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从前你以为我把它们都烹了?
(翠水依旧,池鱼早已惯了上钩入篓再被放。一条条被自空而抛,划成一弧,叮咚叮咚,接连归水,欢脱遨游。顽劣者甚至一跃而起,溅起池边水花儿一二朵。和尚啊,这的池鱼那么少,若是不放,明日我还钓什么。)
(我还是会时常想起山间高亭那一夜,我还是会时常在梦中忆起诸多少年事,梦里大明宫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太医诊脉时提及的大明宫的讯息记住的变得零星...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在潜心寻找,寻找一个答案,以证明我和雅风和世人是一样的,以证明天地之大我非决然。待我找到,我再带着溢满的甜酸回忆继续上路,再踏那世间女子逐鹿之旅,等到了顶峰时,睥睨天下,看这山河峦川能不能拼凑成一日思夜想影像。)
(慈恩寺偶尔会有人拜访,我已无暇应对,最多敷衍一两句,然后一句:跪安吧。继而又传那和尚讲经论道,尽管他讲的内容一丁点儿都记不清。白日我瞧着他讲经,目光就像滤网好像要把灵魂都看透,深夜我回想白日,自己是用着何样目光心态瞧他。日复一日。医嘱时有不遵,药汤偶倒木根,慢点好,慢点好,再给我一点时间停留去寻...)
(白衣是雪,青丝是瀑,就那样在翠水边上久坐,任风将雪花吹得飘零,瀑布吹得流溅,把一切吹得如露亦如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