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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对面的房间关上了门。崔胜贤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搭在宽大的沙发靠背上,仰着头,眼睛却透过半掩着的房门盯着与它的套房隔着一个过道的另一个房间。
听到关门声,胜贤嗖的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前却又停在了那儿,呆愣了几秒还是重重撞上了门。
桌上的烟抽出一只狠狠吸了一口,是当地的烟,劲儿不小,饶着胜贤抽了多少年的烟还是足足地呛了他一口。他便随手将烟头捻息在烟灰缸里,走到里间的床边跌进了柔软的床中。
临时决定多加了一张机票,清晨七点三十分崔胜贤把尚在睡梦中的志龙从被窝中拎起来,糊里糊涂地穿好衣服随便收拾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拖上了飞往这个小海岛的飞机。
飞机刚起飞的时候,志龙好像有点紧张,手指紧紧抠着座位的扶手,细嫩的手背皮下惊恐的泛着青,胜贤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偏过头看着他,虽然极力地闭着眼深呼吸着,冷汗还是一颗颗地顺着他的发丝蔓延过脸际。
胜贤没再多想,掀起了志龙抠在扶手上的手,放在双手间轻轻地舒捋着,感到他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后便牢固地攥进了掌心。
胜贤人高,身子壮实,骨节比志龙的大些,手也自然比志龙的手大的多。常年挥拳持枪的磨砺让他的手布满了老的新的茧子,此刻志龙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却倒也没感觉有多咯疼。
大概是第一次坐飞机的缘故,起飞时的不安感终于在缓缓飞行了几分钟后减轻了些。志龙试着睁开眼,手还被胜贤抓着,飞机上的人不多,可他还是觉着有些尴尬,便想要扭过头看看窗外。
眼帘中尽是迷茫的雾气与白色,他看着反倒觉得更加的心慌,只好再转过头,直视着前方的椅背。
直接飞往海岛的航班整个白天只有这一班,胜贤嫌麻烦又最讨厌转机。这架小机型原本就不如其他的来的舒服,连他自己这个常常飞来飞去的人也觉得不太舒服,更何况志龙这个第一次。
见他看窗外反而更觉得晕,飞机进入平稳期后他便起身和志龙换了座位。自己已经没事了,也不好再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着手被人注目,志龙红着脸,尝试着从胜贤坚如铁索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胜贤却孩子气地和他较着劲,脸看向舷窗外不看他,手上的力道却一刻也不放松,志龙往外抽,他便往怀中拽,生生箍的他手背手腕皆泛了红,
志龙见状便不再挣扎,松了劲,认命地任他拉扯着。
忍不住攥了攥拳,胜贤仿佛还能在自己的掌心找到一点那时的温度。他用拇指揉捏着与志龙交缠的指关节,恍然又睁开了眼睛。
扔在沙发坐垫缝隙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当地时间下午四点钟,到了与商派约好的私谈时间了。
他又在床上赖着了一会儿,昨夜并没怎么睡,飞机上在他的笼罩下志龙这只贪睡的猫倒是又睡了一会儿,他却先是拉着志龙的手,见志龙睡熟后又将他的头轻轻扳到自己肩上让他睡得舒服些,根本没什么空子闭眼,只是时不常的掖掖身旁的小懒猫因睡梦中不老实而滑落的毯子。
数到十,他便一个猛子从床上坐起来。大手覆在脸上上下抹了抹,又用力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疲惫赶走了一些。TG的老大崔胜贤,总裁崔胜贤,在外人,尤其是即将合作的生意面前,可不容有半分的倦怠。
箱子放在门边还没来得及收拾,胜贤随手拽过笨重的箱子,一挥手摊开在玄关处的地毯上,在里面翻找着常用的眼药水瓶,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翻找着的手却碰到了一个特别的盒子。
盒子只露了一个角,久经沙场的崔胜贤却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他笑着拿起了放在盒子边上的眼药水瓶,仰起头快速滴了两滴,起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