘棋。双眼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倦怠的模样）
只可惜，这并非我想见的。只是你既已摆出来，我就当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