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冷水劈头淋下,其中的盐分迅速渗入全身的血口,弗雷呛咳着醒来。
模糊的视线重新聚焦,火把照亮的地下室,长木桌和各式的刑具。正对着他的坐在不远处的白衣男人正百无聊赖地晃着手中的高脚酒杯。
“哥哥,他醒了。”荷鲁斯朝那人说。
头像要炸裂般疼痛,一片混沌的记忆中弗雷努力回溯。东方爱,逃离,该隐,东方爱,潜入失败,监禁,疼痛,疼痛,东方爱。
东方爱。
“该隐!”弗雷猛地朝面前的银发男人扑去,又被身后的铁链生生扯回。别扭而生涩的触感提醒他手臂已经断了。“东方爱……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该隐只是漠然地看着他,“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醒来第一句竟然是这个,真无聊。”“该死的……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决不饶了你!!”弗雷剧烈撼动着铁链,眼前晃过一道鞭影,鲜血和惨叫同时从口中迸发。荷鲁斯收回布着倒刺的铁鞭,似有惋惜地看着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再添的伤口中汩汩的血流。“……呼,荷鲁斯,”弗雷抬起头,“你……黑暗的走狗!小姐她那么信任你,你却利用这信任把她骗出来!”
长鞭再次狠狠抽中了弗雷,呼呼风声中扬起的血肉飞溅,荷鲁斯舔掉溅在唇边的血珠,嗤之以鼻,“信任我是她自己太蠢,来救她是你自己太蠢。”
“你这个……畜生……”咬牙切齿的声音全无实际意义,只换来更凶狠的鞭打。每一下都是无数带着倒刺的刀刃剜过,惨叫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滴答不停的鲜血淌落在地面上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上。
该隐支着头平静地看着受刑者随着鞭笞而痛苦地昂起脖颈,他抬手示意大汗淋漓的荷鲁斯住手。男人喘了口气坐到长桌旁,该隐起身在弗雷面前站定。他伸手扯起弗雷被冷汗黏在额前的发迫使他与自己对视。大颗的汗水顺着面颊和脖颈游走,冲出浅痕又淌入伤口中。“啧……还是那么美,带着仇恨的你的眼神,像天使泣血后催开的恶之花。”